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刺?的香味。
當鑽進了這一個通道之後，那種香味變得格外的明顯，一絲絲一縷縷不斷衝着我的?子鑽進來。似乎想要烙印在我的腦海裡面一樣。
我幾乎都是屏住?子不呼吸，這才勉強忍耐着一步步走了下去。
到了下面之後，那四周居然是豁然開朗，四周的一切都出現在面前，這裡面。居然是一個相當龐大的地下室，比想象當中的還要寬闊一些。
就在這地下室當中，有着一個巨大的玻璃缸，看起來就好像是魚缸一樣！玻璃缸裡面，存放着半缸果凍一樣的液體。半透明的模樣，沒有顏色，那種誘人的香味。正是從這個魚缸裡面散發出來的。
就在後面更是一大片瓶瓶罐罐，還有什麼面膜紙張之類的東西，到處都是，看起來一片亂糟糟的模樣，跟上面的井井有條截然相反，甚至讓人很懷疑這上下兩層居然是同樣的房間。
“這他孃的是什麼東西？看起來怎麼這樣，油乎乎的……”看了一眼那裡面果凍一樣的東西，我忍不住嘀咕起來。
這裡應該就是那個吳冰製造美容用品的地方了吧，只是這東西究竟是什麼東西，怎麼會這麼香呢？
“當然油乎乎的，因爲這本身就是油！”傾城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突然之間出現在我身邊。臉色看起來一片陰沉。
對傾城的突然出現，易欣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這麼長時間，易欣基本上也都熟悉了。
我下意識的反問道：“什麼油？”
“屍油！”
“哦，原來是屍油，我說呢，怎麼會這麼……”話音突然卡住了，半響我臉上帶着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緩緩轉身，看向身旁的傾城：“你說啥，屍油？不是石油吧？用來開汽車的那種？”
“是屍油，不是石油，這一點我還是能分得清的。”皺了皺眉，傾城說道：“這麼說吧，這是人油。這一下不會有什麼歧義了吧？”
得？人油，還是算了吧，還不如叫屍油呢。
呸呸，屍油也不行啊。
再說了，這些東西，怎麼會是屍油？吳冰這個傢伙，怎麼會弄這麼多的屍油，難道說……看到後面那麼多的瓶瓶罐罐，還有後面一個大水桶裡面，浸泡在裡面的面膜紙，我能感覺到旁邊的易欣滿臉的怪異，扭曲，胸口劇烈的起伏着，估計是快要吐出來了。
面膜，保溼水，各種塗抹的用品全部都是，而那一切的原料，全部都是面前那大半缸正在不斷沉澱的屍油。
一想到自己平時用的東西里面，很有可能就添加有這種東西，易欣就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雞皮疙瘩。
哪個女孩子能不用一些保養品，化妝品，哪個女孩子沒用過面膜？這一下，那種殺傷力簡直驚人。
看易欣的臉色就知道了……
可是，更讓易欣崩潰的事情還在後面，傾城的解說對於易欣來說就好像是鬼故事一樣，還在繼續着。
“用屍油來美容保養，這種事情實際上是有很長時間的傳統的，據說大周女王武則天；漢朝呂后當政的時候，爲了保持自身的容顏青春不老，都會相信邪惡方士的建議，採用屍油來保養自己的身體。”
“而且用屍油保養也是很有講究的，一般的屍體，屍油根本無法用來進行保養，肥胖之人不可，醜陋之人不可，男人不可，非處子不可，年長之人不可，只有用年輕貌美的十五歲到十八歲之間的純潔無暇的少女才能用來煉製屍油。”
“最爲殘忍的是，煉製屍油爲了保證屍油的效果，往往在煉製之前不會將少女殺死，而是在煉製過程當中，一點點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蒸乾而死，可以說極端的殘忍，而一個體態勻稱的少女，能夠煉製出來的屍油，可能只有一小碗……”
一小碗……
聽到這一個說辭，我心中惡心的感覺，越發顯得濃重，幾乎快要忍不住吐出來了一樣。
一小碗，那面前這大半個魚缸，裡面究竟有多少碗？一百，還是更多？
這個該死的傢伙，爲了煉製這些屍油，究竟殺了多少人啊，一個人，究竟是如何才能殘忍到這種程度？
簡直無法想象。
“當然，看起來眼前這些屍油明顯不是絕品，夠不上武皇呂后使用的那些，只能算是殘次品，用料也沒那麼講究，不過看起來數量還是不少的，用來忽悠一下那些有錢人倒是沒什麼問題。”傾城冷笑。
人類從來都是最爲殘忍的一種生命。
人都說惡鬼，妖魔兇狠，可是不管是惡鬼還是妖魔，在兇狠方面，又怎麼比得上人類？
這種手段，就算是妖魔厲鬼都想不到，但是人類就是開創出來了這種東西。而且從古至今一直延續下來。
那些有錢人，爲了保持自身的美貌，不介意花費鉅額的錢財，至於吳冰，爲了給自己賺到足夠的錢財，則是絲毫不在意殺死其他少女來爲自己服務。
如果說原本對於吳冰的死亡，多少還有一些些的同情的話，那麼現在那種同情則是全都消失無蹤，或許這就是吳冰應該承受的報應吧？
自己做的事情，只能讓自己來承受！
甚至說從某些方面來講，這個吳冰不管是殺人數量還是兇殘程度，都比那殭屍有過之而無不及。
或許是發現了這裡的骯髒，甚至讓我心裡面不由自主的有種想法，那個孔小萌跟眼前這些人比較起來，究竟誰更像是一個人類，究竟誰更加的兇狠？布餘畝技。
我們千辛萬苦去追捕那一個皇族殭屍，可是就在我們身邊，卻是有着比皇族殭屍要邪惡的多的多的人，我們所做的這一切，是否真的值得？
第一次，我對自己心裡面的想法出現了懷疑。
這個皇族殭屍殺死的人，要麼是走私文物的官員，要麼就是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可是再看看那些追殺皇族殭屍的所謂的修者，那些人又是些什麼人？
天狗，殺人無數，唐爺，殺了自己的親生兒女，將一對雙胞胎煉製成了小鬼，折磨自己女兒四十九天！至於這個吳冰，更是兇殘毫無人性。
這些人跟那孔小萌比起來，究竟誰更邪惡？
“主人，可是感覺到迷茫？”傾城看出了我的古怪。
實際上現如今我跟傾城同心共體，我心裡面出現情緒上的波動，傾城幾乎立馬就能感覺到。
我沒有回答。
“何必迷茫，想做什麼事情就去做，人無完人，善惡由心，只要主人感覺自己做的事是對的，那又何必去猶豫？”傾城說道。
“可是，那是一個殭屍……”我猶豫着說道。
“我還是一隻鬼魂呢……主人還不是捨棄了自己一半的生命去救我？”
這一句話，讓我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去反駁，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是卡在了那裡。
沒錯，傾城還是厲鬼呢。
爲什麼我會去救一隻厲鬼，甚至連犧牲自己一半的生命都不在乎？因爲在我心裡面，傾城值得我去救，那跟傾城是什麼身份，是不是厲鬼完全無關，我只知道傾城有那個讓我去拯救的價值和意義。
沒錯，就是這樣，跟身份不一樣，甚至跟種族都無關。
只是在乎我的心，我認定的，就是我要去做的。
傾城的一句話，解開了我心中這一個疙瘩，嘴角終於泛起了一絲絲的笑容，我只要去做我認定的事情就足夠了，至於其他的事情，管它呢！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這個時候，四周一片寂靜，手機鈴聲突然之間響起，在這一個陰沉寂靜的空間，這一個聲音只讓人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