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宏準備和寧道奇他們幾人好生聊聊的時候,寧道奇卻擺了擺手,笑道:“不慌,我等還帶了小輩過來。先生可否讓他們也隨我們談武論道呢?”
說完,寧道奇又回頭喊道:“都上來吧!”
只見一男兩女隨着寧道奇的喊話慢慢步了出來。
兩個女子的倶是一襲白衣,不過一人清麗清冷似謫仙,另一人則是嬌豔頑皮似精靈,赫然是師妃暄同婠婠!
而那個男子則是儒生打扮,身型高挺筆直勻稱,相貌英俊,手中輕搖摺扇,說不盡的倜儻不羣,瀟灑自如。
“慈航靜齋傳人和陰癸派傳人先生都認識,也不必介紹。”石之軒笑着指了指那個風流瀟灑的男子道:“此人乃是我弟子,名叫侯希白,得我花間派傳承。希白,見過劉先生以及宋家主吧!”
侯希白摺扇一合,上前作了一個深揖,見禮道:“小生侯希白,見過劉先生,宋家主!兩位前輩果然風采不凡。”
劉宏打量了他們幾人後,笑道:“無妨!”
宋缺本來見到那些後輩來的時候,眉頭微皺了一下,不過見劉宏不在意,便嘆了口氣道:“你們到是會打算!不過也罷,既然劉先生都不在意,我若是多說豈不是招你們埋汰。”
本來宋缺也打算將他的兒子宋師道叫來的,只是後來想想也就作罷。畢竟宋師道能將他教授的功法練熟了已是不錯,沒有必要來這裡。
既然要談武論道,若是沒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也是不妙,於是劉宏使用鍊金術煉成出一座涼亭於這華山絕頂之上,又煉成玻璃覆在涼亭立柱之間,叫人能看見涼亭外面無盡風光又不虞風吹雨打。
鋪了一張席,劉宏同寧道奇他們幾人談天說地,說古論今一番後,就開始討論戰神殿歸來之後的所得。
只是衆人終歸心中有所顧忌,而且有些東西也是說不出來的,探討一番後卻是沒有多少收穫的劉宏便提議,衆人還是都下場比試一番!
作爲提議人,劉宏自然是第一個下場的,而與他捉對比試的,乃是散人寧道奇!
寧道奇乃是中土第一高手,道門大宗師,與高句麗奕劍大師傅採林和塞外武尊畢玄並稱武學三大宗師。而現在,這個武學大宗師又觀看了戰神圖錄這絕世武學奧義。
希望我不會輸得太難看......不過寧道奇也不會讓我輸得太難看吧?劉宏抿嘴一笑,作了一個揖道:“寧道長,請多指教了!”
回了一個稽首,寧道奇溫和笑道:“哪裡,先生過謙了!”
身上慢慢蔓延出遮天蓋地的氣勢,叫劉宏給人的感覺愈加如吞天巨獸一般,可是當劉宏的氣勢衝擊到寧道奇身邊的時候,就如清風一般,漸漸的消散!
寧道奇並沒有放出氣勢迎擊劉宏,只是他那逍遙自處的態度,不也是一種氣勢嗎?那種安然自在的氣度,和劉宏滔天氣勢相比,更加叫人心折!
搖頭輕嘆一聲,劉宏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不過......既然已經下場,不爭鬥一番,劉宏怎麼會甘心呢?
右手慢慢舉過頭頂,劉宏笑道:“寧道長果然道學大家,這清靜致虛,實在是叫人感慨!我也不想作那無謂糾纏,一招足矣!這招乃是我配合師門所傳絕學結合戰神圖錄以及諸位絕學草創而出的一招,寧道長還請注意了!”
寧道奇微微半蹲身子,雙手向前伸出,十指微張,似乎乾坤陰陽盡在其雙手之間。隨後也不說話,只是含笑點頭,示意劉宏可以攻過來了!
見寧道奇已經做好準備,劉宏再次抿嘴一笑,然後又平復下來,臉色正經嚴肅,低吟道:“‘敢問何故?’巫咸袑曰:‘來,吾語女。天有六極五常,帝王順之則治,逆之則兇。九洛之事,治成德備,臨照下土,天下戴之,此謂上皇。’”
《南華經》......寧道奇以及其他聽到劉宏低吟的人都知道劉宏低吟的是什麼,畢竟《南華經》這部道家經典韻味非常,對他們這些習武之人也有裨益。
隨着劉宏低吟之後,寧道奇以及觀看之人驀然感到天地間傳來一陣波動,然後一股股微風漸漸的吹向劉宏舉起的右手,形成一股小小的旋風!
宋缺咦了一聲,他在和劉宏動手前,就見劉宏在華山絕壁邊上用過這一招!
小小的旋風越轉越快,若說之前只是微風吹向劉宏,現在已經轉變爲那些微風被劉宏抽取了過去,而且風力愈加強大。
“天有六極五常,我亦有。”輕喝一聲,劉宏腳下踏着卦位,幻出重重身影猶如鬼魅一般迅速接近寧道奇,並於寧道奇五尺開外的地方,高舉的右手直直錘下,猶如天塌,氣勢驚人!。
正奇怪着的寧道奇驀然感覺一陣拉扯之力自劉宏拳下傳來,將他拉向劉宏拳下去接受這氣勢驚人的一擊!
“好!”大喝一聲,寧道奇正想張開手迎上去,但是卻覺得身週一片凝滯,猶如落入爛泥中一般,不好動彈!
好個寧道奇,雖然被這凝滯的感覺扯了一下,但是他立馬將渾身精氣神一收又一放,鼓動內勁猛地一衝,將那凝滯之感衝開,然後雙手猶如欲捧珍貴之物一般小心翼翼的,對着劉宏錘下的右手捧了上去!
‘嘭!’一個沉悶的聲音自劉宏和寧道奇交手出傳來。
噔噔噔連退幾步,在地上踩出深深的腳印,然後訝異的看向劉宏,道:“先生這一招好生了不起!若是一時不防吃下這一招,我也是絕無活路!”
旁觀的幾人本來見寧道奇退開已是震驚非常,又聽寧道奇這般說,不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長嘆一聲,劉宏道:“要道長一時不防何其難哉?況且這一式動用之前,我還需集氣納風聚力,運氣織網縛人,又有幾人會給我這機會呢?”
旁觀幾人聽劉宏這麼一說,頓時鬆了一口氣,不過馬上又皺起眉頭。
搖搖頭,寧道奇道:“先生不是說過這一式乃是先生草創嗎?這些問題以後都會解決的!”
一邊的宋缺也上前道:“寧道長說的是。先生草創之招已有如斯威力,還不滿足嗎?”
劉宏笑道:“有些遺憾罷了。”
祝玉妍道:“先生還真是不知足,不過妾身見先生這一式裡面似有天魔力場的法門,先生已經修煉的天魔秘嗎?”
微微搖頭,劉宏道:“在下並未修煉天魔秘,只是取其天魔力場的精義補充到我這一式裡面罷了。可惜並不理想,只能做束縛之用。”
瞭然的點了點頭,祝玉妍道:“天魔力場能有其神妙之功,全賴天魔秘修煉出的真氣。先生的鯤鵬法雖然也是精妙非常,可惜追求終歸不同,難以有那般神妙。”
再次長嘆一聲,劉宏旋即笑道:“我與寧道長已經比試過了,同宋家主也比試過了,不知道邪王陰後可否賞臉?”
石之軒微皺眉頭道:“先生不先休息一會兒嗎?”
劉宏笑道:“無妨,我與寧道長不過是過了一招而已,並無消耗。”
點了點頭,石之軒道:“既然先生這般說,那麼就讓我先和先生過上幾招吧!”
其他人聞言之後,自覺的退開,將地方讓給劉宏和石之軒。
動手之前,石之軒驀然問道:“先生之前步法裡面似乎有幻魔身法的痕跡,看來先生已經過目了!”
《幻魔身法》,石之軒也將其附在《不死印法》的後面。
劉宏笑道:“邪王才情,叫人驚歎!”
石之軒也不說話,只是輕笑着看着劉宏。
打量着石之軒,劉宏的眉頭漸漸的皺起來。現在石之軒給他的感覺就是既站在那裡,又似乎不站在那裡,整個人出入有無之間,靜中動,動中靜,叫人看了心生煩悶之感。同時,劉宏還覺得自身的幾個致命大穴隱隱約約有針扎之感,氣機感應之下,發現那是石之軒氣機已經盯上了他的那些致命大穴!
腳下卦位急踏,劉宏幻出層層身影向石之軒欺了過去,同時配合《天運》第九式風動何處,左手成拳擊向石之軒面部,右手則是放在拳頭後面,五指微張,準備隨時變招。
見劉宏攻來,石之軒左手探前,以迅疾無倫的手法在胸前連續畫出近十個圓圈,大小不一角度各異,古怪詭異至極點!
這不算完,左手畫出氣環之後,石之軒右手撮指成刀,循着某一玄異的路線,猶如靈蛇竄動般恰好穿過剛纔虛畫出的十多個氣環每一個的核心,將那十多個充滿殺傷力的氣環全給掛在手腕上,然後微微一晃身,避過劉宏的拳頭,掛着十幾個氣環的右手掌刀便直直戳向劉宏的肋骨間隙之間!
那個肋骨間隙之後,赫然是人心所在!
風動何處本來就是虛招多,實招少。那直擊的一拳若是石之軒不躲便直接打上去,若是躲了,劉宏自然而然會變換招式!
只見左手化拳爲指,身形詭異一扭,點向石之軒右手的掌心勞宮,而右手則隨着身形的變換化爲拳,由下而上轟擊石之軒檀中穴。
“有趣!”吐出僅僅只是兩個字的評價,石之軒驀然抽身而退!
可是石之軒雖然退去,那本來掛在石之軒右手上的氣環卻沒有退去,而是在石之軒退去的剎那猛然爆裂開來!
左手一抹,劉宏模仿石之軒調運內力在自己面前抹出一道氣環,草草的攔了一下石之軒的氣環爆炸之後,也退到了一邊,苦笑道:“邪王果然不凡!”
其後只是不必說,劉宏又和石之軒對上幾招後,無奈認輸,與祝玉妍過招也是如此。
畢竟他修習武功的時間加起來也不過五六年時間,要和這些修煉了一輩子的武學大家過手,能勝就怪了!
初會之後,劉宏他們幾人又在華山之巔待了幾天,每日講述自身所得並且演武論證,直到九月十五方纔結束。
結束了華山相會之後,劉宏並沒有直接回阿房學宮,而是等其他人都走了後,一個人在華山之巔又住了半月。
此次相會,他收穫頗豐,所以需要在這無人的清淨之地好好整合一下。畢竟一回到長安,哪怕他一直待在清心小樓裡面也是會有人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