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仨帶着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偉大精神,來到了農家院,就在院落之中擺了一張八仙桌以及三張椅子,桌子上是盧一星不知從哪兒弄來的八卦陣圖,四周卻是貼滿了南無阿彌陀佛的塑料符,這算是道教和佛教的完美統一嗎?
我問盧一星,你咋不把薩滿教的傢伙事兒也帶上,壯壯氣勢也成啊。
盧一星說成個毛啊,我要跳大神,那孕婦肉菩薩追着我看咋辦?
我們仨就坐在老式的木椅上,原本我覺得挺有氣勢的,至少咱把氣勢做足了,那孕婦肉菩薩來了,心理上也得畏懼一點。蒼蠅不吃人好歹也膈應人不是。
但盧一星一句話卻是說的我哭笑不得:“我咋總覺得咱是等那孕婦肉菩薩湊一桌麻將呢?”
他大爺的,這個掃興貨。
我們將各自的傢伙事兒都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這樣待會兒那孕婦肉菩薩來的時候,我們拿東西也方便一些。爲了保險起見,我甚至把那隻小老鼠也帶來了。
這小老鼠不知道我們要對付的孕婦肉菩薩是一個萬惡邪靈,竟還興奮的在桌子上跑來跑去的,時不時的跑到盧一星身邊大罵一聲:他大爺的傻比之後,便匆忙躲到我那邊去。
三更時間還早,現在保持充沛的體力和精力纔是最重要的,於是我們三個人便輪流休息。幸運的是,我值班的時候風平浪靜,並沒有發生啥不測。
不過我剛交換班給盧一星,那小老鼠卻是忽然間大喊一聲:“他大爺的傻比!”之後,便猛的跳進了我的懷中。
孕婦肉菩薩來了,我們仨立刻變得警覺起來,匆忙站起身來。仔細的注意着四周的動靜。
果然,我們感覺到四周的空氣開始逐漸變得沉悶起來,空氣也開始變得溼漉漉的,尤其是那股子讓人心情狂躁不安的氣氛,纔是此時最讓人難以承受的。
“開眼!”我知道時機一到,立刻說道,同時掏出一張開眼符,開通了陰陽眼。羅生門也趕緊掏出一張紙,剪出了一副眼鏡,燒掉之後把菸灰抹在了眼上。
而盧一星……掏出手機默默地看着島國藝術片,這倒黴催的玩意兒。
開通陰陽眼之後,我才注意到四周的陰煞之氣簡直就好像大冬天裡邊的霧氣似的,充斥我們四周。甚至都影響了我們的視線。我們心中一陣惡寒,這煞氣竟濃厚到了這種程度,他大爺的,這不好整啊這個。
雖然煞氣濃厚,但我們並沒有看到孕婦肉菩薩本身,這讓我們一直都處於精神緊繃狀態。因爲敵人潛伏在四周隨時可能跑出來攻擊我們,忒膈應人了,真不如直接跑出來跟我們大幹一場呢。
蹭!
忽然間一陣涼風從我們身邊經過,然後我便看到一道白影猛的出現在了盧一星身後,直朝着盧一星身上貼去。我去,這是要鬼上身的節奏啊。
盧一星也感覺到了身後的異常,快速轉身,同時一個虛空畫符。可是那鬼玩意兒的速度太快了,盧一星還沒來得及完全轉過來,我便注意到那白影已經鑽進盧一星身體一部分了。
你妹得鬼上身啊,幸虧我早有準備,一張符就貼在盧一星的後腦勺上。只聽到‘嗷’的一聲慘叫,那道白影猛的從盧一星的鼻孔裡彈射進了煞氣之中,消失不見。
“這小鬼兒愛上人,趕緊閉上氣孔。”盧一星大喊一聲,同時閉上了嘴捂住了鼻子。我們也都看到了那個小鬼兒的厲害之處,也緊跟着閉上嘴捂住鼻子。
嗖!
那道白影又是猛的出現在了我的三個人的中間,估計是發現了我們的氣孔都閉合,她沒辦法鑽入,只好‘噌’的一聲又跑開了,這玩意兒的速度太快了,從她出現到現在,前前後後總共用了沒三秒鐘的時間,而我反應過來拿符咒貼的時候,對方卻早就已經跑掉了。
這時候羅生門給我們每人剪了一把長劍,燒掉之後,這把長劍便活靈活現了,他告訴我們,待會兒要是白影再出現在中間,先用長劍攔住她的去路再說。
我們都立刻點頭,只是擔心既然那孕婦肉菩薩知道我們已經封閉住了氣孔,還會不會繼續用這種攻擊方式?
之後好長的一段時間,竟是不正常的安靜。
這種不正常的安靜讓我的心跳七上八下的,總覺得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安靜。
這陣緊張讓我有點尿急,不過爲了大局着想,我覺得還是必須得忍一番。
簌簌,簌簌!
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竟從我身後響起,我愣了一下,心想你妹的這聲音怪嚇人的,就跟吞噬人骨頭的聲音似的。
我慢慢的轉過身,這麼一看,卻是瞬間嚇的瞠目結舌,他奶奶的,這什麼情況這是?沒想到出現在我後面的竟是一個老熟人啊,就是孫德厚的大伯,曾經盧一星在孫德厚的大伯家跳大神的時候,我看到過他的遺像。
這老小子渾身上下散發出陣陣惡臭,身上的壽衣早就已經被老鼠給咬出了一個個的破洞,身上的肉也都是一層黏糊糊白花花的油膩,不少地方的肌肉都已經破爛了,甚至有蛆蟲在裡邊蠕動。
這狗日的不是死了埋土裡了嗎?怎麼又出來了?不用說肯定是那孕婦肉菩薩搞的鬼。
我擦你妹的,這屍體就是來這兒噁心人的啊。當時我二話不說,舉起金錢劍便朝着這傢伙的身上胡亂的揮砍了去。
砰,一劍下去,這老小子的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番,甚至還被我給砍掉了好幾塊爛肉,白花花的蛆蟲不斷的從身上掉落下去。
嘔!我感到一陣噁心,忍不住的倒退了幾步,準備到別的地方先狂吐一番再說。
他孃的,這東西太重口味了,要不是我看歐美血漿大片長大的,估計早就承受不住這重口味了。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倒退了幾步之後,竟撞在了一團冰涼堅硬的東西上邊,我忙回頭,再次傻眼了。
你姥姥,這不孫德厚的老爹嗎?孫德厚的老爹比孫大伯還要悲慘啊,這孫二伯的老爹整張臉皮都從臉上耷拉下來了,暗紅腐爛的肌肉直接挑戰人的心理極限。
反正我是受不了了,扭頭就吐。
這時我忽然想起,好像剛纔羅生門和盧一星就站在我身後,爲何這眨眼的功夫就不見蹤影了呢?
我不由得大喊了一聲:“羅生門,盧一星,你們在哪兒呢?”
可回答我的,只有那兩具屍體桀桀,桀桀的冷笑聲。
我擦。
先不管那麼多了,先把這兩具屍體給解決了再說。於是乎我毫不猶豫的帶着金錢劍便衝了上去,舞動金錢劍朝屍體的胸口捅去。
可奇怪的是,屍體雖然早就已經腐爛不堪了,看上去好像只要稍稍用點力,那層皮就會從身上掉下來似的。但金錢劍捅上去,卻並沒有傷害到對方分毫。
沒辦法,我只好掏出幾張驅鬼符,猛的灑在了對方身上,然後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
依舊是沒任何效果,再看那屍體,反倒是加快了進攻的步伐。
這不對啊這個……
看着咄咄逼近的屍體,我整個人都有點傻眼了,心想爲什麼這些東西對付他們就不靈光了呢,難不成這兩具屍體早就已經修煉成精了?沒可能啊,這纔剛死多久。
眼看着對方逐漸靠近,我只能跟對方拼了,從地上撿起了一塊板磚!
俗話說有棗沒棗打三杆子,這板磚向來都是傷敵之必備武器,不知道這次板磚能不能起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