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能夠看得出來,歐冽分明是喜歡洛小西,把她圈禁在自己的範圍內罷了,李謙也是男人,這點事情豈是會看不明白的。每次見到歐少,他看着洛小西**裸的眼神,總是能夠清晰分明的告訴所有人,歐少內心對洛小西的渴望有多麼的強烈。
可是,就算如此,那又如何?
李謙心知肚明,可是卻沒有拆穿席晴夏的打算。
爲什麼要拆穿她?
很明顯,席晴夏是因爲嫉妒的緣故纔來到了他這裡編排了一大段的故事,女人的嫉妒之心有多麼可怕,李謙並非不知道,就算沒有混跡女人圈裡,總也會看見個八的故事來。
不需要太費腦細胞就足以看的出來,歐冽、洛小西、席晴夏三個人之間有着理不清扯還亂的情感糾結,一男與二女,一對姊妹花與一個男子的情感故事,倒是有着那麼幾分意思。
顯然,種種跡象表明,歐少也更偏向喜歡姐姐一些,而對這個妹妹是愛理不理的樣子。
李謙慢慢的將視線落在了席晴夏凸起的肚子上,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微笑中夾雜着一絲譏諷,原來一向口碑良好,不近女色的歐少也並非是什麼正人君子,竟然是口味獨特,偏愛姐妹花而已。
意識到了男人在看着自己的肚子,席晴夏輕輕的抿了抿嘴脣,微微的有些幹,從來都沒有一次性說這麼多的話,口乾舌燥估計就是這種感覺吧,忍不住又端起了杯子,淺淺的喝了一小口水。潤了潤嗓子,感覺不錯,舒服了不少。
這才又擡起頭,睜大眼睛,注視着李謙。
一直一直都在聽她說,他的語言貧瘠的快成了旱地裡的水滴。這個男人究竟是在想什麼呢?
難不成,她露出了破綻?
不會吧!
她的可愛母親大人,漂亮的席夫人可是總誇讚她這個唯一的女人,天生有着一雙可以將死人說成活人的小嘴巴。
可是,再精明的人也會有馬失前蹄的時候,難不成真的出錯了。
一想到這裡,席晴夏不禁背後出了一絲冷汗,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敢再繼續講故事了,而是,一動不動的抱着水杯,坐在椅子上,挺直腰背靠在椅子背上,緩慢的低垂下了頭,一時間,偌大的辦公室竟然無比的安靜,就算是掉地上一根針,都會產生聲響。
彷彿是感覺到了冷場的緣故,李謙溫和的聲音竟然響了起來,聽進了席晴夏的耳朵裡,不由的感嘆,這個男人竟然可以有如此溫柔的聲線。
男人說,“席小姐,今天來總不至於是跑這裡傾訴苦悶,感嘆小西的不公平處境吧,總該是有了一個很好的想法了吧。”
席晴夏突然間一愣,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男人竟然會如此的急轉速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慌忙間,正了正神色,清了清嗓子,這纔對李謙開口說道,“剛剛,我已經說過了,我們可以把姐姐偷出來的。”
“我知道,可是,要什麼時候偷,怎麼偷,誰去偷?”李謙詳細的問着。他對歐少與兩個女人之間的事情不感興趣,更無意拆穿席晴夏的謊言,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可不希望洛小西繼續待在歐少的身邊,那樣會讓他嫉妒的發狂,將洛小西帶離那個男人的左右,也是他迫切想做的事情。
既然席晴夏與他有着共同的目的,至於她說了什麼樣的謊話,處於什麼樣的不可告人的原因,就不在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們可以成爲非常好的盟友!
什麼時候偷,怎麼偷,誰去偷?
李謙一連串的關於“偷”的問題將席晴夏給問住了,所以說,男人不愧就是男人,而精英一般的男人更是不尋常,想問題絕對的是直到巢穴,一針見血。
一時間,席晴夏反倒是遲疑了起來。她只是想到了找個人,趁着歐冽不在的時候,把洛小西偷出來,可是,具體的如何實施,她還沒有想過,被男人如此直白的一問,反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抿了抿嘴脣,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男人,突然間,席晴夏又感覺到了嘴脣的乾澀,忙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本想再喝下第二口水的時候,卻猛然發現,水杯已經見底了,沒有水了,不由的哀嘆,這家公司的杯子也太淺了,讓人喝水都喝不痛快。
“席小姐,需要再來一杯水嗎?”李謙體貼的詢問着,說話間已經站起身來,奔着辦公桌上的電話而去,自然而迅速的將話筒拿在了手裡,正打算撥打秘書的電話。
席晴夏見此,忙擺動着一隻手,大聲的拒絕道,“謝謝,不需要了,這些就可以了。”
“真的可以了?”李謙將手裡的話筒持在半空中,側着臉,看向席晴夏,溫和的聲音真的很動聽,聽進女人的耳朵裡,甚至於有了那麼一個瞬間的眩暈,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溫文爾雅的男人,突然間,感覺姐姐好幸福,竟然會被這樣一個溫暖的男人所深愛着。
李謙愛慕姐姐,這一點席晴夏是看的清清楚楚,正是基於這個原因,她纔會大膽的來找他,和他說上這麼多的話,甚至於獻上一個談不上多麼高明的計謀,讓他看見自己狡黠的一面。
現在,看來,應該說,她這個籌碼押對了。
望着男人溫和的眼神,席晴夏微笑着點點頭,笑着說道,“真的可以了,喝太多的水,會浮腫的。”
不由的李謙又看了一眼席晴夏的肚子,這才恍然大悟,忙撂下話筒,走過來,一邊走着,一邊用手心輕拍着額頭,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是我的疏忽,竟然忘記了,你不能喝太多水的,對身體不好。”
“沒什麼,沒有那麼嚴重的。”席晴夏說話間,放下了水杯,擡起手,輕輕的拂過隆起的肚子,其實,她是想撫摸一下那裡安睡的寶寶,可是,畢竟面前站着一個算不上多麼熟悉的男人,總不好當着對方的面,做一些太隨意的動作。
李謙邁動着緩緩的步伐,又重新做回到了座位前,輕輕的坐了下來,非常自然隨意的將左腿搭在了右腿上,身子微微向着左側傾斜着,靠在了座位的靠背上,而左手則是鬆鬆散散的放在了膝蓋上,右手輕輕的搭在了沙發的扶手上,手指輕輕的敲着沙發扶手,畢竟,沙發是布藝的,這才聽不見本應該存在的技巧上。
側着臉,男人聚精會神的看着席晴夏。
面對男人一瞬不瞬的目光,席晴夏自然不會將那一份熱情理解成爲愛慕,她知道,男人在等待的是什麼。
席晴夏輕輕的挪動一下身體,真的是坐的太久了,竟然感到了輕微的麻木,自從有了身孕,她就能夠感覺到來自身體上的各種不適,也正是由此,感念到了母親懷胎的不易。
清了清嗓子,席晴夏輕啓紅脣,大約是剛剛那一大口水滋潤的緣故,她的嗓音也透徹了不少,“我既然會來找李先生,就是希望李先生能夠助我一臂之力,畢竟我只是一個弱女子,一不認識什麼人,二又沒有什麼本事,三來還有了身孕,行動不便不說,很多事情,也不方便出面,因爲,畢竟,孩子的父親是歐少,如果,讓他知道,是我做的事情,他一定會拿我和孩子開刀的,我倒是沒什麼,可是,孩子是無辜的,我不能讓孩子遭受一點點的傷害。”
“不至於,虎毒不食子,何況,歐冽這個人,據我所知,倒不至於多麼惡劣,只是,他困住小西這件事情,實在是過分了一些,把小西偷出來,也不算什麼難事。”李謙話鋒微轉,終於表露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意思。
席晴夏一聽,頓時心中一喜,眼睛一亮,忙問道,“李先生,可有什麼好辦法。”
“席小姐既然來找我了,而我一向都很小西關係很好,大家畢竟是朋友一場,現在小西落到了難處,如果我不幫襯一把,也總說不過去,薄了朋友的情分。”李謙語氣溫和,話語婉轉,“如果,席小姐信得過的話,一切的事情,我來安排。”
說話間,李謙又遲疑了起來,緩緩的將心中的不安說了出來,“只是,就怕小西知道了,會抱怨我胡來。”
“不會的,姐姐怎麼會抱怨李先生了,如果,李先生真的能幫姐姐脫離困境,姐姐只會感激不盡。”席晴夏忙說着話,迫切的想要打消李謙的所有顧慮。
“這樣就好!”李謙露出一抹欣慰的表情,打消了席晴夏內心的緊張。
男人狡黠的一笑,眼睛裡更是閃動着異樣的光彩,看足了這個女人的戲碼,突然間,心情大爽。
席晴夏一直都在謊話連篇,從走進這間辦公室開始,就在他的面前演戲,精明如李謙豈有看不穿的道理。洛小西也心儀歐冽,這件事情,他早就看到清清楚楚,一想到這裡,他就會不由的黯淡神傷。
可是,李謙沒有拆穿這一切,並不是他多麼的善良,而是,他在嫉妒,嫉妒歐冽那個傢伙,竟然擁有着得天獨厚的背景優勢,又有着狂傲不可一世的資本,現在,就連洛小西,這個唯一讓李謙心動的女人,也在給歐少投懷送抱,這讓他如何能夠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