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宋義授首,項羽成功掌控軍隊,楚懷王迫於無奈,正式下達詔書冊封項羽爲上將軍,率軍楚軍救援趙國。
項莊由彭城返回,帶來整個好消息,衆人都不由嘆了口氣,露出興奮之色,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項羽更是神清氣爽,成爲統軍主帥,可以名正言順率軍出擊,終於等到機會爲叔父報仇。他緊緊握住楚懷王蓋上璽印的詔書,禁不住有些輕微的顫抖。
“東來,好樣的,此次若非你見機快!很難這樣順利。”項羽拍拍尹旭的肩膀,由衷感謝。事實確實如此,若不是尹旭見機搶過斷水,纏鬥並刺傷平武,誰能近得了宋義之身呢?更不談上挾持斬殺,後果如何還兩說呢!
尹旭笑了笑道:“也是宋義他該死,若不是他想要誣陷我,大意地將斷水拿進大帳,否則也很難有機會。”
英布爽朗笑道:“即便宋義給了機會,也要抓得住才行,當時那情況,我們幾個都沒反應過來。不是你見機快,及時提醒,一樣會誤事。”
虞子期道:“當時的情形下,也只有東來才能順理成章,堂而皇之地接近寶劍,再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其他人稍有異動,豈不是要露餡?”
衆人哈哈一笑,事情本就有很多巧合和偶然因素在內,恰當的人在恰當的時候行動,事情便成了。
鍾離昧笑問道:“對了,這把斷水到底有何神奇之處?是不是蒙恬之物?”
對此,疑惑的人不在少數,想要問都不好意思開口,鍾離昧平日與尹旭頗爲相熟,思慮再三才冒險問的。
尹旭嘿嘿一笑,知道斷水的來歷特別,已經在衆人心中種下一顆好奇的種子。其實衆人在乎不是斷水,而是尹旭的神上的一些神秘的東西。在衆人眼中尹將軍似乎些不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一提到的斷水,衆人都耳朵豎的老高,想要一聽究竟。坐在一邊的陳平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光芒,意料之中的好奇讓他靜靜地聽着,默默等待尹旭的答案。
尹旭思索片刻,誠懇道:“宋義應該說的不錯,斷水很可能是蒙恬的佩劍。當日在彭蠡澤,我無意之中從中車府手下中救下一戶人家,曾在咸陽爲官,得罪了趙高,他家贈此劍給我,並告知我寶劍名貴,一定要妥善保管。後來高易告訴我,斷水出自越王勾踐,我便以爲這就是名貴指出,也就不曾在意。”
頓了一下道:“沒想到事情遠遠不止如此,因爲此時得罪了趙高,引來數千秦軍圍剿。那晚我率軍夜襲偷營,與一位軍官拼鬥時,那人很詫異我手上的斷水,還喊出一句‘將軍劍’。我當時並不知是哪位將軍,隨後便引來三萬多秦軍江東剿匪,爲此我費解了許久。”
尹旭解釋道:“後來通過各種渠道,瞭解到些訊息,直到今日才完全弄明白。正是因爲斷水,因爲他是蒙恬的佩劍,趙高不明就裡,以爲我與扶蘇,蒙恬有關聯,害怕江東盜匪成爲心腹之患,這是他最忌憚的事情,所以纔會不惜一切剿匪殺我。至於中間如何輾轉,我卻不得而知。”
這個解釋省去了不少東西,卻有五六成的東西是真的,將事實陳述轉化爲一個假設。衆人聽在耳中,可信度也高了很多。此事顯然易見是宋義含血噴人,僅從連同污衊項羽便可得知,衆人也只是好奇一問,並未深究。
陳平卻目光深邃,蒙恬佩劍這一信息讓他想得更爲深遠,一種假設或者預測出現在腦海中,只待事實證明。
剛好休息過後的范增到來,項羽朗聲道:“宋義解決了,眼下的當務之急便是救援鉅鹿,正好有時間,先謀劃一番吧。”
說話間虞子期已經取來一張羊皮地圖,放在帳中的几上。
項羽介紹到:“目前圍城的秦軍有四十萬,王離在北側,與涉間蘇角一道進攻鉅鹿,並阻擋了燕國的援軍。章邯則駐紮在漳水以北的棘原,從南邊圍困鉅鹿,同時通過甬道爲王離輸送糧草,南北形成一個鉗形佈陣,成夾擊之勢。”
身爲謀士的陳平首先道:“我大軍滯留安陽四十六日,想必章邯那邊也知曉,宋義之死想來他還不知道,故而他也不知道我們何時動兵。趁着這個空檔,快速渡河北上,給他個措手不及。”
這一點衆人都表示認同,實際作戰卻有些犯難了。
“那我們要直接面對章邯了?”鍾離昧看着地圖,半天蹦出一句。
虞子期道:“我們從東南過去,也可以繞道北側,與燕國、河北的援軍進攻王離所部。”
季布道;“章邯、王離全都兵鋒強盛,都不容易突破,從北部突破路程遠不划算,還很危險,若是被章邯攔住退路可就不妙了。”
在突破方向上,衆人都傾向於南部的章邯,距離最近,相對安全,也顯得最爲合理。
英布卻不以爲然:“章邯也會認爲,我們很可能從南側進攻,一定會有所防備,難度可想而知。王離那邊則不一樣,可以出其不意,攻其無備。”
項莊道:“我們還是聽聽亞父的意見吧!”衆人都把目光落到范增身上,說道行軍佈陣,兵法謀略有誰能比過範老先生呢?
范增看着衆人笑了笑,說道:“出兵一事,東來自信滿滿,想必是成竹在胸,可有什麼妙計?”
尹旭心念一動,范增又拉上自己,唉!輕輕笑道:“亞父在,東來實不敢班門弄斧,羽哥對此也早有謀劃,還是先聽您和羽哥的意思吧!”
范增慈祥的臉龐輕微一動,笑而不語。
一旁的呂臣笑道:“既然如此,兩位將軍一起說吧,看看是否不謀而合。”
尹旭和項羽交換個眼神,相視一笑,點點頭異口同聲吐出兩個字:“甬道!”
范增和陳平眼中閃過一抹神采,顯然很滿意這個答案。相比之下,范增的表情和眼神更爲複雜,這一切陳平都默默看在眼中,默不作聲。
“甬道?”
項羽笑道:“好了,讓東來給大家解釋一下吧!”
尹旭笑着拱手道:“恭敬不如從命,末將就勉爲其難獻醜了。章邯、王離一南一北,精銳衆多難以突破,但是他們兩人中間存在一個破綻,那便是甬道。王離二十萬大軍的糧草全部由章邯攻擊,依賴這條甬道供給。糧草對一支大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是能襲取甬道,破壞王離糧道,就等於扼住王離的咽喉。常言道皇帝還不差餓兵,沒了糧草,秦軍的戰力將大大下降。”
鍾離昧道:“這是不是有些太冒險了?秦軍對糧道的保護定然小心謹慎,想要襲取甬道,勢必要進入鉗形陣內,隨時可能被章邯包圍消滅,怕是有些不妥吧?”
項羽道:“不入虎穴不得虎子,我們與秦軍力量相差太大,只能冒險智取,否則全無勝算。”
范增蒼老的聲音響起:“只有襲取甬道,讓王離缺糧草,纔有機會趁機一戰。即便如此,與王離這一戰非常人所能勝任,此戰需要無比的勇氣,全力一搏,風險極大。”
項羽毫不遲疑道:“對陣王離就由我親自率軍親自前往!”
此戰難度甚高,說道勇猛怕是誰也比不上項羽,只有靠他驚天的勇氣和霸氣衝殺,纔有取勝的可能。對此尹旭更是舉雙手贊成,九戰九捷,嚇的諸侯作壁上觀也只有他項羽幹得出來。
“那誰負責攻打甬道呢?”項羽目光掃過,輕聲詢問。
衆將正要吵着鬧着請戰,卻被范增阻止了,只聽範亞父道:“老夫以爲攻擊甬道,還是東來和呂臣將軍前往。東來在濮陽燒過糧草,這方面多有經驗。呂臣將軍是陳王舊部,轉戰多地,對地形熟悉,有利作戰。”
陳平聽到後猛然一震,眼中流露出駭然之色。
范增給出的理由似乎很充分,但尹旭總覺得怪怪的。不過咱不是畏首畏尾的人,既然範亞父提了出來,豈有不答應之理?說不定還是大功一件呢,當即便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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