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顯看見飛哥的肩膀猛的顫了一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這小子被我說中了。
不過,這飛哥明顯是財迷心竅,雖然被我的言語給鎮住了,不過依舊是不準備臣服,只是冷冷的道:“少跟我故弄玄虛了,我這兩天沒感覺肩膀疼。五百塊,拿得出來就趕緊拿,拿不出來我們可就要了胖子一條胳膊了啊。”
說着,這飛哥便朝兩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兩個傢伙迅速向我逼近。胖子忙當在我前邊:“飛哥,你要是這麼咄咄逼人的話,可就別怪我胖子不客氣了。”
說着,胖子從腰上抽出了一把匕首來,一臉冷笑的看着對方。
而那飛哥卻只是冷笑一聲:“混蛋,翅膀硬了啊。”
說着,變戲法似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隻自制土槍。我一看這東西就知道是從淘寶上買的,根本打不死人,不過卻也能把人打得暫時失去還手之力。
我擔心胖子受傷,當即便喊住了他們:“住手,五百塊我給。”
說着,我爽快的從口袋中掏出五百塊,丟到地上,那兩個小弟匆忙上前將那五百塊給撿了起來。
“媽的,早這麼爽快不就完了嗎?害得老子還得掏槍。”飛哥罵了一句,而後轉身便要離開。
“慢着。”我立馬喊住了飛哥:“飛哥,有一句話我得給您說一下。”
飛哥得到錢,剛纔的暴戾之氣倒也消失了不少:“說吧!”
一邊說着,還一邊掐了一下響指,然後左邊的傢伙趕緊掏煙放到飛哥嘴上,右邊的小弟掏出打火機給他點燃。這傢伙很裝逼的吸了一口。
我心中則是一陣冷笑,心想就算裝比也別用十塊錢的將軍裝比啊,至少也買一盒十五塊的泰山啊。
“今天乃八月十四號,明天乃十五號,是一月之中煞氣最重的地方,我看你肩膀上這倆小鬼兒準備明天晚上動手,到時候要是實在搞不定,就來胖子這兒找我,明白不?”
那飛哥瞪了我一眼:“嘿,還真當自己是陰陽先生啊。”
說完之後,那飛哥便吊兒郎當的走了。
等飛哥離去了之後,胖子也準備朝走出去。我忙喊住胖子:“胖子,你幹嘛去?”
“你別管。”胖子氣呼呼的說了一句。
“你給我站住。”我真擔心這胖子辦傻事,忙喊住了胖子:“你小子給我回來,我有事要跟你說。”
不過胖子一向都是一個要強的主兒,所以並沒有被我喊住,依舊是繼續往前走着。我無奈苦笑,準備上前拽住胖子。這時旁邊那分揀胸罩的大叔嘆了口氣:“小子,趕緊攔着去吧,這小子前天剛賣了血,估計又要去賣血,還給你錢。”
我心中一陣疼,好一陣心痛,心想社會你麻痹的這個臭婊子,你把我兄弟都禍害成什麼樣了!我曰你媽啊,竟要靠賣血維持生計。
我忙跑上去,對着胖子的胸就是一拳:“擦你妹啊,你要去賣血啊,到底把我當哥們兒不?不當哥們兒的話我現在立馬就滾。”
胖子無奈苦笑:“老劉,你家庭狀況我又不是不知道,這五百塊是你一個月的生活費啊,你以後還怎麼吃飯?你要讓我愧疚一輩子嗎?你放心吧,我在肯德基送外賣,每天都能吃肉,有的是血。”
“趕緊跟我回去。”我拽着胖子的胳膊就往回拽。這胖子的身體比我想象的要虛弱多了,估計是嚴重營養不良以及賣血過多所導致的,我這麼輕輕的一拽,竟拽的這小子一個踉蹌,差點跌在地上。
胖子最後還是被我給拽了回去,回去之後就一直抱着頭蹲在牀上一句話不說。我則是在一邊開導胖子,說什麼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等等,說着說着,我就覺得腦袋一陣昏昏沉沉,明顯是剛纔那白酒起作用了,沒多大會兒的功夫,我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就聽到外邊傳來一陣匆忙錯亂的腳步聲朝我跑過來。
聯想到白天的黑社會,我的心立馬就變得惶恐起來,心想該不會這幫亡命之徒準備趁着夜色打劫我們吧?
胖子也驚醒了過來,趴在窗戶上朝外邊看了一眼,頓時也變得緊張起來,一把拉開抽屜,從抽屜裡邊拿出了四五把西瓜刀,全都別在了腰上,同時對我說:“老劉,你趕緊給我撤,媽的,這幫混蛋竟又來找老子了,不知道這次又要幹嘛。”
我說道:“不行,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兒呢。好歹我們也是兄弟。”
胖子道:“要真是我兄弟,就趕緊給我撤啊。要是哥們兒我真嗝屁了,給我燒倆菲律賓女傭,還有幾個日本女優。對了,多燒點紙錢,我準備在下邊常駐了。要是我死不了,住進醫院不也是需要一個端屎端尿的嗎?”
“滾蛋的。”我罵了一句:“胡說八道什麼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幫混蛋玩意兒膽兒再肥也是不敢殺人的,靜觀其變吧。”
就在這時,外邊傳來了一陣叫嚷的聲音:“二胖,二胖哥救命啊!”
這聲音正是今天白天跟着飛哥來的那個紅毛喊的。
我和胖子面面相覷,心想麻痹的發生啥事兒了,於是我倆匆匆忙忙的就跑到門口朝外邊看了一眼,這麼一看,瞬間便愣住了。
那幫傢伙都狼狽不堪的朝這我們走過來,幾乎每個人臉上都帶着一些血。而隨着他們靠近,我還感覺到了他們身上釋放出一股異樣的氣息。
煞氣,濃濃的煞氣,很明顯這幫人是集體撞鬼了!
沒猜錯的話,估計是飛哥肩膀上那倆小鬼兒提前動手了吧。我對胖子說道:“開門。”
胖子有些不確定的看着我:“這幫人到底是來幹啥的?不搞明白他們的目的咱還是別開門了,萬一跟咱們使詐呢。”
我說道:“放心吧,他們真的是來求救的。”
胖子看我信誓旦旦的,倒也是沒有再多懷疑,只是忐忑不安的開了門。
一開門,那紅毛就跑了進來,抓住我的手就哭:“劉大師,救命啊,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們老大。”
我問道:“什麼情況?說說。”
“我……我說不出來,你趕緊……趕緊跟我們回去看看吧。”
“是啊,跟我們回去看看吧。”
“求求你了劉大師,只有你能救我們老大了。”
下邊一幫藍毛綠毛白毛黑毛的都哭喪起來。
那二胖愣了,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劉子,搞啥啊,這幫人來求你救命到底啥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我說道:“說來話長,回頭再跟你解釋,還是先跟我去看看吧。”
說着,我便帶着胖子,一塊上了這幫人的一輛二手面包車,朝他們老大所在的方向飛馳而去。
路上那紅毛忐忑不安的問我:“大哥,你真的能看見鬼?今天那兩個鬼都跟你說什麼了?”
我說道:“你們老大傷了他們的性命,他們也只不過來報仇而已,原本以爲他們會趁着明天煞氣最重的時候纔會動手,誰能想到他們連明天都等不到,今天就要動手了!”
“啊,那這麼說,那倆小鬼兒是想讓我們老大給他們當替死鬼了?”紅毛語氣急促的問道。
“是啊。”我淡淡的點頭。
“啊,大師,可不行啊,你可一定得救救我們老大,千萬不能讓他死啊。”紅毛立刻苦苦哀求起來,其餘那幫人也都開始苦苦哀求起來。而二胖則是饒有興趣的看着我:“老劉,你真能決定那傢伙的生死?”
“算是吧!”我說道。現在陰陽先生已經不多見了,要是我不去的話,可能他們還沒找到別的陰陽先生,那飛哥就已經嗝屁了。
畢竟枉死之人煞氣很重,一般那些街頭算卦有點小本事的,都根本無法制服這幫冤死鬼。
胖子點了點頭:“你要真能決定大飛生死的話,那就讓那小子死掉算了,這樣我的債也就不用償還了。”
“二胖你瞎說什麼啊。”紅毛連忙喊住胖子:“飛哥以前多少也幫過你吧,你怎麼能說出這麼見利忘義的話呢。”
“我呸,別跟我提什麼幫我的事兒,他幫我還不是爲了他的那些賭債?”二胖氣呼呼的罵道。
“不行不行,飛哥絕對不能死。”紅毛說道:“飛哥還欠我們一大筆錢呢。至少得讓飛哥把那塊地皮籤給我們才行啊。”
我再次一陣無語,剛纔我還以爲這幫人是真的對飛哥忠心耿耿所以纔不希望飛哥死呢,現在看來,扯淡。
很快我們便來到了飛哥所在的地方,竟是在郊區的一棟廢棄別墅裡邊。這棟別墅牆上有一個大大的拆字,估計是要被拆遷了,可是這大飛等人見這棟別墅還能繼續湊合用,便臨時性的把這兒當成大本營了。
其餘四周的不少建築都已經被拆了,只剩下這棟別墅還孤零零的聳立在這種地方。深更半夜要是一個人是絕對不敢住在這裡的。
飛哥欠死人這麼大的債竟還敢住在這種鬼樓,看來這飛哥膽也不小啊!
不過在我看來,這簡直就是無知。怪不得那兩個小鬼兒這麼快就動手了呢,敢情是仗着在這種陰煞極重的地方,更有利於他們下手啊,他們在這兒下手真的是有恃無恐。
不知什麼原因,別墅裡邊只有樓頂一盞昏黃的小燈泡亮着,其餘的地方都是昏暗的很,時不時的有一股詭異的邪風從開着的窗戶裡邊吹出來,那白色的窗簾在窗戶上來回的飄蕩着,就跟一個吊死的小鬼兒似的。
紅毛對我說道:“劉大師,飛哥就在裡邊,二樓最左邊房間的陽臺上,你趕緊去看看吧!要是有啥需要就大聲喊,我們立馬就上去。”
我看着這幫傢伙道:“咋的,你們不準備跟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