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平靜了幾天，很多人都在自己的世界裡找到了平衡點，而那些還沒解決的，也一點點浮出水面。
休息一段時間，腦袋都會清醒不少，楊暢終於來上班了。
“顧總，早啊。”楊暢打着招呼。
顧天銘翻了一頁文件，“十點了，你是總裁還是我是。”
“當然是顧總。”楊暢低頭。
“好了就趕緊工作，鬍子拉碴的，以後少出來嚇人。”顧天銘擡頭，兩個男人對視，要說的真心話，都在心裡，都懂。
那次查到假白陽的真實身份後，楊暢着手於查真正的白陽的下落，可是不管怎麼查，都是兩個人毫無關係的結論，楊暢自閉了。
顧天銘這幾天公司，美國，還有各種恩怨一併解決，雖然處理的很好，可身邊沒個得力助手在，還真的有點不習慣。
看着正常工作的楊暢，顧天銘的嘴角彎了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到了下班時間，金秘書鬆一口氣，開溜，因爲顧總到了楊特助辦公室，兩個人無聲對峙，太可怕了。
“沒人了。”楊暢推了推眼鏡。
“我怎麼不知道你近視了。”顧天銘看着楊暢那副六邊形的金絲眼鏡。
“隨便戴的。”楊暢抿脣，因爲好看啊。
“走吧。”顧天銘先起身。
楊暢跟在後面，“既然要出去，爲什麼還要在裡面一直等。”
顧天銘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因爲公司職員快忘了他們的總裁不好惹。”
就只是爲了樹立威信，楊暢汗顏，但也知道沒這麼一掛，自己缺席這麼多天也沒什麼說法，是做給公司裡的人看的。
顧天銘總是這樣，偷偷對你好，害死不承認，總是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式來表達。
等兩個人停車的時候，心裡驚訝，這是什麼破地方，顧天銘雖然早就看過資料，可還是被限制了想象力。
外面堆積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垃圾，斷壁殘垣，沒有一整處好的，很少看到人來。
吳有早就在巷口等着，看到另個人，迎上來，“走，還有幾條街纔到。”
兩個人不說話，越往裡走越乾淨，只是路一樣的狹窄，只能一個人通過，周圍都是危房，一不留心就會被砸到。
等到了目的地，心裡才鬆口氣，這地方雖然不怎麼樣，但還算能看得過去，簡簡單單的房子，一張桌子兩個板凳，一張牀。
顧天銘也是見過人間疾苦的人，沒什麼波瀾，只是覺得憑吳有不至於住在這裡。
楊暢也是苦過來的，沒有不能接受，大方在凳子上坐下，“我說，你賺的錢也不少，怎麼還在這。”
“都還債了。”吳有喝口涼白開，再想想對他緊追不捨的藍大小姐，犯愁。
感覺到有什麼不對，顧天銘開口，“我查到的，你不需要賠錢，只是不能做醫生，怎麼還需要賠錢。”
“那你應該查少了，當時整容失敗後，藍家就讓我賠錢，整整兩千萬。”吳有到不覺得有什麼，反正他也能賺錢。
“又出了什麼事，這錢你應該早就賺夠了。”顧天銘看吳有的樣子，不會走到這一步。
“因爲愛情。”吳有淡淡一句，不想多談。
“說說那個白陽，真名是唐依佳，就是唐老的女兒。”吳有把資料拿出來。
楊暢拿過來看一眼，“怎麼在你這。”
“我查的，你那都是複印件。”吳有瞥一眼，正經說着。
“唐依佳，記錄的是五年前失蹤，也就是在白陽失蹤後不久，但是DNA檢驗出來，現在在醫院裡的那個白陽，就是唐依佳。”吳有說完，不再繼續。
等不到下文，楊暢吐槽，“沒了。”
“都說完了啊。”吳有不懂，這已經很清楚了，資料顯示的明明白白。
楊暢扶額，果然，整容界的奇葩不是白叫的，技術一流，頭腦簡單。
“唐依佳據說當時出了車禍，搶救無效死亡的，跟白陽失蹤的時間前後不過一週。”楊暢把自己查到的東西分享出來。
顧天銘，“那你找到唐依佳整容的醫院了嗎。”
吳有這才接話，“找到了，算是我一個師兄，我把照片發過去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師兄的口風挺緊的，怎麼撬都撬不開。”顧天銘不知道是不是在誇獎。
吳有不好意思，“我和我師兄都是，死板，不會變通。”
“怎麼整的，能整回去嗎。”楊暢倒是急了。
“我的話，可以。”吳有很自信，一點都不誇大。
“唐依佳的照片，你看一下，真能整回去嗎。”顧天銘推過去。
“可以，就是怕唐依佳已經整容整了好多次，她的身體能不能受得住。”吳有知道，白陽整容次數很多，全臉都動過。
“你準備怎麼辦。”楊暢問顧天銘的意思。
“先找證據，人先吊着，時逸這幾天就要定罪了，讓他們兩個見一面。”顧天銘把手放在腦袋後面，又一個謎題解開了。
楊暢嘆息，“你說，唐依佳，有沒有可能和白陽的死有關。”
“很有可能。”顧天銘給出答案，“唐依佳出車禍的地點和白陽出事的地點相距不過五公里，可以先轉移，製造車禍現場，假裝離世，再以另一個身份活着回來。”
“也就是說，如果唐依佳沒有百分之百確定白陽出事，是不會貿然整容的，不然最後只能得不償失。”楊暢接話。
吳有突然開口，“還有一種可能，唐依佳是現場的目擊證人。”
顧天銘點頭，這兩種可能，無論是哪一個，都有白陽的消息，所以撬開唐依佳的嘴巴很重要。
“去醫院吧，吳有，你也一起。”顧天銘拿起外套。
醫院，唐依佳已經清醒了，想到那幾天被時逸在牀上折磨，就很不得把那個男人大卸八塊，可是，現在身體很虛弱，根本沒有力氣。
門被打開，是院長唐利平，支走護士後，唐利平壓低聲音，“怎麼搞成這幅樣子。”
唐依佳眼裡淬了毒，“你別管，住院這幾天，我的身份暴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