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最後一戰973章小小蒼朮
落馬山瀰漫着硝煙的味道，有人說這是胡憂帶來的，事實上無論胡憂來不來，這應該打的仗依然會打，唯一不同的是胡憂的來到，改變了其中的一些打法而已，至於結果嘛，應該也被他多弄出了一個懸念吧。
如果沒有胡憂的來到，那麼森重林註定要敗給周永仁，不爲別的，只因爲森重林跟本不是周永仁的對手。
這位來自瓷器國的名將，有着豐富的戰場經驗和大量的理論知識，森重林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將，想要贏他的可能性真是太低了。事實也證明，在森重林來到金田坡這前，森重林就已經失去了反擊的能力，邊他自己都已經做好了贏接失敗的心理準備。
而胡憂的來到，延緩了森重林的失敗時間，甚至還給他帶來了勝利的希望。這麼算起來，森重林只被胡憂揍了一頓，就收穫了那麼多，真是非常超值了。
周永仁對落馬山的進攻已經過了三天，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爭。談不上誰便佔便宜，雙方真正要比的還是誰犯的錯誤更少。
三天來，周永仁除了第一天的攻勢比較猛這外，接下來的兩天，攻勢都不冷不熟的，打打停停，似乎一點都不着急。
周永仁不急嗎？
不，周永仁事實上也急，只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而已。這樣的焦灼戰，分分鐘可以打他個一年半載的，他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跟胡憂在這裡玩，朱元武也沒有打算給他那麼多的時間。
周永仁現在是不敢急，因爲他心裡很清楚，這一次他將要面對的是一個強大的對手，一但他表現出着急的樣子，那麼這個弱點必定會被胡憂給抓住痛擊。
而胡憂呢，他急不急？
胡憂當然急，一年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得儘快的搞定合衆國這邊的事，然後正面的與朱元武談判。談的好那自然是好，如果無法得到他想要的，那麼他將盡起自己所有的力量，與朱元武對戰。毀掉一切他認爲對這個時候構成威脅的東西。
胡憂不想這樣做，但是除了這樣之外，他沒有任何的退路。他的事業，他的家庭，一切他愛的和愛他的人，都在這個世界，無論怎麼樣，他都必須要保住這個世界，哪怕要因此萬劫不復，他也在所不辭！
“胡憂哥哥，你在想什麼呢？”歐陽水仙一軍戎裝，英姿颯爽的出現在胡憂的面前。
此時剛過了晚飯時間，太陽已經下去，月亮還沒有上來，空氣中瀰漫着談談的水氣，歐陽水仙的出現，到是有幾分仙子入凡塵的意思。
“沒什麼好想的，就是純發呆而已。”胡憂呵呵笑道。每次看到歐陽水仙，他的心情都會輕鬆不少，這也許就是歐陽水仙特有的魅力吧。
歐陽水仙好奇道：“原來胡憂哥哥也會發呆的呀。”拍了拍胡憂身邊的石頭，歐陽水仙微拉衣角在胡憂的身邊坐下，空氣中立時多了幾分淡淡的女兒香。
胡憂沒好氣的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又不是神，每天都那麼狂轉腦子，還不得瘋掉呀，偶爾的發發呆，也是不錯的選擇。”
“誰說你不是神，據我所知，不少的士氣都在暗地裡稱你爲神呢。還有不少的士兵偷偷畫了你的畫像……”
胡憂接口道：“拿回來掛在門上能辟邪，貼在牀頭能避孕是不是？”
“嗯，啊，纔不是呢，胡憂哥哥你壞死了，哪有人這麼說自己的。”歐陽水仙大發嬌慎，連連跺腳不依。
胡憂哈哈大笑起來，和這丫頭逗弄幾句，讓他這幾天鬱悶的心情得以釋放開來，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歐陽水仙也挺開心的，她喜歡這種和胡憂閒聊的感覺。從第一次見到胡憂，她就發現與胡憂聊天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這麼多年來，她依然覺得是這樣。胡憂總是能說一次讓意想不到的話，有時候甚至以她的聰明都有想很久，才能明白鬍憂話中的思意，而每次想明白了這些，都讓歐陽水仙有很大的滿足感，甚至是比打贏了仗更加的高興。
“柔兒，你說如果這個世界再沒有了戰爭，那該有多好。”胡憂看着那已經升到中天的月亮，憧憬道。
“嗯。”歐陽水仙重重的點頭道：“我也不喜歡打仗。這一點都不好。”
“中呀，打仗一點都不好，不過再很多時候，我們都沒有其他的選擇，應該打的還得打，這就是人生吧。”
幽靈號上，紅葉**船頭，看着那水天一色，愣愣出神，直到身後傳來了歐陽寒冰的腳步聲。
“大姐又在想相公了吧。”歐陽寒冰笑道。
“你不也在想嗎？”
歐陽寒冰嘆了口氣道：“嗯，怎麼能不想。柔兒去了那麼多天，也沒有個信，不知道她有沒有找到相公。”
紅葉安慰道：“柔兒那麼機靈，一定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嗯。”歐陽寒冰與紅葉並肩而立，和暖的海風撩動她的長髮，露出了無比動人的嬌顏，連身爲女人的紅葉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良久，歐陽寒冰纔開口道：“大姐，你說我們會成功嗎？”
這大半年來真是發生了太多的事，大量的鮮事物涌入她的腦袋，甚至超過了之前那麼多年的總和。
新的大陸，新的文明，甚至是新的戰爭方式和新的困難。有時候，歐陽寒冰覺得自己很沒有用，因爲直到現在，她都無法適應這些新事物帶來的衝擊。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一切都像以前一樣，那些東西她更熟悉也更安心。
“會的，一定會。”紅葉豪不遲疑。
歐陽寒冰笑道：“你總是那麼有信心，這比我強太了。”
紅葉也笑道：“我這不過是對相公有相信罷了。”
“嗯，我也相信相公一定可以的，我們都相信……”
戰鼓再一次敲響，新一輪的戰鬥又開始了。今天是周永仁進攻落馬山的第四天，與前三天不同，今天的戰鬥從一開始就打得非常的激烈。加上今天颳起了東風，滿天煙尖飛舞，肯顯得戰場的火熱。
“周永仁今天怎麼了，打得那麼猛。”胡憂皺眉道。
歐陽水仙觀察的戰場的動態，道：“也許是他想速戰速決吧。”
“是嗎？”胡憂對此表示懷疑，雖然只和周永仁正面打了三天而已，胡憂對周永仁的瞭解已經不少，知道這一個穩重的將領，在沒有把握之前，他是不會那麼急進的。研究是什麼事，讓他改變了戰術呢？
“不對，這其中必須有什麼原因。柔兒，你馬上去查一下，看看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一但發現，不要輕舉妄動，馬上回來告訴我。”
“好，我這就去。”歐陽水仙非常聽胡憂的話，對他的命令沒有半點的遲疑。
歐陽水仙去了之後，胡憂的心頭才放鬆了一些。歐陽水仙雖然還很年輕，但是她的能力卻一點都不弱，有她去查一定會有收穫的。
半個小時過去，歐陽水仙還沒有回來，森重林卻匆匆跑了來。
森重林急道：“將軍，出事了。”現在森重林已經不再叫胡憂爲大哥，而是叫將軍。他覺得叫將軍比叫大哥要好，顯得更威嚴。
“發生了什麼事，不急，你慢慢說。”胡憂冷靜道。越是在情況危急的時候，就越是要冷靜，這已經成爲了胡憂的習慣。
森重林道：“東面突然有大量士兵無顧暈倒，查不到原因。”
“居然有這樣的事？”胡憂心頭一跳，暗想着周永仁不會用什麼生化武器之類的髒東西吧。仔細想想胡憂又決定應該不太可能，就算朱元武有這方面的知識，但是這裡的科技應該還不足以支持他做那樣的事吧。
“別說那麼多了，快帶我去看看。”
匆匆和森重林來到東面防線，這裡的情況確實和森重林說的一樣。大約有三四百士兵倒在地方，全身無傷，連軍醫都查不出是什麼原因。
胡憂的心頓時提了起來，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如果不能儘快的查出原因，那麼倒下的士兵越來越多，士兵的士氣也必然會受到影響，這仗也就不用打了。
叫開軍醫，胡憂蹲在一個士兵的身邊，親自給他仔細的檢查。從頭到腳，胡憂把一切可以看的地方全都看了一編，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奇怪了，究竟是什麼原因呢？”胡憂喃喃自語着。他出生在一個科技高度文明的地方，鬼神之說他是一點都不相信的，他只相信所有的事，即然發生，而且是連續的發生，就必然有因，任何事都不會無緣無故出現的。
正在胡憂沉思的時候，遠處傳來了驚呼，那邊又倒下了一個，軍醫正忙着趕過去。
“不要動他。”胡憂喝道：“誰都不要過去，都退後，全退到一邊去。”
胡憂自己也沒有過去，他先遠遠的觀察着那個剛剛倒下的士兵。
“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胡憂在心裡暗自對比那個剛倒下的士兵，和身邊這個的情況，並沒有發現什麼。
“難道是內部的問題？”胡憂腦子裡升起了疑問。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個士兵的身上，胡憂大步的走了過去。
如果是換了別人，現在肯定沒有辦法了。不過胡憂還有一個辦法，他還有透視眼呢。雖然透視一個人需要胡憂大量的精神力，但這個時候，胡憂也顧不得那麼話多了。
運功於眼，胡憂再次看向那個士兵，這一看之下，胡憂終於發現了問題。這個士兵的肺部是黑色的。以往胡憂到沒有注意到正常人的肺部是什麼顏色，但黑色總規肯定是不對的。
又掃了邊上同樣倒下的士兵，胡憂發現了同樣的問題。那沒有倒下的呢？
胡憂最近直接看了森重林的肺一眼，猛的全身一震。森重林雖然沒有暈倒，但是他的肺部已經開始慢慢的變黑。
胡憂忍不住掃了自己的肺部一眼，也黑，只是沒有森重林的那麼多，比那麼倒下士兵要更鮮紅。
“肯定是環境的問題！”經歷過大氣污染的胡憂馬上做出了判斷。理由很簡單，這些士兵在這裡呆的時間比較長，所以受到的影響更大。而森重林相對時間短一些，也就輕一些，他則是剛剛來到沒有多久，自然更輕得多。
發現了問題，自然是得馬上解決。撤出士兵是最好的辦法，離開污染源，是保護士兵唯一的上策。
可這會胡憂又猶豫了，東面戰場一直都是周永仁重點進攻的地方。把這裡的守軍撤開，那不是等於給周永仁讓開了路？周永仁的兵力可是他們的三倍有多，一但沒有了地利的優勢，這一戰也就無法打了。讓士兵撤出，是可以讓他們不再受到環境的傷害，但放棄了東面陣地，這一山人怕都會沒命呀！
怎麼辦？
胡憂這一生之中，遇上過不少的事。但是從來沒有想今天這麼難過。撤與不撤，似乎都不是最好的辦法。
“胡憂哥哥。”在胡憂爲難的時候，聽邊傳來了歐陽水仙的聲音。
“柔兒？”胡憂看向歐陽水仙，暗道她會不會有什麼發現。
“胡憂哥哥，你快跟我來。”歐陽水仙來到胡憂的身邊，不管不顧的扯着他就要跑。
“柔兒，你這是幹什麼？”胡憂有些生氣的叫道。他這邊正爲難呢，可沒有時間跟歐陽水仙玩遊戲。
歐陽水仙急道：“胡憂哥哥，你剛纔不是叫我去查哪裡不對勁嗎？你聞聞這裡的空氣，是不是有一種奇怪的味道？”
胡憂之前還真沒有留意到這一點。這主要是因爲硝煙味太重了，已經蓋過了別的氣息。經歐陽水仙這麼一提，胡憂深吸了一口氣，確實聞道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酸味。胡憂馬上反應過來，士兵的暈倒也許就與這有關。
胡憂急急問歐陽水仙：“你說的是那種淡淡的酸味嗎，你發現了什麼？”
歐陽水仙點頭道：“就是這種氣味。我剛纔來到這裡的時候，發現這裡的士兵無顧暈倒，覺得很奇怪，就讓森重林去向你彙報，而我則四處找可疑之處，終於讓我找到了源頭。胡憂哥哥，你快來，我帶你去看。”
“等一下。”胡憂拉住歐陽水仙問道：“你說你剛纔發現了源頭。”
“嗯，胡憂哥哥，我發現了，你去跟我來。”歐陽水仙見胡憂不動，不由有些急了。
胡憂道：“你說你已經去過了，那你爲什麼沒事？”按說污染源的傷害肯定會更大，歐陽水仙去了那裡，應該也會暈纔對。
“啊？”歐陽水仙聽到胡憂的問話頓時一愣，剛纔我帶去的人全都已經倒在了源頭那邊，這才讓她判斷出那裡有問題。因爲太過於關注這個問題，她到沒有考慮過自己也會暈倒的事。
“我也不知道呀。”歐陽水仙傻傻的回頭。
胡憂在問歐陽水仙這話的時候，就同樣拿透視眼掃她的肺，發現她的胸，嗯，是肺了。她的肺是鮮紅色的，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想不明白的事先放到一邊，胡憂問歐陽水仙道：“咱們先不急着去，你先把那邊的發現仔細的告訴我，先說你是怎麼判定那裡有問題的！”
歐陽水仙忙把剛纔的經過說了一編。她之所以能發現那裡，也完全是出於偶然。她也是很偶然的發現空氣中的味不對，然後就跟着這個味一路找過去。當空氣中的氣味更濃的時候，跟在她身邊的士兵立時就倒下了。
胡憂靜靜的聽完歐陽水仙的話，歐陽水仙肯定不會騙他，這是想都不用想的事。那也就是說，歐陽水仙的話都是真的，她卻實發現了問題所在。
現在胡憂考慮的問題是歐陽水仙究竟是天生有抗體，還是她的身上有什麼東西保護了她，使得她沒有受到污染源的入侵地。
胡憂問道：“柔兒，你的身上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嗎，比護身符之類的。”他完全可以用透視眼自己看的，但這樣對歐陽水仙也太不尊重了。胡憂不想那樣做。
“護身符？你說的是這個嗎？”歐陽水仙把脖子上掛的紅繩拉出來，只見紅繩下掛着一個小包包。
“這是……”胡憂看這小東西挺眼熟的，卻又一時想不起它是什麼。
歐陽水仙回道：“這是你在我十一歲那年送給我的香囊呀。”
“哦。”胡憂這會也想起來了，在歐陽水仙十一歲那麼，寧南帝國大面積的出現流感，於是胡憂就做了不少的香囊，其中有一個就給了歐陽水仙。沒想到她居然還留着的。
胡憂回憶着香囊裡的配藥，似乎裡面只有一味藥而已。難道是因爲這個嗎？
胡憂趕緊從戒指裡找出一塊蒼朮，放到一個暈倒士兵的鼻子下，用透視眼觀望士兵的肺。果然發現士兵肺裡的黑色正在變談。
胡憂一把抱住歐陽水仙，高興道：“就是它，居然是小小的蒼朮，柔兒，你這一次可是幫了我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