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外面,姬瑰兒不安的來回走動着,而史小桃和任銜兩眼巴巴的望着手術室的大門,樑玉則倚着牆閉目養神。
終於,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醫護人員將剛做完手術的古濤推了出來,見狀衆人紛紛圍了上去,但是卻被醫護人員給攔了下來。
“醫生,他怎麼樣了啊?有沒有危險?”姬瑰兒望着主治醫生問道。
主治醫生回答說道:“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但是病人能不能醒過來就要看他的意志力了。”
姬瑰兒茫然說道:“抱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主治醫生嘆了口氣,委婉的說道:“意思就是說,他如果醒不過來的話就成植物人了。”
史小桃插話道:“怎麼會這樣?只是小小的槍傷而已,你們亞伽帝國的醫療技術那麼發達,怎麼會治不好?是不是你沒有用全力給他治?”
史小桃說着說着眼睛就紅了起了,樑玉見勢不妙趕緊把他拉到一旁。
主治醫生說道:“我是一個醫生,你們可以質疑我的職業水平,但是絕不可以質疑我的職業道德,對於這個病人的情況,我只能說我盡力了。”說完,他便擠出人羣走了。
任銜嘴裡咧咧道:“他媽的,演習中怎麼會有實彈,這一定是肖克搞得鬼,不行,我得找他算賬去。”
“沒用的,他不會承認的,801步兵連隊本來就是前線的作戰連隊,身上有實彈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肖克完全可以以此爲藉口推脫掉的。”姬瑰兒失魂落魄的說道。
任銜嚷道:“既然是前線的作戰連隊,難道分不清楚演習彈和實彈的區別嗎?這事兒我必須要跟他們算賬。”
任銜說完就要走,他的身後卻傳來了樑玉的聲音;“蠢貨,你以爲你是誰?你有跟他們叫板的資格嗎?我保證你現在去了連他們的面兒都見不到,人家瞧都不會正眼瞧你一眼。”
任銜回頭一看,樑玉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進手術室了,此刻正從裡面走了出來,樑玉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任銜就來氣,他沒好氣的說道:“娘娘腔,古濤還是不是你兄弟了,從剛纔你就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這會兒又在這兒說風涼話,你他媽什麼意思啊?”
樑玉來到任銜面前冷冷的說道:“我跟你不一樣,我說話做事還是要經過腦子的。”話一說完便徑直的走了。
“你......”
任銜嘴裡的話還沒彪出來,旁邊的姬瑰兒就說道:“他說的對,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是要冷靜,每一件事情都要好好斟酌一番,不然自亂了陣腳高興的是肖克。”姬瑰兒說完之後也離開了。
轉眼間便只剩下任銜一個人了,即使他心裡有天大的怒火也找不到人發泄了,他惱怒的砸了一下槍斃,低頭卻正好瞥見史小桃從手術室裡面鑽了出啦。
任銜叫住史小桃問道:“小桃,你在手術室裡面幹嘛呢?”
史小桃回答說道:“我在找東西。”
“找什麼東西呀?”任銜接着問道。
史小桃抓了抓腦袋說道:“我也不知道找什麼?”
一聽這話任銜就有點兒不明白了,自己還能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東西,這真是奇了,然後他問史小桃道:“你不知道找什麼東西,就跑進去找啊?”
史小桃憨道:“我是看見樑玉進了手術室我纔跟進去的,他進去之後就在找什麼,但是他沒找到,我看他那樣子挺急的就想幫着找找,可還沒等我問清楚他在找什麼他就出來了,等我出來之後外面就剩你一個人了,銜哥,你說樑玉他究竟在找什麼?”
“我哪兒知道他在找什麼?”任銜當即說道,後面想了想他問道:“他都找過那些地方啊?”
史小桃老實回答說道:“就是醫生做手術的臺子啊什麼的,那上面的器具什麼的被他翻的亂七八糟的。”
任銜低頭思索了起來,樑玉是不可能找什麼手術器具的,他要那東西什麼用也沒有,那他究竟在找什麼呢?還有什麼他想要的東西會在手術室裡呢?這件東西還必須得跟古濤有關聯,是什麼呢?
忽然,兩個字蹦出任銜的腦海裡面,他脫口而出道:“彈頭,樑玉是在找彈頭。”
沒錯,樑玉一定是在找古濤身上的那枚彈頭,他怕亞伽人取出彈頭之後銷燬掉,那樣以後這件事情他們大可以不承認,而且最重要的是,從那枚彈頭上的編碼可以查到這枚彈頭的生產編號,有了生產編號就能查到這枚子彈生產出來之後的去向,分發到了哪裡?到了和人手中,這都是可以查到的,也就是說這枚彈頭是一份重要的證據,有了這份證據以後大可以找肖克的麻煩,這不僅是證據,還是肖克的把柄。
但是古濤被擊中倒地之後,離古濤最近的是自己跟姬瑰兒,等樑玉和史小桃到的時候古濤已經被擡上擔架了,因此當時只有自己跟姬瑰兒知道古濤是貫穿傷,而樑玉並不知情,所以他纔會來手術室找彈頭,然而古濤是貫穿傷,樑玉自然不可能在手術室裡找到彈頭的。
其實以樑玉的頭腦,當時他就該想明白古濤是貫穿傷的,但他卻沒想到,這說明他當時也慌了神兒,並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冷靜,既然他在手術室沒有找到彈頭,那他應該也想到那枚彈頭現在在什麼地方,所以他剛纔從手術室裡出來沒有和自己過多的爭辯,因爲他急着去找那枚彈頭。
想明白之後,任銜立馬向外面跑去。
史小桃還在想任銜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呢,卻見任銜突然跑了,趕緊追上他喊道:“銜哥,你幹嘛去呀?”
任銜頭也不回的說道:“基地大門口。”
當任銜快要跑到基地門口的時候,卻看見樑玉已經回來了,如果說樑玉剛纔是強裝冷靜,那現在的樑玉就是真的很冷靜,不用問任銜也知道結果了,樑玉找到那枚彈頭了。
樑玉只是不鹹不淡的看了任銜一眼,便插件而過了。
任銜也沒有說話,他想說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但是他明白自己應該做點兒什麼?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光有這枚彈頭還是遠遠不夠的,充其量只能噁心一下肖克,讓他暫時收斂一點,想要完全的杜絕這類事情的發生光靠他們這些人是不夠的,任銜不得不承認樑玉有一句話是說的沒錯的,他們根本就沒有資格跟肖克他們叫板,說的話一點兒分量都沒有,連屁都算不上。
任銜低聲自語道:“看來只能這樣了......”
與此同時,古濤的病房裡面,待醫護人員都出去以後,姬瑰兒關上了房間門,她緊緊握着手中的一個水壺,臉上滿是猶豫之色,最後她一咬牙,擰開了水壺的蓋子,將水壺送到古濤的嘴脣旁邊,細微的將水壺裡面的水喂到古濤的嘴裡面。
興許是喂得有些急了,墨綠色的水汁順着古濤的嘴角流了下來,散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姬瑰兒細緻的爲爲古濤擦拭乾淨,梨花帶雨的對古濤說道:“古濤,我求求你,一定要撐下去啊,我會等着你,等着你醒來的。”
水壺裡的水很少,少到只有一瓶蓋兒,姬瑰兒很快就將水盡數喂進了古濤的嘴裡。
房間裡,肖克問他身前的士兵道:“那個土著怎麼樣了?”
“沒死,但也醒不過來了。”士兵回答說道。
肖克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後他說道:“下去吧,對了,你去把威金森連長請來,就說我找他有重要的事情。”
不一會兒,威金森推開門走了進來,關上門走到肖克的對面坐了下來,然後看着肖克。
“威金森,你爲什麼不殺了那個土著?”肖克問道。
是的,威金森故意放了古濤一馬,在當時的情況下,威金森大可以瞄準古濤的腦袋打的,而且以他的槍法和裝備是完完全全可以做到這一點的,但是威金森打得卻是古濤的腹部。
威金森回答道:“瞄準腹部的命中把握更大一些。”
這明顯是在扯淡,而肖克也知道威金森這是在扯淡。
肖克質問道:“想想布斐吧,當年他可是救過你的命的,你難道不想給他報仇了嗎?”
“肖克,這麼多年了,你做事還是那樣的激進,布斐還沒有死呢,所以給那個土著一個教訓就足夠了,沒有必要殺死他。”威金森說道。
肖克反問道:“如果布斐最後死了呢?”
威金森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果布斐死了,我會親手殺了那個土著的,不只是他,還有他的隊友們,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這番話明顯讓肖克的氣消了一些,他擺擺手說道:“對了,那枚彈頭我們得找到,不能讓它落在別人手裡。”
“我來之前已經派人去找了。”威金森說道。
聞言肖克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一瓶酒來,倒上兩杯之後將其中的一杯遞給了威金森,然後他說道:“乾杯,爲了布斐。”
“爲了布斐。”威金森迴應道。
正當威金森準備飲用的時候他收到了一條消息,當他看過之後臉色變得很不好。
見此,肖克問道:“怎麼了?”
威金森黑着臉說道:“那枚彈頭已經被人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