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搬家長咬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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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趙媽媽領了錢氏的命令,坐着馬車就出門了。而這邊的登徒歌,卻頗費了一番功夫才見到凌輕煙。
“什麼?要我們息事寧人,將這件事當做沒有發生過一樣?不要再去找凌若雪的麻煩?!”
凌輕煙聽明登徒歌的來意之後,伸出纖纖玉手扶着腦袋,美眸噴火的怒瞪着他:“登徒歌,我是不是聽錯了?昱爺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是我孃的朋友嗎?爲何要幫着凌若雪那賤人?”
說老實話,如若有可能,在頭上的傷好之前,凌輕煙和她爹一樣,是誰也不願意見的。因爲,即使她頭上的傷不嚴重,爲謹慎起見,還是敷了藥,又遵醫囑纏裹了一圈藥用白布。
那模樣,倒和婦人坐月子在頭上扎布條的形像差不多,雖不說羸形垢面,但一不能梳漂亮的髮式,二不能戴上那些珠光寶氣、瑞氣千條的首飾,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氣悶。
所以你想啊,像凌輕煙這種美名遠播的資深美女,如何能忍受自己以這種邋遢晦氣的樣子出來見客,何況見的人被她迷的七暈八素的登徒歌,那不是自毀形像麼?
她凌輕煙可是廄四美耶!就應該永遠都是一副光彩照人,豔驚四座的絕代佳人模樣,以高高在上的姿態接受世人的仰慕與衆多男子的青睞纔對,怎麼能灰頭土臉,不修邊幅的出現在衆人面前?
但,今時不同往日。
如今,她爹孃都不方便見客,府中的一切事宜本來是悉數落到她兄長凌駿身上的,可凌駿按捺着性子,一連在府裡當了幾天孝子後,昨天就忍無可忍的出了府,一直到今日午時都還未返家,想來這會他還不知道在哪兒醉臥美人膝呢。
由於兄長不在家,凌輕煙不得不接手府中的事務,不然府中能當家主事的就只剩王姨娘和她的女兒凌輕岫了。
王姨娘深諳處世之道,爲人八面玲瓏,左右逢源,不但能討得凌經亙的歡心,且在府中比錢氏這個正室夫人還得人心,若此時讓她掌了權,並趁機鞏固了自己的勢力,那等錢氏身體康復以後,再想奪權就沒那麼容易了。
所以錢氏雖然說話困難,但仍讓趙媽媽千叮嚀萬囑咐凌輕煙,萬不可對王姨娘母女掉以輕心,致使府中的大權旁落。
凌輕煙頗不以爲然,王姨娘再會蹦噠,再會上竄下跳又如何?一個妾室的身份就註定她永遠上不了檯面!像他們這樣的府邸,又非中饋猶虛,怎麼可能發生讓姨娘執掌中饋的荒唐事?
再說了,凌輕煙覺得以自己的聰明才智,不說將王姨娘母女玩弄於股掌之間,至少能治得她們服服貼貼的。
儘管不將王姨娘放在眼裡,但既得了母親的囑託,凌輕煙表面上還是要出來敷衍一下的。
所以她在得知登徒歌要見她後,很是糾結了一會兒,在見與不見之間徘徊猶豫良久,末了,想到登徒歌在萬全樓就見過她更爲狼狽的模樣,便一咬牙,見吧!
即使頭上不能簪花戴朵,但凌輕煙是個很會打扮自己的女子,多的是方法可以在腦袋上大作文章。
她讓丫鬟繞了幾圈美輪美奐的玫紅輕紗在頭上,一是用來遮住白布帛,二是顯得別出心裁,美麗的臉上也不忘淡抹脂粉,精心描了眉眼。
這樣一番妝扮下來,倒有一股別樣的嫵媚,令人眼前一亮。
不過因爲心情不好,她的臉上鬱氣深重,眼神蘊藏憤恨和陰鷙,不若以前那麼溫柔端莊,靜好如月了。
特別是在聽了登徒歌的一番話後,她的心情更不好了,猶如火上澆油,憤怒之火不可遏止的熊熊燃燒。
“我只是個傳話人,昱爺的話我已帶到。”面對發怒的美女,登徒歌顯得十分鎮定,玩世不恭的模樣不減半分,淡淡地道:“至於昱爺是什麼意思,你可以照着字面上的意思理解。”
“真是豈有此理!僅僅因爲凌若雪那賤人與什麼飛飛有幾分相似,就想讓我們對她手下留情嗎?這是什麼莫須有的理由?我們母女可是差一點就死在她手中。”
凌輕煙撫着頭上的豔麗輕紗,陰沉着粉臉,朱脣一張一合,吐出的全是刻薄與惡毒的話語:“我和娘恨不得吃她的肉,寢她的日日夜夜詛咒她不得好死,怎麼可能就這麼便宜放過她?!”
登徒歌端起精緻的茶盅抿了一口,微微皺了皺眉,似有些嫌棄,口氣略帶委婉地道:“倘若你要一意孤行,那是你自己的選擇。只是你會不會認錯仇人了?外邊盛傳傷你們母女的另有其人。”
“什麼意思?什麼另有其人?”
凌輕煙臉上眼裡閃過一絲茫然和迷惘,隨後轉頭去看丫鬟和她的奶孃。
她的奶孃和幾位丫鬟們交換了幾道目光,繼而奶孃湊到她身邊,低聲好一通絮叨。
如果不是有登徒歌在場,凌輕煙一定會痛罵丫鬟和奶孃一頓,她氣的飽滿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惱火的目光從下人們身上一一掃過,咬牙恨聲道:“可惡!你們爲什麼不早些稟報我?爲什麼要瞞着我?”
被凌輕煙當衆訓斥,雖說並非針對自己,奶孃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訕訕的退後兩步。其他人皆垂頭屏息,噤若寒蟬。
貼身丫鬟寶笙硬着頭皮上前,囁嚅道:“小姐,連日來府中亂成一團,奴婢們擔心流言蜚語傳到小姐耳中,會影響小姐傷勢……所以便擅作主張的隱瞞了下來……還望小姐恕罪。”
其實這事也怪不了下人,諾大的一個侍郎府,一天之內三位重要的主子相繼出事,且事情還不小,下人們只覺天都塌下來了,俱都惶惑不安,手忙腳亂,就連管家等人都震驚的慌張失措了。
而能夠主事的凌駿,從未碰到過這樣的陣仗,他比下人還要手足無措,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不停地抱着腦袋轉着圈圈,彷彿被砸破頭的是他,根本指望不上。
那時候凌輕煙還處在昏迷之中了,如何能理事?幸虧王姨娘臨危不亂,見凌駿鎮不住場子,便親自上場操刀,有條不紊的將事情一一安排下去了。
如若不然,只能去請凌家的親朋好友來相助了,因爲凌侍郎的兄弟姊妹都不在廄,遠水解不了近渴。
一連幾天凌府都是處在忙亂之中,就算凌輕煙醒來也無濟於事,因爲她極端的恨着若雪,情緒非常不穩,只會讓侍候她的人更加忙碌不堪。
王姨娘和下人們雖說聽到了外面的流言,卻都顧忌着她的傷勢,不敢將實情告訴她。
“真不知道養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吃的?這種事情居然也敢隱瞞不報?”
凌輕煙沒料到流言竟然傳成這樣子,簡直面目全非。本想問丫鬟稟報過夫人沒有,但考慮到登徒歌,又將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可事情來的太突然,與她的想像相去甚遠,讓她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必須細細消化才行。
說到底,凌輕煙是愛面子的,雖被若雪打傷了,但其實她並不想鬧的人盡皆知——這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傳出去,就算能讓若雪名聲舉,可她自己也光彩不到哪裡去。
更何況因爲衛離救了她爹,這事就顯得尤其複雜了,她和錢氏的地位再高,也高不過凌經亙。所以真要找若雪報仇,也須有個周密詳細的計劃才行。
她原本以爲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因爲怎麼說也是凌若雪那賤人不對,她肯定不希望事情傳揚出去。再加上週羿那天也在,以他的權勢和能力,想要瞞住衆人的眼睛也非難事。
孰料結果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和母親被打的事不但被傳的沸沸揚揚的,揍人的罪魁禍首還換了人……
真是可笑,這算什麼事啊?!
凌輕煙恨不得仰天咆哮,覺得老天太不公了,同時又覺得面子和裡子也丟光了,以後拿什麼見人……
登徒歌懶洋洋地覷着凌輕煙的表情,只見她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五彩繽紛的顏色交替變換,雙手攥緊的模樣,明顯是在生悶氣,便微微一笑,“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生氣,這件事沒你想像中的那麼糟,說不定對你大有裨益。”
什麼意思?對她有什麼裨益?凌輕煙一臉不善地盯着他。
她可沒忘記登徒歌來的目的,不就是來爲凌若雪做合適佬的嗎?也不知凌若雪給了他和那個昱爺什麼好處,讓他們如此幫她?
哼,想得美,她會放過凌若雪纔怪!
“登徒公子可別要站着說話不腰疼,事情沒落到你頭上,怎麼說都行。”凌輕煙強抑住心中的怒氣,冷哼着反問登徒歌:“裨益,什麼裨益,你當我三歲孝子嗎?”
經過了片刻的緩衝,凌輕煙已慢慢冷靜下來,事情已鬧到這個地步,她就是氣死自己也無法改變什麼。
儘管現在她顏面盡失,可她畢竟是受害者,世人總是同情受害者一方的,她只要將自己扮的再可憐一點,多流點眼淚,以博取更多的同情,名聲什麼的,也不是無法挽回。
至於其它的事,待母親痊癒後再慢慢籌謀,總歸是有法子的。
登徒歌聽了凌輕煙的話,臉上的笑容加深,狹長的眼眸裡閃過一抹不知明的光芒,對着凌輕煙挑了挑眉,神情頓顯邪魅惑人:“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不是喜歡羿世子嗎?如今可是個好機會,你只要好好把握,世子妃之位非你莫屬。”
凌輕煙望着他不說話,美麗的臉蛋有淡淡的疑惑和希翼飄過。
“別這麼看着我,我可是爲你好。”登徒歌說的非常真誠:“你也聽到那些流言了,無論哪個版本,可都沒有說你半分不是。所有的不是都讓羿世子擔完了,且都是說羿世子看上了你的美貌,所以,你完全可以利用這些流言……”
“說的比唱的好聽,你不過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讓我們放過凌若雪而已!”
凌輕煙毫不客氣的打斷登徒歌的話,恨恨地道:“那些流言別人不知道真相也就罷了,可昱爺和你心知肚名,羿世子更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我能利用一個大家都知道的假流言做什麼?自取其辱嗎?”
她倒不笨,能想到這一點,看來也不是個空有美貌的花瓶。登徒歌玩味的看了凌輕煙一點,摩挲着下巴中間的性感窩窩道:“那我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昱爺和我已向端王妃證實,親眼看到羿世子將你和令堂打傷,端王妃已深信不疑了。”
“什麼?”這纔是叫凌輕煙最爲驚訝的一件事,登徒歌和他的主子居然做假證陷害周羿?
這是爲什麼?
她眯着眼睛想了一會兒,神色越來越陰狠,擡頭質問登徒歌:“你們顛倒黑白誣陷羿世子,是爲了凌若雪嗎?不行,我要向端王妃說出實情,還羿世子一個清白!憑什麼她凌若雪做下的孽,要無辜的世子來承受?”
登徒歌無所謂的笑了一笑,“隨便你,我言盡於此,至於怎麼做,還要看你怎麼想,如果你對羿世子和世子妃位不是志在必得,那你儘管去向端王妃說出實情好了,只要你不後悔就行。”
說畢,他優雅的起身告辭,顯然對凌輕煙的答覆與否並未放在心上。
“且慢。”
明知道他這招是以退爲進,凌輕煙還是叫住他,撫着額頭問道:“你說的可是實話?端王妃真的相信你們的話了嗎?還有,你們會不會……”
“你放心好了。”登徒歌的聲音柔柔的,充滿讓人信服的力量:“男子漢一言九鼎,斷沒有出爾反爾的道理,何況昱爺和我也不想拆自己的臺。”
凌輕煙有匈疑。
登徒歌不動聲色的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然後慢悠悠地道:“其實與世子妃位比起來,其它的一切都算不了什麼。等你當上了世子妃,還怕不能報仇嗎?到那時,十個凌若雪加起來也不夠你一根指頭捻的,想怎麼整治她,還不是隨你高興。”
不得不說,登徒歌的話說到凌輕煙的心裡了。她早就想到這一點了,凌若雪身後有衛家,有衛貴妃,她要痛痛快快的報仇,還真要挖空心思的謀劃。
但她若當上端王府的世子妃,日後十拿九穩會成王妃,屆時有周羿幫她,憑周羿的手段和端王爺的勢力,想弄死凌若雪,不跟捻死一隻螞蟻差不多嗎!
她其實覺得登徒歌的建議可行度非常高,實施起來也很順利,但仍舊言不由衷的問:“幾則流言便可以幫到我嗎?你會不會太誇大其辭了?”
“當然,你可不要小看流言的威力喲。”登徒歌柔聲安慰她,讓她放一百二十個心。
但他也好心地提醒她:“不過端王妃肯定會來向你求證一番,然後再做打算,所以,聰明如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凌輕煙攪着手帕,沉默不語,隔了好半天才說:“回頭讓我好好想想。”
“嗯。”登徒歌微笑點頭:“終身大事可不能馬虎,是該好好想一想。”
夜澈沒有騙曲妍兒,他是真的要去衛焰那裡。
在衛離的書房裡,他告訴若雪,他已經向皇上求了運送糧草的活計,也就是說,他現在是押運官,會帶着護運軍和糧草督運一起,押運糧草和一些物資到邊關。
然後,他就不回京了,去給衛焰當狗頭軍師,兩師兄弟一起驅逐外敵,笑傲沙場。
若雪聽了他的話,默默無語半晌,心裡不是不難受,但她也明白夜澈的意思,對於戰爭,必須做好後勤補給工作,這樣纔有勝算。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在古代戰爭中,糧草是至關重要的,戰術家在戰爭中拼的是軍事實力,戰略家在戰爭中拼的就是糧草,也就是後勤。一旦戰爭開始,就必須保證充足的糧草、暢通的糧道。否則就是“望梅止渴”、“畫餅充飢”了。
沒有糧草,軍心就會渙散,從古至今,有許多這樣的事例和故事,典型戰例,官渡之戰——曹操奇襲袁紹的糧草屯紮處,直接導致袁紹七十萬大軍的失敗。
要組織一個戰鬥力強大的軍隊,後勤保障是十分重要的!
衛焰智勇雙全,文韜武略樣樣皆精,再加上是衛大將軍的後人,有衛大將軍遺留下來的諸多部衆支持他,在軍中的威信還是有的。
但真正做到一呼百諾,像先祖衛大將軍那樣,在軍中是神一般的存在,卻還有待磨練。一來,他畢竟年紀小,人生閱歷不夠;二來他是首次出戰,世人會懷疑他作戰經驗不夠,因此,有許多人都對他抱着觀望的態度。
再則,最重要的一點——哪朝哪代都有奸臣賊子!
這個貌似不能避免,不管是多麼英明的皇帝執政,身邊總不乏奸臣,只能說有的朝代忠臣良將多,奸臣少;有的朝代亂臣賊子當道,忠臣基本被害光光。
水清則無魚,永興帝持政,儘管他不算昏君,但朝中一樣不缺奸臣。
奸臣嘛,他的目標就是將忠臣都害死,並且爲之奮鬥一生。
衛家嘛,毫無例外代代都是忠臣良將,首當其衝是要被奸臣陷害的,這個毋庸置疑。
當然,被衛家歷代剿殺了的奸臣也不少,足以殺雞儆猴。但奸臣這種東西是個奇特的存在,滅一個起來一個,如同割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尤其讓人頭疼。
所以在這個至關重要的時候,就要防着有人在朝中使壞,首先要防的就是不讓人在邊關將士的糧草上做手腳。
這並非危言聳聽,假設一下,衛焰帶兵正戰到緊急時刻,卻糧草告罄,邊關幾十萬將士本就疲憊不堪,餓着肚子如何能打得下去?
古代通信不發達,既使將士們發現了異狀,也不能及時的報於朝廷,那這場戰爭失敗是必然的不說,所有軍士被敵人圍殲都不費多少功夫。
因此,押運糧草的官員也很重要,是自己信任的人最好。以前都是衛離在暗中策劃糧草的事,衛焰才能毫無後顧之憂的在前線連創敵軍,捷報不斷,同時在軍中的威信也越積越高。
這次,夜澈親自接手,衛離肩上的重擔頓時就卸下了一半。而且,夜澈此去還有一個重大的秘密任務。
“師兄,這批離影騎兵居多,有兩萬人馬,你抵達的同時,他們也會陸陸續續到達邊關。他們會喬裝成各種身份的人,或逃難的難民,或流離失所的百姓,你和衛焰想方設法將他們編入軍中。”
衛離將一個形狀很小的青銅牌符,慎重的交到夜澈手中,低沉醇厚的聲音帶着前所未有的冷峻:“這是‘焰煌’,號令他們之物,師兄收好。”
夜澈微垂着頭,修長白皙的手指緩緩摩挲着青銅焰煌,深遂幽深的雙眸不離焰煌須臾,清越迷人的聲音隱帶顫音:“你放心……師傅的遺物,我自當以命護着,將它安然無恙的交到衛焰手中……”
若雪目不轉睛地看着夜澈手中的銅符,那上面刻着古老的文字,她雖然看不懂,卻明白這個銅符的重大意義。
衛大將軍在未卸甲時,有一隻數量龐大,功夫高強的影衛,是衛家好幾代主子的心血。這批影衛在第一代衛家創始人手裡的時候,還只有十幾人之多,其作用也只是在暗中保護主子的安全,屬於私人武裝。
但經過幾代之後,衛家影衛的數量越來越多,最鼎盛的時期達到六萬人之多,很恐怖的數字,比那些有兵權的王爺掌管的軍隊數量也不差多少。
由於朝廷對私人武裝有限制規定,這些影衛慢慢滲透到軍中,作用也越來越廣泛——除了在暗中保護主子外,也跟着主子上戰場衝鋒陷陣。
衛家的影衛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相當於皇帝身邊的死士,而且還多了軍人的特質。無論在殺敵還是攻陣,還是打頭陣方面,皆是以一抵百,甚至更多,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大。
簡而言之,衛家的這批影衛相當於現代的特種兵,飛虎隊,一旦遇到難以攻克的硬骨頭,影衛隊上!他們所到之處,殺人如割草芥,猶如死神揮舞着鐮刀收割人命,對方根本無從抵抗。
可以這麼說,衛家人能征善戰,有大將之纔是一回事,但他們令敵人聞風喪膽的赫赫威名,卻是因爲有了這批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特殊影衛軍才樹立起來的。
在戰爭時期,有這樣強大的軍隊自然是好事,但是和平時代,就有人會猜忌你會不會謀反了,甚至有人會說你功高蓋主了。這也是衛大將軍急流勇退,並解散祖祖輩輩訓練下來的影衛的原因,爲的是保全大家的性命。
但是人都會留後手,何況衛大將軍這種有先知灼見的人,到了兒子衛星賺銀子賺的滿盆滿鉢的時候,就告訴他,還有一批影衛軍沒有解散,分開藏在哪哪哪,沒讓皇帝找到……
不過,這批影衛軍不到衛家陷入危難時刻,不得讓他們出山,否則衛家就犯下了欺君之罪,那別人不用找什麼藉口,就可以將他們全家“喀嚓”了!到那種時候,衛家老老小小就只有跟着影衛逃命的份了。
因爲養一隻軍隊非常耗費銀子,且這些影衛還不能停止特殊的訓練,有人死亡必須得添新人進來,所以衛星才拼命賺錢,衛離也同樣如此,
而且這批影衛還不能讓人發現,稍有不慎,他們就又只有逃命的份了……
這些事情都是衛離告訴若雪的,由於永興帝一直沒有放鬆對衛家的監視,衛離這些年才格外的謹慎。
衛星和衛離父子二人,皆是眼光長遠之人,知道不用多少年,衛家人必是要重新出戰的,所以他們一直暗中冷着影衛的人數,一是爲了防範於未然,到必要的時候可以保住家人性命;二是打仗就必須有自己的中堅力量!
到了現在,已有兩萬人之多了,並且還在冷中……
只要一想那兩萬人馬每天要吃多少米,每年要花多少銀子,若雪就眼冒金星,口吐鮮血……
衛焰出征,這批名爲離影的影衛軍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
只要他們悄悄到了邊關,再被夜澈和衛焰以各種理由收編進軍隊,過一段時間後,憑藉他們各自的身手,在軍中自然表現不俗。到那時,衛焰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慢慢將他們收納進自己的親衛隊,既不引起人的懷疑,又可以擁有一隻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強大的軍隊。
這樣一來,不僅衛焰的生命有了保障,衛離也不用擔着“豢養私兵準備造反”的帽子了。就算再訓練影衛,也是小股小股的人馬,方便的多了。
若雪在一旁靜靜的聽着,直到他們師兄弟談完,她纔對夜澈道:“師兄,借過一步,我也有話和你談。”
“好啊,師兄求之不得。”夜澈莞爾一笑,玉面生輝,朗朗如山中日月,清貴風雅的氣度令人打心眼裡折服。
“若雪。”衛離抱臂斜倚在書桌旁,慵懶挑眉對着她微微一笑,桃花眼風流宛然,俊容溢滿難以訴說的柔情,用最平靜最溫柔的語氣說:“我方纔可是什麼都未瞞你,你好意思和師兄講悄悄話?”
若雪瞥了他一眼,“不是悄悄話。”
“既然不是,那就在這兒說吧,我也聽聽。”衛離笑容不改,美眸燦若明珠,微挑的眼角眉梢妖治中透着邪魅,語氣柔的都要滴出水來了:“倘若你有許多話要和師兄談,我乾脆讓人送點好酒好菜來,就當我們爲師兄餞行如何?”
“姑娘家的事情,你不方便聽。”若雪也不跟他打太極,直截了當地道:“我還有許多話,要讓師兄帶去給衛焰,等我們談完,再爲師兄餞行不遲。”
衛離一聽,那哪行啊?又是姑娘家的私房話,又是衛焰,還要避開他,他肯定不幹啊!正要一計不成再施一計,外面傳來衛雲煞有介事的聲音:“小姐,小的護着你快逃吧,有人來踢館了!”
若雪頓時一臉黑線,衛雲最近可能是跟八哥那隻黑鳥接觸多了,也開始滿嘴不負責任的跑火車了,這裡還有衛離和夜澈呢,誰來踢館不是找死啊!
“雲小盆友,咱們這不是武館,不怕有人上門來顯擺。”她拉開門對衛雲道:“而且,就算是武館,這不是還有大館主和二館主在嘛,你怕什麼?”
“不是啊小姐……你怎麼心裡沒數啊,那人是專來找你報仇的……”
聽到有人找自己報仇,若雪的第一反應是:“錢如珍和凌輕煙?她們吃什麼靈丹妙藥了,居然這麼快就可以下地跑了?”她扼腕不止:“後悔,真後悔,早知道我就該打重一點……”
“小姐,你醒醒吧!”衛雲掉頭看着來路,還掂了掂腳跟,然後小聲地跟她說:“八哥偷偷給我通風報信了,說是他家主子氣勢洶洶的要來找你報仇。”
“周羿?”若研然大悟,想到替她背了黑鍋的那人,略有些汗顏,這事是她對不起人家。不過她正想去找周羿呢,他送上門來倒是正好,省了她不少功夫。
於是她老神在在地安慰衛雲:“沒事啊,表慌,等他來了,我跟他好好談談,順便給他陪個不是,他雖然是背了冤枉……”
“小姐,他不是爲那件事來找你的。”衛雲嘆了一口氣:“你不是咬了他一口嗎?誰知他那人恁不經咬,據八哥說,他的右手臂腫的比豬蹄子還粗,筷子都拿不了了,氣的好幾天都沒吃飯了……”
“不是吧!怎麼會這樣?我沒毒啊?”若雪大囧,心說當時她還嫌周羿有毒來着,沒想到貌似有毒的是自己……
衛離和夜澈走過來,都一臉關切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若壓未來得及說話,耳中就聽見周羿冷冷淡淡的聲音:“凌若雪,有種你別逃!今日你若不讓我咬十口回去,我母妃便會親自上門找你理論,你選哪一條?”
“……”若雪無語凝噎,周羿是男人,個子又高又大,力氣也足,他一口就可以咬下她一塊肉來,咬十口乾脆讓她死了算了……這姑且不說,關健是,周羿他都多大了?受了欺負還搬他媽來?
所以說,打架打不贏,找家長神馬的行爲最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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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作者“軒少爺的娘”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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