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在場的其他人可能並不知情,出言問道。
“字面上的意思,刑副堂主和日本人溝通,假意試探我,實際上卻是引堂主去碼頭。讓堂主被日本人所控制,然後順便抓了我,想栽贓與我,只是你千算萬算算錯了一步,那就是我獲救了。”崑山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很清楚明白了。
“你血口噴人,沒有證據!”
“我就是證據。”總堂主取下頭頂的帽子,卸掉僞裝,諷刺的看着他:“這個證據夠嗎?”
“總堂主!”
“我沒死,你很意外吧!小鐘虧我如此信任你,還想把致和堂交給你,你太讓我失望了。束手就擒吧!”他不想多費口舌。
“不,我沒罪。我沒殺你,是日本人要殺你!”
“你是幫兇。”對於他的狡辯,總堂主淡淡道。然後就幫兇兩個字,主意定他重罪,勾結日本人,暗算總堂主,謀權篡位,每一條都是重罪。
“我沒錯!這位置本來以後就該屬於我的。”可他等不了,總堂主才四十多歲,等總堂主退下,可能是十幾年後二十幾年後了,他也不年輕了,沒有力氣再等,所以他想盡快登位,而且日本人給了他十萬銀元,還許諾他一定可以當上總堂主,他爲什麼不做?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崑山上前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槍,然後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使了個眼色,阿缺上前一把按住刑副堂主。
這邊剛解決,阿缺聽見聲音,發現一個正要開溜的,對阿虎道:“抓住他!”
阿虎一把抓住,是管堂大爺。
執堂大爺看大勢已去,噗通一聲跪下來,對着總堂主聲淚俱下的道:“屬下知錯了,屬下不該聽信副堂主的饞言,把他的心腹都升職。”
總堂主走到臺上,在原本屬於自己的位置上落座,對一旁的刑堂大爺道:“還不把這些人帶下去,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刑堂大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讓人把副堂主和那位執堂大爺給帶了下去,然後道:“既然陸堂主是願望的,屬下立刻通告全國,撤除通緝令。”
“這當然,另外公佈下去,陸崑山從即日起,調到總堂接任執堂大爺的職務。”
總堂主先斬後奏,一下宣佈了,崑山要想推辭,但總堂主開口堵住了他的話:“崑山啊!這是你贏得的,你救了我的命,足以證明你的能力,有功就要賞。你要是再拒絕,就是不給我面子。”
崑山道:“屬下盡力就是了,只是屬下在廣州和香港還有有許多事情一時半會怕走不開。”
“訓練人員不一定要在上海,做人不要太呆板,可以在當地訓練,事情可以電話彙報,有事的時候你過來開個會。”因爲救了他的命,所以他對崑山特別寬容。
“可是這樣會不會耽誤大家的時間?”
總堂主開口了,而且陸崑山確實有功,大家哪敢有什麼意見,總堂主現在是剛剛重新回到座位上,新官上任三把火,誰要是反駁,可能會得罪了總堂主,大家就沒發表什麼意見了。
雖然是執堂,但總堂的執堂可不比任何一個一級分堂的堂主矮一級,衆人紛紛對他道喜,這簡直是突然殺出的一匹黑馬,昨天還是通緝犯,今天搖身一變成了總堂的執堂大爺。
更好的還在後頭,等大家散開後,總堂主把坐堂大爺和崑山叫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對坐堂道:“上次說要買的那批武器,既然還沒想好買哪家,就買崑山的吧!讓他給你供貨,我們也試試美國的先進武器。”
崑山原是不想讓自己的武器,對付中國人的。
可仔細一想打壞人的話,中國人和外國人又有什麼區別了,於是決定賣了。
同坐堂大爺談好買賣協議,從總堂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第二天下午,崑山帶着寶珠回到了廣州,對外崑山只說是故意躲懶,出去走一走,沒想到路上遇到了強盜,才受了傷,在寶珠的照顧下已經好很多了,大家這才安心一些。
崑山和沈紀良合作的工廠,生意不錯。
但還沒有完全打開市場,沈紀良辦了個招商會,把國內國外有資金對他們的產品有興趣的老闆們都請了過來。
宴會自然少不了崑山和寶珠,崑山和寶珠作爲股東自然是要出席的。
崑山正拉着寶珠同人應酬時,葉蓉青穿着時新的洋裝,她自以爲很美的走向崑山,同他打招呼:“二少爺,大少爺讓我代替他來參加。”
“好的,你請自便。”崑山只點了下頭,然後又低下頭夾起一把豆芽放進寶珠的碟裡:“不許挑食。”
“我不要吃豆芽!”她不喜歡吃那個東西。
“那晚上也不許吃糖,我買了你最喜歡的龍鬚酥,你不吃,那我給小黃好了。”崑山故意嚇唬她。
寶珠很沒骨氣,她不怕槍不怕炮,就怕沒糖吃,立刻苦下了一張臉:“我會吃豆芽,不要沒收我的糖。”
“寶珠,乖。”
如果寶珠真會乖就好了,可是她跟崑山混久了,有時候也狡猾,這不她指着某個方向大叫一聲:“哇,崑山你看,窗外掉餡餅了。”
崑山寵溺的假裝去看窗外:“哪了?”
寶珠立刻得意的低下頭,把盤子裡的芽菜轉移到小黃的碗裡,然後喜滋滋的擡起頭道:“崑山,我吃完了!”
“小丫頭,又欺負小黃!”崑山看了一眼小黃碟子裡堆積如山的芽菜,簡直慘不忍睹。
小黃朝着崑山看去,露出一副,我很可憐的模樣。
寶珠強詞奪理:“我是關心小黃。”
“小黃啊!不許挑食,否則你會長不高。”寶珠一邊拿勺子拍小黃的頭,一邊把自己碗裡不喜歡吃的都往小黃的盤裡扔,欺負小黃幾乎成爲了她的樂趣。
小黃委屈的看了一眼寶珠,然後認命的吃着寶珠不肯吃的苦瓜片,其實它也不愛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