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女成妻 莊主是妹控 113 小姑娘變妖精
黑袍男子的氣場極場,滿頭髮絲如雪不說,還戴着精緻的半張銀面具,他甫一上樓,衛離精緻的眼尾微微一撇,幽深略冷的目光便轉向他。
若雪被他藏背後,想探出頭來瞧一瞧是誰來了,衛離卻彷彿長了後眼睛一般,也不見他的頎高筆直的身軀怎麼動,卻總能不偏不倚的將她擋得剛剛好,楞是不讓那個一臉風流邪氣的男子再看她半眼。
好在那男子見衛離一臉生人勿近,又將他身後的少女藏的嚴嚴實實的,便將目光轉向黑袍男子:“主子,是金夫人碰到了熟人。”
金夫人立刻點了點頭,見到黑袍男子,她臉上的神情透出幾分侷促,似無心在此地逗留,直接對黑袍男子道:“我們走吧。”說畢,對着神情清冷如玉雕的衛離勉強笑了一笑,率先扶着丫鬟匆匆離去。
金夫人一走,那個黑衣白髮的男子若有似無的看了衛離一眼,見他眉如遠山,眸若寒星,束手而立,丰神如玉,通身氣度卓然不凡,俊朗的眉宇之間更是有一股與生俱來的清華高貴之氣,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但也只是多看了兩眼,隨後淡漠地撇開目光,負手離去,從頭至尾,他好像都沒有看到衛離身後藏着人。
這男子黑的出奇的雙眸仿若千年古井,沉靜的不起一絲波瀾,目光寒涼如水,昂首闊步的偉岸背影透着無上的尊貴與威嚴,繡着金邊的華麗黑袍,隨着他的流星般的步伐翻飛,輕旋成一朵朵碩大的金邊墨蓮。
而那個長相花俏的男子也沒有再過多的糾纏,收起玉佩和嘴邊的邪笑,一本正經隨他的主子走了。
“你怎麼總擋着我?”若雪實在忍不住了,盯着衛離的挺直的後背,不滿地發出質問。
她本來是打算憋住不說話的,奈何衛離像座巍峨的高山般擋在她身前,任她如何想掙脫出去,卻始終被這五指山罩着。
人都走了,衛離也就沒有防着的必要了,回過頭望着她,墨眉一挑,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裡溢出驚喜:“總算肯理我了麼?早知道這招管用,我就該早用。”
若雪不看他,偏頭望着金夫人一行人離去的背影,正好瞧到那黑袍男子的滿頭霜發。
客棧古色古香,二樓高掛着一溜的燈籠,那男子披在背後的白髮在燈火的渲染下,宛如晶瑩剔透的雪花,泛出玉一樣的瑩潤光澤,形成朦朦朧朧的光影光圈,彰顯着如雪的寥落與說不出的寂寞。
“黑衣白髮,發如雪?”她輕蹙眉尖,由這個黑袍男子想到了周董的那首《發如雪》:
狼牙月伊人憔悴
我舉杯飲盡了風雪
是誰打翻前世櫃惹塵埃是非
緣字訣幾番輪迴
你鎖眉哭紅顏喚不回
縱然青史已經成灰我愛不滅
繁華如三千東流水
我只取一瓢愛了解
只戀你化身的蝶
你發如雪悽美了離別
我焚香感動了誰
邀明月讓回憶皎潔
愛在月光下完美
你發如雪紛飛了眼淚
我等待蒼老了誰
紅塵醉微醺的歲月
我用無悔刻永世愛你的碑
衛離擡手在她眼前揮了揮,溫柔地問:“在想什麼?”
思緒被打斷,若雪收回目光,好像沒有看到他一樣,若無其事的往前走。
衛離在她身後亦步亦趨,微微一笑,“你剛纔在看那個黑袍白髮的男子,肯定是在奇怪他的頭髮怎麼全白了吧?”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人的年紀一大,誰不是老態龍鍾、滿臉皺紋黑斑,齒搖發白的。
見若雪雖然不說話,可臉上卻透着不以爲然,衛離伸手拂了拂她背後的青絲,燦若明珠的美目中透出狡黠:“他可不是老頭子,是個頂多二十八九,絕對不出三十的年輕男子。”
那也沒什麼,這時代雖然沒有漂染頭髮一說,但有些人可能因爲身體方面的原因,也會有一頭白髮,不足爲奇。
“他身體沒什麼奇怪的病痛,也沒有練亂七八糟的武功,是一夜白頭。”衛離猶如她肚子裡的蛔蟲,對她的心理活動知道的一清二楚。
聽到衛離說那黑袍男子是一夜白頭,若雪首先想到的是武俠小說《白髮魔女傳》,那裡面的白髮魔女也是一夜白頭。
爲君一夜愁如海,連累人間見白頭!情愁催老,爲情所殤,白髮魔女爲情所困,爲愛成魔,就不知這黑袍男子是不是爲情白頭,又是爲誰白頭?
忽然間,驚覺自己竟爲一個不相干的人而胡思亂想,若雪立刻擡頭盯着衛離,這傢伙說了這麼多,顯然是想引自己發問,但同時也說明他對那個黑袍男子並不陌生,不然哪能說的這麼頭頭是道。
也不知是衛離的洞察力太可怕,還是真有心有靈犀一說,反正衛離迎着她靈動攝人的目光,黑眸中清光點點,宛若銀河裡的繁星在閃耀,性感好聽的聲音中蘊藏着誘惑:“對,我知道他是誰,你想知道嗎?”
他滿眼,乃至滿臉都寫着“親,想知道嗎?來問我啊?”
儘管心裡也有那麼點好奇,但若雪是個非常有原則的姑娘,依舊冷着臉,當場賞了他幾個鄙視的眼神,蹬蹬蹬的下樓吃飯去也。
望着那青絲飛揚,身姿輕盈翩然,宛若蝴蝶蹁躚般的美麗少女,衛離柔的似水的眼眸中有掩飾不住的驕傲,發自內心的莞爾一笑。
然後又無奈的搖頭苦笑,捏了捏他高挺的鼻樑骨,低喃道:“這招都不管用,難道非要我用絕招嗎?”
京城。
凌侍郎的府邸。
“輕煙,開開門,是爲娘啦。”
錢氏摒退幾個神色忐忑不安的丫鬟,只帶着趙媽媽站在凌輕煙的香閨門口,伸手拍了拍閂得緊緊的灑金雕花檀木門:“你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做什麼,有什麼事,打開門和娘說說。”
不苟言笑的趙媽媽也幫着敲了敲門,“大小姐,夫人都快急死了,你就開開門吧。”
主僕兩人隔着一扇門,不停的勸說關在裡面的凌輕煙,奈何她們的嘴皮子都快說破了,裡面的人根本不迴應,只有錚錚錚的瑤琴聲傳出來。
那琴聲絲絲入耳,本該如行雲流水般的琴聲,此時聽起來卻似幽似怨,如泣如訴,彷彿昭示着彈琴之人低迷哀怨的心情。
“輕煙!”擔心女兒在裡面出事,錢氏揚高了聲音:“你再不開門,娘就讓人將門撞開啦!”
這句話倒是起了效果,幽幽怨怨的琴聲戛然而止。
不一會,門被人從裡打開,一身綾羅白紗長裙的凌輕煙站在門後的陰影裡。
她雙目低垂,細長的柳眉緊緊地蹙着,形狀美好的雙眼微帶赤紅,一張嫵媚動人的花容月貌顏不見半點喜色,只餘無盡的幽忿與哀怨,還有一絲不甘和微不可見的憤怒。
“輕煙,你這是……哭了?”見女兒這副模樣,錢氏心疼的不得了,一邊拉着木木的凌輕煙往裡走,一邊示意趙媽媽在門口守着。
屋子裡很安靜,錫爐裡薰香嫋嫋,飄散在空中的是一股淡淡的杜若香。
佈置陳設頗爲華美,鑲金嵌玉的雕花紫檀繡榻,錦衾羅緞,繡花玉枕,粉紅的輕紗幔帳低低垂落,鏤刻精美的梳妝檯上置放着銅鏡,各種首飾盒和胭脂水粉擺放其上。
鏤空花窗邊,一架瑤琴橫在琴幾之上。
丫鬟和僕婦們早就被凌輕煙譴了出去。
她這人和一般的大家小姐不同,但凡遇上點不開心的事或惱火的事,很少亂髮脾氣的砸東西,大多隻是罵丫鬟幾句,拿她們撒撒氣,然後就將她們趕出去,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生悶氣,或彈琴發泄。
凌輕煙甩開錢氏的手,低頭坐到琴几旁的繡墩上。
“兒啊,到底發生何事了?你不吃不喝,都在屋子裡悶了幾個時辰了,有什麼話就不能和爲娘說說嗎?”錢氏也拖了一張繡墩在凌輕煙身邊坐下。
凌輕煙擡起頭,卻將視線撇向另一旁,淡淡地道:“和娘說了就有用嗎?”
“怎麼就沒用呢?”錢氏搬着繡墩轉了個方向,正好能看到凌輕煙的臉:“這老話不是說了麼,一個計短,兩人計長,你不說出來,娘就是想幫忙也幫不上啊。”
凌輕煙煩惱的將手按到琴面上,纖纖玉指在琴絃上快速的撥動幾下,帶着泄恨的意味。
“錚——錚——”瑤琴聲乍然而起,連響好幾下,聲音並不如何好聽,顯見主人的心情尚未好轉。
做爲京城四美之一,凌輕煙自然是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平日撫琴前,她都會先焚香祭拜,但心情不鬱時,瑤琴也就是個出氣的物件而已。
錢氏也不笨,女兒聰明美貌,且遺傳了她笑裡藏刀,綿裡藏針的心性,兼之攻於心計,這世上能讓她煩惱的事真不多,今日這麼煩躁和憋悶,只怕是跟羿世子有關。
“是不是羿世子又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話?”錢氏眯着吊梢眼擅自揣測:“或者他又做了什麼令你不高興的事,讓你下不了臺?”
凌輕煙喜歡周羿世子不是一天兩天了,這諾大的京城裡,凡是有點眼力見的人,只怕都能看穿她的司馬昭之心,有許多人還很看好他們這一對,認爲男俊女美,郎才女貌,實乃天作之合。
錢氏本人就非常看好女兒和羿世子,所以她不遺餘力的支持凌輕煙倒追周羿。在她看來,以凌輕煙的美貌和心計,倒追一個男子,那不是易如反掌,手到擒來嗎。
只是周羿這人不能以常理推斷,說他喜歡凌輕煙吧,他那若即若離,神出鬼沒的態度就讓人吃不了定心丸;你說他不喜歡凌輕煙吧,又不盡然,至少凌輕煙是京城裡少有的能與他說上話的貴女,甚至還可以坐他的馬車。
而且他這人怪癖多多,經常搞些出其不意的事情,有時會讓別人下不了臺,有時也會讓凌輕煙下不了臺。
僻如上次凌輕煙在翟家,衣裙莫明其妙的着了火,當時周羿也在場,雖說周瑤也出了事,但周羿卻只顧着周瑤,對凌輕煙不聞不問,完完全全當她是個陌生人。
那會子凌輕煙的頭髮都燒了一些,衣衫更是被燒燬的衣不蔽體,急得跟什麼似的,還是旁人幫她將火撲熄,後來又是翟家的丫鬟們拿了衣衫來替她遮醜。
而周羿呢,他忙完妹妹的事,也沒有過來幫凌輕煙,就是一副袖手旁觀的模樣。他這種事不關己的表現,讓凌輕煙被一些妒忌她的貴女笑話了好久,暗地裡沒少受到冷嘲熱諷,過份的甚至說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依着錢氏豐富的人生閱歷,她已察覺到周羿對女兒應該是還未上心。
不過周羿對任何女子都不上心,想嫁給他的貴族名媛大有人在,卻一直沒有人能將他抓牢,所以錢氏認爲女兒嫁給周羿的希望還是挺大的。
但是,凌輕煙的話卻讓她覺得不那麼確定了。
“何止是讓我下不了臺!”
凌輕煙眼眶倏地一紅,編貝似的牙齒輕咬紅脣:“如果只是讓我下不了臺,何者是惹我生氣,那也就罷了,左右日子一長,他總歸會感覺到我的好的……”
她攥緊小拳頭,百般不甘地道:“我總以爲,他對我只是冷淡一點,我和他之間只是時候未到,火候未到,總有一天他會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對我俯首貼耳,誰知,這全是我的一廂情願!”
“怎麼,他直接拒絕了你?”錢氏吊梢眉一挑,有些迫不及待的問。
凌輕煙再次垂下頭,滿臉的陰雲密佈,纖長的睫毛遮住眼裡的失望與重重陰霾:“他是沒有直接拒絕我,但他拒絕爹。”
“……關你爹什麼事?”錢氏難以置信地說,略一思索,馬上恍然大悟:“難不成你爹去向世子提你的親事,被世子拒絕了?”
“不是。”凌輕煙手扶瑤琴,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語氣抑鬱,充滿苦悶:“瑤郡主說他哥嫌爹侍郎的官位太低。”
“怎麼會是這麼個理由?”錢氏滿臉愕然,她不是那種目光短淺的女人,從不認爲侍郎的官職就有多嚇人的,但也不會認爲侍郎是個小官。
關鍵是周羿的話令她感到吃驚,從外表上看,周羿並非那種利慾薰心,沽名釣譽之輩,沒想到他也是個勢利眼,還是個大勢利眼!
一時難以接受,語氣也不免尖刻起來:“哦,嫌我們老爺官低,難道他想匹配公主和郡主嗎?真是笑話……”想到以端王爺的家世,這也不是不可能,錢氏住了嘴,白皙姣好的面容頓時陰沉下來。
錢氏能想到,凌輕煙自然也想到了,倘若周羿說的是別的理由,憑她的聰明才智,她還可以博上一博,但,出身是她能選擇的麼?
難不成要她換個爹?
可她這個親爹已經算是有錢有勢了,再換?那難度真的不是一點半點,即使僥倖換成了,也不是她的親爹,能一心爲她考慮麼?
思及此,她難免有些憤世嫉俗:“真不知道這是什麼破理由?這些人都瞎了眼嗎?娶妻當娶賢,放眼這京城裡,就算那些家世比我好的千金小姐,難道會比我更適合當他的世子妃嗎?”
論美貌,論才學,論女紅針黹,她自認樣樣比別人出色,卻輸在一個拼爹上,叫她怎麼能嚥下這口氣?
“這麼說,難道就沒一點轉圜的餘地嗎?”錢氏猶抱着微薄的希望。
凌輕煙嘟着嬌嫩的紅脣,傷心的道:“端王妃已開始替他另擇人了。”正是因爲知道端王妃已經將她剔除世子妃候選名單,所以她才這麼傷心欲絕,萬念俱灰。
這幾年,她一直忍受着周瑤驕橫跋扈的壞脾氣,努力與她交好,甚至也下了不少功夫到端王妃的身上,誰知一腔心血皆白費,人家說不要她就是不要她。
與周羿這樣的金龜婿要失之交臂,錢氏也覺得惋惜失落不已,心情非常不好,本以爲十拿九穩的事呢,誰知卻雞飛蛋打。
然後又覺得後悔,這些年追求凌輕煙的世家子弟不少,他們的家世因然不能與端王府比,可也都很不錯,但因爲凌輕煙只看中周羿,所以將那些年輕人都拒絕了。
“早知如此,前些年就早該爲你定下親事,也省得你拖得這麼大了還未許人家。”錢氏倒真發起愁來,凌輕煙快芨笄了,當然越快訂下親事越好。
凌輕煙的看法卻與錢氏不同:“要我這麼輕易的放棄,我不甘心!又不是我配不上他,或是我的錯,憑什麼要我接受這樣的結果?”
“那你想如何?”錢氏見凌輕煙臉上一片堅決,似乎下定了什麼重要的決心,她也是個要強的人,虛榮心也強,自然希望事情能有轉機。
“兩個辦法。”凌輕煙微擡起嬌美的下巴,眯着美眸,淡淡地道:“第一,想個辦法讓爹儘快升官發財,要最快的那種。第二,直接拿下羿世子。”
錢氏微微一怔,半媚半潤的吊梢眼緩緩眯成了一條縫,那模樣,儼若真的開始琢磨這兩個法子的可行性。
“我惦記了這麼多年的東西,想要我乖乖拱手讓人,哼!休想!”凌輕煙冷哼一聲,陰沉沉地道:“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
她擰着柳眉,瞥着錢氏:“娘,你有沒有什麼讓爹快速升官的好法子?”
錢氏沒有回答,微垂着頭,似在默默盤算。
凌輕煙又道:“您好好想想,如果有,我們就雙管其下,我負責拿下羿世子,您和爹負責升官。”
錢氏沉默了片刻,對凌輕煙說道:“關於是你爹升官的事,娘自有主張。”見凌輕煙自信滿滿,不禁半信半疑地問:“但你怎麼拿下羿世子,若是有能拿下他的辦法,你以前怎麼不用?”
“今非昔比,如今,我有許多方法可以拿下羿世子。”凌輕煙輕描淡寫地說完後,又將雙手按到琴絃上。
下一刻,幽幽的琴聲,再度在房間裡響起來。
對於凌輕煙的雄心壯志,周羿絲毫不知情,也不怎麼關心,然而,當他在鏡湖湖畔無意中看到曲妍兒和若雪後,縱使他素來處變不驚,也不禁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不是驚訝冤家路窄,也不是驚訝人生真奇妙,更不是驚訝世界太小。
他只是覺得太奇怪了!
不過是將近大半年沒有見到凌若雪了,也不是一年兩年未見,她怎麼就全變了個樣?當然,無論她怎麼變,即使化成了灰,他還是能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一眼就認出她來。
個子長高就不說了,她這年紀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委實沒什麼好奇怪的,但爲何她的臉也變了?
和煦的陽光下,她的臉蛋肌膚如玉,細膩而富有光澤,五官還是原來的五官,精緻絕倫,眉若黛畫,眸若清泉,鼻如玉蔥,脣若櫻花,橫看豎看都沒有覺得哪裡改變了。
可那張臉就是與原來不一樣了。
多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一擡眉,一轉眼,時而啓脣,時而抿嘴,甚至一顰、一笑,都彷彿能牽動人心,讓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緊緊追隨她。
周羿默默的觀察了好一會兒,還是弄不懂她就怎麼變成這樣了?
仔細端詳完臉,目光自然往下滑,免不了又吃了一驚——原來只比平整的馬車道多一點起伏的前胸,怎麼就變得突起如峰了?
那驚心動魄的美好曲線,看得他一愣一愣的,私心裡懷疑這是不是吹了氣進去的,不然怎麼長的這麼快?
咳!非禮勿視,他轉開視線,表情極度匱乏的臉有點熱,估計是太陽照的。
但不知是爲什麼,他忍不住又看了她幾眼。
然後就發現她一襲粉紫色長裙下的腰變細了,後面變翹了,整個一前凸後翹的小模樣,舉手投足間也多了一股令人心蕩神搖的誘人味道,就連一擡足,一伸腰,一掠發的簡單動作,都有種讓人挪不開眼的悸動……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女大十八變?
周羿不由得浮想聯翩。
實際上,周羿看過的美女不計其數,端王府中就有許多國色天香的美人兒,身材比凌若雪好的不知凡己,像凌若雪這樣的還帶着點青澀,充其量只是有了女子的雛形,並沒有發育成熟,算不得真正的女人樣。
只是周羿陡然之間看見她,對她的映像還停留在她那副小姑娘的稚嫩模樣,這會兒前後一對比,視覺上的衝擊大了點,所以就覺得她跟以前判若兩人。
既然碰到了,禮貌性的打個招呼還是有必要的。
“凌若雪。”
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還是那種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平淡的沒有起伏的聲音,若雪緩緩轉過頭去,只見旁邊的一座八角飛檐的亭子裡,周羿正懶懶地斜倚着硃紅的亭柱,單手撐着下齶看着自己。
依舊是一張顛倒衆生卻沒有表情的俊臉,一對波瀾不興的眼,挺鼻丹脣,頭戴玉冠,幾縷如瀑的墨發散開,在微風中輕揚,身着一襲墨色金絲滾邊錦裳,腰懸玉鑲金飾物,通身都是尊貴不凡的氣息。
“端王世子。”
若雪和曲妍兒停止交談,朝着周羿遙遙福了一福,落在她們身後不遠處的丫鬟和婆子也趕緊上來與周羿見禮。
亭子裡還有另一位錦衣華服的男子,卻是認得的,正是翟晉揚,見到若雪和曲妍兒,他微微怔了怔,似有些躊躇不定,臉上的神情也極不自然,旋即,還是步出亭子來與她們寒暄。
周羿沒有下亭子,卻淡淡地道:“相請不如偶遇,衛家小姐和曲小姐不妨來亭子裡喝杯茶。”
若雪直接地想拒絕,她是被曲妍兒強拉出來的,曲妍兒大半年沒見她,有一肚子的話要跟她說,這會兒才說了一半,而她們已經出來了大半天,差不多要回去了。不管怎麼說,風老夫人如今重病在牀,她們做小輩的不好在外面逗留太久。
曲妍兒也不想去喝什麼茶,她現在整個人都處在騰雲駕霧中,心情複雜的無以名狀,亟需找個人傾吐一番,而這個人選不作他想,非若雪莫屬。
原本若雪一來京,她就應該拉着若雪秉燭長談的,但是時機不對,外祖母病勢太沉重,已是在拖日子了,若雪和離表哥一到,就直接去了風家大宅看望外祖母。
老太太的離去已成了定局,幾位太醫除了搖頭,就是叫家屬做好思想準備。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多是留在風府裡敬點微薄的孝道。所以儘管她非常想和若雪單獨呆一會兒,卻也一直找不到空閒。
今日好不容易有空,又加上離表哥不在家,她纔將若雪拉出來了。
這會兒繞着鏡湖邊走邊散心,心思還沒有傾訴完,就被周羿和翟晉揚打斷,她正想帶若雪避開呢,哪喝得下去茶。
但周羿今日卻執意要做東,不待她仁人拒絕,便直截了當地道:“凌若雪,本世子這茶裡沒下砒霜,你大可以放心地喝,我只是有些話想問你。”
他這樣開誠不公的道明來意,倒叫人不好拒絕,若雪佇立在原地,心想,周羿有什麼話要問自己?
但很快她的耳邊就傳來周羿的聲音:“其實也沒有別的,我只是想問你,上次見你還是一個好好的小姑娘,這次怎麼就變成一個妖精了?”
凌若雪頓時滿臉黑線,望向周羿的目光都變成小刀子,嗖嗖嗖的恨不得扎死他——這廝沒有張嘴,臉上的表情也沒有變化,鐵定又在賣弄什麼傳音入密的高深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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