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微知耽擱太長時間了,匆匆忙忙趕回流光殿中
誰知,卻發現殿中早已剩下幾位皇子在那商討,飲酒言歡
她的貿然闖入,發出絲絲腳步聲,幾人目光紛紛望向大殿門口的衣着單薄的小女子
她隨即就作揖示意打擾,後想轉身離開
——“慢着”一男子叫住他,坐於席上是我慕天曜跑上前去,詢問道:
“黎姐姐,這麼晚你怎麼還沒回去”
黎微看着面前這個臉容稚嫩,卻也稍顯棱角的男子,在這權謀深計的皇宮中還能保持這份赤誠,已是罕見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一個微笑,道:
“謝二殿下關心,臣女準備回了”
——“二弟,可真是急不可耐啊”其中一人打趣道,黎微一看,原來是那總是言語刁難她的太子慕之璘,他眼含凌厲,似乎要將她千刀萬剮般
她下意識躲開他那充滿殺氣的眼神
其餘皇子的紛紛附和着——
“不過,二弟,也該是成親的年紀了”
“總是急性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哈哈哈哈”
而黎微依舊面不改色,儀態端正,心裡唸叨着擱在現代這就屬於性騷擾了,統統都可以抓起來去。
緊接着語氣不緊不慢道:
“打擾了,各位殿下,臣女先行告退”
慕天曜見她去意已決,也不再挽留,他只是想詢問下,平時看的書是什麼,看來也只能待下回問了
慕之璘看着他二弟魂不守舍的樣子,憤懣地一飲而盡面前的酒水,再飲一杯
已是第二個了,這誘惑男人的功夫可真了得,
想到着他不禁輕笑,自己不也被勾引得,只敢躲在暗處“輕薄”她,這女人,看來要找個籠子關起來,纔不會“惹是生非”
—— —— ——
黎微在回相府的馬車上,“阿丘”一聲打了個噴嚏,看來是有人在背後罵她
她往窗外望去,後面跟這一輛拉貨小車,裡頭裝的可是百兩黃金和名貴衣賞,她的心裡頭也美滋滋的
往後的日子可以當個小富婆了,不愁吃喝,不愁穿
“小姐,小姐,醒醒,到丞相府了”墨綠推推她家睡得沉沉的小姐
“嗯,下去吧”——黎微懶洋洋道
後頭一拉貨的男人道:
“小姐,您是要放在何處,這些東西”
她想了下,這等些好寶貝,放哪都不安心,這要被偷了,不是白忙活了,那就,說着:
“擡去我房間,放好就行”,說罷,剛想走向另一條小路回房,轉念還有事沒做
“墨綠,先向相爺和夫人請安再回”——
“好,小姐,老爺這會應還未就寢”
——
主僕二人徐徐往正殿走去,只見那裡燈火通明,空氣中瀰漫着寂靜冷清
丞相和二夫人正端坐在中間的位置上,二人注視前方,並未出聲
她卻感受到一股深深冰冷的寒意
黎微剛一進去,正要行禮拜見,卻當頭迎來一聲呵斥怒罵
“你這孽女,相府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丞相的青筋暴起,柺杖徵地幾聲,似乎發太大聲,怒吼完還咳嗽幾聲
旁邊的二夫人被驚到,身體微微抖下,連忙起身輕輕拍打他的背,語氣不好地道:
“微兒,還不快給你爹賠罪”
黎微一臉懵圈,呆呆站在原位,她竟是第一次看到這丞相這麼生氣,可是,她又何罪之有
她絲毫未膽怯,保持着那副溫婉模樣,底氣十足道:
“女兒不知犯了何罪,惹得爹爹如此生氣”
丞相看她盡絲毫未懼,眼中有些情緒,仍怒目而視,言語嚴厲道:“現於民間流傳,相府小姐於大典無作畫,卻妖言惑衆,還有堂堂丞相府千金竟向皇上,討要賞賜俗物”,他用柺杖再振地幾下
繼續道:“你自己說,相府何曾虧待過你”
而一旁的二夫人眼神怪異,瞟了幾眼她,似有種嫌棄的意思
黎微聽到,有些許委屈,沒想到,城中竟是如此流傳,原以爲對自己是美事一樁,到別人口中, 竟成禍事
—— ——
“父親,女兒未作畫是基於對題目的理解,而賞賜是聖上予與的,至於民間流傳言論,嘴長在別人身上,要怎麼說也管不了”
說得有條有理,竟讓人無法反駁,丞相竟啞口無言,他不知,從前那個默默無聞的女兒如今竟如此巧言善辯,只說句:
“給我下去”
而在旁二夫人這時也見機,開口道:
“薇兒,老爺這也是爲你好,你可是相府大小姐,做什麼事都關乎丞相府的顏面”,還陰陽怪氣說句,“下次別再做些,登不上臺面的事”
黎微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道:
“謝謝夫人提醒,女兒先下去歇息”
—— —— ——
回房後,黎微並不爲此心煩意亂,只是自顧自的坐於牀頭着拿着本書閱讀
墨綠望着她的小姐,不言不語,怕是不開心,安慰道:
“小姐,其實老爺和夫人的言語嚴厲了點,也是爲小姐好,你不要……”
黎微聽這她絮絮叨叨的話,有點頭疼,回道:
“我並未不歡,丞相是爲了相府顏面;而二夫人是爲了,她的女兒可兒罷了”
墨綠看她雲淡風輕說着,不禁心疼起她家小姐來,小姐打小生母就離世,而老爺和夫人也並未真正的關心小姐
“墨綠,你下去吧,我要安靜看會書”
“好,小姐有事叫我就行”
——丞相府的另一間裝飾典雅富麗的大房屋內,卻是一片祥和溫馨——
黎可兒身着紅段薄紗衣裳,妝容簡易舒適,一頭烏黑入瀑的青絲垂落着,她抱住面前一貴婦打扮的女人,嬌嗔道:
“孃親,女兒讓你失望了”
那女人便是當今相府的女主人二夫人——沈氏,她輕柔撫摸着可兒的長髮,聲音親柔,像哄嬰兒般,道:
“我的可兒是最好的”
忽然眼神一變,兇狠道:
“只怪那人使了什麼妖法,迷惑了衆人”
沈氏轉念想到,急切地問道:
“你和陳大將軍的嫡子近期如何,只差聖上賜婚了,可要看住了,那陳碎將來定大有作爲,錦繡前程”
“孃親,我和碎情投意合,如膠似漆,您就放心吧,他是我此生最愛的人”
——沈氏手輕輕拍打着,哄着黎可兒,暗暗想着,她的女兒這一生都要最好的相配,如若有人想豪奪強取,定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