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是疑問,而後半句則是崔茗灝一向的篤定是口吻。
金曦夕微微一怔,也不顧不上揉搓額頭了,而是轉過身去與他一同觀察身後的情況。果不其然,一輛顯眼的白色賓利在距離他們車子不遠的位置停靠下來,不過,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吧?
“那輛車怎麼了?難道你還不準別人停車了嗎?”她挑了挑眉,有些無所謂道。
崔茗灝收回了視線,回身蹙眉看着她,低聲道:
“那輛車是從我們上了B路線車道遇上的,從那條路延伸開來,無非是通往兩條路徑。一條是通往機場,另一條則是開往市內,他沒有選擇抄近道,而是一路跟着我們繞了個大圈,最後又回到了原處。請問,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被繞暈了,金曦夕一臉茫然,就差在臉上寫着“臥槽好暈”這幾個大字了,“我怎麼知道他們的目的是啥?好吧,既然你有百分百把握說那輛車在跟蹤咱們,那就聽你的唄?”講那麼多廢話何用呢,直接說解決辦法不就好了?
她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低頭掃了眼手錶,時間所剩無幾了,感情她着急去上班,而他則是在公路上玩起了“你追我趕”的繞路遊戲?
哈,她說怎麼這麼久都沒到公司呢,原以爲是某大神不熟悉國內公路,現在看來,她又被耍了?
“你不是不熟悉這邊路的嗎?開着車這樣一通繞,你很厲害嘛!”
聽出金曦夕話中的諷刺,崔茗灝態度淡然的回答:“車內自帶導航系統,地圖路徑顯示的一清二楚,只有笨蛋纔會迷路。”
“……”感覺自己又被鄙視了,金曦夕的臉色不太好看,“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親,我上班馬上就要遲到了!!不管有沒有人跟蹤,請你立刻、馬上開車送我去海蒂,OK?”
她白皙的小臉因憤怒而微微漲紅,呈現出一種誘人可口的粉紅色,與其說是在發脾氣,倒不如更像是在衝心愛男人撒嬌耍潑。
這樣直勾勾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崔茗灝收回了視線,重新發動了車子,低聲道:
“繫好安全帶,這就送你去公司。”
默默扯過安全帶繫上,金曦夕撇了撇嘴,偷看了一眼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不太確定對方是不是因此而生氣了。回想一下,自己剛纔的態度似乎的確很惡劣,要不要現在道個歉?
就在金曦夕糾結的時候,崔茗灝已經踩下了油門,車輪胎與地面相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他用了一種算得上是漂移的高超車技,以極高的難度圍着車道轉了一圈,成功調轉了車頭方向,停頓了幾秒,車子這才勻速向駛來的方向前行。
在這個過程中,車子與疑似跟蹤他們而來的白色賓利擦肩而過,車窗玻璃被折射了耀眼的光線,無法看清楚車內坐着的是什麼人。
然而,僅是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金曦夕忽然覺得背後一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呢?
像是爲了驗證她心中不祥預感似的,腦中冷不丁彈出的系統提示音,嚇得金曦夕三魂幾乎去掉了兩魂半。
【叮!危險警告:攻略目標範辛宇目前黑化程度:28%】
【超危險警告:攻略目標範辛宇黑化飆升飛快,請用戶提前做好心理準備!系統爲用戶點一百根蠟燭,麼麼噠!】
……這種時候,系統就不要落井下石了好嗎?
金曦夕捂住了胸口,心跳飛快,感覺自己就快要承受不來。啊,這個戀愛攻略遊戲實在是太難玩了,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被搞瘋的,不被搞瘋,也一定會被玩壞的。
“哥,剛纔那輛白色賓利……”金曦夕目視前方,臉色有幾分蒼白,怎麼看怎麼有一種壯士兮去兮不復返的悲壯,“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誰在跟蹤咱們了。”
簡直是要救命啊,熊孩子哪天回來不好,偏偏在今天回來?!
回來就回來了吧,怎麼還偏偏就讓他看到自己坐在崔茗灝的車子裡?
啊,真是幹啊!
“是嗎?”崔茗灝掃了她一眼,語氣不以爲然,“看你一臉絕望,莫不是被暗戀你的上司撞破JQ了?
”
一口老**在喉嚨裡,上不來又下不去!
“你、你說什麼呢?!”金曦夕險先從車座上蹦起來,緊張兮兮的解釋道:“他雖然是我上司,但什麼叫他暗戀我啊?還有,什麼JQ不JQ的,你我是兄妹好嗎?!哥,你現在說話的槽點越來越多了,你是要把你妹妹我bi成吐槽達人嗎?”
這一次,崔茗灝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給她了,目光直視着前方,他專心駕車,聲音不冷不熱道:
“你先是不停解釋,而後又企圖轉移話題,再三強調你我是兄妹……將這些整理起來,我初步得出的結論是,你似乎很害怕被那輛白色賓利的車主知道你我間的關係,同時,你也不想被他知曉你與其他男人的曖昧不明。”
他神色不變,態度淡然自若的繼續分析:“所以,我可以假設你曾經在他身上吃過虧,嗯,在男女關係處理這方面。換一種角度推測的話,他多半是一個霸道任性,又十分幼稚孩子氣的男人,喜歡吃醋,容易炸毛,但又很容易哄騙。”
金曦夕臉上的表情猶如霓虹燈一般,不停變換着色彩,嘴角不斷抽搐,“你、你……”
“嗯,我怎麼了?”崔茗灝完全無視了呆若木雞的她,自顧自說道:“剛纔說的這些,都是我的假設與猜測,你不需要緊張,我只是隨便一說罷了。”
“……”就這樣“隨便”一說,就已經八九不離十了,那要“認真”說起來,豈不是都要被你丫的說完了?!
金曦夕感到呼吸愈發困難了,不停用手撫着氣悶的胸口,整個人的氣焰都消了一大半,像是打了霜的茄子,徹底蔫了。
“……哥,以後我絕不會在你面前撒謊騙人,真的,一定不會的。”
聞言,崔茗灝忍不住蹙了蹙眉,神情不悅的出言道:“你又在說謊。”睨了身旁的少女一眼,他用了篤定的口吻反駁:
“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在說謊,直到現在你仍然還被包裹在謊言的織網裡。如果哪一天你突然死了,那一定是被自己所編織的謊言給活活憋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