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不到她了7000

他找不到她了……(7000+)

定宜的突然辭職和決定離開這座城市回家鄉去,不期然的在蕭然和鹿鹿之間掀起了軒然巨浪。

鹿鹿百般追問,無奈定宜怎麼都不肯說出緣由,只說和科室的主任相處的不太好,總是被挑三揀四,她覺得這份工作太累,而父母只有她一個獨女,也希望她回到身邊去。

鹿鹿聽了這個理由肯定是不相信的,定宜的性子在醫院是出了名的好,她總是溫溫柔柔的和人說話,見面先就帶了三分柔美的笑,不但同事間沒有討厭她的,就連病人們都很喜歡她,工作的這三四年,定宜感謝信都不知道收到了多少,怎麼會因爲這樣的原因就辭去工作呢?

鹿鹿與定宜相處的時間更久一些,當然知道她對於這份工作的喜愛,若不是出了什麼大事,是定宜無力承受的,她絕不會離開鈐。

可定宜不肯說,鹿鹿和蕭然也沒有辦法,只能一個勁兒的苦勸,可定宜彷彿是鐵了心,已經在同城的網站上發佈了公寓轉租的訊息,還有那一輛開了四年的代步車,她也預備賣掉。

鹿鹿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就哭了,她自小父母雙亡,唯一的親人只有一個小她六歲的弟弟,可以說她像是拉扯孩子一樣把弟弟給帶大的,雖然有親戚朋友會幫他們一把,可終究比不上至親的父母啊。

遇到定宜之後,她和她漸漸走的越來越近,她性子急,定宜卻總是溫柔的包容她,她闖了禍或者幹了什麼錯事的時候,定宜也從來不責怪她,反而總是毫不厭棄的一次又一次的幫她。

她與定宜在念中學時就認識,這麼多年的相處下來,定宜在她的心中,是猶如姐姐一樣的存在,她也單純的認爲,定宜會和她在一起一輩子,將來她們就是結婚了,彼此的丈夫也會成爲好朋友,整日見面仍舊一起說說笑笑……

鹿鹿幾乎都忘記了定宜不是這座城市的人,她終究要回到父母的身邊去……

可是她呢?她早已沒有了家,如今和顧峻成在一起,她也早就把這座城市當成她的第二故鄉了,而對於鹿鹿來說,有顧峻成的地方纔能被稱作是家啊。

她是不會再回去了,可定宜卻鐵了心的要走,鹿鹿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哭的淚人兒一樣。

蕭然心裡也不捨,可她終究不如鹿鹿那樣的難過,畢竟她和定宜相處的時間還不算長。

回了家蕭然情緒也不高漲,孟行止也知道了定宜要離開的事情,但他並沒有多問,卻是留了個心眼。

前些天他與塵灃一起喝酒的時候,彷彿無意間聽到塵灃提起過一個女孩兒,聽他的描述和定宜有些相似,但他並未曾放在心上去,而現在定宜忽然辭了工作要走,孟行止也覺得很意外,就有心找塵灃再去詢問一番。

徐塵灃與孟行止稱得上是忘年交,可是和任司曜卻是自小一起長大的發小,論起關係來,大約還是他與任司曜更近一些。

但是孟行止詢問,他也並沒有隱瞞,略躊躇了一下,就點頭應道:“我是聽司曜說起過,他認識了一個女孩兒,是個護士,他對她好像有些不一樣。”

徐塵灃說着,又嘆了一聲:“可是司曜已經有了未婚妻,而且,他應該是非結婚不可的,與蘇家。”

孟行止的眉毛就微微皺了起來,任家他是知道的,雖然沒什麼交情,但平日裡社交場合見了,任太太也是分外客氣的,而任司曜,他也見過幾次,只感覺是個不愛說話有些冷淡的性子。

平日裡也從未聽過這個任公子有什麼不好的緋聞傳出來,大約只是幾年前,恍惚的聽說任司曜想要去做什麼畫家,家裡不願意,鬧了幾天,後來不知怎麼的就不了了之了,只是,這個任公子爲人就越發的冷淡了起來,等閒都不與人說話,任老爺子也無奈,他到底是任家的獨子,自小捧在手心裡千珍萬貴的呵護着長大,縱然他有些叛逆的心思,卻也不捨得分外的苛責他。

這任公子自小到大順風順水的長大,沒吃過苦頭,沒碰過壁,沒長成紈絝公子哥兒已經是萬幸,所以任家兩老對他也多有縱容。

“我也勸過司曜,只是,他說與那個溫定宜只是朋友而已。”

徐塵灃說着,忽地想到什麼,又說道:“前些天,司曜去了c城一趟,據說是去找那個溫定宜去了……還受了傷,好似是溫定宜攙着他走了一夜才把他帶出去……”

孟行止心裡隱隱約約的已經有了一點結論,定宜突然要走的事情,大約還是和這個任司曜脫不開干係的吧。

“司曜住院的時候,我去看過他幾次,他話裡話外總是提起定宜,好似……這女孩兒在他心裡有些不一般了……”

“至於他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我確實不清楚,司曜的性子一向很冷,他不愛與人多接觸,也不愛談論自己的私事,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他纔對我說了幾句……”

孟行止從徐塵灃這裡離開之後,立刻就安排了楊石私底下悄悄的去查個清楚,還有醫院那邊,或許也能打聽出來些什麼。

他並不是關心任司曜和溫定宜之間的事,做這一切,不過是不想讓蕭然有一丁點的不高興罷了。

既然是她的朋友,那就能幫一把是一把好了。

定宜租住的公寓位置很好,環境也不錯,很快就有人來詢問,定宜還有半年的房租未到期,她也不要了,連同這些年自己備下來的傢俱和一些電器,全部低價轉給了那個女孩兒,因此,幾乎是兩天不到,房子的事情就處理好了,而車子,因爲只是象徵性的要了三萬塊,因此也正有幾個人來看,定宜只要挑一個辦好手續就行了。

這些繁瑣的事安排的差不多之後,定宜已經把自己的一些行李寄回了老家去,溫家父母聽說女兒想要回家去工作,都高興的不得了,原本定宜起初不想回來家鄉的小城,兩老還商量着,等到退休了,把家裡的房子賣掉,也去a市買上一套房子,挨着女兒住纔好,這下女兒要回來了,溫父溫母高興壞了,整天都在想着給女兒添置什麼東西,把她的房間佈置好,甚至溫父已經開始託着關係開始給女兒回來之後的工作問題操心了。

溫母給定宜打電話的時候,話裡話外都開心的不得了:“……你爸爸知道你要回來,不知道多高興,老頭子嘴上不肯說,可心裡比誰都樂,他正和你李伯伯說呢,等你回來,就去咱們縣醫院上班,你爸爸都給你安排好了……”

定宜聽的心裡直髮酸,這幾年她在a市工作,回家的時間少的可憐,陪父母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她是家裡的獨女,爸媽自小多麼疼愛她,她記得清清楚楚。

回去吧,回去也好,至少陪在爸媽的身邊,至少可以讓兩老高高興興的安度晚年了。

“ma,我大約後天就回去了。”定宜的眼淚漸漸的氤氳到眼眶中去,她強忍着鼻酸,撒嬌說道:“mama我想吃你做的酸辣土豆絲,還有毛家紅燒肉,還有爸爸最拿手的獅子頭,酒釀丸子……”

“好好,都早早的就給你準備好了,就等着你回來呢!”

溫母高興的一疊聲的應着,心裡已經盤算着要把女兒自小到大喜歡的菜都做好擺上一桌子才行。

定宜掛了電話,最初的一些傷心和難過彷彿就被家人的疼愛給抹平了很多。

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清者自清,她們以爲她有攀龍附鳳的心思,那就讓時間證明給她們看,她溫定宜到底是不是那樣的人。

他認爲她圖謀的是他的家世和優渥的身家,那她就走的遠遠的,徹底從他生活中消失,他總會知道,她溫定宜從沒有生出過那樣的心思。

更何況,若她更早知道他已經有了未婚妻,她絕不會與他有那幾次接觸!

定宜想到他,終究還是有些心酸涌上心頭。

那夜大雨,他近乎昏迷時輕聲的呢喃,以爲她未曾聽見,可他不知道,她字字句句都記在心裡。

定宜,定宜……

他一聲一聲喚着她的名字,她應聲時,卻不見他的迴應。

後來想,也許他根本沒有意識了,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不停在念她的名字。

定宜從來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會被人念出那樣繾綣溫柔的味道來。

可這一切,都要忘掉了,都該變成燃了一夜的檀香灰一樣,被她眼都不眨的倒進垃圾桶中去,她不要再想,也不要再去回憶。

隔着巨大差異的兩個人,永遠都不該走近彼此,這就是命運。

定宜擔心鹿鹿,走的時候沒有通知她,直到快上飛機了,纔給鹿鹿打了一通電話。

小丫頭當場就嚎啕大哭了起來,定宜的眼淚也滾滾而落,她與鹿鹿在中學就認識,這麼多年了,她們一起唸書,一起考學,一起居住在這座城市,在她未曾遇到顧峻成之前,她們很多個夜晚都是睡在一個被窩裡的,鹿鹿把她當成親人一般,她又何嘗不是?

她心疼鹿鹿從小失去雙親,帶着一個弟弟相依爲命,她把她當妹妹一樣疼,可是如今,她卻要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了。

可是,她會這樣狠心離開,更多的原因是因爲鹿鹿已經有了顧峻成了,他對她很好,將來也會娶她的,鹿鹿的一生已經安穩的定下了,她很放心……

“溫定宜你是不是我好姐妹,你是不是不把我當回事兒,你走都不告訴我……”鹿鹿哭的泣不成聲,定宜也哭:“鹿鹿,我就是擔心你來送我,我會哭的不成樣子……”

“你不讓我送就不怕我會生氣會傷心?定宜……這麼多年了,我們從未分開過……我捨不得你,我不要你走……”

鹿鹿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哭鬧着求她,定宜也萬分不捨,可她真的不想再把置於這樣尷尬的境地了,她留下來,總歸是讓他和他的家人不安心,好似她總有一天又會纏上來一樣。

有時候定宜也在想,她什麼都沒做,爲什麼一身是錯的人就變成了她?

她若是真的和任司曜有什麼,也不枉擔了這樣的虛名啊……

“鹿鹿,你如今和顧少爺在一起,我很放心,他對你很好,又疼你,你將來一定會幸福的……”

“可我也希望你能幸福……我希望你和我一樣幸福!”

“鹿鹿,你現在已經長大了,我就是離開你也能放心了,更何況,我們又不是不能見面了?我離家四年,父母很想我,我也很惦記他們……”

定宜說了這樣的話出來,鹿鹿就算是再不捨,也不好繼續耍賴死活留着她,是啊,定宜她有父母,她又是獨女,她回去父母身邊,她怎麼能攔着呢?

“你一定不可以和我失去聯絡,你要經常和我打電話,我有時間就飛回去看你,你也要來看我,定宜,我會好想你的,你也要想我……”

定宜溫柔的一一答應,鹿鹿這才抽噎着不哭了:“你到家了給我發訊息,也幫我給伯父伯母問好,我過年時去看你們。”

“好,鹿鹿不哭了,我要上飛機了……過年時我等着你來。”

定宜掛了電話,廣播已經在催了,她拉起自己的箱子,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任司曜有一天接到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

那人自稱是c城救災基金會的負責人,他是特意打來電話感謝任司曜的慷慨捐贈,並詢問他是否有時間過去一次,他們有一個小型的感謝晚會正在準備,希望他能來參加。

任司曜起初以爲,是當初在災區他拜託塵灃送來的那一批救援物資的緣故,可給塵灃打了電話之後,他才知曉,並非是因此。

可是,除卻上一次的捐贈物資之後,任司曜並未曾有過以私人名義的任何捐贈,他覺得這事十分的蹊蹺,塵灃也說,會不會是騙局?

可那人電話裡的說辭,卻又不像是欺騙,任司曜心裡起了疑,乾脆就準備去c城走一趟。

塵灃擔心他,也跟着他一起去了。

那個負責人說,支票是半個月前寄過來的,寄信的人沒有署名,只是內裡有一張白紙上寫着捐贈人任司曜的名字。

“真的十分感謝任先生,上週支票已經兌現了,所有款項我們都投入了災區的救災和重建中去,到時候我們會把資金走向都列一個清單,任先生也能心裡有數。”

“您還記得支票上的簽名是什麼嗎?”

“我們收到支票之後,就拍照存了電子檔案,任先生您可以看一下……”

負責人起身打開電腦上的電子存檔,任司曜和徐塵灃走過去一看,那支票上赫然是任太太的親筆簽名——任秦芳鬱。

“是伯母的簽名……”

徐塵灃吃了一驚,可任司曜站在那裡,已是驚愣的說不出話來。

母親說,溫定宜主動要醫院主任打去電話給她索要了那張支票,她甚至當場簽了字,言稱從此以後與任家再無瓜葛,也與他任司曜,再無牽扯。

明媛說,溫定宜拿了錢之後就辭了工作要回家鄉去結婚嫁人了。

這話裡話外,好像都是在譏諷他識人不清,溫定宜只是把他當成一條大魚想要釣上鉤而已。

他竟然,心裡也這般的認定了。

他自小長在富貴鄉,從小到大不知道見過聽過多少因爲利益錢財,夫妻反目,兄弟成仇,甚至父子都鬧的老死不相往來。

生在富貴人家,多的是錦衣玉食,少的是溫厚感情,自小的耳濡目染,他有這樣的戒備和認知,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所以,在聽到她們說定宜主動要了支票之後,他雖然並不怨她嫌惡她——畢竟她救了他,就算是換了別人,也該給這樣一筆大酬勞,可他終究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一百萬,就買斷了他和她之間從前的一切過往以及今後全部的牽扯,原來在她的心裡,與他之間的全部,也就值這麼多。

若不是這一通電話,若不是親自來c城一趟,若非她在信封裡留下他的名字,大抵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她拿了那一張支票之後,到底做了什麼。

如今想來,她最初不肯要錢,後來卻主動索要,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而這發生的一切,母親和明媛卻對自己隱瞞了。

回程的車子上,任司曜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塵灃幾次想要問點什麼,卻到底還是在他的沉默下沒有開口。

連他這個外人都隱約猜到了什麼,更不要提當事人的任司曜。

他雖然不愛交際,沉默寡言,可這卻不代表他是個一無所知的笨蛋,身在豪門,任司曜就算是抗拒這些,可卻也能多少了解忍心難測。

有時候徐塵灃都在想,任司曜這樣的人大約是不該出生在這樣的豪富之家的,他更應該是出自書香門第,然後研習他喜歡的油畫,一輩子浸淫在書畫藝術中去,而不是如現在這樣,被逼着放棄了畫畫,而不得不投身在生意經中。

而他的性子,更是不適合這樣的生活,許是天生不愛人際應酬,他對待感情多少還是比那些尋常的公子哥兒單純又認真專一一些,也是因爲如此,這麼多年了,他雖然不喜歡蘇明媛,卻也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

直到遇上了溫定宜……徐塵灃想,每個人生命裡都有一場劫難,他隱約的感覺到,屬於任司曜的那一場劫難,終究還是到來了。

溫定宜這樣的一番舉動,必定讓任司曜對她又愧又憐惜,而蘇明媛呢,原本就微弱的存在感,大抵會更不如前吧。

徐塵灃心裡嘆了一聲,可終究前路莫測,誰讓他們,自小學會的第一個詞就是身不由己呢。

天色已經暗黑了,車子在高速上極速前進。

任司曜一遍一遍的按着那一串數字,溫定宜的號碼他不知不覺間已經記在了心裡。

可那電話,是永遠都無法撥通了。

定宜在收下了支票之後,就註銷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她沒有再換新的,預備等回到家鄉之後,再換那邊的號碼。

可他卻彷彿是着了魔一樣,仍是不停一遍一遍回撥着。

手機沒有電,自動關了機,任司曜望着漆黑一片的屏幕,忽然之間發現,他與定宜之間僅存的一些關聯,也斷的無影無蹤了。

回去任家時,已經是深夜了,明媛披着外衣在客廳等他。

只開了一盞燈,光芒氤氳而又溫暖,明媛聽到車子響,趕忙的站起身迎出去。

任司曜穿過濃黑的夜幕緩緩走來,地燈的光芒漸漸籠罩住他的臉,可明媛卻恍惚的發覺,她竟然瞧不清楚他了。

她又往階梯下走了幾步,任司曜已經離她很近了,她瞧到他眼底有疲憊,卻也有掩不住的莫名情緒浮現而出。

明媛感覺自己的心口微微緊了一下,她迎過去,柔柔攀住他的手臂:“司曜,你回來了?”

任司曜不露痕跡的把手臂從明媛的掌心抽出來,他淡漠的看着她,沒有應聲,只是那樣,漠漠的看着。

明媛知道他的性子一向是冷的,她也以爲自己早已習慣了,可這樣的冷,這樣的陌生,卻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感覺自己的笑僵硬了,可她卻努力的笑的更柔婉:“司曜……”

她仰臉望着他,那神情是溫柔而又卑微的。

“我累了。”任司曜終於開口,卻是那樣淡淡三個字,他再不看她,直接從她身邊走過。

明媛伸出去的手定格在半空中,夜風微涼,從她的指縫滑過,她卻覺得最冷的,是她胸腔裡已經快要不會再跳動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在冰冷的夜色裡站了多久,直到任司曜房間的燈光亮起來,又暗掉了,她依然在那裡站着。

她有些不明白,爲什麼他們的關係已經和緩了很多了,可卻又忽然變回了原樣……不,是比從前還要冷,比從前……還要可怕。

明媛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僵硬了,她一步一步的挪回客廳去,溫暖的空氣立刻把她全身包覆起來,她呆呆坐在沙發上,一行眼淚,忽然就蜿蜒滑了下來。

鹿鹿在晚上接近凌晨的時候,忽然收到了一條簡訊,是定宜發過來的:

家裡給我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我們現在正在接觸,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過年的時候,我大約就要訂婚了吧……可是,鹿鹿,我的心裡怎麼這麼難過?想到要和一個不熟悉的人訂婚,結婚……我好像覺得我的未來,已經再沒有光亮了。

ps;大家對任司曜有點不滿啊,其實,我想寫的是,一個男人的成長曆程,任司曜不是往常那種掌控一切的總裁男主,現在的他還是個很簡單善良的男人,等以後,經過一系列的事情之後,他會發生質的變化,甚至會黑化。。。但是,總會被我們的小定宜給收服的,所以,大家耐心點,慢慢看吧,前面故事會發展的很快,本來準備直接從孩子那裡開始寫的,可是還是覺得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所以,大家做好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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