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煙歌是個天煞孤星,一出生天地皆變色
一位道士路過此地接討水的藉口賜予她一串佛珠。
道士搖頭道:“你家閨女天煞孤星?投胎曾改過命格,爲何煞氣還是這樣重?”煙家夫婦對此根本就不懂,但看道士的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並不怎麼好。
“道長可有辦法幫幫我家閨女?”
“這串佛珠是菩提老者的貼身之物。只要你家閨女一直帶在身上就可以將她身上的煞氣消掉。等她長點之後,就送她去崑崙山上吧。哪裡可是個仙氣的神山,而且還有得道的仙人會幫你家閨女驅除邪氣的。”那道士說完就走,沒有給煙家夫婦道謝的機會,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煙歌長到十四歲那年,煙家夫婦便聽從道士之言將她送去了崑崙山。
不過,崑崙山乃神聖之地,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拜倒在流璽真人門下做弟子的。
除了有誠意之外,拜師之人還要在門外跪上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休不眠。更加惡劣的是,必須在陽光熱烈之下。
“煙歌呀,爲了爹孃也爲了你自己。這點苦不算什麼?”只要能夠保住性命跪三天三夜其實不算什麼?關鍵的是她堅持的到三天三夜麼?
“我聽你們的,一定要拜在流璽真人門下做弟子。”煙歌十分堅定的對煙家夫婦說道,然後跪在了門前。目視前方一臉的嚴肅。
那天的天氣十分不仁慈,她總感覺太陽比往日的還要大,可不可以下場雨?她在心裡祈求老天。
院中弟子多半過來看熱鬧,對她紛紛議論不休,煙歌被太陽曬得有些眩暈,絲毫沒有聽到那些人在議論她什麼。
在看熱鬧的人羣中,終於有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看不下去了,拿着水壺走過來。
一人拉住他說:“師兄你幹嘛?要給她送水麼?這是崑崙山的規矩,想拜師就要遵守規定。”那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年打斷:“那是師傅缺德,對我們也就算了。可是人家還是個姑娘家呢。”
少年走到煙歌的身邊將水壺遞給她。和顏悅色的說:“喝點水吧,太陽這麼大你幾乎快脫水了。”煙歌頭一撇絲毫不領情,冷聲冷氣的說:“我只是在遵守拜師前的規矩而已,我不想因爲你而違反規矩最後沒得師拜。”少年面色一僵,有些下不來臺。
剛纔勸阻少年的男孩呵呵笑了,師兄這是熱臉貼在冷屁股上了。
最後嘆息一聲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勉強你了。”
也許是因爲煙歌的衰命,到了晚上又下起了傾盆大雨,從她一出生起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東西都和她反着對抗,她覺得自己異於常人。
嘴角抿着,稚嫩的臉頰,堅定的眼神,這一切都絲毫不符合她這個年紀。
少年打着傘緩緩踱步來到她的身邊,溫和的說:“其實師傅他老人家正在閉關,就算不遵守一下規矩他也不會曉得的。”煙歌擡起滿是雨水的臉頰。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很好奇的問:“是不是來這裡拜師的人,你都要多管閒事?”
少年的面色再一次僵住,然後蹲下身子,轉移話題:“不如我陪你聊天吧,這樣時間會過得快些。我叫梅長風,你叫什麼名字?”煙歌瞟了他一眼抿了抿嘴,硬邦邦的吐出自己的名字。“煙……煙歌。”她其實現在根本無心聊天,因爲她現在感到很累,頭很痛。她一直咬着牙,堅持。
她很聽父母的話,母親一直希望她來這裡,所以她也知道母親這是爲她好的。
“煙歌,你父母爲什麼要送你上山拜師?”
“我也很好奇,他們沒有對我說。”
“那你自己願意麼?”
“額……這個嘛……我?”煙歌話還沒有說完,昏脹的頭疼痛襲來,甩甩腦袋,最後倒在了梅長風的身上。
“煙歌……煙歌……你怎麼了?”梅長風扔掉傘,抱着昏過去的煙歌奔回了房間。
“沈師姐,你可不可以到我房裡去一趟?還有可不可以帶一套你的衣裳?”梅長風敲響了即將要入睡沈鳳七的房間,站在門外十分急促的說道。
“爲什麼?你要我的衣服做什麼?”沈鳳七推開門奇怪的問,見他一身溼了一半,蹙了蹙眉。“你去了就知道,快點吧,我先去熬藥了。”說完就跑,沈鳳七還想問他,熬藥做什麼?誰病了?
沈鳳七拿着衣裳來到梅長風的房間,只見到了躺在牀上的煙歌。
一身溼漉漉的,瞬間就明白了梅長風的意思。
原來是爲了未來的小師妹呀。
梅長風熬好藥端來時,沈鳳七已經把衣服給煙歌換好了,梅長風笑眯眯的說:“師姐真是麻煩你了,這麼晚還來打擾你。”沈鳳七看着他說:“她就是今日想拜師的小姑娘?”
梅長風點點頭,沈鳳七又說:“爲何我當年拜師的時候,你就沒有這樣殷勤?”梅長風有點尷尬的紅了臉說:“哪不一樣。”沈鳳七沉下眸子,瞪着他:“哪裡不一樣了?我和她一樣昏迷不醒,你連問都不問一聲。”說完十分故作生氣的扭開頭。
“當年師姐拜師,那時我還挺小的不懂事,師姐你就大人大量饒過師弟我唄,還有麻煩你了。”雙手將藥碗遞給她。
沈鳳七白他一眼,接過碗然後走到牀邊給煙歌喂藥。
“你說這丫頭,師傅能收嗎?她身上好像有點不一樣,不過似乎被什麼東西壓制住了。”
“師姐你也感覺到了?”
“總之她的身世還真是夠特別的。”喂完藥之後沈鳳七便離開了,煙歌佔據了梅長風的牀於是今晚他只能在桌上靠一晚了。
煙歌站在門外,看了看那個前世的自己,又看了看梅長風目光復雜。
三日之後流璽真人出關,梅長風早已等在門外。狀盡大圾。
看着師傅清冷的表情,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外面發生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令人驚奇的是,說話的主人,聲音清冷字字如玉,是一個極其年輕的人。他就是流璽真人,早已成仙,現在已經有六百多歲了。因爲成仙時年紀尚輕,容顏一直保持着三十多歲的模樣。
“師傅,那你的意思是?”梅長風小心翼翼的問。
“只是此女命中帶煞,是個天煞孤星……”說到這裡頓住,表情凝住。
“但是師傅今生她只是個凡人而已?再則師傅你能幫她淨化煞氣。”梅長風道。
在梅長風的推潑助瀾下,煙歌順理成章的成爲了崑崙山的弟子。
不過有人卻不高興了,尤其是對煙歌更是充滿了敵意,言辭間皆有諷刺的意味。
“門規三日,師傅卻能破例,梅師兄這個小姑娘是你的什麼人?這樣多管閒事。”這女子叫青鳳,烈火族的鳳凰姑娘。來崑崙山已經有一個甲子的光景了,傳說她喜歡梅長風,所以纔會對煙歌這樣敵對的態度。
“他不是我什麼人,只是她年紀還小,受不了三日那麼長。”梅長風打心底裡不喜歡青鳳,總覺得她太過妖嬈,而且生性高傲目中無人。言辭間對誰都充滿了諷刺,所以是的不待見她。
反之青鳳一點也不在乎梅長風討厭她,依然我行我素。
煙歌拽了拽梅長風的手臂:“梅師兄我先走了,你跟青鳳師姐聊聊天吧。”煙歌年齡雖然小,但是也是在平凡人中長大的,看的比什麼都多,青鳳喜歡梅長風,眼神那麼明顯。正因爲梅師兄對她好,所以青鳳纔會對她充滿敵意。
“你要去哪裡?我陪你……”梅長風拉住她,煙歌扭頭看了眼青鳳,搖搖頭道:“不了不了,我想自己一個人。”甩開梅長風的手,煙歌順着長廊就跑了。
見到煙歌走了,青鳳整個人都變了一個人似得,沒了方纔那般的凌冽,面帶暖色笑意淺淺的朝梅長風走過來道:“梅師兄,咱們一塊去練劍怎麼樣?”
梅長風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道:“青鳳師妹還是去找別人吧,我沒空。”說完瀟灑的離去,把青鳳氣的嘴巴都歪了。
“真是可惡,明明那個丫頭沒來之前梅師兄不是這樣的,爲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青鳳怒火中燒,把一切源頭都怪在了煙歌的身上。
煙歌一直往前走,步伐匆匆,心想這下可完了,還沒在這裡混熟,結果就惹到了青鳳不高興,以後肯定有自己的苦頭吃了。
結果沒有注意到前面,撞見了一個人,煙歌急忙彎腰:“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注意到你實在是讀不起。”
“你就是師傅新收的弟子?”這個人的聲音很冷,語氣帶着幾分嘲諷,讓煙歌有些不舒服。忽然他猛地擡起了她的下巴,冰冷的望着她,眼睛微微眯起。
煙歌站在對面的走廊,望着那個男子,總覺得這個人有些怪怪的。
“師傅什麼時候連你這種人都能收入門下了。”說完他鬆開手,然後離去。
煙歌很氣憤,站在他後背大喊:“你這個人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
那個人轉身,看着她強忍住哭泣的臉蛋,不禁冷笑,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