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過來的時候就帶了幾塊壓縮餅乾,現在已經全部都吃完了,再在這裡待下去,他就會被餓死了。
於是,在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四天一早,劉宏來到平時休息的房間裡面,把放幾件衣服的包裹拿出來,再去劍匣裡拿出的一把漢劍來。
想了想,他又把冠服巾幘裹上。
現在是宋朝,男兒髮髻露在外面是非常失禮的一件事,特別是他現在還是短髮!
到山谷裡的湖邊,藉着湖面的倒影看了看自己,只見現在的他一身裋褐,齊眉的頭髮被一個玄色的巾幘裹住腰間配着一把四尺長劍,模樣有點不倫不類。
這般模樣讓他自己看着也不是很舒服,於是他拆開手裡的包裹,把一套衣裳拿出來換上,披上大氅。
再到湖邊看看,卻是好看了很多,玄色的大氅和下裳,配上天青的上衣,雖然由於水波的原因看不清容貌,但是也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而腰間的漢劍更是給人一種硬朗的氣息。
“嗯!嗯!端的是一副美男子模樣!呵呵呵呵!”用手扶了扶劍,劉宏看着湖中的倒影,直接就咧開嘴笑了,開口自我讚美起來。
不過看着地上打開的包裹,發現他實在是不想使用這種繁瑣的傳統包裹方式,於是又提着包裹回到了洞府裡面。
左右看了看,把登山揹包裡面的東西都拿出來放到一邊,就剩打火機瑞士軍刀和少量的驅蟲藥還留在裡面,然後把衣服疊了一下放進去。
弄好了之後,登山包還有一點空間,他看看邊上,發現只用了一次的那瓶**,於是過去拾起來,塞到登山包裡,打算作爲迷藥使用。
再找了一些石頭和木材,把不用的東西掩蓋起來,讓誤入這裡的人不會看到自己的東西。
四顧一番,發現真沒什麼值得他帶的了,東西也藏的差不多了,於是頭也不回的出了洞府。
此時也不知是什麼時節,天氣不冷不熱,外面的樹木長勢也非常不錯,可惜現在的劉宏完全沒心情欣賞。
沒有穿過漢服的劉宏總是被樹枝鉤到,或者被下裳絆到,異常狼狽。
所幸這裡出去不遠,就有一條路。
也不知是誰人走出來,現在雜草已經漫上來了,可是終歸是路。
看到路的瞬間,劉宏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雖然在家中已經試着穿過漢服來,可是沒想到到了這山林中會這般的不方便。
想想之前的裋褐,可比現在的衣裳大氅利落多了,在這山林裡走動的時候定是會方便些。
不過也是,一個是禮服,一個是常服,怪誰呢?也就只能怪自己太臭美,硬是找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無奈的劉宏只能在心中自我消遣。
沿着道路向前走,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往哪個方向走纔是對的,不知道個方向有人煙的他只好用笨辦法,沿着路向前走。路是人走出來的,一直走下去就對了。
“該死的,回去天文也要學一下,不然再來幾次這樣的情況,我不得瘋了?”拄着一支從路旁撿來的枯樹枝,劉宏擡頭看了一下太陽之後,掏出了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然後又塞到胸前。
至於大氅,出了樹林的他就脫下來塞到登山包裡了,天氣是不熱,可是人走動之後還是會熱的啊。
看了看手錶上面的時間,手錶的時間他在山谷裡面就對着太陽調了一下,影子和人爲一體的時候,他爸手錶上面的時間調成了中午十二點。
而現在手錶上面顯示的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中午了。
“噠!噠!噠!噠!噠!噠!”
“駕!駕!駕!”伴着馬蹄聲的是一個粗豪漢子催馬疾奔的聲音,劉宏回頭一看,先見是一隻雜色馬飛奔而近,其後纔看見伏在馬背上的人,不過看不清臉。
看到這馬兒載着人飛奔而近的時候,劉宏心裡面第一個感覺是有救了,可以問問哪裡有人家。可是下一瞬間他又猶豫了,這是武俠的世界,也不知這人是不是土匪。
不過來不及細思,那馬兒帶着人已經快到眼前了,劉宏躲到一邊之後,揮手喊道:“先生!先生!可否問個路?”可是開口之後他又馬上停了下來。
啊呸!我絕對傻了,居然說普通話!劉宏心裡直接吐槽。
“籲~~~”那飛奔而近的馬兒被背上的人拉的立了起來,所幸的事劉宏的普通話讓那人雖然聽不懂,但是揮着的手讓那人知道劉宏有事找他。
當然,這也是看劉宏身上穿的不差,不然要他停下來那是做夢,一般農夫漁樵瞧着他騎馬飛奔也不會叫住他!
待馬兒停下來之後,那人再次打量了一下劉宏,直見他一身衣裳雖然有點破口,可是布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不錯的貨色,而且皮膚白嫩,可見不是官家子弟,便是大富之家的孩子。腰上的劍看着不錯,可惜手上沒有一點繭,想來也是一件裝飾。
想罷,這人開口道:“小兄弟有何事啊?”
那人打量劉宏的時候,劉宏也在打量他。
面前這個漢子和劉宏不同,穿的是裋褐,腰間配着一把劍,長相上很是平常,說不上帥,也說不上醜,只是一個普通人模樣。
可是之前他停下馬來的時候,那種做法豈是一般人做得到的?那可是直接把馬拉的人立起來。
聽到這個漢子發話,劉宏又傻眼了,之前在家一個月時間他是學習傳統知識,可是語言豈是這麼點時間內就能學會的?特別是中古時期的漢語,那發音讓人一聽就醉了有沒有。
“小兄弟有何事?”等了一下還是沒見劉宏回答,這個漢子開始有點不耐起來了,聲音稍微提高了一點。要知道他匆匆回來,現在還不知道無量劍派怎麼樣了!哪有時間磨蹭。
被突然提高的聲音打斷了思緒,劉宏想到了雖然語言交流還是不行,可是文字卻沒有問題。
提着手裡面的枯樹枝,劉宏走到一邊,找了個平坦一點的地方,寫了起來:
這位先生,你可知哪裡有人家?
那漢子被劉宏的做法弄得楞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人家的話,你這裡向前走,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就能見到了。”
聽着邊上漢子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通,劉宏只能無奈的抿着嘴向他笑了笑,然後再在地上寫道:“抱歉,我聽不懂你說什麼,可否寫出來!”
那人見地上的字後,瞪大了眼睛,詫異的看着劉宏。
在他想來,劉宏這人長得斯文秀氣,衣服長劍也是華美精緻,定是大家子弟出來遊山玩水。詢問人家在哪裡,因該是不慎和同伴走散了。
不想劉宏卻同他講,他不會官話!
要知道現在宋是什麼地位,哪怕是契丹壓得宋國年年歲供,可是當年契丹皇太子耶律倍卻說過:願世世代代生中華,可見漢家文明對異族的吸引力。
現在眼前這個一身華服,明顯是大家子弟的人卻說他不懂官話,莫非是契丹人?想到這裡,漢子的眼神瞬間幽深了起來,看着劉宏的眼神明顯有點變化。不過轉瞬之後又恢復了原樣,低頭寫字的劉宏完全沒有注意到。
一般的大理人對於契丹並沒有什麼印象,因爲契丹和大理之間隔着大宋和吐蕃,沒交接的機會。可是這漢子不同,他是漢人,屬於大宋的漢人,雖然現在拜師的無量劍派遠在大理,可是對於自己是宋人的身份卻很是自傲。相應的,對於契丹的看法自然是不會多好。
可是現在都已經停下來了,見劉宏還在等他寫字,於是上前奪過劉宏手裡的枯樹枝,然後在地上寫上幾個字:此處向前半個時辰便有人家。
寫完之後,將樹枝扔在一邊,跨上馬就走了,也不待劉宏道謝什麼的。
被奪走枯樹枝的劉宏因爲那漢子用力比較大而趔趄了一下,可是見那漢子在地上寫出了哪裡有人家,也就不在意了。在他想來,可能這個漢子有什麼急事,加之手勁較大所以纔會這般模樣。
見那漢子走後,劉宏拿起被那漢子丟到一邊的枯樹枝,繼續向前走去,也就是那漢子飛奔而去的方向。
那裡有人家,吃的東西和休息的地方都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