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的,遇見就不會再錯過?那我們呢,我們的遇見是不是註定要被錯過?我不允許!
——by何易垣
新的學期是在無聲無息中開始的,因爲是第二學年,沒有什麼新面孔,所以一切在熟悉中變得平淡。
熟悉的操場,熟悉的跑道……第一次拉着她的手在這裡奔跑着,第一次看見她開心的笑……時過境遷,坐在這裡留戀的只有他何易垣一個人。
何易垣傷感的想着,因爲曲影的話和他看到的事實,他也對小貓說了很傷人的話。看到她跑開,他也沒有及時追出去,等到他後悔了追出去的時候,她的身邊已經有人陪伴了。爲了讓自己冷靜一段時間,他和身爲校長的叔叔提出了調班的要求。所以離期末不遠的那段時間,他一直都沒有出現在蘇小沫面前。
讓他受傷的是,他的小貓也沒有來找他。其實也是意料之中,誰願意去面對傷害自己的人呢?反而是曲影和他走的比較近,通過問爺爺才知道曲影是他小時候的玩伴。但對她,他並沒有多大興趣,只是看在爺爺的面子上偶爾陪陪她。第一次曲影讓他陪她去逛商場的時候,他很不情願,但在無意中看到小貓和莫黎在一起開心的喝咖啡後,連曲影挽着他的胳膊也默認了。他覺得曲影說的是對的,小貓沒有那麼在乎他。
早上開學典禮的時候,他在後面偷偷的看了蘇小沫幾眼,原本瘦小的身子看起來更弱了。是不是又生病了沒有乖乖吃藥?還是又不按時吃飯了?想着想着,他莫名的有點生氣,果然還是沒辦法不去在意。懊惱的握緊了拳頭,該死的!無緣無故幹嘛要要求調班呢?他在心裡罵了自己無數次“笨蛋”。
現在,他又想回到她的身邊了,卻不知道要找些什麼樣適當的理由。
錯開來往的人羣,他走到了外面,空氣裡面還依稀殘留着冬天那揮不掉的寒冷。開學典禮永遠是那幾個話題,給叔叔面子他纔過來露露臉。
漫無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才發現自己跑到天台上去了。那時候,在這裡,他看過小貓一直站在樓下等他;也是在這裡,他的小貓第一次向他伸出手,說和他一起回家……
“何易垣!”張曉楠出現在他的身後。
“老母雞?”隱
藏好眼裡的悲傷,轉身面對着她,不經意的問着,“開學典禮,你不陪她一起嗎?”
“你現在知道提小沫了嗎?我以爲給你一晚上的時間就可以整理好你的壞心情,可你倒好,用了三個星期還不夠,外加一個寒假!能告訴我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嗎?”張曉楠隱忍了N久的怒氣終於爆發了。她一直想找個機會找他問清楚,小沫不怎麼善於表達,只好她來代替了。在開學典禮開始的時候,她就發現他在盯着小沫看,卻不主動過來打招呼。既然他不過去,換她過來好了。
“我……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意義嗎?”何易垣雙手插在口袋裡,看向別處。
“你不喜歡小沫了?”有點不確信,張曉楠還是問了。
聽到她的疑問,何易垣沉默了。有時候不是喜歡就夠了。
“你不喜歡小沫對不對?”雖是疑問,卻多了幾分肯定了。原以爲他可以給小沫幸福的,所以才一直鼓勵他們在一起。現在發現她做錯了。
“不要用你頭腦來想我所想。”冷不丁的,她被他吼了。
“既然喜歡,爲什麼要跑到其他班去?爲什麼那麼久都不出現?爲什麼不去找小沫?”一口氣把該問的問題給問完。
“一直以來都是我在想辦法向她靠近,她對我呢?”何易垣不想再往下說了。
“就因爲這個你就要離開她嗎?小沫不善於表達,這一點,她身邊的朋友都知道,別跟我說你不清楚。還有,難道喜歡一個人是爲了有所回報嗎?你只想到你爲小沫做了好多好多事,有沒有想過小沫也爲你做了一些甚至她不喜歡的事呢?”何易垣的話讓她有了想暴打他一頓的衝動,沒想他這麼斤斤計較。
“小貓不喜歡做的事?我什麼時候讓她做她不喜歡的事了?”她的一番話讓他的腦子一半清醒一半糊塗了。他的喜歡自私了嗎?
“你不知道小沫不喜歡有很多陌生人的場合嗎?可是她還是堅持去參加你的生日派對了。即使你的那些朋友惡語相向,小沫也沒說什麼。她不習慣穿高跟鞋,但即使磨破了腳,她還是穿着你送的高跟鞋,微笑着看着你。這些,都不算小沫爲你做的嗎?沒想到你這麼沒良心。”張曉楠沒好氣的說着。
而何易垣卻有一
次沉默了。沒有拿什麼話去反駁了,也沒有話反駁了。他不知道小貓爲了自己也付出了很多,自己卻一直再強調自己做的那些努力。呵,真的好可笑!
“喂,何易垣。別這樣笑了,有點恐怖哎。”淒涼的笑,好像被全世界給拋棄了一樣。這樣的何易垣,有點陌生了。
“老母雞,你說小貓會原諒我嗎?假如我回去的話。”現在的他更加不確定了,離開了這麼久,他的小貓還會原諒他嗎?蹲坐在地上,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自己受傷的表情。
“小沫纔沒你那麼小氣!放心吧,大班長,她會原諒你的。”張曉楠有些神秘的說着。
“會嗎?她還會原諒我嗎?”嘴邊不住的呢喃着,此時的何易垣就像迷路的小孩,無助的表情讓張曉楠也覺得心疼。小沫,看到這樣的他,你會原諒他吧。
“你先起來好不好,如果讓別人看到你現在的樣子還不……”張曉楠邊說着邊準備扶他起來。
“讓別人看見又怎麼樣!我坐在這裡礙着他們什麼事了!”即便受傷了,他還是嘴硬着,這就是所謂的死鴨子嘴硬吧。張曉楠好笑着看着他這幼稚的舉動。
“如果是小沫呢?也無所謂?”
“無所謂!”沒經大腦就給出了答案。“等等,你說小貓?”沒來得及站起身就看到天台門口那裡的蘇小沫。一下子忘了該怎麼起身了。
“你們談,我去參加剩下的開學典禮。”張曉楠拍了拍何易垣的肩膀,走到蘇小沫的身邊,在她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就離開了。
蘇小沫沒等他開口,就走到了他身邊,就着他身邊坐下。之後,也沒有說話,安靜的坐在那裡。
“小貓。”他喊着她,生日過後第一次當她面叫着她的名字。
“曉楠說她在下面等我們。”說着,就站起身,見他呆愣了沒動靜,將手伸到他眼前,“還不走嗎?”
“嗯,這就走。”握住她的手,這就是他的小貓原諒他的方式吧。
終於,他可以敞開胸懷笑了。
回到了原來的地點,看到那些沒變的人和物。原來,這些早已刻在腦海裡的東西,是無法剔除的。這麼容易就想明白的事,他何易垣竟然用了那麼久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