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正睡着的時候,感覺有人在拍自己,心中一驚第一反應就是翻身拔劍。多年形成的警覺居然讓人近身拍到自己才發現,想到這裡刀疤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當他認出來人時,趕緊收起劍恭敬道:“不知範少俠有何吩咐。”
範小邪奇怪的看着刀疤,不知道他爲什麼反應這麼大,也沒有多想,無奈道:“沒辦法,沒看到老黑,就看到了你,只好再找你了。”
深更半夜被人叫醒,刀疤心裡很不是滋味,但他不敢表現表現出來,依舊恭敬道:“少俠但請吩咐,只要刀疤能辦到的定當全力以赴。”
範小邪一聽知道他誤會,擺擺手道:“此事與我無關。”
刀疤迷惑了。
“樹林裡來了很多人,我想應該是強盜。”範小邪隨意道。
“強盜!”刀疤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他很清楚江南野外遇到強盜意味着什麼,他不會傻到去驗證範小邪話的真假。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刀疤轉身就走,走了幾步發現這樣似乎太不尊重一位劍芒高手了,忙停住腳步轉過身來還沒開口範小邪已經招牌式的擺擺手道:“去吧,去吧,別來這些虛的。”
“起來,準備來,強盜來襲——”隨着一個大嗓門護衛的喊聲,整個車隊都沸騰了。一個個睡眼朦朧的護衛怕了起來看着黑漆漆的四周,不滿道:“哪來的強盜啊!”
作爲隊長刀疤沒必要向隊員解釋太多,拔出一柄發着寒光的長劍,高高舉起大聲道:“背靠馬車,準備。”
抱怨歸抱怨,只要隊長命令發出,護衛們立刻做出反應,紛紛把手中的刀劍對着四周的黑暗。
這時殷濤在大鬍子殷洪水和老管家的陪同下走了過來。殷洪水主要負責殷濤和家眷的安全,一直呆在隊伍前面殷濤的馬車上,接到刀疤的信息嚇了一跳,詢問傳信的護衛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不敢怠慢急忙告訴了殷濤,這才一羣人急匆匆的找到刀疤。
“小邪說的!”殷濤一聽刀疤的解釋,略一沉吟轉頭對大鬍子道:“殷隊長你怎麼看。”
“既然是範少俠說的,那就絕不會錯。”大鬍子毫不猶豫道。
其實,一聽說是範小邪給出的信息殷濤已經深信不疑了,之所以這麼一問,那是殷濤給予這麼多年來一直攜手合作老朋友的尊重。
“既然信息已經確認無疑,接下來就靠二位了。”殷濤看着大鬍子和刀疤沉聲道。
大鬍子和刀疤也不廢話,拱了拱手便下去指揮防禦任務了。
不一會兒,右手邊的森林響起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正在商討着對策的殷洪水和刀疤同時面色一變。
倆人快速交換了個眼神,刀疤直起身來喊道:“車隊右邊,森林的方向,佈陣。”一百多名護衛快速的離開防護的馬車,向着車隊右邊迅速集結,非常有秩序的擺列起來。
“哈哈,本來想偷襲的,沒想到你們這麼警覺。看來偷襲不成,只能強攻了。”只聽一道笑聲響起,一個一個人影出現在車隊右邊的密林中。
“是你?”刀疤看到說話人模樣臉上的疤痕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大鬍子看清楚來人時,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也閃過一絲明悟,低聲在殷濤耳邊解釋了幾句。
聽完解釋的殷濤長長的嘆了口氣道:“看來人家早就盯上了車隊啊!”
說話的人一身獵人打扮提着把大刀,除了高高隆起太陽穴證明他個高手外,長相毫不起眼。要不是此刻作爲強盜的身份出現,平時碰到還以爲是一個憨厚老實的獵人。
不過刀疤,大鬍子包括和一些護衛隊的成員們不得不承認,確實被這傢伙的外表騙了,在建鄴城出來的官道上。
來人居然是和商隊從建鄴城一路行來的衆多獵人中的一個,當時只把對方看做是一位實力強大的單身獵人,還和對方喝過酒吹過牛,沒想到搖身一變地方就變成了強盜首領。再想到他身旁的那些人中又有多少和自己吹過牛喝過酒,想到這些不管是刀疤還是大鬍子還是其他護衛隊成員,都有一種想死的衝動。
刀疤和大鬍子不說話,強盜首領只是戲謔的看着商隊,場面有些尷尬。殷濤突然開口道:“只要諸位退去,本人願意奉上十萬紋銀。”
殷濤的話讓刀疤和大鬍子殷洪水慚愧的低下了頭,他們理解殷濤說出這句話的原因。對方既然從建鄴跟到這裡來動手,商隊的勝算幾乎爲零。作爲商隊的護衛隊長,倆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十萬兩銀子!”強盜首領陷入了一陣沉默。良久纔開口道:“殷老闆,說實話十萬兩銀子已經不少了,要是換個地方或者我是一個真正的強盜我願意拿着銀子走人,可是我不是。你知道大唐是不允許江南野外存在的強盜,大唐的尊嚴不容褻瀆,一旦走路哪怕一點風聲,我們都承擔不起。”
“我可以立下毒誓絕不會泄露今天的事。”殷濤想了想道。
這一次強盜首領連想都不想就拒絕道:“不行,雖然我可以相信你,但我沒法相信你們全部的人。”這時——
wωω ⊙тt kān ⊙¢ ○
“爹!”隨着聲音傳來,一個小小的身影車隊中跑出來,興奮的抱着殷濤的大腿叫道:“爹,強盜在哪,我要看。”
殷濤臉色一沉怒道:“不在車裡呆着,跑來這裡幹什麼。你高伯呢?”
“爹,不用擔心。是小邪哥哥帶我來的,小邪哥哥說有他在不用擔心,姐姐也來了。”殷夢天滿不在乎的說。
聽說範小邪也來了,殷濤鬆了口氣。往車隊看去,揹着大劍的範小邪,一臉焦急的女兒還有護衛老高正往這邊走來。
“原來殷老闆還帶着家眷。”強盜首領看着殷夢竹笑道:“我現在可以向你保證,你死後我幫你照顧女兒,正好我還缺一個壓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