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都在爲萬山青的死爭論不休的時候,馬飛發話了,他整整自己的衣領,頓了一下嗓門,開口說道:“弟兄們,萬軍師的死,明擺着是游擊隊的人乾的,我們自己隊伍裡,怎麼會有人跟萬軍師過不去呢。就是有人和萬軍師有過節,他也沒那麼大的膽量,去殺軍師啊。所以,這件事,一定是游擊隊的人乾的。他們這樣做,就是爲了替他們死去的大隊長報仇。所以,才下此狠手。我贊同二虎兄弟的意見,我們應該馬上帶領人馬,連夜下山,給山下的游擊隊來個突然襲擊,一舉消滅這些游擊隊,爲萬軍師報仇。”
“二頭領說的對,弟兄們拿起武器,下山去,給萬軍師報仇去。”趙二虎聽了馬飛的話,心中暗自大喜。有二哥的支持,你李國亭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想到這,他回過頭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他身後的藍馨兒,藍馨兒正在給他遞眼神。他馬上明白過來,舉起手高喊起來。
現場的衆人再次沒煽動起來。大夥高喊着報仇,就要去集合隊伍。
“站住,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集合隊伍。”李國亭大聲喊道。
衆人吃驚地望着李國亭,他們不明白李國亭爲什麼要阻止他們下山去給被殺的軍師報仇,一個個伸長了脖子,不解地望着李國亭。
“大哥,你爲什麼要阻止大夥去給萬軍師報仇。”趙二虎瞪着眼,望着李國亭,開口問道。
“趙二虎,爲什麼,這你應該明白。“李國亭望着趙二虎說道。
“我明白?大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趙二虎不服氣地說道。
“大哥,二虎也是一片好心,你別誤會他。”馬飛開口幫趙二虎說話。
“是啊,大頭領,三頭領也是急於給萬軍師報仇啊。”侯長立說道。
“這件事到現在還沒查出個明白,怎麼就認爲是游擊隊乾的,我看說不定是我們自己人乾的。”李國亭開口說道。
“大哥這是同情游擊隊。”趙二虎藉機煽動。
他的話剛說完,就見李國亭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你他媽的混說什麼。”李國亭怒氣衝衝地對着趙二虎罵道。
趙二虎伸手捂着被打的臉,哭喪着說到:“你——你爲什麼打我,你有什麼證據——。”
“有,有證據。證據在這。”突然從人羣后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大夥兒都回過頭來,所有的目光都瞅向那個說話的女人。這時,只見一個身穿秀色旗袍的女人從後面的人羣中走出來。
“婉茹,你怎麼來了?”李國亭一眼就看到那個女人就是婉茹,他驚訝地張嘴問道。
婉茹帶着丫鬟美娟從後面人羣中閃出來的一條道走到前面。
“我是來給你送證據來的。”婉茹對李國亭說。
“哦,證據,什麼證據?”李國亭問。
只見這時,婉茹把自己的右手伸展開,在她的手心,放着一頂帽子。
“這是什麼?”馬飛伸過頭看了一眼,擡頭問婉茹。
“這是我的丫鬟美娟路過萬軍師被殺現場時,在路邊的草從中發現的一頂帽子,帽子裡面寫着一個人的名字。”婉茹舉起那頂帽子,當衆說道。
趙二虎看見婉茹手裡拿的那頂帽子,額頭上立刻冒出冷汗,他認得那頂帽子,他是自己的手下蘇合義的帽子。他不免在心裡罵起蘇合義,媽的,真他媽的混蛋。怎麼就這麼大意啊。
“哦,帽子上有名字?什麼名字?”李國亭問道。
“這個名字叫蘇合義。”婉茹念出這個名字。
趙二虎一聽,馬上喊起來:“這個帽子這麼能做證據?蘇合義是我的手下,他的帽子昨晚在來我家的路上被風吹掉了,天黑沒找着,這我知道。”趙二虎馬上辯解道。
“三兄弟,怎麼這麼巧,他這帽子就剛好掉到兇殺現場了呢?”婉茹走到趙二虎面前,兩眼盯着趙二虎,問道。
“這——這——。”趙二虎一時回答不上來。
藍馨兒見狀,趕緊走上前,替趙二虎解圍。
“大嫂子,這話就不對了,這風吹帽落,誰也想不到。掉到兇殺現場,也不能說明這件事就是蘇合義乾的啊,大夥說是不是啊。“藍馨兒轉過臉問現場的人。
“是啊,三夫人說的也有理。“現場的人說道。
婉茹聽後,微微一笑,說道:“是不是蘇合義本人乾的,那隻能問他本人了。三弟媳,你說是嗎?”
“這——,嗯——,是——。”藍馨兒一時半會也說不上話來。
“來人——。”李國亭朝大廳外大聲喊道。
嘩啦一下子涌進來五六名匪兵。
“把蘇合義給我抓來,我要親自審問。”李國亭喊道。
李國亭命人將蘇合義抓到山寨大廳,在專門審問犯事的山寨匪兵的審訊室裡,李國亭和馬飛,張漢民一道,連夜審問蘇合義。
剛開始蘇合義還是堅持說不知情。對於自己的帽子是什麼落在現場的,他就同趙二虎所說的那樣,是自己去趙二虎家彙報事情,不小心被山風吹落了。由於天黑,自己急於去三頭領家彙報隊部事務,也就沒找。
等到李國亭命令用山寨的大刑伺候他,他這才慌了,只好說出來自己是受了趙二虎的指示,半道上截殺了萬山青。
在座的參與審問蘇合義的人都感到十分震驚,誰也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是山寨的三頭領乾的。
不過,馬飛還是開口替趙二虎說話了;
“大哥,我看這件事三弟做的也太混蛋了,不過,他可能也是不願意我們跟紅軍游擊隊聯繫,纔出這樣的餿主意。我看這件事還是壓下來,不要聲張出去,免得擾亂了軍心。”馬飛說道。
“壓下去,二弟說的什麼話,這個混蛋,派人殺了軍師。我們就這樣壓下去,不處罰。那以後我們怎麼讓山寨的衆人服我。”李國亭滿臉怒色地說道。
“大哥,二虎好歹也是我們結拜的兄弟,不看僧面,也看個佛面嗎.”馬飛說道。
“二弟的意思是算了?”
“算不能算,我看把他關上一陣禁閉,等衆怒消去,再放他出來,也就行了。”馬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