王允和大臣們看到了曹艹,就如同見到了親人一般。王允叫道:“那不是曹將軍麼,這座莊園果然是他家的,太好了!”
大臣們相互慶祝,總算是見到可以依靠的人了,要是再見不着,那他們非得死在半道上不可!
大臣們紛紛向曹艹打起招呼來,有的叫起曹賢侄,有的叫着曹將軍,而那個領路的老大臣竟然叫道:“阿瞞,是我呀,我是你王伯父啊!”
能叫曹艹爲阿瞞的,自是他父親的老朋友,曹艹見狀連忙關心,跳下馬來,拉着老大臣叫起伯父來。大臣們把曹艹圍住,都叫着哭着,讓曹艹給他們報仇。
大臣們現在的樣子狼狽之極,他們被扶角兵用“狗血淋頭”,而半路上又沒有溪流供他們清洗,他們拖泥帶水地走着,再難受也得忍着,可是越忍着,他們就越恨李勤,又不敢當衆辱罵李勤,誰知道哪裡會蹦出個扶角斥候來,衝他們掄鞭子,他們都這模樣了,可實在受不了。
曹艹本來想着大臣來了,馬上就帶他們離開,可看現在的樣子,這些大臣也沒有法走啊,必須得整理一下了,他正想着對大臣們說幾句好聽的,安慰一下他們,卻忽聽後面有戰馬嘶鳴!
曹艹回頭一看,就見呂布騎在馬上,猛勒繮繩之下,戰馬人立起來,而呂布在馬上,舉着方天畫戟,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橫眉立目,齒不白脣不紅……曹艹一愣,心想:“他這是要幹什麼,這種尷尬時刻,他把馬弄得人立起來,想要幹什麼?”
就在衆人都愣神之時,就聽呂布叫道:“諸位大人,莫要驚慌,莊內已經準備好了洗漱用的清水,還有換洗的衣服,還有熱乎的飯食,連馬匹和大車都給諸位大人準備好了,諸位大人只管進去便是!至於那扶角兵……”
他把方天畫戟呼呼地掄了幾個圈子,叫道:“便由我呂布呂奉先去殺退,他們現在在何處,還望諸位大人告知!”
在這種時刻,大臣們最需要的是三件事,第一件是面子,面子比他們的命都重要,而他們現在受此侮辱卻還都活着,用他們自己的話來講,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要是死了,豈不就不能報仇了,他們這是忍辱負重,爲的是以後要找李勤報仇,找回丟掉的面子;第二件就是洗洗乾淨,吃點東西,這是基本的需要,不比面子輕多少;第三件就是怎麼能回洛陽去,不能再在這時待着了,不爲了回洛陽,他們跑到這裡來幹嘛?
可呂布一通比劃,又一通賣好,不但拿着方天畫戟亂掄,要爲大臣們去打扶角兵,還說給他們準備好了所需的事物,瞬間就把大臣們需要的一切都給處理好了,大臣們能不感激他嗎!
呂布呂奉先是幹嘛的?以前賣啥的呀?大臣們誰也不認識他!可見他如此的氣勢如虹,他們不免都有個想法,這人不會是太尉曹嵩的愛將吧,留着關鍵時刻用的,現在可不就是關鍵時刻了麼,現在曹艹的身邊只有他一個人,這說明這人必是曹太尉的心腹之人啊!
大臣們連忙道謝,就連王允都對呂布點頭,道:“多謝呂將軍!”
曹艹並非是心胸狹隘之人,而呂布說的這番話卻也算是替他賣好,只是賣的好處,被呂布一個人給佔去了,他還只能跟着點頭說對,心裡頭大不是滋味!
呂布縱馬踏踏踏地遠去了,其實他就是去追提前探查敵情的夏侯淵去了。可夏侯淵主動去辦事,勤勤懇懇做人,卻連一個好字都沒落下,哪個大臣也沒記得他,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個人,可呂布耍滑頭,卻被一羣大臣道了謝,所以他以後是諸侯,而夏侯淵只是諸侯麾下的一員大將罷了!
大臣們隨着曹艹進莊去休整了,王允把經過和曹艹說了,曹艹聽完之後,大驚失色,難以想象李勤會這麼做,李勤是瘋了嗎!可不管是曹艹也好,王允也罷,他們就算是這個時代最傑出的人物,可卻都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對於李勤的行爲,都得不出一個確切的結論,可他們卻都有種想法,那就是一定要給李勤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大漢到底是誰的天下,他一個粗魯莽夫算什麼東西,竟敢侮辱大臣,非殺了他不可!
待王允清洗完,又換上乾淨的衣服,曹艹道:“王大人,此處不宜久留,咱們這就回洛陽吧,要先把京城的局勢穩定下來,只要京城穩定,那麼李勤就算是再囂張,也是翻不起什麼風浪的!”
王允自然答應,大臣們也都不敢在這裡待太長時間,洗洗乾淨,換上乾淨衣服之後,全都上了馬,全都不坐車,就算是年過六十的老大臣,也不肯坐車,坐車太慢啊,萬一別人騎馬都先跑了,只留下坐車的在後面,那豈不糟糕,誰知道扶角兵會不會再追上來。
衆人浩浩蕩蕩地出了莊園,剛剛上了出莊大道,大臣們就聽曹艹叫道:“燒莊,舉火!”
家丁們立即對着莊園就放起火來,莊園大門上都澆了火油,見火就着,只片刻功夫就火光沖天,黑煙滾滾了!
大臣們見狀,都是心中感動,曹艹爲了搭救他們,竟然不惜放火燒莊,算得上是自己人了。雖然一處莊園在他們的眼裡實在算不上什麼,要放在平常,別說燒掉這麼一座偏僻的莊園,就是把京裡的大宅子給燒了,他們也都權當是笑話看,可現在他們在落難的時刻,曹艹卻這麼堅決地把莊子給燒了,他們能不感動麼,特殊的時候,自然有特殊的想法,尤其是在落難時,更容易受到感動!
王允對曹艹的行爲,也表示了感激,他心裡明白,這是曹艹在表明立場呢,要說站隊,那麼曹艹是堅決站在他們這一隊的,要和李勤作對到底,這纔是最關鍵的。
一衆人馬往洛陽方向疾趕,人人都拼命催動馬匹,這時候誰也不說自己身體不好,騎不得烈馬了,要是讓誰騎得慢點,那個誰非得翻臉不可,讓我騎得慢點?你有什麼企圖?
大概走出二十來裡,不到三十里的距離,前面的夏侯淵和呂布一起奔回,和他們回來的還有兩個做商人模樣打扮的中年漢子!
呂布奔到了近前,搶先說道:“有扶角軍窺探,已經被我嚇走了!”說罷,他舉了舉手中的方天畫戟!
大臣們齊齊地鬆了口氣,好幾十人同時稱讚起他!
夏侯淵皺了皺眉頭,心想:“哪有扶角兵過來窺探,他們要是想過來,還用得着窺探嗎?直接就過來了,就咱們兩個還想攔得住他們?不過,這點倒無需挑明,否則會讓大官們不滿,扶角兵都不過來跟蹤他們,這是明顯的輕視,要是挑明瞭說,他們怪不着扶角兵,卻反而會怪我這個多嘴的!”
曹艹點頭道:“呂將軍果然威猛,連扶角兵都怕你!”他看向那兩個商人打扮的人,見竟是自己家中的僕役,不知怎麼打扮成了商人行販的模樣。
可只稍一想,他就明白了,肯定是京裡出了大事,父親派人出來給自己報信,怕引人注意,所以才讓僕人如此打扮的!
兩個僕人本想和曹艹說話,可又看這麼多人,欲言又止,看着曹艹,那意思是要不要找個沒人的地方?
曹艹卻道:“你們怎麼來了,可是老太爺派你們來的?有話就明說,這裡都是咱們自己人!”
大臣們紛紛點頭,都是自己人,有話就明說,可不能掖着藏着,難不成你們曹家有事,還想瞞着我們大家嗎!
一個僕人立即道:“老爺,京裡出了大事了,何進大將軍被十常侍給斬了,首級都掛到宮門上了!”
這話一說出來,路上瞬間安靜,鴉雀無聲,不管是曹艹還是王允,還是大臣和家將們,全都被這個消息給震呆了,何進死了,首級被砍下來掛到了宮門上?這怎麼可能,何進可是朝中第一大臣,當朝國舅,十常侍就算和他爲敵,可也不能殺了他呀!
沉默了片刻,突然間轟地一聲,大臣都驚叫了起來,一個大臣叫道:“竟敢如此,竟敢如此!”大臣們也都跟着叫了起來,他們也說不出別的了,都被震傻了!
王允的反應最快,他叫道:“皇上呢,太子呢,他們怎麼樣了?”
這句話問得很是關鍵,大臣們也都反應過來,一起叫喝起來。只不過轉眼間,他們就想明白了,十常侍敢這麼做,那一定是皇帝不行了,極有可能已然駕崩,否則十常侍哪敢這樣做,直接就把大將軍給宰了,這還了得!這比李勤都狠了,李勤都只是往大臣們的腦袋上撒狗血,都沒說敢戧殺大臣,一羣閹人就敢,這不是瘋了……就是皇帝沒了!
那僕人道:“宮門緊閉,沒人可以進去,老太爺讓小的們把家裡大門關上,京裡已亂成一團,不過現在城門還沒封,羽林軍那邊也沒有動靜!”
王允立時放下心來,道:“閹人無德亦無能,他們沒有封鎖城門,只是鎖了宮門,又沒有控制住羽林軍,這是失算!曹將軍,我等立即回京,趕在李勤得到消息的前面,咱們調集羽林軍,把十常侍剿滅,救出皇上和太子!”
曹艹赤紅着雙眼,叫道:“正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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