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華言,吳軒冷冷道:“有事說事,沒事走人,一天之內把門修好,把錢賠了。”
華言微笑道:“吳軒前輩放心,事後我一定會妥善處理,將賠款奉上。只是晚輩看幾位前輩這着裝,是打算出去辦事呢?還是已經辦完回來了?如果要出去辦事,晚輩就不打擾了,如果是已經辦完回來了,晚輩倒想請教幾位前輩幾個問題。”
吳軒依舊是冷冷道:“你一個小小晚輩,還敢管我做了什麼,看來我應該替你老子好好教育教育你什麼叫尊重長輩!”
華言依舊含笑道:“吳軒前輩息怒,只是此事對我意義重大,晚輩想多花點時間跟四位前輩好好聊聊。”華言至始至終都沒有看無名一眼,但當說了這句話時卻下意識的瞟了無名一眼,但無名至始至終都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的左後方。
吳軒不耐煩道:“有事快說,沒事快滾,別逼我動手。”
華言恭敬道:“是這樣的,就在不久前,晚輩的親弟弟突然被人殺害,死因不明,且死狀極其慘烈。不知幾位前輩可知是出於何許人手?”
吳軒淡淡道:“不知,怎麼?你懷疑是我們做的?”
華言恭敬道:“不敢不敢,前輩們日理萬機,向我弟弟那種小人物自然不會放在眼裡。我想一定是那些被我弟弟迫害的人前來報仇的吧。”
吳軒道:“看來你也知道你們華府出了個什麼鬼東西。”
華言聽了並沒有生氣,而是更加恭敬道:“人死不能復生,他的死也是對自己這幾年來所作所爲的一種救贖吧。可是他畢竟是我的弟弟,所以七天過後,華府打算舉辦一場隆重的葬禮送我弟弟最後一程,晚輩斗膽懇請幾位前輩到時候能夠前來參加這場葬禮。”
精怪拖着香腮淡淡道:“你們家的葬禮跟我們幾個有什麼關係。”
“晚輩……”
吳軒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你走吧,我看我若不答應你,你就會賴在這一直不走了是吧。”
華言大喜道:“太好了,多謝幾位前輩賞臉,晚輩恭候……”
話沒說完,吳軒再次打斷:“你放心,我們四個會到的。”
華言微微一怔,但依舊微笑道:“晚輩先提前感謝四位前輩光臨。屆時一定好生招待幾位前輩!”說完,轉身離開了醉仙樓後院。
華言走在街上,回老悄悄從陰影裡現身,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華言搖了搖頭:“吳軒的話太密了,我得不出什麼結論,不過從他們的座位可以看出,那個陌生男子應該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殺死華源的應該就是他錯不了。”
華言轉過頭來對回老道:“怎麼樣,回老,那人實力如何。”
回老搖了搖頭道:“不知道,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老人,但我的感覺告訴我絕對沒有這麼簡單,這傢伙,不得不防。也許比老祖還強。”
華言聽了倒吸一口涼氣:“看來只能等他們來了才能再找機會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了?”
回老將信將疑道:“你覺得他們會來嗎?”
華言自信道:“他們會來的,一定會。”
等華言離去後,袁雄不滿道:“小軒,你怎麼答應他了啊。”
無名說道:“不,小軒做的很對。他必須答應。像華言這種人,不能見招拆招,必須見招接招。拆反而會拆出問題,接只會讓他束手無策,小軒做的非常好。沒有給那小子任何機會。”
聽了無名的話,袁雄只好喝了口茶道:“行吧,反正我就是個粗人,像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情你們自己商量吧。”
無名端起茶杯,不由得笑道:“不過,這小子確實如你們所言很會察言觀色嘛。現在他還羽翼未豐,我們可以憑實力打壓他,待他成長起來可就沒這麼好對付了。”
古靈有些詫異道:“這話不像大哥說的啊,大哥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客觀了。”
無名笑道:“小心能使萬年船嘛,小軒,還有你們幾個,你們在玄隕城一定要注意安全。”
吳軒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無名接着道:”這小子應該還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頂多是懷疑,尚無法確認。如果不是我們的座位暴露了,他應該不會有什麼收穫,可惜了。”
說罷,看向吳軒道:“小軒,你記住。現在你們能用實力打壓他就使勁打壓,有了絕對的實力,再多的陰謀詭異都是徒勞,我相信你接下來能夠應對。”
吳軒點了點頭道:“放心吧大哥,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接着又看向袁雄:“袁雄,這點你不如小軒,等到了華府,一切以小軒爲主,千萬不要耍脾氣,畢竟那是別人的地盤。”
袁雄道:“大哥,我不明白,居然那小子這麼危險,爲什麼不把他給殺了,憑我們幾個的本事絕對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如果華府的人追問,我們不承認就是,他們能拿我們怎樣。”
無名斬釘截鐵道:“萬萬不可,居然我們選擇了與天下爲敵,就只能與他人爲友,更不能與禽獸爲敵。”
袁雄只好點了點頭。
無名看向古靈和精怪兩人,拍了拍她們倆的肩膀道:“你們倆是我最放心的,我就沒什麼好囑託的了,他們倆就交給你們了。”
古靈,精怪點頭道:“放心吧大哥,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無名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好了,該交代的我已經交代完了,我就先走了。”說着,走進一個房間抱起在裡面玩耍的馨兒道:”走吧,小馨兒,咱們回家了。袁雄他們幾個還有其他事情要忙,我們就不打擾他們了。下次再來找他們玩吧。”
馨兒乖巧的點了點頭,又挨個給了其他人一個香吻道:“爺爺姐姐們再見,馨兒下次再來找你們玩哈。”
四人笑着點了點頭。
看着離去的爺孫兩人。袁雄四人的表現卻顯得非常平淡,始終沒有一個人流淚,也沒有一個人挽留。雖然他們知道與無名的一別,可能就是永遠,至於馨兒,更是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只有無限的牽掛在心頭縈繞。
天若無情,人有情。天若有情,人無情。萬物皆有情,若無情,必因情。
就在無名兩人動身離開時,華言也來到了華府最陰暗,最神秘的一間房裡。裡面到處都是一桶桶美酒,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酒香,光是聞着,就能讓人有三分醉意。華言站在房間中央,對着面前的人訴說着什麼。面前坐着的是一位蓬頭垢面的老頭,雙眼迷離,一張被酒薰紅的臉和鮮紅的酒糟鼻哪怕在這麼黑的環境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腰間掛着一個酒葫蘆,一手握着酒尊,另一隻手則在不停抖動,活像一個半死不活的酒鬼,讓人很懷疑他是否能站起來。
聽完華言的話,他的眼神總算清醒了許多,開口道:”這麼說,這一切只是你的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
華言恭敬道:“是的,老祖。但是我有預感,這件事絕對沒這麼簡單,而且我的猜測很可能是正確的。”
華家老祖沉默。良久,才喝下一口酒道:“我知道了,這次的葬禮我會參加的,你先回去吧。”
華言聽了點了點頭便默默退下了。
房間一片昏暗,四下無人,只剩下華言老祖半躺在椅子上,一直腳掛在扶手上,另一隻腳在地上不停抖動,一副懶散的樣子。看着手中的酒尊,華家老祖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自嘲道:“酒壯慫人膽,酒壯慫人膽啊。”
……
苦竹林,位於玄隕城的東南郊外,這裡的竹子非常特殊,晝生夜亡,一刻一丈長,一瞬一凋零。長時放百苦,亡後花毒香。任何時刻,這裡的氣味都足以讓經過這裡的人昏厥,所以這條竹林鮮有人經過,畢竟沒有多少人能夠承受這極苦極毒的空氣。
不過,凡是都有例外,當某一個特殊時刻,這裡便會人滿爲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