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皇宮。
宋玉致對着宋缺盈盈一拜,道:“不知父親尋我何事?”
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女兒,宋缺輕嘆一口氣道:“玉致,現在你已爲隋帝誕下皇子,可以好好打算一番了。”
宋玉致臉色微微一暗道:“父親想說的就是這個嗎?”
擺擺手,宋缺道:“這些事情也不需要我多說,你自己曉得。我的目的只是來看看你而已。”
“當真?”宋玉致的臉上瞬間勾起了一絲明快的輕笑。
微皺了一下眉頭,宋缺道:“你現在已經是貴妃,外人面前這般作態怎麼行?”
宋玉致笑道:“父親是外人嗎?對了,父親要見見珉兒嗎?”
宋玉致所說的珉兒乃是她爲隋帝楊廣所生的皇子,全名楊珉。
“珉......”宋缺遲疑了一下後,點了點頭,道:“帶我去看看吧。”
宋玉致聞言更是開心,轉身就往內屋走去,宋缺直接跟上。
內屋之內,宋玉致的牀邊上有一個小牀,上面有一個一歲多的小男孩正酣睡着。
攔住要叫醒那個小男孩的宋玉致,宋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後,來到那個小牀邊上,仔細的打量那個小男孩。小男孩長得非常秀氣,眉目間和宋玉致有五六分相似,相信長大了絕對會是一個美男子。
打量完畢,宋缺伸手在那個小男孩身上摸索了片刻,嘴角漸漸的浮現出欣慰的笑容,低聲道:“根骨很好,是塊好材料!”
宋玉致也笑着低聲道:“他是你的外孫,自然不會差了!”
點了點頭,宋缺收起嘴角的笑意思考了片刻後,沉聲道:“以後好好帶他,該讓他懂的東西都讓他懂!不該做的東西一分一毫都不要讓他做!”
宋玉致笑道:“我曉得!”
再次看了一眼楊珉,宋缺直接往外走去,道:“最多十年!”
十年......聽到宋缺的話,宋玉致面上的笑意僵住,然後在宋缺離開後幽幽的長嘆一聲:“真的只能如此了嗎?”
長安城一家客棧內,祝玉妍滿意的看着眼前的弟子。
婠婠自華山回來後,進步越來越大,居然在短短半月內突破到了《天魔秘》虛實篇的頂層,只差一步就可以進入第《天魔秘》的第十三層,也就是空間篇了!當然,這也和祝玉妍將賢者之石的能量抽取了一部分給婠婠也有關。不過能在二十來歲就徹底練成《天魔秘》虛實篇,也是非常驚人了。
考慮了一番,祝玉妍道:“婠婠,陰癸派的諸多事宜你已經清楚,所以我希望你以後能慢慢接手!”
婠婠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道:“師傅是想今後專修武學嗎?”
祝玉妍道:“是的。雖然我於戰神殿收益良多,但是在華山演武論道時,我同那石之軒交手了幾次,次次都是被耍的團團轉!”
重陽日華山相會,所有人都捉對演武過,其中捉對演武最多的是劉宏,每個人都交手了幾次,其後便是祝玉妍了!
雖然祝玉妍也同其他人交手,但是更多的是盯着石之軒不放,一旦石之軒空閒下來,她又沒有什麼收穫,便會出言挑釁石之軒,然後打上一場!
輕嘆一聲,婠婠點頭道:“師傅放心,弟子曉得了!”
點了點頭,祝玉妍道:“你也不用多費心,畢竟現在我聖門已經不復當初良莠不齊,那些無能又惱人的傢伙都已經被劉先生煉成了賢者之石。你只要有空管管就可以了,自身武功絕對不能放下!”
婠婠再次點頭道:“弟子曉得!”
滿意的點了點頭,祝玉妍起身到窗前,看着樓下來來往往的行人,道:“婠婠啊,其實我不想將陰癸派交給你!你的資質不凡,以後必定能成大器,若是困在這凡俗之中實在可惜。可是你的師姐......算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婠婠聞言,嘴巴蠕動了兩下,但是最後還是沒說話,只是微微低下了頭,默不作聲。
回頭看了婠婠一眼,祝玉妍嘆道:“有些人,不要去想!那種緣分不屬於你,而且他也不屬於這個世界!”
婠婠渾身一僵,擡起頭不可思議的看向祝玉妍。
“他的眼中雖有慾望,卻不是對看到的事物的慾望!人也一樣......”祝玉妍說完這句話,便不在做聲,只是看着街上的行人,眼神迷離。
回到清心小樓,已經整理了一下自己在華山之巔所得的劉宏又開始了每日專研武學的日子,同時也將離開的時候深深埋入地下的廣成子遺蛻挖了出來,繼續每日觀察。
說起廣成子遺蛻,不得不提華山之巔的時候,寧道奇問起過好幾次,不過都被劉宏帶了過去。有些東西他不想解釋,也沒必要解釋。
春去秋來,夏花冬雪,有了自己的研究,又沒有時間的不足的疑慮,劉宏安心的在《大唐雙龍傳》世界住下來了。每日鑽研武學,閱讀經典,到了重陽日,就到華山之巔和寧道奇他們一起小住一段時間。直到大業二十三年......
結束了練武和觀察廣成子遺蛻,正在清心小樓屋頂撫琴自娛的劉宏突然聽到了一聲驚呼,然後就見一個小廝打扮的年輕人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招着手喊道:“先生,不好了!”
劉宏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那個小廝是魯妙子的人。
在瓦上一按,劉宏猶如一片羽毛,輕飄飄的向那個年輕人飄去。
說是飄也不對,哪有東西會飄的那麼快的?那個小子出現在劉宏視野的時候,少說也有三四十丈遠,可是劉宏飄到他面前不過是三個呼吸不到的時間而已!
不帶起一絲風塵,劉宏落在那個小廝面前,一手按在他肩上,運氣幫他調理了一下氣息,問道:“怎麼了?”
小廝神色惶恐的道:“陛下駕崩了!”
便是劉宏已經在這個世界待了十來年時間,武道也已經和寧道奇這些武學大家們不相上下,驟然聽聞這個消息,也是臉色猛變,喝到:“當真!”
小廝臉色瞬間變得青白起來,劉宏喝問的時候,渾身爆發的氣勢何其驚人,他這個只是會點武功的小嘍囉哪裡受得起?
知道自己莽撞了的劉宏收回了自己的氣勢,再次運氣幫助那個小廝調理了一下氣息。
臉上的難看神色漸漸的舒緩下來,那個小廝道:“先生,您快去皇宮裡面看看吧,魯大人已經過去了。現在皇宮內都快亂套了!”
雖然小廝的話有點亂,但是劉宏完全可以聽明白小廝話中的意思,於是對他點了點頭,運起內力加持,踏着卦位呼吸間二十餘丈,直奔皇宮。
不該啊!我幾日前才爲楊廣調理了一下身體,怎麼會突然死了?莫非是刺殺?帶着疑問,劉宏半個時辰不到就衝進了已經亂成一鍋粥的皇宮,直奔楊廣的寢宮。
來到寢宮,寢宮外已經爲了一羣人,一個個哭喪着臉,劉宏也不理會,運氣推開攔在門口的人,直接擠了進去。
寢宮內,貴妃宋玉致正在楊廣的牀邊臥着抽泣,身邊還有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男孩和一個穿着皇后衣冠的貴婦,已經貴爲宰相的魯妙子則是靜立在一側,作默哀狀。
劉宏知道那是最受楊廣喜愛的皇子楊珉和蕭皇后。
也不顧上禮儀,劉宏直接走到牀邊,掀開蓋在楊廣身上的被子,仔細檢查起來,發現楊廣是被一劍穿心而死!
確定楊廣已經死了之後,皺眉看着面色蒼白,雖然已經閉上眼睛,但是面容中猶帶着一絲不甘的楊廣,劉宏問道:“怎麼回事?”
宋玉致梗咽道:“楊勇之子楊虛彥,在昨夜刺殺了陛下!”
楊虛彥?劉宏皺眉回想了一下,驀然想到那不就是石之軒的弟子嗎?不過雖然知道那楊虛彥是石之軒的弟子,他卻從來沒有見到過,石之軒從來沒有帶楊虛彥來華山!
眉頭皺的更緊了,劉宏也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石之軒計劃的,雖然石之軒沒有這個必要,但是......萬一呢?
同時,看着面前伏在牀邊抽泣的宋玉致,他又想到了宋缺!
長嘆一聲,魯妙子來到劉宏身邊,道:“驟然逢此不幸,現在皇宮內外一片人心惶惶。不知先生可有什麼主意?”
我能有什麼主意!眉頭一挑的劉宏雖然很想說這句話,但是想想他這幾年爲那些達官貴人調理身體做下的人情,劉宏知道魯妙子是希望他去安撫那些人!
抽了一下嘴角,劉宏淡淡道:“我會去和他們說說!不過你們打算怎麼做?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也沒有立太子!”
由於劉宏當初說楊廣有百歲可活,加上楊廣不想太子因爲他活的時間長犯上作亂,所以太子就沒有定下!
當然,這事對外是說暫時沒有合適的太子人選,不欲選個無能之輩繼承!
嘆了口氣,蕭皇后道:“皇子珉不錯,雖然現在年紀還小,但是聰慧日顯,而且......陛下也曾說過若是以後珉兒也是這般,便立珉兒爲太子!”
詫異的看了蕭皇后一樣,又看了看屋內的其他人,劉宏搖了搖頭,嘆息道:“你們要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蕭皇后不選他的兒子而是選宋玉致的兒子,一個才八九歲的小屁孩爲接下來的隋帝,叫劉宏實在是想不通!
叫劉宏覺得這蕭皇后是不是假的......
心中驀然一驚的劉宏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蕭皇后,然後長嘆一聲,轉身離開。
蕭皇后現在已經將近六十了,身體雖然也受劉宏調理過,但是畢竟精氣不足!可是眼前的這個蕭皇后......以劉宏的觀察,精氣不比宋玉致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