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做洛小西的女人是美麗的,撒旦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就很清楚,只是,現在這般近在咫尺的對視着,卻發現,原來這個女人是如此的耐看,楚楚動人之中還有着一絲堅韌。
“究竟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洛小西再次重複着同樣的問題,她的神情非常的冷漠,讓人一時間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撒旦一個激靈,是感覺到了寒意襲人,雖說是初冬時節,可這裡畢竟是南方的城市,又偏偏是在房間裡,還不至於讓人冷的打寒顫,難道是這個女人的氣場嗎?
怎麼會這樣呢?
怎麼看這個女人都是柔柔弱弱的,絕對不是一個多麼鋒芒畢露的女人,卻偏偏就有着讓人慾罷不能的氣場。
雖然極不情願的,卻又彷彿是有着莫名的力量驅使着,撒旦開口回答着洛小西的問題,他乾脆利落的說到,“艾雪!”
艾雪!
這是洛小西怎麼都沒有料到的,就連一直都站在一旁也對着主使者猜測不已的歐少也沒有料到竟然會是那個女人,那個謊言連篇,甚至於還有些神秘,卻偏偏就有着他的未婚妻身份的女人。
“現在可以了吧?”撒旦彎着身子,仰着頭,看着洛小西,勾起嘴角,耐心的詢問着。
洛小西聽聞此言,雖然依舊是及其不情願的,卻也很無奈的鬆開了手。
撒旦輕鬆的將文件拿到了手裡。
他直起身子來,低着頭,看着文件上的字跡,真的是“洛小西”三個字,雖然有些龍飛鳳舞的,卻還是能夠清楚的辨認出來的。
長出一口氣,撒旦感到舒心不少。
隔着一條大洋,坐了那麼久的飛機,甚至於連時差都沒有倒,就來到這裡,爲的就是這個簽名,現在終於拿到手裡,他也可以帶着弟兄們,找上一家酒店,先睡個昏天地暗的,而後,飛回美國覆命去了。
原本以爲,洛小西的背後有歐少撐腰,一定不會很順利,卻不想,真的做起來,也不過是如此而已。
剎那間,撒旦有些飄飄然。
“現在可以放過小西了吧!”歐少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他的聲音裡透着一股子非常不悅的冷冽。
“好,現在就放,馬上就放。”說話間,撒旦向着同伴們,一擡手,朗聲說到,“放人。”
他的同伴們顯然是經過訓練的,都非常默契的向後退了一步,洛小西見狀,忙掙扎着站了起來,拖着有些疲憊的身體,向着歐少這面走來,微微的步履有些蹣跚,畢竟,剛剛她獨自一個人與這羣大男人用力抗爭了很久,想她的千嬌貴體幾時受過這種傷害,早已經是青一塊紫一塊了。
剛剛,這羣禽獸一般的大漢紛紛如餓狼一般的撲上來,恨不得將她吞進肚子裡,一雙雙大手在她的身上毫不憐惜的掠奪者,恨不得將她的衣服全部的扒掉,一絲不掛的,讓她**在空氣中。
洛小西內心感到無比的屈辱,她一邊步履蹣跚艱難的走着,一邊抱緊了雙臂,護着前胸,努力的抓住破碎的衣衫,遮蓋出身體。
這麼狼狽的女人,落在歐少的眼睛裡,滿眼的心疼。
男人憤怒的向前跨了一步,脫下了外衣,裹在了洛小西的身上,用力一帶,就將女人摟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淚水不聽話的流了出來,沒過了洛小西的面頰,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緊握着男人的手,輕聲的哭泣着,“冽哥哥,你怎麼纔來呀!”
“小西,沒事了,沒事了,有冽哥哥在,不要害怕。”男人心疼的安撫着懷裡早就已經被嚇壞的小女人。
他的心在抽搐着,幸虧還來的及時,若是再晚上幾分鐘,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真的是不敢想象!
抱着洛小西肩頭的手不由自主的加緊了力道,歐少轉過頭來,冷冽的目光如兩道鋒利的刀刃,直直的射向對面的一羣男人。
這羣可惡的傢伙,竟然會對一個弱女子下手,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艾雪?
那個看上去同樣柔弱的女人,竟然也會做出這種買兇害人的事情,真的是太顛覆是非觀念了。
現在可不是理論的時候,既然洛小西已經到了自己的懷裡,那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呢?
微微勾起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狡詐的微笑,歐少輕輕一揚手,他身後的廖慶陽非常懂得信號的,非常富有默契的帶着幾個五大三粗的保鏢走上前來。
現在房間裡的兩股勢力,大有一觸即發的意思。
撒旦也感覺到了周遭不一樣的變化,擡起頭,收回一直都落在文件右下角的視線,對上歐少的眼睛,從對方的眼眸裡,他看到了冷冽,那是不容置疑和反抗的強大壓迫。
不由自主的,緊握着文件的手,又緊了緊,很快的,撒旦就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忙穩定了一下情緒,忙將文件遞到身後,他的手下眼疾手快的接了過去,收了起來。
“歐少,您這是在生氣嗎?”撒旦擡起頭來,略顯拘謹的搓着手心,狀似無意的問道,事實上,他全身的神經都已經進入了一個緊繃的備戰狀態。
從他踏上這條不歸路那一天開始,至今究竟經歷了多少場打鬥,在身上留下了多少傷害,就連他自己都記不真切了,可是像現在這般謹慎,還是第一次。
不是他膽怯了,而是他不得不緊張。
在美國來之前,他就曾經遲疑着,到底要不要接下這單生意,若不是艾雪出的價格足夠的誘惑人,打死他也不會來冒這個險的。
歐少是誰?撒旦一點都不關心,畢竟他們是不同的兩個世界的人,可以完全沒有交集的生活。
可是,與歐少嫺熟的那個主子卻是個非同小可的人物,若是那位“爺”真的生氣了,只需要跺一跺腳,那也足以讓美國華人黑幫來一次大掃蕩,覆巢之下,豈有不遭殃的道理。
撒旦雖然讀書不多,可是一些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也正是因爲顧忌着背後的那層原因,他對歐少纔會格外的小心翼翼,陪着笑臉。
只希望,這一次既能夠全身而退,又能夠不傷了和氣。
事情到了這一個地步,撒旦的確有些撓頭,他千算萬算,怎麼就沒有算到歐少會去而復返呢。
現在看來,無論再怎麼擔心也是沒有用的了,既來之則安之,最重要的是,撒旦也算是叱吒風雲的人物,經歷過了太多次的生生死死,對一些突發事件早就已經是司空見慣了,爲今之計,只能硬着頭皮一干到底了。
最起碼,這樣還能夠對得起主人的重託。
歐少自然不會清楚撒旦內心的掙扎和焦灼,映入他眼簾的只有這個男人不痛不癢的笑容,一看見,他微笑的樣子,歐少真的恨不得跨步上前,拼勁全力,照着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重重的來上一拳。
氣歸氣,怒歸怒,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還沒等,歐少開口說話,廖青陽就已經帶着幾個保鏢側過歐少和洛小西的身側,快步走到了撒旦的面前,廖青陽在與撒旦一步之遙的地方止住了腳步,腳跟一個靈活的旋轉,就將身體閃到了一側,恰好騰出了空間,給身後的人。
一名緊隨在廖青陽身後的保鏢是個大塊頭,積蓄了足夠的力氣,向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撒旦撲了過去。
撒旦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他長大了嘴巴,驚愕的看着來人。
等他終於從愣神中緩過神來的時候,來人已經是近在咫尺,眼看着就要把他撲到的跡象。
撒旦也絕對不是浪有虛名的傢伙,他一個扭身,將腰身向後挺去,一條腿迅速的伸了出來,直奔對方的腿掃了過來,一個掃腿,迫使對方站立不穩,生生的撲了過來,這時,撒旦又迅速的將身子扭到了一旁,徹底的閃到了一旁。
“噗通”一聲,原本來勢洶洶的保鏢就撲到在了椅子上,順着椅子就滾落在了地上。終究是沒有預料的緣故,疼的對方哇哇亂叫。
站在一側,宛若看戲一般覺得好笑的撒旦,輕笑出聲,笑了兩聲之後,察覺到氣氛的詭異,忙正色的站直身體,一雙警惕的眼眸看向歐少。
歐少並沒有笑,也沒有任何不妥的神態顯露出來,就彷彿一切都是與他無關一般。
低沉的聲音不大也不小,卻足以讓房間裡的每一個人聽見,歐少說道,“青陽,照顧好小西,帶着小西先走,這裡就交給我吧。”
“這......”廖青陽遲疑着看着歐少,眼睛裡有着太多的不放心。
沒等廖青陽繼續說話,歐少就手臂大力的一動,將洛小西送到了廖青陽的面前,急忙中,廖青陽伸出手臂,將洛小西攬在了懷裡。
還說什麼,現在說什麼都是沒有實質用途的,只能聽從命令。
廖青陽忙裹緊洛小西身上的大衣,簇擁着女人離開房間。
“我不要走,我要等冽哥哥一起離開。”洛小西揚着小臉,看着廖青陽,楚楚可憐的請求着。
“小西小姐,我們還是聽歐少的吩咐,先離開這裡吧,你在這裡只會牽扯歐少的精力,反而會妨礙到歐少的行動。”廖青陽一針見血的點破了問題的本質。
洛小西緊抿着嘴脣,低下了頭,不住的懊惱着自己的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