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麼會這樣呀!”王阿姨是打心眼裡心疼洛小西,可是,畢竟是剛剛應歐少的要求,來到這裡,面對這裡的一切還是那樣的陌生。
一時間,王阿姨也搞不清楚多少狀況,就算是從與洛小西的言談裡零星的瞭解到了一些情況,卻也談不上多麼的深入。
卻偏偏,現在洛小西又嚷着肚子疼,一時間,真的讓這位還算漂亮大方的中年婦人沒有了主意。
洛小西感覺到了阿姨臉上的惆悵,忙擡起頭,輕聲的安撫着,“阿姨,沒事情的,應該是太久沒有吃東西的緣故,胃空的太久,所以,纔會不舒服,我和一些暖和的稀粥,應該就會好了。”
王阿姨一聽洛小西這話,心裡立時有了警覺,忙問到,“你很久沒有吃東西了嗎?”
洛小西綿軟的點點頭,那個姿態非常的乖順,就彷彿是柔順的小女孩兒,依偎在媽媽的懷裡一般。
“這怎麼可以,你也太不愛惜身體了,難怪肚子會疼,不吃東西,是最傷胃的。”王阿姨一遍搖着頭,一遍伸出手,輕輕的覆在洛小西的尾部,輕輕的按摩着。
大概真的是餓太久的緣故,絲絲拉拉的疼痛在王阿姨的按摩下有了一些緩解,洛小西原本已經沒有了血色的臉,也不似方纔那麼的蒼白,很自然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阿姨,我想喝粥。”洛小西弱弱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她的身體並沒有動,而是,雙臂抱着膝蓋,將身體捲曲着,下巴抵着膝蓋,側着小臉,看着王阿姨。
王阿姨輕佻秀眉,揚起嘴角,微微一笑,畢竟是從小照顧洛小西的,兩個人呢曾經相處了那麼久的時間,怎麼會不瞭解這個小丫頭呢。
這個小妮子現在這個樣子,分明是非常的不舒服,在強撐着,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害怕她擔心的緣故,不肯說出來。
王阿姨搖搖頭,忙彎下身子,溫柔的扶着洛小西的手臂,試圖將她從牀上扶下來。
洛小西忙乖順的配合着,可是,她僅僅是輕輕的動了一下身子,就有着刺骨的疼痛從腹部傳來,細細的體會,竟然發現,不是胃疼,是小肚子在疼。
微蹙着眉頭,洛小西努力的掙扎着站起來,在王阿姨的攙扶下,走到了椅子前,坐了下來,本來並沒有幾步遠,可是,今天卻走得分外的困難。
好不容易,洛小西坐了下來,卻依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來自腹部的隱隱作痛,忙用一隻小手輕輕的捂着小肚子,努力的緩解的疼痛,心想,一定是太久沒有吃東西的緣故,忙擡起小臉,看向王阿姨。
阿姨非常懂信號的將那碗冒着熱氣的燕麥粥端在手裡,輕輕的用勺子舀了一些稀粥,送到嘴邊,噓噓的吹了一下,等到確定了不是很疼的時候,這才送到洛小西的脣邊。
洛小西微微一探頭,就着阿姨的手,淺淺的喝了一口稀粥。
就在這個時候,洛小西只感覺到小腹攪動着疼,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忍不住微微的一皺眉。
“怎麼了,小西?”阿姨眼見的看見了洛小西微妙的表情變化,忙關切的詢問着。
“阿姨,我的肚子還是疼。”洛小西強忍者疼痛,甕聲說道。
“還疼?”阿姨的臉色變了,忙將手中的粥碗放在了一遍,伸手就輕輕的拉起了洛小西的一隻手臂,打算要攙扶洛小西回到牀上。
卻不想,洛小西雙手緊捂着肚子,整個後背變的堅硬,身體弓着,痛苦的低吟出聲。
怎麼會這樣?
剛剛不是已經緩解不少了嗎?怎麼纔剛剛過去幾分鐘的功夫,竟然會加重了呢?
王阿姨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反倒是洛小西還算清醒,艱難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提醒着王阿姨,她說,“去樓下,叫廖青陽上來。”
王阿姨這次如夢初醒一般,慌忙鬆開了緊握着洛小西手臂的那隻手,急忙轉身,向樓下的方向跑去。
不多時,就從房間的外面傳來了一陣迫切的腳步聲,廖青陽緊隨王阿姨身後走進了房間裡。
一進房間,廖青陽就看見了坐在椅子上,額頭冒着汗珠的洛小西,忙快速的三步並做兩步,走到洛小西的身後,一雙長長的手臂,趕緊托住洛小西的身體。
許是感覺到了來人的緣故,洛小西的意識鬆懈了下來,身體微微的向後一仰,就倒在了廖青陽的懷抱裡。
“洛小姐,你怎麼了?”廖慶陽抱着洛小西,焦急的詢問着。
可惜,洛小西卻仿若未聞一般,並沒有回答廖青陽。
廖青陽低下頭,只見洛小西眉頭緊鎖,雙目緊閉,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不由的男人心頭一緊,忙伸開雙臂,一個打橫將洛小西抱在懷裡,送到了牀上。
一旁的王阿姨也手忙腳亂的將一牀薄薄的被子輕輕的蓋在了洛小西的腋窩以下。
“阿姨,你先照顧一下小姐,我去給歐少打個電話。”廖青陽低沉的聲音格外的凝重,囑咐着站在身側的王阿姨。
“你快去吧!”王阿姨忙催促着,而後就轉過頭,看向躺在牀上,紙片一般的洛小西,眼中涌動着無限的心痛。
這個孩子的身體一向都是很好的,怎麼突然間,會這麼柔弱起來,看她消瘦的臉龐,絲毫已經有很久沒有吃好飯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這般的糟蹋自己的身體。
如若洛小西真的有個好歹,出了什麼差池,真讓她如何不愧疚呢,畢竟,洛小西的母親生前對從來都沒有拿她當席家的下人看待,還特意的栽培她唯一的兒子,進入了席氏,這份恩情,是怎麼都報答不完的。
百感交集中,阿姨坐在了牀沿上,擡起手,輕輕的撫摸着洛小西冰冷的額頭,將她黏着冷冷汗水的絲髮攏到而後,眼睛裡涌動着無限的疼惜。
廖青陽走出洛小西的臥室,忙掏出手機,按下了歐少的電話號碼。
此時的歐少正坐在辦公室裡,偌大的座椅背對着辦工桌,而他自己的則是面向身後的那一面雪白的牆壁,濃密的眉頭緊鎖着,若有所思的神情,惹人無限遐思。
按道理說,現在他應該是非常忙碌纔對,整個空中樓閣的項目已經進入了最重要的環節,需要他四處走一走,前往實地現場考察,這樣才能更加便於有效的工作,可是,此時的歐少真的是沒有心情。
會讓他陷入煩躁的源頭,毫無疑問是洛小西。
歐少自己也說不清楚,從幾何時這個小丫頭變了,變的不再像小的時候那麼的聽話,變的有主見,變的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甚至於,身邊有了不止一個的追求者,這一切的微妙變化,讓他逐漸的感覺到了壓迫感。
一向自信驕傲的歐少也會有了危機感,真的非常的害怕洛小西有一天會如手指縫的細沙一般,隨着光陰的流逝而漸行漸遠。
那會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想到她的甜美,她的綿軟,她的呆萌,都會被另一個不是他的男人看的乾乾淨淨,歐少就再也冷靜不下來。
就在這樣一個歐少連話的懶得說的時候,他的辦公室裡卻來了一個不受待見的女人。
席晴夏踩着綿軟的平底鞋,邁着拉風的步伐,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
她的手裡緊緊的掐着一摞字報紙。
歐少聽見了有人進來的聲音,可是,他卻如一尊石像一般,絲毫沒有轉過身的意思,而是冷冷的對着身後,毫不客氣的輕吐出兩個字,“出去”。
“歐少,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席晴夏聲音高挑,帶着幾絲嬌媚的鼻音,並沒有因爲男人的驅客令而離開的意思。
歐少從聲音裡,非常容易的就判斷出來人是席晴夏,着讓他神情一凝,多多少少感到一些意外。
緩慢的轉動着椅子,將身子轉了過來,歐少清冷的眼眸看向已經站下,與自己有一個辦公桌之隔的席晴夏。
冷冷的,男人並沒有發語的意思。
反倒是席晴夏沒有沉住氣,先開口了。
她將手中的那一沓報紙悉數拍在了歐少面前的辦公桌上,一副氣憤之極的神態,眼睛裡迸發出憤怒不滿,就連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
“爲什麼會這樣?我去問過彼得,他說,是你讓他這麼做的,爲什麼要這個樣子?”席晴夏不無悲哀和傷痛的問着歐少。
男人低垂下眼簾,清冷的目光淡淡的掃向桌子上的報紙,僅是一眼,就已經看清楚了,女人拿過來的報紙都是娛樂版面,最上面的那張上赫然有着一排鮮明的大字奪人眼球。
“富家女暗度陳倉”非常具有娛樂價值的標題。看來,席晴夏要在人們的視野裡火上一段事情了。
只可惜,顯然歐少對這件事情絲毫不感興趣,他僅是淡淡的擡起眉眼,看了隔着辦公桌站在對面的這個女人,而後,就移開了目光,轉動着椅子,將身體又背了過去,依舊保持着一開始就面對牆壁的姿勢。他再一次的將椅背留給了席晴夏。
席晴夏怎麼也沒有想到歐少竟然會表現的如此冷漠,她如何不憤怒。
潔白的貝齒輕咬着下脣,將手心摁在辦公桌上的報紙猛的一揚,紙張紛紛散亂在地上,一個健步,女人跨過了辦公桌,來到歐少的身側。
席晴夏擡起手臂,伸出芊芊細手,指着歐少,怒氣衝衝的說道,“歐冽,你這個卑鄙的傢伙,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肯認,還暗地裡指使馬彼得胡言亂語,編造謊言,製造各種緋聞,破壞我的清譽,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不要臉的男人。”
第一次,席晴夏如此的潑辣,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嬌媚的樣子。
可惜,歐少卻依舊是保持着面向牆壁的狀態,對席晴夏的指控充耳不聞,簡直就是將她當成了空氣一般。
“歐冽,你倒是說一句話呀!你到底要做什麼,爲什麼一定要這麼針對我?”席晴夏簡直就要哭出來了,她是真的傷心欲絕了,也真的迷惑了,爲什麼一向對他很好的歐少,現在竟然對她做出了這麼多詭異到了不可思議地步的事情。
那個從小時候就會陪她一起溫習功課的歐少還在嗎?
怎麼可能會在短短的幾年中,就無形中發生瞭如此微妙的變化,讓那個雖然冷漠卻從來不失親切的歐少變得如此無情。
面對席晴夏的控訴,歐少微微的張合嘴巴,輕吐出冷冷的話語,“你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馬彼得的,晴夏,不要再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