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虹很失望地說道:“難道,這本書裡面除了長生不老,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那些武俠小說裡面可不是這麼說的,好像看了秘籍之後,就成了天下無敵的高手。”
宋澤元說道:“書太厚,一時看不出來,好像這本書更接近一本醫書,都是說如何改造人體的,什麼洗筋伐髓,改善神經肌肉,血脈通透啥的,跟武功的聯繫倒是不太大,你沒聽說嗎?武功太高,人世間再也沒有敵手,也是很孤單很寂寞的,跟長生不老有同工異曲之妙。”
“這倒是,看來,想做常人奢望的事情,一定要經歷常人不瞭解的痛苦。”屈虹下了一個結論道。
宋澤元贊成道:“是啊,這個天下,從古自今,就沒有免費的午餐。”
屈虹嘻嘻笑道:“算了,我的午餐對你免費。”
“我吃了你的免費午餐,你也獲得了我的友誼,你在我的心裡很重要。”宋澤元很認真地說道。
屈虹的臉愈發紅潤,她表面上是一個性格開朗活潑好動的女生,骨子裡卻是一個比較傳統的人,聽到宋澤元的話,拿不準他在描述一個事實還是趁機表白什麼,只好說道:“你說說看,能有多重要?”
宋澤元想了想說道:“值得把生命託付出去那麼重要。”
屈虹癟嘴說道:“瞎說,記住,生命纔是最寶貴的,不可以輕易交給任何人,好了,睡覺吧。”她心裡有點歡喜,也有點失落,宋澤元喜歡她,讓她覺得有壓力,她還沒做好準備讓兩個人之間的友誼超出男女之情,可是,他如果對自己一點感覺沒有,讓她產生對自己的容貌不自信的心情。反正這麼說吧,屈虹希望聽到宋澤元表白愛慕之情,卻害怕這段感情來得太早,兩個人吃住在一起,感情上再纏雜不清,的,不發生一點什麼纔怪。在屈虹的心裡,掌握這個度,很重要,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心裡並沒有一個標準,怎麼讓別人掌握她的感情的度?這是一種非常常見的患得患失的心態,凡人都願意從別人那裡得到,得到感情、關注、依戀、友情、信賴,卻不願意付出,或儘量少付出,屈虹也是一個凡人,並不是偉大的愛神,她能夠有這樣的想法,只能說明她很真實。
一夜無話,兩個人的作息時間恢復到從前那樣,宋澤元和屈虹一起早晨起來跑步,回來的路上買來早點,回家衝一個澡,吃完飯再做別的事。
屈虹拿出一塊金錠說道:“只需要出手一個就足夠了,金子只能越來越值錢,這些東西放在家裡,你覺得夠安全嗎?”
“現在的盜賊很多?”宋澤元不以爲然地說道,在大宋朝的時候,想對他下手盜竊的人簡直沒有,哪個盜賊在做事之前不打聽好他是誰?敢在乾坤劍宋澤元的手底下討活路的人只能希望爹媽多生一個腦袋。再說了,大宋朝那會兒法律對盜賊的刑罰很重,一名盜賊會株連整個家族,其他家族成員被放逐到嶺南地區,家產充公,因此,整個國家都很少有盜賊,記得宋太宗在位十七年,只發生了18次偷盜行爲,稱得上四海昇平,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只有割據一方的官員爲了地盤和權利挑起戰火,極少發生個人犯罪行爲,哪裡像現在這樣?監獄裡幾乎關滿了刑事犯罪的人?
屈虹說道:“凡事還是小心爲上,財帛動人心,現在,爲了一點點錢就捨命相搏的人還是存在的。”
宋澤元撓撓頭,來到這個時代的時間太少,很多社會上的事情他不太懂,說道:“你來安排吧,對了,我想,買輛車,那個,越野車就不錯。”
“你可真能花錢,前世的你是一個紈絝子弟吧?”
“不是,我是綠林大豪,千金散盡還復來的那種,錢不錢的,從來不看重,你難道怕我沒錢花用嗎?只要有一雙手,一個腦袋,掙錢的辦法有的是,有車很方便的,特別是你經常登山,我在網上查過了,越野車很好,適應各種道路,如果有了越野車,下次到黃山就能直接開到半山腰。”
屈虹看了看手裡的金錠說道:“那麼,你這些金子可能要全部賣了。”
“就是全部賣了,你難道還留下來啊?”宋澤元不解地問道。
屈虹心說,我這是給你省錢呢,看來,以前我一個人的生活費兩個人花用,還委屈你了呢。
屈虹說道:“把你剩下的金子和夜明珠拿來,在銀行裡租一個保險櫃,放在銀行裡最安全,如果丟失了,銀行會做出賠償的,放在家裡丟了,只能自認倒黴。”
宋澤元把剩下的金子和夜明珠交給屈虹,說道:“買車的事情,你出面吧,免得有人說我得了不義之財。”他知道關寶對他有些看法,如果讓關寶得知他現在有錢了,一定會聯想到此次黃山之行,宋澤元還有很多事要做,不想招惹麻煩,當然,他絕對不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
屈虹辦事利索,當天中午不知道去了哪裡,下午一直到傍晚纔回來。宋澤元自己在家放了麪條吃,他繼續閱讀從黃山得來的兩本書,一本是《長生訣》,一本是《龍虎訣》,《長生訣》主要針對人體的構造和死亡做了很詳細的闡述,《龍虎訣》卻是一本關於氣功的奇書,正是他需要的,簡單看了看,裡面記載的氣功很神奇,比自己過去修煉的氣功還要神奇,精細,威力暫時看不出來。
宋澤元的心裡唯一有疑慮的是,楚延雄怎麼能把這樣的書籍隨隨便便扔下呢?他不知道,楚延雄在竹林裡面住了幾百年,忽然有一個脫困的機會,是不假思索的,根本沒來得及準備,那本《長生訣》對他有點用處,《龍虎訣》卻是可有可無的東西,畢竟,在修仙的人看來,人世間的武功不論多麼神奇,都落了下乘,修仙之人追求的是移山填海,顛倒乾坤,點石成金,控制永恆生死逆天而行的法術,武功,只是見識不高的俗人逞強鬥狠的手段,實在入不了他老人家的法眼。
屈虹把購車的發票和錢交給宋澤元,說道:“這是用你的名字買的車,一共花了一百二十萬,寶馬越野覽勝,只留下五萬四千元了,你收好了。”
宋澤元把錢扔給她,說道:“先把欠下豹子的錢還了,剩下的,你留着家用,我也不花錢,拿來沒用。”
“怎麼沒用?趁着夏天暑假,你要學一個車票,車暫時沒提出來,等車提出來,還要上牌照,增添車內裝飾,以後的保養、加油、維修,都需要花錢。可能,你還需要賣金子。”
宋澤元笑了笑,全不在意,說道:“賣就賣吧,反正也是白得的,對了,我上學的手續,什麼時候能辦下來?”
屈虹皺着眉頭說道:“你當真把高三以前的課程學會了?你沒學會那些知識,就是上了高三也沒用,關鍵是要考上大學。”
“放心吧,我在大宋的時候參加過殿考,算是有知識的人。”宋澤元回想起前世來,心中頗似感慨,就是在進京參加殿試才認識了畫眉兒,不過,他可沒說自己的才情,在他看來,縱然是殿試,以他的水平,獲得不了名次,現代的知識結構比過去寬廣多了,涉及到數學、物理、化學、外語,這些知識都是以前沒有的。
屈虹掩嘴笑道:“封建社會的會考,你也好意思拿到現在說,不就是《論語》、《孟子》之類的書籍嗎?使使勁,全部背下來,也不是一件難事。”
屈虹的話讓宋澤元哭笑不得,說道:“不是你想的那麼容易,讀的書籍二十幾部,而且,那時候的教學方法幾乎沒有,全靠個人的理解,老師教的只是死記硬背,晦澀難懂,考試也是全憑當權者的喜好,真正有才華的人得不到重用,書呆子、老學究,倒是佔據高位,有了仕途路子,心性也變了,全無白丁的那種戰戰兢兢,人變得趾高氣揚囂張跋扈,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情景處處可見,官場,就是一個大染缸。”想到畫眉兒一心讓自己在官場上奔一個前程,最終也沒什麼希望,心中一陣絞痛,唉,生在不同的時代,人的命運註定了不會相同,是福是禍都是人生。
屈虹想把宋澤元送進學校,她個人沒啥路子,只能找蘇銘,蘇家在南陽很有勢力,主要在官方有極大的背景,蘇銘的大伯是河南省的副省長,舅舅是南陽市市委書記,堂叔是開發區區長,此外還在司法系統和金融界都有親友,幫助他辦理身份證的就是蘇銘的堂叔蘇偉世,宋澤元心想,自己算是欠下蘇家的人情了。
果然,蘇銘跟舅舅說了一聲,宋澤元的入學申請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就批下來,算是特事特辦的典型,宋澤元去學校填了一張申請表就可以了。
宋澤元這個暑假註定很忙,除了把《龍虎訣》學會之外,還要學車票,在他的要求下,屈虹也跟他一起報了名字,在南陽的路達駕校學車。
屈虹沒想到,父母跟着妹妹屈彩一起回到家裡,屈虹心裡有點忐忑,畢竟,上次父母在春節的時候回家,暗地裡囑咐她讓宋澤元搬出去住,單身男女住在一起,讓外人浮想聯翩,時間長了,對名聲有影響。屈虹沒遵照父母的意思辦,是因爲她覺得宋澤元是落難之人,不好推出去,最主要的還是,宋澤元對她一向彬彬有禮,不曾有冒犯之處。
屈昊並沒有把宋澤元仍然住在自己的家裡這件事說出來,態度仍然很溫和,每逢說話先露出一個笑臉,屈虹的母親李如冰是一個個子只有1.67米的婦女,長相平平常常,屬於走在人羣裡毫不起眼的人,讓宋澤元覺得奇怪的是,屈虹長得跟父母不一樣,從面相上面看不出來她繼承了誰的長相,也許,她是隔代遺傳?像她的爺爺奶奶姥爺姥姥?屈昊也是如此,中等個,略胖,看樣子像是一個商人,說是官員也不會有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