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全速前進。”
胡憂幾乎沒怎麼考慮,就決定進入野人谷。
除了這樣的,難道還是別的選擇嗎。
別管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總比被堵在水洞裡強。至少那裡有天有地,有可以騰挪的空間。
巫咬金和楊風烽對視了一眼,都暗自咬牙。
他們也知道這一次,他們沒有任何的後路。
野人谷也許是一個可怕的地方,但它的可怕到目前爲止還只是一個傳說。究竟是不是有這麼可怕,誰都不知道。
這一把,無論賭不賭,都必須得賭!
全隊繼續前進,沒有任何的想法,也不由他們再去想任何的東西。後面的追兵可距離他們不是很遠,再不走,野人谷危不危險他們不知道,後面的危險是肯定的呀。
兇猛的野獸?
其實人才是最可能的動物。比起人來,就算是再怎麼兇猛的野獸,都可以變得很可愛的。當然要讓它們變可愛,前提是重訓服它們。
野獸是可以訓服的,但人不可以。無論是多麼忠心的人,都不可能做到絕對的忠心。忠心,往往是因爲背叛的籌碼不夠。對野獸來說,可不存在背叛的問題呀。
在水洞這樣的狹窄環境之中急行幾個小時,絕對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當胡憂走出水洞,再一次看到藍天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汗溼的。
環視了一眼周圍的人,大家的情況都差法多。還好,這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初級法師,法師的最大特點就是擁有很好的與自然界溝通的能力。大自然的脾氣有時候很好,有時候很不好,誰都不知道它會什麼時候發作,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越是和它親近的人,它就越是不會傷害。
如果是換了讓不死鳥軍團走水洞環境裡呆一天,又死命趕了那麼長的路,不不死鳥軍團的士兵就算是能堅持下來,事後怕也會有很多士兵會廢掉。但是第七小隊成員就不會出來這樣的情況,他們這會是累,但那不過是正常的疲憊,休息過了也就好了,到不會有什麼後遺症,胡憂正是因爲知道這一點。纔會讓七小隊藏入水洞之中,要不然,就算是再怎麼危急,胡憂也必須得別想辦法。
“馬上封住洞口!”
當最後一個隊員從水洞裡出來的時候,胡憂立即下令道。
無論這野人谷是什麼地方,他們已經到了這裡,就不可能再原路回去。把洞口封住,不讓狗族通過,至於可以解決掉狗族這邊的問題。
“是!”楊風烽沒有半點的猶豫。馬上帶人執行命令。胡憂想到的,他顯然也想到了,再不需要胡憂解釋什麼。
打洞難,封洞那可就要容易多了。不過短短十分鐘。這水洞就被封得死死的。除非從這邊再去想辦法打開,洞裡的人想從裡邊打開,那是基本沒有那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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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風景還真是挺不錯的。”
好好休息了一會,胡憂開始觀察眼前的地方。但凡是沒什麼人到過的地方。風景一般都會比較不錯,這幾乎已經是一個定理,因爲人才是大自然最大的破壞者。人口越多的地方,那環境就越是惡劣,跟本就沒有好的可能性。
巫咬金、楊風烽幾個可沒有胡憂那麼好的興致,他們這會一個個眼裡都藏滿了擔憂。
這裡是野人谷呀,老輩子都不敢提起的地方,天之角的禁地。
天之角雖大,人口雖多,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誰進過這野人谷,更沒有聽說過誰進去之後還能活着出來的。
越是未知的,也就越是可怕的。如果明明白白的知道這裡有什麼,究竟是什麼東西可怕,那也許就不那麼怕了。現在只知道這裡可怕,卻沒有人知道它究竟是怎麼樣的可怕,那真是讓人心裡很沒有底的。
“怎麼,一個個哭喪着臉的。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頭頂還有藍天,腳下還有大地,這是多美好的事呀。放鬆一些,世界也會更美好一些。”
胡憂一臉笑意的說道。
怕嗎?
其實胡憂這會對野人谷也是一無所知,但讓他怕,那還做不到。因爲這裡沒有讓他怕的原因。
怕什麼呀,連有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可怕的?
這就是心態的問題了。
胡憂不是巫咬金也不是楊風烽,他並沒有受到過老一輩人的影響,野人谷對胡憂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地名而已。
在胡憂的記憶之中,叫野人谷的地方不只一處,甚至單單他曾經去過的,叫野人谷的地方就不只一處。這裡,在他的眼裡,不過是另一處叫野人谷的地方而已。
要他怕,可以,拿出讓他怕的東西來,那他自然也就怕了。
“嗯,這裡的風景確實是不錯。”楊風烽強顏歡笑道。
心態是可以傳染的,楊風烽雖然不能像胡憂那麼放得開,但是看到胡憂那麼淡鎮,他心裡的緊張也在一點點的減少。
“爺爺的,大不了一死而已,怕個屁!”不知道是誰突然大叫一聲,衆人一愣之後,就感覺不怎麼怕了。
說得是呀,大不了一死而已。除了死,難道還有什麼更可怕的事嗎?
說句不好聽的,誰從生下來的那天開始,不就註定了要死。
反正都是要死的,那必須在那怕來怕去的。
胡憂淡淡一笑,目光有意無意的,掃了韋雙河一眼。別人也許沒有留意到,他卻非常清楚的知道,剛纔那話是韋雙河喊出來的。只不過他用的並不是自己本來的聲音,加上大家的狀態都不是那麼好,所以也就沒有人發現他在暗中出招。
這小子,有點意思。
韋雙河也感應到了胡憂的目光。更從胡憂的目光之中讀到了什麼。衝着胡憂笑笑,並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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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中的氣氛雖然是比剛來之前好了,但是胡憂並沒有人隊伍在這野人山裡亂轉。畢竟空穴來風,事必有因。既然幾乎整個天之角的人都覺得爲野人谷有危險,那它很有可能真實存在着某種危險原素,大家剛剛經歷了場在逃亡,身體情況都不是那麼好,說句不好聽的,真遇到什麼危險,很多人怕是連跑的力氣都沒有。在這樣的情況下,在這傳說很危險的地方亂轉,那是對生命很不負責的。
雖說人生來就是要死的,可那也得看情況不是。
在稍考慮之後,胡憂就決定先挨着那被封的水洞安營。無論怎麼樣,先讓隊員們把體力恢復過來再說。此處也許也不見得就是安全的,可大家畢竟都已經在這裡,此時是不動好過動呀。
楊風烽幾個對胡憂的決定沒有意見,其他的隊員自然也就不會有任何的意見。七小隊再怎麼說也是軍事部隊。在這裡。指揮官的話語權還是很大的,普通隊員就只有聽話的份。
再說了,誰要不聽話的,大可以走。
在這種未知的凶地。大夥呆在一起,可是遠比獨自一人上路要讓人安心得多。不聽指令擅自離開,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少帥,你看是不是升火做飯?”楊風烽請示胡憂道。一般情況下。這樣的問題用不着他管,更不需要問胡憂。但是這裡是野人谷,凶地呀。一切還是小心爲好,多聽領導的意思,不會有錯。
胡憂呵呵一笑,道:“從狗族拿的糧食都還在的吧。”
看胡憂笑,楊風烽也笑了。這次雖然被況霸天追得挺慘的,卻也不是什麼收穫都沒有。至少他們需要的糧食還是拿到手了。如果再能從這野人谷出去,迴歸到正常的人類社會之中,那麼這一次的經歷,對每一個參與成員來說,都是一筆寶貴的而不可複製的財富,一生都享用不盡。
“在的,夠我們吃一個月。”楊風烽笑意回答。跟胡憂說話,總是那麼的輕鬆,哪怕現在並不是他們應該放輕的時候。
“那就做吧,大家也都餓了。嗯,你有沒有興奮跟我去轉轉?”
胡憂輕鬆道。
“少帥,你這是……”楊風烽有些拿不定主意胡憂這是要幹什麼。
胡憂哈哈一笑道:“這裡應該能打到一些野味,這光吃飯,可沒什麼油水,咱們去加加菜。”
加菜?
當這裡是自家的後花園呢。
這裡可是野人谷。
楊風烽心裡汗了一個,有心想提醒胡憂這裡是什麼地方,可是轉念想想,胡憂不怎麼可能會忘記自己身在何處,這話說了等於白說。
“既然少帥有心,那我也不敢什麼都不做。我去交待一聲,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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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點什麼?”胡憂的眼睛警惕的觀察着周邊的情況,嘴裡卻很隨意的問楊風烽。
不等楊風烽回答,胡憂又繼續道:“我到是覺得野豬不錯,這玩藝肉好,又有油水,比獐子好吃。”
當時野人山是自加的後花園了?
楊風烽感覺自己門腦又出汗了。
“不知道這裡有沒有野豬。”楊風烽定了定神道。
“應該有的吧,這是很常見的動物。”胡憂笑着說道。
天之角大部份地區都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像這樣樹木高大,四處都是石山深澗的地方並不是很多,其中又以野人谷最大。
楊風烽不怎麼知道野人谷的危險來自什麼,但是野人谷大體佔地他還是有一瞭解的。不能進來,不表示不可以圍想的轉吧。
這樣的事,楊風烽沒有做過,還是有人做過的。所以從地圖上看,這野人谷雖然是一片黑,裡面有什麼,沒人知道。但它有多大,還是可以計算出來的。
“那我們就打野豬。”
既然胡憂都已經把這裡當成了自家的後花園,那楊風烽也不用那麼客氣了。
這野人谷不進都已經進來了,老是提心吊膽的,也不會有任何的意義,不如放鬆下來,讓身心都好好的休息,那真遇上危險的時候,纔有自保的能力。
無論身處什麼的環境,身邊有什麼樣的高手。能幫到自己的,永遠都只有自己。凡是靠人幫,那終有一天有靠不住的時候呀。
“哈哈哈……”
看楊風烽終於也真正放鬆下來,胡憂開心的笑了起來。其實他也不喜歡身邊人緊緊張張的樣子,這讓會弄得他也跟着緊張。
楊風烽剛想要說什麼,胡憂突然止住笑,他也馬上意識到胡憂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這裡可是野人谷,不是開玩笑的地方!
“有聲音,聽到了嗎?”胡憂雖然是一直在和楊風烽隨天。但是他一直都有留意四周的動靜。聲音剛一傳來,他馬上就發現了。
“好像是有。”楊風烽的聽力沒有胡憂那麼好,只能隱隱聽到些什麼,具體是什麼。他又聽不真切。
“是那邊,我們過去看看。”胡憂凝重道。
應該嚴肅的時候嚴肅,應該放鬆的時候放鬆,這一點。胡憂理得清。
“好。”楊風烽自然沒有意見。
這邊是一片小樹林,林木很稀,一眼可以看穿。不存在什麼危險,但是再往那邊上,隨着地勢往上,草樹就多了,視線不好,危險性也就大大的增加,這也不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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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野馬羣!”
楊風烽是在草原長大的,馬對他來說那真是再熟悉不過了。遠遠只一眼,就認出了那大大一片不斷移動的物體是什麼。
“這裡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野馬?”
楊風烽隨即又感覺很奇怪。馬可是天之角的寶貝,這麼一大羣野馬,得有上萬,看着都眼熱。
如果能把它們弄出去,那一生吃不完,用不盡呀。
“這野人谷,也許沒有我們想像之中的那麼可怕。”胡憂看到野馬羣,暗暗的鬆了口氣道。
這裡如果什麼動物都沒有,那才真叫凶地呢。
楊風烽此時經驗不足,還猜不到胡憂爲什麼能有那麼好的心情出來打獵。
其實胡憂哪裡是想要打獵,他真正的目的是瞭解這裡的環境。植物再多,也無法告訴胡憂任何的信息,動物可就不一樣了。它們雖然不會說話,卻可以給胡憂提供很多的線索。
比如說現在眼前這羣野馬。野人谷能生活着那麼多的野馬,至少證明這裡的環境是可以讓動物生存的。
楊風烽也往並不知道,但是胡憂卻很清楚。很多風傳危險的地方,並不是住着什麼可怕的動物,而是因爲那裡的環境。
很多地方看上去很美,但因爲有某種對身體有害的物質存在,那裡也就變得非常的危險,一但有人或動物誤入,不知不覺就會受到環境的影響,連身中巨毒都沒有任何的感覺,然後就那麼丟了小命。
胡憂不怕鬼怪,因爲他知道那跟本是不存在的東西,至於兇猛的野獸,那也不是沒有辦法對付的。他最怕的就是這時在環境有問題,這也是他爲什麼急急出來打獵的真正原因。現在看到野馬羣,胡憂就可以放心了,馬可以生存的地方,人也同樣可以生存,這是不需要有任何懷疑的。
“是不是想把它們都弄回去?”胡憂呵呵笑道。
財,沒有不愛。這不是什麼壞毛病。要真有一個不愛財,那與他相處的時候,還得小些一些才行。他不愛財,怕就會愛一些比較奇怪的東西吧。
“還是算了吧,我現在就想着怎麼可以安全離開這裡。”楊風烽不是沒有想過把這些野馬弄回去,這可真是一筆很大的財富,沒人會不眼紅。
但有錢也得有命花呀,他們現在可是身處天之角最後可怕神秘的野人谷裡,能不能有命出去,都不一定呢。這身外之物,還是不要看得那麼重的好。
胡憂哈哈一笑,道:“也不用那麼悲觀,說不定我們又能活着出去,又能發筆小財呢。”
萬多匹野馬,在楊風烽看來是一筆很大的財富,在胡憂的眼裡卻不算什麼。他的不死鳥軍團人數最多的時候達幾百萬,這萬多匹馬的價值,不過是幾天的糧草錢而已,讓他很看重,那是不可能的。
“要真能那樣,自然是最好了,咦,少帥,你快看。”楊風烽突然指着一個地方叫道。
胡憂順着楊風烽的目光看過去,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被逼着來到這野人谷,是他們的運氣不好。但是從進到野人谷到現在,他們的運氣看來還是不錯的。剛纔還說着要打一頭野豬回去,這就自己送上門了。
“好傢伙,怕是得有七、八百斤吧。咱們兩個可扛不動,得想個辦法智取才行。”
打野豬也智取?
楊風烽又是滿臉的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