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誠心誠意

婉玟初學開車,宋澤元不敢掉以輕心,在一旁看着她操縱車子,婉玟的手法漸漸熟練,不時操控車子快行慢行,宋澤元感嘆道:“你真的很有天賦,這個絕對不是奉承的話。”

婉玟笑了笑,說道:“以後啊,我要融入這個社會裡面,真真正正見識一下現代人的生活,跟他們比起來,我們修仙的人簡直多少年就止步不前了,到天王宮看一看,那簡直就是一潭死水,人人浮於事表,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還是依靠古老的仙法來修煉成仙,就不會想到另闢蹊徑,用一種比較簡單的法子修煉。”

宋澤元笑道:“當真有修仙得道這樣的事情?”

“當然有,我的父王就是神仙,活了一萬多年了,還是神采奕奕的,可是,他的兒女很多都有已經死去,也有衆多的重孫玄子玄孫,其實,天王宮只要依靠自己家族的子子孫孫就能夠維持下去,讓整個宮殿運轉起來,可是,天王的子孫沒有一個人親身力躬到具體繁瑣的事務當中,都把那些瑣事委託給妖孽一族,好像,妖孽一族就是天王一族的奴僕一樣,他們已經漸漸不服天王教化,最近幾年,我們那些兄弟姐妹逐漸有了屬於自己的勢力,妖族也開始蠢蠢欲動,想在天王一族的內鬥當中分一杯羹,投靠他們各自認爲有前途的王子公主,我看到他們勾心鬥角的樣子,心裡不勝煩惱,遠離他們也好,眼不見心不煩。”婉玟滔滔不絕地說着,不知不覺說出天王宮很多的秘密,這裡所說的每一個信息都是那麼觸目驚心,每一個信息都能夠左右修仙一界的未來變化。

宋澤元想起一句話,那句話是這麼說的,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有人羣的地方就會有江湖,自古已然。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不單單是身爲草木之人的普通人類,就是做了神仙也是這樣,爭權奪利的事情在任何地方都會存在。

婉玟開車的興趣高漲,一直開到天色放亮,到達目的地,她關閉了車子,跳下來,身體彈性十足,充滿了活力。

宋澤元一宿沒有得到休息,身心疲累不堪,走下車,來到不遠處的沙丘後面,放了泡多餘的水漬。回到車子跟前,婉玟興奮地說道:“這裡以前是樓蘭古國的所在地,樓蘭,你聽說過嗎?在大漢朝的時候就消失了的古國。”

宋澤元聽到她提起大唐朝代,很在意,連忙說道:“是的,聽說過,漢使西出嘉峪關,爲的就是聯繫樓蘭,共抗胡虜。”

婉玟讚賞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計劃對胡虜作戰,可有把握?”

宋澤元很奇怪,不知道她怎麼得知自己謀劃抗擊胡虜的事情,當時大宋朝已經有人對胡虜劫掠漢族人員馬匹財富的事情極不滿意,雖然宋太宗一再申明要以文治國平天下,可是,外族對中原的覬覦之心從來沒有停止過,金、蒙古、西夏,都對富足繁華的大宋有攻佔的野心,兵部侍郎晁元慶命令河朔各部的兵馬加強對胡虜的偵查,掌握軍情信息,隨時對野訓草莽不服天朝管束的胡虜用兵,宋澤元就是在北方軍事急速擴張的背景下當上遊擊的,當時他野心勃勃要跟胡虜決一死戰,企圖振我中華天朝的國威。

對於一個從神仙家族過來的人,知道人間的往事,也不爲怪,宋澤元不再沿着這條陳年舊事的路思考下去,說道:“只有一個意向罷了,不曾實施過。”

婉玟頗有深意地看了看他,說道:“那個時候,樓蘭古國已經消失了近千年,可是,樓蘭一族的族人還有在這個地區存活下來的,只是,他們的國家已經失去,沒有了經濟和文化,那些人形同行屍走肉,沒多久也陸續死去,可見,沒有族人,沒有國家,沒有根據地,任何人都不能苟活太久。”

宋澤元嘆道:“是啊,自從元朝以來,中華被外族入侵,歷經了元明,兩個外族和漢族交替的朝代,後來,又是明清兩個朝代,在漢族和外族交替的階段進行人類的自然進化。以前的漢人氣節和情操被破壞的蕩然無存,現在的人,說到氣節,已經茫然無知了,更不要說什麼民族的尊嚴,只知道謾罵詆譭,手段也無所不用其極,根本沒有一個制約外族入侵的終極方法。你能想到樓蘭,想到一個民族的退化,我想,你也是一個正宗的漢族人吧?”

婉玟激動地說道:“是的,我是一個漢族人,並且是,正宗的。”這樣的時間,這樣的環境,她恨不得把一切全盤托出。

宋澤元詫異地看着她,笑了笑,說道:“即使是,你是正宗的,也用不着那麼激動吧?”

婉玟展開雙手,緊緊抱住他,說道:“激動是應該的,可是,我的激動卻不是因爲自己是一個漢族人。”她發現,自己的大腦已經漸漸冷靜下來,這是一個喜訊,同樣,也是一個悲哀。

宋澤元說道:“那是因爲什麼?”他的身體因爲接受大腦的支配愈加接近婉玟的身世之謎,愈加激動,竟然不能控制,漸漸顫抖起來。

婉玟說道:“那是因爲,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唯一。”她感受到那一陣陣傳來的不受控制的顫抖,她害怕起來,從前一世遞傳而來的激動和顫抖。

宋澤元苦笑着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別那麼說,婉姐,我始終都是你的弟弟。”

婉玟這個時候已經從迷濛的激動裡掙脫出來,說道:“你也是我唯一的親人,唯一讓我感受到傷痛和歡喜的愛人。”

宋澤元心裡更加迷惑不解,如果說,唯一的愛人,這還好解釋,畢竟他們還是一男一女並且是未婚的一男一女,如果說唯一的親人,那麼她的家人,那近十萬人的家人怎麼解釋?

婉玟看到了他臉上的迷茫,心裡激靈靈一個警醒,說道:“那是因爲,在這個人世間,你是我唯一的解釋,唯一的關愛,我才這麼說得。”

宋澤元笑了笑,說道:“姐,你嚇我一跳,我以爲,你從此拋棄了天王宮呢。”

婉玟冷冷一笑,說道:“如果,我有朝一日,拋棄了天王宮,你會站在哪一邊?”

宋澤元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當然站在你這一邊。”

婉玟心裡很感動,知道憑着宋澤元的功力和能力,根本改變不了她和天王宮的反目成仇,還是說道:“我會永遠跟你在一起的。”

她沒有說,天王宮如何,也沒有說自己的未來如何,只說我跟你,這樣的話語裡面帶着一定的深意,可是,宋澤元依然不覺,依然不知道,站在眼前的,就是他的保護神,就是他的愛人,夢裡尋求千百度的唯一的愛人。

宋澤元緊緊抱住她說道:“我也會跟你在一起。”他的話語深度跟婉玟比起來,缺乏更多的誠意。

婉玟對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並不太感興趣,而是對宋澤元說道:“傳言樓蘭曾經因爲得罪過漢使,被漢帝派軍隊消滅了,幾乎在一夜之間,這個國家就消失了,這只是對外的宣稱,你想一想,在古代,樓蘭地處偏僻,距離中華遙遠,大批軍隊來往調度頗費周折,人馬征途勞頓,不可能集中大量的戰鬥人員,根本不能在樓蘭國展開大規模的戰鬥,其中的真情只有天王宮的人才知道,那是因爲,樓蘭是個出美女的地方,那一年,父王看中了樓蘭的一位公主,要娶這位樓蘭公主爲妻,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那位樓蘭公主誓不服從,父王聞言震怒,派人把樓蘭舉國上下消滅得乾乾淨淨,並且用黃沙把整個城市掩埋起來,讓人再也找不到樓蘭國的蹤跡。”

宋澤元聽了這段歷史,對天王老子的爲人有了一個新的印象,原來,天王老子也並非聖人口中的大慈大悲之人,也會爲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爲了一個女人做出屠城的慘烈舉動,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典型的暴君。

宋澤元唯一不解的是,天王老子爲什麼要把整個城市掩埋起來?婉玟看着漠漠黃沙說道:“你當殺人屠城是那麼容易的嗎?是的,作爲仙人,殺人屠城不過是舉手之勞,可是,身爲仙人,不可能參與到凡人之爭上面來,在仙界,還有別的仙人在看着,因此,父王需要掩蓋殺人屠城的事實,不讓別的仙人知曉這件事。”

宋澤元仰面打了個口哨,說道:“原來如此,可是,旱魃在人間製造旱災,成千上萬的人面臨飢渴,如此繼續下去,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那又是爲什麼?”

婉玟撫了撫被風吹亂的頭髮,她模樣端莊秀麗,舉止高雅,這個屬於女性的經典動作,讓宋澤元看呆了眼睛,婉玟看着宋澤元癡呆的樣子,心裡很得意,說道:“所謂的旱災,就是天災,這是被仙界、鬼界、妖界、人界接納的,屬於自然現象,而則被禁止的,你明白了嗎?”

宋澤元看着婉玟侃侃而談,嘆口氣說道:“這些標準,其實都是作爲強者制定的,並未考慮人界百姓的感受,其實,無論是天災還是,最終受害的都是無力抗爭的老百姓,反正,仙界、鬼界的人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婉玟點頭說道:“你說的也許是對的,不過,這些事情跟我們無關,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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