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嘛,仔細想一想,還是算了。
畢竟二兒子一心要去闖蕩世界,踏上冒險的征程,他這個做看父親的也沒有理由攔着,主角往往只有經歷了風雨,才能變得成熟!只希望對方能夠一路平安吧,畢竟對方出門的倉促,壓根就是什麼都沒帶,更加沒氪金。
沐長歌嘆息了一聲,揮手讓老王下去了,扭頭看着靜悄悄的院落,大兒子,二兒子,都不在了,整個沐府就只剩下他跟小女兒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連小女兒也會離開,畢竟她的身上也有着金手指,並不會平凡的在姑蘇城度過一生。
終歸還是會剩下他一個人。
沐長歌坐在椅子上,拿起書卷,靜靜的觀看了起來。
涼亭,書卷,孤家。
花香,鳥語,清茶。
……
另一邊,位於姑蘇城數百里外的一處小道上,春光明媚,微風徐徐,沐乘風三人騎着坐騎靈獸,悠閒自得的曬着太陽,趕着路。
沐乘風背靠在靈獸身上,頭壓雙臂,嘴裡叼着一根麥芽草,翹着二郎腿,哼着跑調的小曲。
龐天元時不時的回首相望,眼中透漏着依依不捨,又默默的嘆息一聲。
小狐狸懷裡抱着大包小包的零食,眼神閃閃發亮的看着寶貝,精挑細選的拿起薯片,放入口中咀嚼了起來,喝着精心調製的飲料,眯起了月牙般的眼睛,毛茸茸的尾巴來回搖晃,滿足感,幸福感,不言而喻……
“哎!”
龐天元又非常不應景的感嘆一聲。
“怎麼了?總是唉聲嘆氣的?”
沐乘風斜着頭瞅了他一眼,從早上開始出發的時候,他就發現龐天元這個臭小子不對勁,心不在焉的,不會是戀家吧?
“我們就這麼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
龐天元一副難爲情的樣子,對於身後的小道頻頻相望,此處距離姑蘇城已有數百里,這可是他頭一次出遠門啊,也不知道父母得知後,會不會爲他擔心。
“打什麼招呼?”
沐乘風眉頭一挑,滿不在乎的哼哼兩聲,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閉着眼伸懶腰道:“別忘了,我們可是偷跑出來的,而且我還在沒有父親應允的情況下,就擅自拿了他私藏已久的法則果實,這要是被他老人家發現,腿不得的給我打斷?”
沐乘風一臉的唏噓,雖然大哥在書信中曾說過,這顆果實是父親爲他準備的,三兄妹人人有份,只要等到時機成熟就會交給他,但是耐不住他着急啊!明明都已經知道是好東西了,卻偏偏只能看,不能碰,這誰能受得了?再加上他本來就是個急性子,最討厭等待了!
“所以說,這就是你偷竊的理由?”
小狐狸咬了一口糕點,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飲料,鼓着腮幫子,模糊不清的教育說道:“偷竊是不對的,在沒有得到主人的同意,就擅自拿別人的東西,死了可是會下地獄!這是我爹告訴我的。”
“那本來就是我家的……什麼叫偷?”
沐乘風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看着丟了一路零食袋子的小狐狸,更加無語了,不滿的呵斥道:“吃貨,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自從跟我來到了姑蘇城,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小日子過得那麼瀟灑,都長胖了!”
“泥胡嗦!!”
小狐狸瞬間炸毛了,吞嚥下嘴裡的零食糕點,義正言辭的掐腰說道:“本狐仙可是小仙女來的,你見過有那個小仙女會長胖的?嗚嗚……”
話還沒說完,沐乘風就翻身跳到她身後,伸出手捏着她肉乎乎的臉頰,擠出兩個小肉球,嫌棄道:“你看,都有肉了,就這還不胖,你是打算吃成豬?”
“……”
小狐狸愣了愣,低頭摸着自己的小肚子,臉色漲紅了起來,支支吾吾的說道:“就算是胖了,我也有狐要!不像某人,思想總是不純潔,哼!”
一副死鴨子嘴硬的倔犟樣子。
沐乘風眉頭一挑,下意識的扭頭看向了龐天元。
“你看我做什麼……”
龐天元一副黑人問號臉,他雖然是舔狗,但那也是神聖之舔,絕對沒有半分的齷齪心理,無非就是想着能夠跟小狐狸在一起做一點羞羞的事情,造兩個小孩子。
瑪德,你還說你不邪惡!?你腦子裡的本子都能發成一套專輯售賣了!!
沐乘風一副鄙夷的樣子,再次捏了捏小狐狸軟乎乎的臉頰,看着她毫不在意的樣子,驚詫道:“爲什麼你的皮膚會這麼光滑,難道是因爲狐狸毛的原因?你變身的時候毛去哪裡了?爲什麼只有尾巴?對了,你們狐狸不是都有頭上長耳朵麼?貓耳娘什麼的,爲什麼你沒有?”
直男死亡問答環節開始了。
龐天元聽的都石化了。
這種問題,或許也就只有小狐狸才能扛得住。
“我不知道啊。”
小狐狸一臉呆萌的咬了口薯片,這種奇怪的問題她怎麼可能會知道?她只是一個弱小,可憐,無助,又能吃的小狐狸吖!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問這種奇奇怪怪的問題,你們人類真的好煩吖!
蘇蘇煩躁的撓了撓頭髮,繼續啃了一口大月餅,裡面還是豆沙餡的。
沐乘風繼續佔着便宜。
龐天元一臉羨慕的看着零距離的二人,也悄悄摸摸的伸出了手,放在了小狐狸的尾巴上,捏了捏,感覺好暖和,好柔軟……
小狐狸眼神一冷,反手抽出一根大榔頭,猛地砸了過去,惱怒道:“你特孃的敢佔老孃便宜?活膩歪了吧!!”
哐當!!
龐天元被榔頭砸倒在地,打出GG。
沐乘風瞬間驚呆了,默默的收回了雙手,看着悽慘的龐天元,立馬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落井下石的呵斥道:“打的好,其實我早就看出來這個傢伙沒安好心眼,以後可得注意一點,畢竟像你這麼可愛,單純,又能吃的小仙女,在這個世道上生存實在是太艱難了!”
這是多麼強大的求生慾望啊。
“就是就是。”
小狐狸歪着腦袋想了想,覺得這話沒什麼毛病,又繼續啃了一口月餅。
龐天元頭頂大包,蜷縮在地上,孤零零的一個人,欲哭無淚。
爲什麼?爲什麼總是這麼對他?明明乘風那個傢伙都摸了那麼多次了,而且比他還過分,爲什麼卻總是不理不睬,而他只是稍微的碰了一下,就捱了這麼重的毒打!這到底是爲什麼!?
天吶,舔狗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