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宣因爲失血過多,在120到來前就死亡了。蘇煜陽雖然被唐宣砍了一刀,但傷口不是很深,身體也沒什麼大礙。唯獨凌秒還在醫院昏迷不醒。
醫生說,凌秒可能是受了刺激,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
要說凌秒受到了什麼刺激,蘇煜陽心中倒是有個疑問:唐宣自殺前對凌秒說“凌秒,還記得昨天晚上你和我說的話嗎?”,凌秒對唐宣說了什麼?
已經是救回凌秒的第三天了,這幾天,蘇煜陽一直守在凌秒病牀旁,空閒的時候,他會拿出手機看視頻。
就是作家聚會那天,凌秒和風紀錄的視頻。
“喂蘇煜陽。”
視頻播放到這裡,畫面全是黑色,這個時候,凌秒已經衝到了臺上。蘇煜陽點了暫停,他對昏迷的凌秒笑道:“小秒,當時你衝到臺上,把我嚇得不輕,心想,我和言離合唱、搞曖昧都是你授意的,你忽然生氣又是爲哪般。”
凌秒沒有迴應,他雙眼緊閉,沉沉的睡着。
蘇煜陽凝視着凌秒,很久之後,凌秒依舊沒有反應,他才繼續播放視頻。一陣嘈雜響聲之後,視頻有了彩色畫面。從角度來看,拍攝者是從側面轉移到了正面。
“你怎麼來了?”蘇煜陽驚慌失措地問。
凌秒勾了勾手指,示意蘇煜陽低下頭。蘇煜陽老實的垂下頭,凌秒抱着蘇煜陽的腦袋送上自己的脣。
“哇——”
“擦,什麼節奏?”
“書大的男朋友出現了?”
……
蘇煜陽再次暫停了視頻,他苦笑道:“小秒,你突然吻上來,還不是我心理素質好,估計都暈倒了。”
“你暈倒了,我可不會照顧你。”風紀鬱悶地說。
蘇煜陽擡頭看了看站在門邊的好友,又低頭看了眼時間,午飯時間到。
這幾天,蘇煜陽幾乎沒離開病房,一日三餐都是風紀和安炎送來。風紀把飯菜遞到蘇煜陽手邊,蘇煜陽接過放在一旁的櫃子上。對此,風紀只是嘆了口氣。
“怎麼沒看到安炎?”蘇煜陽張望了一番,沒有發現風紀的小尾巴。
提到安炎,風紀變得像霜打了的茄子,他長嘆了一聲,語氣那叫一個哀怨:“未來的岳母大人生病了,小安接到電話就回家了。估計,有一週的時間都看不到他。哎,我那個悲催的人生。”
“得了吧你。”蘇煜陽白了風紀一眼,“好歹你的小安還活蹦亂跳,哪像……”蘇煜陽的目光黯淡下來,他看着凌秒緩緩地說:“哪像小秒,就這麼一直躺着。”
風紀拍拍蘇煜陽的肩,鼓勵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醫生怎麼說?”
蘇煜陽搖頭:“還是那句話。”
“凌秒到底受了什麼刺激?”風紀不解地問。
蘇煜陽灰暗的眼睛,忽然升起一簇火焰,壓抑着憤怒,他咬牙道:“還記得唐宣自殺前說的那句話嗎?我懷疑,小秒的昏迷,就與那句話有關。”
風紀憤憤地說,“媽的,唐宣那混蛋也是,死就死,死了還不讓我們安生。別告訴我,他自殺是小秒慫恿的。”
“他和小秒說了些什麼,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可唯一知道真相的兩人,一個死,一個昏迷。”
“凌秒!”風紀忽然衝凌秒怒喝,“唐宣那個混蛋,他綁架了你,你居然因爲他的一句話昏迷不醒。你知不知道蘇煜陽現在有多擔心?他爲了你茶不思飯不想,天天看着你昏迷前錄的視頻和你聊天,你要是真的喜歡他,就他媽的醒來啊!”
“好了!”蘇煜陽輕喝一聲阻止了風紀。風紀喘息着說:“你捨不得罵他,我行,我想把他罵醒。”
蘇煜陽側頭看着滿臉通紅的好友,他感激地說:“謝謝你風紀。”
“真要謝我,就放我一年的長假,我要帶着小安環遊世界。”風紀也不客氣,直接說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蘇煜陽笑道:“你不就是老闆,怎麼還要我放假?況且,安炎同意和你在一起了嗎?”
好痛。
蘇煜陽一箭射中風紀的膝蓋,風紀慶幸自己不是站着,否者就要華麗麗的摔倒。
“我還沒向小安表白呢。”風紀懊惱地說,“也不知道小安對我是啥感情。在沒弄清楚他對我的真實感情之前,我不敢表白。要是一表白他就答應,我心裡更加沒底。”
“不會是被我弄出來的心理陰影吧?”蘇煜陽玩笑道。
風紀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都是你這傢伙害的!”
“噗——咳咳!”蘇煜陽正在吃飯,被風紀這麼一嚇,他華麗麗的噴了口飯。
“大老闆,反正說好了,我要一年的長假!”風紀哼道。
蘇煜陽嘆道:“你先把安炎追到手再說,至於一年的長假,你走了誰看店?”
“你和凌秒啊!”
聽到凌秒的名字,蘇煜陽原本有了些笑意的眸子又暗了下去。風紀的喜悅也被蘇煜陽的失落衝散。風紀看着蘇煜陽沒動多少的食物,他威脅道:“你啥東西都不吃,暈倒了可沒人照顧凌秒。”
“就知道威脅我。”其實,風紀的話,一點威脅性都沒有,不過蘇煜陽還是重新吃了起來。
蘇煜陽把飯菜一掃而空,風紀卻沒像往常那樣帶着餐具離開。
蘇煜陽好奇地看着風紀,風紀唉聲嘆氣地說:“沒有安炎,店裡好無聊。”
“以前沒有安炎,你不照樣過?”蘇煜陽哂笑道。
“這種心情,你不明白?”風紀反問。
蘇煜陽當然明白風紀的心情,當你習慣了身邊有一個人,那個人忽然離開了,你在一段時間內會無所適從。
唯一出乎蘇煜陽預料的,大概是風紀對安炎的感情,是如此的濃烈。
他和凌秒算是日久生情;風紀對安炎是一見鍾情;安炎對風紀似乎有那麼點意思,但不明確。只能說,風紀,追夫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
“煜陽,你說,小安喜歡我嗎?”風紀傷感地說,“萬一他是個直男,我……”
“這纔是你留下來的真正目的吧?”蘇煜陽挑眉道。
風紀乾笑了兩聲,狡黠地說:“這件事就拜託你了。”說完,他提着餐具愉快的離開了,留下蘇煜陽一個人苦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