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因果,太陰太陽,秩序混沌,虛無永恆,生命死亡,時與空,五行!”
“掌握命運法,需先承因果,以此合一性展現,如此併合命運歸源方成就寂照果位!”
“若先戴冠命運,與我之法同源而行,以至於二者渾然一體,此後單單一個因果歸源面對它們將不再平衡。二者不達平衡,自然無可言說合一。我恐怕不再有這個靈性去感悟,只能經歷漫長歲月去觸及歸一。只繼承早已合一的歸源可不能有這種靈感契機,因果命運在很久之前分離纔是我攀登頂峰的良機。”璃幽開口,那緊閉的雙眼不知何時睜開,空洞深邃的眸子裡充斥野心。
“趁着戴冠的時間不算久遠,我尋找因果歸源感悟寂照境界。你呢,所爲何來?”她垂下眼簾,不再報以侵蝕性的目光,交織的因果線悄無聲息地離開男人周圍。
“我啊?”男人放下西瓜,“你既然知道歸源的起源,那太虛之中的歸源律法是什麼你知道麼?據我所知,這個在暗中墜亡的天圓地方沒有律法流落到宇宙裡,在這座天圓地方死亡的瞬間,它具備的歸源律法一併被封存了,現在太虛已經浮現,那歸源律法自然也存在於現今的太虛囚籠之中。”
“六道輪迴,原初終末。”男人緩緩說出八字,宛若誦經。
“你要成就其一?”
“不,我要借它們一觀!在真一的路上我已經走到力所能及的盡頭,現在該嘗試一下別的領域了,你缺失因果歸源,我認爲我也缺失一部分東西,那就是對道的理解,對宇宙的認知,乃至於對我們所處世界的認知,這些都將完善我自己。”
“你別瘋掉了。”璃幽告誡。
“我瘋掉了對大荒來說可是件天大的好事。”男人無所謂道,“太虛墜落的原因恐怕與九州被圍攻的原因相似。天圓地方絕不會因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墜落失格。我同樣不相信天央大荒會因爲九州虛弱就敢下手,探究這些禁忌的過去,恐怕能幫助我取得更高維的俯瞰視角,吃西瓜麼?”
“你看你已經瘋掉了。”璃幽這次接過了西瓜,淺淺咬下一口,眉頭輕挑,“的確不錯,你自己種的?”
“當然,古法炮製!”男人眉飛色舞,“糞坑挑擔,往返田埂,可是相當不易!”
話音剛剛落下,西瓜皮飛到了男人臉上,青牛趴在一旁瞥了一眼,輕嗤一聲。
“嘖,浪費啊。”見到扔過來的西瓜皮上還有大半鮮紅果肉,男人面露可惜地遞給青牛。
等到籮筐中的西瓜全部消失,男人一把抓住籮筐將裡面的垃圾都扔進黑霧裡。
隨後他放下籮筐,雙手合十,莊嚴肅穆道:“若我說是佛頂光聚般怛羅咒。從旦至暮音聲相聯。字句中間亦不重迭。經恆沙劫終不能盡。亦說此咒名如來頂。復有八大惡星以爲其主,作種種形,出現世時,能生衆生種種災異。有此咒地,悉皆消滅。”
“十二由旬成結界地,諸惡災祥,永不能入。”
前方,黑霧涌動,開始變得稀薄,一座覆蓋彩光的巨門升起在不遠處。
他吃完八顆西瓜,寓意消滅了八顆惡星,將惡星的外皮拋向虛無,寓意他已經成功清除人世災厄。詠誦真言,得見結界,太虛之門爲其打開!
在佛光的照耀下,男人的粗布麻衣彷彿都化作得道高僧的袈裟。
…………
佛光消散,那一艘木舟緩緩駛入其中,但打開太虛的大門依舊聳立。
一雙雙眼睛在黑霧深處睜開,盯着那座大門。
“終於等到了這一刻!邁入原始宇宙的機會!”
“九州昇華牽引原始宇宙的雛形於此顯化,我等連靠近都不得,怪不得那開帝閽的契約只維持到現在!那黎仙當真是好算計!”
“太虛囚籠,沒想到真的能將一座天圓地方融入宇宙本身,這和誕生之初的分離四極豈不是正相反?若是將四座天圓地方都融入宇宙……”
“嘿!天央的至尊們要的是天央唯一的路子,用‘一’來撐起整個宇宙,你倒是好,想把四座天圓地方都給融了!不過你大可一試,我一定支持你,爲你提供除戰力外一切援助!”
“你兩可算了吧,加一起能掰動太一一根手指頭麼?還融了天央!嘿嘿,我看太一要是能出來,把你兩尊位給融了!”
“前面的走啊?後面的等着呢!”黑霧深處傳來聲音。
一聲冷哼,黑霧中不再有交談聲。
有老東西已經等不及了。
黑霧破開,尊位的輝光將四面八方都照亮,無窮無盡地往黑霧裡延伸,入目皆是寂照的神光,皆是流轉的道韻!
一道道光影閃爍,踏入大門。
直至輝光暗淡,黑霧重新聚攏,近乎整個多元誕生的大半至尊都來到了這裡,走入那扇太虛之門中。其中不乏尊位破碎的存在,他們爲了能抵達原始宇宙不擇手段,爲了能找到恢復與進階的道路觀察這方宇宙,垂涎已久。其中不乏二步的至尊始祖,他們是宇宙百兇甚至十類的始祖生靈,是一個強大族羣的源頭所在。
這方宇宙有復甦的應又如何,有那逆天的歸一之龍又如何?
他們擋不住至尊們的野心和慾望。
現在八方至尊涌入這一扇門扉,永恆時間線再次鑄成!
一道瘦弱的身影站在門前,這位至尊的本體竟然是一個瘦弱的男孩,他半邊身體焦黑,氣息虛弱至極。但這裡像他這樣的存在不少,沒有多少至尊會將目光放在他身上。此刻已經不適合掀起至尊的戰爭,他們真的會在失敗中死亡,每一位至尊都小心謹慎地剋制着自己,互相保持距離。
此刻,在邁入太虛之門的瞬間,他步伐一頓,猛地回頭,是最後邁入門扉的至尊,隱藏着自己,現在他的身後空無一物,只有因爲尊位輝光消失而重新聚攏的黑霧。
男孩搖頭,踏入太虛。
他走後,門依舊佇立。
黑霧深處,一柄金玉長劍垂下來,周身覆映金光的生靈看向太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