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婧撲上去,可惜的是自己的虛無身體,卻是從那個老女人的身邊穿了過去,絲毫不能對她造成任何傷害。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聽着她,得瑟囂張的跟死去多年的祖母訴述她一樁一樁的得意之作。
謝文婧她恨自己,恨自己爲何會當這個老女人是好祖母,聽她的話去經商掙錢養家,將自己的名譽毀盡。
恨自己認人不清,這個老女人給自己下毒藥,藥的自己終生不育,自己還以爲是自己本身的緣故。
連那個嬌柔羸弱的表妹,也深得這個無恥狠毒的姨祖母的真傳,在她十四歲的時候,就跟姨祖母一起毒害自己,造成自己不孕。
進而她跟姨祖母一樣不要臉,在婚前就勾搭上自己的未婚夫,不但害了自己,還讓自己爲他們這對夠夫妻累死累活的掙錢。
如此蛇蠍女人,自己卻看不清,多年來,還心疼她身體羸弱,感動她跟自己男人感情真摯。
謝文婧好恨好恨啊!
恨姨祖母用慈祥嘴臉欺騙年幼無知的自己,恨裴葉珠用羸弱欺騙後知後覺的自己,更是懊悔自己所嫁非人。
如今,自己不但身敗名裂,活活氣暈爹孃,還將辛苦一生掙得錢財,白白奉送給了自己的仇人。
這個老女人!爲了報復死去多年的祖母,狠心至此,如此折磨爹,不但用爹的身體成功攛掇了自己經商,還用自己掙得血汗錢,爲她掙得了善待嫡子的好名聲。
而最讓謝文婧痛心疾首的是,自己每一次親手端給爹的珍貴藥材,其實都是在害爹,可恨!可恨啊!
若有來世,自己一定不會如此傻的以爲用自己的雙肩負起養家的責任,自己拋頭露面掙錢,不但沒有給爹孃依靠,還因此造成爹孃對自己的不喜!傷害了爹孃,卻成全了仇人!
若有來世,一定不能這麼傻,若有來世,自己一定乖巧的承歡在爹孃膝下,也一定爲自己討還公道!
爹!娘!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錯了。我沒有體會你們疼愛我的心,害的你們多年揪心於我,如今更是害的你們生死未卜。
謝文婧感看到疼愛自己的舅舅他們來了,還帶着杭州聞名的法師到了揚州,在自己的落水地點,做了一場浩大的法事。
謝文婧隨着兩個知名法師的唱詞,身體不再漂浮在趙家謝家的上空,不由自主的慢慢朝法師而去。
謝文婧感覺自己意識就要消失前,忽然涌出一股強烈的不甘,不,自己絕不能忘了徐寅,絕不會忘了那個跟自己相濡以沫的男人,不能忘記,不能忘記爹孃的傷痛,不能忘記,不能忘記仇人加諸在自己身上的傷害,死也不能忘記。
兩名眉毛花白的法師,寶相莊嚴的唱誦往生經的時候,忽然感到一陣陰風掠過,穿過法事祭壇,注入謝文婧跟徐寅合葬的墓地。
“子曰:默而識之,學而不厭,誨人不倦,何有於我哉?”
隨着一陣朗朗的讀書聲,謝文婧渾身痠痛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不是傳說中的地府,而是似曾眼熟的一張黃花梨月洞門式門罩架子牀。
這不是自己閨房的架子牀嗎?自己不是死了的嗎?怎麼還能睡在自己出嫁前的閨房中?
頭很疼很疼,謝文婧忍不住的想揉揉劇烈脹痛的頭。
呃?這是自己的手?
謝文婧猛然坐起來,推開蓋在自己身上的棉花被子,驚詫的發現,這不是自己的身體,這是誰的身體?
“小姐,你醒來了?咦?小姐,你不能掀開被子,發熱的時候,要捂出汗來,才能好,大夫剛剛說的。”
“你?知畫?”謝文婧忽然看到掀開自己窗簾的丫鬟,這分明是知畫少女時候的樣子,這?這到底怎麼了?
“知畫,你看看,你是怎麼照顧小姐的,快把簾子放下來,鑽風就壞了!小姐,藥來了,這是大夫過來給你開的驅寒散熱的藥,趁熱喝了吧?”
梅蘭也是十三歲的樣子,但卻如大人似的照顧着發熱的謝文婧。
謝文婧早已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倒,第一反應就是下來看看自己不是也回到小時候了?
不顧知畫和梅蘭的驚詫,謝文婧赤着腳就衝到梳妝檯的鏡子面前,真正看到了自己奢望看到的小時候的自己。
此時的自己分明是十二歲的自己!
“子曰:不憤不啓,不悱不發。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也。”
院子隔壁再度傳來少年的朗朗讀書聲。
徐寅?
謝文婧猛然間心狂跳起來,魔怔的順着聲音,穿着睡衣就要衝去看看,是不是徐寅?
“小姐?”魔怔的謝文婧被梅蘭一把攔住,強拖着返回架子牀。
“小姐,你怎麼了?赤着腳就要跑出去?被人看到了,就糟了!還有你的身體,昨天晚上高熱昏迷,這才醒來,就不顧身體的跑出去爲了什麼啊?”
梅蘭半是嗔怪,半是憐惜的說着謝文婧。
知畫也不閒着,趕緊在另一邊架着謝文婧回到架子牀上,強行給謝文婧蓋上薄被子。
“知畫,快去給我看看,讀書的人是誰?”謝文婧焦急的催促着自己貼心的丫鬟,一定確定一下,是不是他?
雖然那個聲音,自己聽了許多年,但現在的自己,卻不敢相信,不敢啊!
徐寅,難道我們都沒死?都回到了小時候?
“小姐?你怎麼啦?徐黑蛋在隔壁讀書都讀了好幾年了,你怎麼會聽不出來了?”
知畫十分不解的看重今天的小姐,小姐今天好奇怪呢!
“叫你去看,你就去看,你要是不去,我自己去!”謝文婧忽然瞪着春平,眼睛裡透出堅定的態度。
知畫無奈的看看梅蘭,梅蘭嘴角抽搐之後,也瞪着知畫:“快去看看,是誰讀書,回來好好回稟小姐!快去!”
梅蘭也看出小姐魔怔了,但此時只能依着小姐,不然的話,小姐真的可能會再次不顧身體,爬起來就要跑出去。
這時候的雖然是到了陽春三月,但小姐現在可是病着,哪能給小姐下牀?再受了風寒,可就糟了。
知畫被小姐跟梅蘭如此催促,也只能依了她們。
謝文婧不肯吃藥,非要等知畫回來再吃。
“小姐,我看的真真切切,真是徐寅那個黑蛋在讀書嘛!”
知畫撅嘴跑回來,回覆小姐。
“我爹孃呢?”謝文婧忐忑的問知畫,自己重生了,徐寅也好好的,那爹孃是不是也好好的?
“小姐,大老爺在竹園,有夫人照顧着,你就不要擔心大老爺了!”知畫想到的就是小姐擔心那個場面病榻的大老爺。
“我三叔家的弟弟妹妹呢?”謝文婧再問。
“小姐,三少爺這時候應該在讀書吧?四小姐應該也跟夫子學習的吧?”知畫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
太好了!爹孃,徐寅他們都好好的,三弟四妹都好好的,自己在乎的人都好好的,自己還來得及彌補上一世的遺憾,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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