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怎麼樣,阿辰,我只想你愛我,只想你娶我,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爲什麼這麼難,蘇小洛到底哪裡好?能入你的眼,你的心。”
每每想到蘇小洛可以依偎在江辰懷裡,得到江辰所有的關心和疼愛,她便嫉妒的發狂,發瘋!
“蘇小洛也許哪裡都不好,但在我眼裡,她什麼都是好的。”江辰神情認真,眼神真摯,一字一句像一把鋒利的刀,直刺夏天岑的胸口。
夏天岑哈哈大笑起來,顫抖的身體和長髮,配上她鮮紅的紅脣,妖豔滲人,仿若從電視機裡走出發瘋的女鬼。
咖啡廳本就安靜,夏天岑的笑聲把咖啡廳內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竊竊私語聲四下響起。
江辰並不惱怒,微微皺眉,緩緩站起來,居高臨下道:“每個人都自己的底線,而洛洛就是我的底線。之前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但若還有下一次,休怪我無情。”
“江辰,你對我有過情麼?我和天星同樣從小跟你一起長大,可你是怎麼對我的?你從來都不肯正眼看我!”夏天岑嚯地站起來,伸手直指江辰,眼中淚花閃爍,泫然欲泣。
而江辰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去,從容優雅。
夏天岑狠狠一掌拍在桌面,咬緊牙根,恨恨地盯着江辰離去的背影,江辰啊江辰,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這樣對我!
你有底線?難道我就沒有麼?!我得不到的東西,夏天星得不到,蘇小洛更別想得到!
夏天岑拿起手機,撥出一個電話,進衛生間收拾好自己,緩步走出咖啡廳,一輛黑色轎車正好在門口停下,夏天岑打開車門坐上去。
車裡的不是別人,正是江劍超,“天岑,江辰怎麼會約你,他跟你說了什麼?”
“你覺得他能跟我說什麼?”夏天岑冷笑,雖然整理過自己,發紅的雙眼,並不難看出之前發生過什麼。
江劍超一拍方向盤,厲聲道:“江辰是不是欺負你了?你告訴超哥,超哥給你報仇去。”
夏天岑質問:“報仇?你拿什麼給我報仇?”
江劍超語噎,他若不是姓江,跟路邊的行人有什麼區別?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不過是因爲江辰施捨而已。
夏天岑無意惹惱江劍超,緩下語氣,“報仇不是說說就可以的,你這邊有沒有什麼新消息?”
江劍超遲疑了一會兒,“有倒是有一個,就是不知道算不算消息。”
夏天岑皺眉,“什麼意思?”
江劍超:“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我有一個有趣的發現。這幾年,江辰一直在暗中幫助一家人,而他們跟江家,陸家非親非故。”
“然後呢?有話一次性說完。”
“你別急啊,我這不是在說的麼?”江劍超嬉皮笑臉的,撞上夏天岑的冷眼,無趣地摸摸鼻子,繼續說道:“這家人是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妻,帶着七八歲左右的小孫子,在臨桂路後邊的巷口開了一家菜館,江辰經常會去那兒吃飯。”
“你說江辰,好歹也是一養尊處優的少爺,怎麼就看上了小菜館?不但經常光顧,還對那家人照顧有加。調查結果顯示,江辰對那個小孩兒不錯,常年資助他上學。”
夏
天岑:“你剛剛說的那個小男孩幾歲?”
江劍超:“七八歲左右。”
七八歲……七八年前出生……那不是……跟天星的孩子一樣大!
可是,天星的孩子不是夭折了麼?那個孩子,還是她和爺爺親自埋葬的,那個孩子,從在天星的肚子裡存在開始,便不受夏家待見。於是,爺爺做主,把孩子葬在了他處。
“繼續查,有什麼進展,隨時告訴我。”難道,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隱情?
夏天岑勾起脣角,如果是,那就好玩了。
“放心,我知道。”江劍超默默將夏天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眼,“天岑,今天我們不回江家,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夏天岑撩過長髮,把玩起來,江劍超打的什麼算盤,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儘管不喜歡江劍超,但用他的地方還多,兩人各取所需,現在還不是丟棄的時候。
“好啊,你想帶我去哪兒都隨便你,反正我已經跟江夕請過假。”
江劍超神秘一笑,“絕對是好玩的地方,你一定喜歡。”
夏天岑扯了扯嘴角,“嗯,我相信你。”
江劍超俯身過去,索了個深吻,一臉滿足地放開夏天岑。踩下油門,黑色轎車呼嘯而去。
……
手機響起,是秦卿卿發過來的消息,是一串地址,還沒等蘇小洛回信,秦卿卿又發過來一個消息——洛洛,需要我陪你去麼?
蘇小洛流暢地打了一句話發過去——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拎上揹包,跟卓一品打過招呼,蘇小洛出門,打了輛出租車,直奔手機上的地址。
過去之前,蘇小洛讓司機師傅先送她去附近的花店,買了一束白菊。半個小時後,出租車在一個墓園前停下,付過車費,蘇小洛從側門進去。
大門邊上有個值班間,裡面只有一名老大爺,戴着老花鏡,在看報紙,興許是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擡頭看向蘇小洛。
蘇小洛愣了愣,朝他露出一個淺笑,隨即往裡走。
擡頭望去,一排排墓碑,蕭條而蒼涼,並不是指墓園破敗,而是這樣的地方,即使環境再好,給人的感覺也只是這樣。
沿着墓碑一塊塊找過去,找了一會兒,終於在一塊墓碑前看到熟悉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姑娘,笑的青春張揚,跟夏天岑給她看的照片一模一樣。不得不承認,她跟照片裡的姑娘,眉眼確實有幾分相似。
只是,命運卻大不同,年幼的她,家破人亡,但是卓一品給了她一個全新美好的家。即使曾經有過黑暗,未來卻一片光明。
而夏天星,只能永遠地躺在地下長眠,一捧黃土,一堆白骨,只望下世無憂。
蘇小洛彎腰,用手掃掉墓前的灰塵,把白菊擺到墓碑前,“天星,你好,也許你很奇怪,我是誰?又爲什麼來看你?我叫蘇小洛,很快要跟江辰結婚了,我跟江辰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卻是這兩天才知道你的存在。”
蘇小洛輕聲自言自語,因爲挺着大肚子,站的一久,腰有些酸,她把雙手撐在腰後,輕輕揉了揉,才覺得好一些。
看着照片裡燦爛美好的笑顏,蘇小
洛又說:“我並沒有惡意,過來也不是想跟你說這些,只是單純地想看看你。斯人已逝,何堪回首,如果你還在,也許一切會更好。”
如果夏天星在,她不會跟江辰有交集,不會愛上江辰……
“可是,我不後悔。”蘇小洛喃喃自語,如果重來一次,她依舊會義無反顧地愛上江辰,即使沒有結果,哪怕都是遺憾……
“不會更好。”
背後響起一道聲音,蘇小洛猛然回頭。
不遠處,江辰孑然而立,雙手插在口袋裡,目光悠遠,透過鏡片鎖在她臉上,讓人逃無所逃,避無所避。
蘇小洛喉嚨彷彿哽了什麼東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睜睜看着江辰踱步過來,這人長的好看,連走路的姿勢都迷人,所謂步步生蓮,大抵就是這個意思。
“無論天星在還是不在,我還是會遇見你,還是會愛上你,這樣纔是最好的。”江辰微微俯身,貼近蘇小洛,眼中的認真,好像一潭深水,讓人沉溺。
雙手撫上她的肩膀,他說:“蘇小洛,你給我聽好了,我江辰愛的人是你。過去,現在,未來,都只有你一個。”
蘇小洛呆呆地看着江辰,心裡複雜的情緒交織,波濤洶涌,許多話涌到脣邊,化成一片無聲。
江辰說愛她,在夏天星的墓前說愛她,那種震撼,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就連信還是不信的想法都不曾有,已經下意識有了最直接的答案。
“笨蛋。”江辰伸手,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子。
蘇小洛吸了吸鼻子,眼淚就這麼下來了,一滴,兩滴,然後像斷了線的珍珠,一個勁兒地往下掉。
江辰淺淺嘆息一聲,把蘇小洛擁進懷中,透着無可奈何的寵溺,“你還真是我的小笨蛋啊。”
蘇小洛把臉埋在他胸口,雙手緊緊拽着他的衣襬,像個孩子,哭的萬般委屈,任由決堤的淚融進他的衣服,胸前溼了一片。
千言萬語到嘴邊,卻只有一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江辰摸着她的頭,“我說過,無論你在哪兒,只要我想找你,一定可以找到你。”
“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江辰放開蘇小洛,擁過蘇小洛面對天星,彷彿起誓一般,說道:“在我心裡,一直把天星當成妹妹,從未有過其他想法。”
蘇小洛擡頭,看着他的側臉,“天星……她知道麼?”
江辰:“我想,她知道的,只是從來不肯面對而已。”
蘇小洛垂下頭,原本以爲,永遠都沒有機會從江辰口中知道這些。而現在不但知道了,答案還跟心裡的想法相反。
幸福來的太突然,以至於讓她不知道該怎麼消化。
她悶悶地問:“那你爲什麼從來不願意跟我說天星的事?”
江辰撫着她耳邊的髮絲,神情溫柔,“那些事不配讓你知道。”
……不是她不配知道。
蘇小洛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會得到這樣的回答。江辰不願意提起,竟然只是因爲覺得往事太不堪。
“所以,媳婦兒,你信我麼?江辰的過去沒有蘇小洛,更沒有其他女人。現在和未來都有你,只有你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