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能走嗎?”
“不會吧,要離開這裡?可我覺得頭還有些疼呢。”
煙歌走到凳子旁坐下:“我認爲,你這點傷並不妨礙走路。再說了,這個島的人。並不歡迎我們,如果在此久待,還以爲我們居心不良。”煙歌實際上是比較擔心肅王爺,上次讓她去引女鬼,結果把他身上的符咒擦掉了,以及玉佩也拿走了,如果女鬼趁現在對肅王爺下手,豈不就是完蛋了?
“不然咱們明日再走吧?”溫言笙捂着受傷的額頭說的可憐兮兮。
“不行,必須今天走……”煙歌的語氣很堅定,溫言笙原本還堅持,但在觸及到煙歌疑惑的眼神便住了嘴。
又休息了一會兒。兩人準備離開蛇島,臨走人蛇島的族長給他們弄來一艘船。
兩人上了船之後,便朝外面的方向駛去,此時風有些大,船沒有往前走到有往後退的趨勢。煙歌皺着眉毛,這風倒來的古怪,明明風和日麗,怎麼就颳起風了?
“似乎有些不尋常,不會是有大浪吧。”
“不會吧……”如果有大浪的話,一定會把船給掀翻的,到時候又要被水衝。
很快一陣海浪襲來,將船隻打翻。兩人又掉進還中。
等他們在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水並沒有把他們衝的太遠,不過天已經黑下了,黑隆隆的樹林裡。突然亮起了無數綠幽幽的眼睛,正盯着他們兩個。
煙歌站在原地不敢往前走,她身上的符紙已經都被打溼了。如果遇到鬼怪根本沒辦法對抗。
她心尖有些發涼,難道今夜自己就要死在這裡嗎?看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現在死也太不甘心了。
“這……這是什麼?”溫言笙也被嚇了一跳。
像是聽見他們的聲音,綠幽幽的眼睛朝他們移動過來了。
“這該不會是狼吧?”煙歌以爲這是蛇島,肯定有很多蛇,但是當那綠幽幽的東西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的時候,煙歌才發現那是一羣體積偏大的狼羣。
兩人不禁吞了口唾沫,好多狼,下面都是大海,真的是無處可逃呀。夾歲鳥才。
很快狼羣將他們包圍起來,狼咧開嘴兇猛的盯着他們,彷彿是在看口中的獵物一般。已經做好了攻擊的姿勢,現在它們正在觀察這兩個人,看是否能吃到嘴裡。
煙歌緩緩的拔出劍,與溫言笙背靠背站在一起,一邊打量着狼的動向,一邊掃視周圍看看有沒有可以躲的地方。
左右兩側都有一顆大樹,她倒是可以用輕功飛上去,但是溫言笙——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定然等爬上去已經被狼羣撕成幾塊了。
煙歌伸手在百寶袋裡摸索了一會兒,摸到了火摺子,不知道還能不能用,她對溫言笙道:“哎哎,把你的衣裳脫下來。”
“幹……幹什麼?”溫言笙努力平復顫抖的語氣,有些緊張的緊了緊衣服。
“狼怕火,咱們用火將它們趕走,廢話少說,快點兒。”煙歌的語氣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她心中覺得很無奈,爲什麼她認識的人都這麼膽小,現實肅王爺再來個溫言笙,個個都像是在拖累她,就如同這次,如果不是溫言笙約她去那個破山谷,她也不會遇到這檔事兒,也不知道肅王爺現在怎麼樣了。
溫言笙迅速的將衣裳脫掉,狼以爲他要攻擊,然後猛地撲上來,煙歌急忙拉開溫言笙,反身擡腿一腳踢在狼的肚子上,‘砰’地一下,狼撞在了樹上,慘叫了一聲,接着狼羣便無所顧忌的開始攻擊他們,並且還講究了策略。
知道溫言笙非常弱,一羣狼對抗煙歌,讓她分心無法救人。另一羣狼則是對溫言笙一陣狂追,溫言笙開始一陣亂跑,途中他被一根棍子給絆倒,眼看狼躍到他的面前,就要撲上他的身,溫言笙及時的將地上的木棍撿起來對準狼頭就砸下去。
他似乎是怕極了,舞着木棍一通亂砸,讓這些狼羣也開始有所忌憚,不由得後退了幾步。這邊煙歌將狼一個個踢開之後,便吹燃火摺子,將溫言笙的白袍子點燃,狼羣見到火光頓時縮緊眼孔,紛紛聚在一起,往後退——
但是並沒有離去,它們盯着那白袍子,似是等它燃盡。
煙歌很是懊惱,這該死的狼還真是一種十分聰明的動物。
煙歌接着火光,往前走了走,看着緊密的草叢沉思了一會兒,如果她點燃這些草不知道會不會把整個島給燒掉,不過這個島這麼大,而且旁邊又是大海應該不會有事吧?如果符紙沒有被打溼的話,也不會用這種辦法了。
最終煙歌把手上快要燒盡的白袍扔下朝溫言笙越過去,他已經魔怔了揮着棍子停不下來。煙歌搶過他手中的棍子扔掉,拉住他飛到樹上去,這才安心下來。狼羣又開始集聚在一起,將樹包圍起來,個個仰着脖子兇惡的望着兩人,嘴裡還留着口水,其中一匹狼,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快速的衝過來,似乎想要衝到樹上來。煙歌用劍使勁的打過去,正好打在狼的?子上,狼吃痛哀叫了一聲夾着尾巴跑開了。
煙歌將符紙拿出來晾着,又拿出一本書冊,翻閱了幾張,忽然看見一頁講解的是御劍之術。可以通過靈力來凌空操縱劍,功力越高者飛劍的速度越快,煙歌忽然想起,她去年還在妄回山的時候,看見一道劍光飛過,那個時候她還以爲是自己眼花了呢,原來是師傅御劍從她眼前飛過呢。
難道這本秘笈是師傅悄悄放在她的包裡的?師傅真是用心良苦,如果早一點發現的話,自己學會用御劍術,早就飛回京城了。
“……”煙歌閉上眼睛,如果她能學會御劍該多好。
聚氣凝指,化氣爲劍。
放在腿上的斬妖劍,忽然凌空浮起,煙歌驚喜的看着,頓時覺得信心滿滿。只要用心,什麼事情都會成功,關鍵是她在這方面是有天賦的,否則的話,崇淮仙道也不會收她爲徒了。
煙歌又看向書冊,圖畫中的下方還有一段御劍口訣:“劍本凡鐵,因執拿而通靈,因心而動,因血而活,因非念而死。御劍之術,在於調息,抱元守一,令人劍五靈合一,往復循環,生生不息……”雖然難懂,但大概的意思煙歌還是懂的,若是御劍必然要用見達到人劍合一,御劍在於心而非形,劍是你,你也是劍。忘記手中的劍,因爲它本身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
肅王府,女鬼雪白的臉,在月光下顯得陰森森,她的眼睛流着血淚,面目猙獰的望着肅王爺,嘴脣勾起一抹慵懶的笑:“很奇怪爲什麼那個女道士沒能出現救你對嗎?”肅王爺瞪大眼指着她:“你……你對她做了什麼?”
“哼,我可要不了她的命。不過今晚你註定是要被我扒皮抽筋喝血的。”她的眼神充滿了恨意,肅王爺看了心驚肉跳,她的怨氣很深,周圍也滿是涼意,彷彿這裡是地獄,沒有一點兒活人的氣息。
“這是什麼地方?爲什麼……爲什麼你會這麼恨我?明明我們根本不認識。”
“不認識?杜飛昂,你這個負心漢,你負了我,更爲了前程要了我的命?怎麼?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你就不認識我了?”女鬼朝她靠近,一張臉幾乎貼在了肅王爺的臉上,肅王爺被嚇得嗷嗷大叫,身體顫抖,蹬着腿往後退。
“這個地方被我施了結界你是逃不出去的。”
“等一下……你想清楚,我並不是你……你口中的杜飛昂。我是蕭素……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你看清楚了?”肅王爺指着她,哆哆嗦嗦口?不清的解釋道,他急得滿頭大汗。他覺得這個女子,一定是誤會了什麼,纔會一直對他窮追不捨。因爲他們並不認識,她口中的仇人是杜飛昂,而非是他蕭素。
“不……你以爲你換個名字我就不認識你嗎?你的那張臉,就算是燒成了灰,我也會記得。”女鬼的語氣淒厲又充滿怒意,對於肅王爺的解釋她也全然不聽,伸出手臂然後掐住他的脖子:“杜飛昂,爲什麼你會這麼絕情,當初我放棄一切跟着你,可你又是怎麼對我的?”她看着肅王爺漸漸發白的臉色,不禁失控的朝她吼道,淚落滿襟,心下一片苦楚。
就在肅王爺一口氣快提不上來的時候,一把桃木劍飛了過來,女鬼已經陷入了憤怒以及憎恨之中,完全沒有發現,肅王爺忽然瞪大眼睛,無聲的提醒着她,女鬼以爲他這是在譏誚自己,表情變得極其難堪,受傷的勁更大了。肅王爺眼中一片清明,依然不停的張張合合,這時她已經清醒了很多,也意識到了異樣,一把抓住肅王爺閃身躲開。
老道士飛身而來,握住桃木劍,指着女鬼兇道:“大膽女鬼,不去閻王殿報道,竟在人間亂傷及無辜該當何罪?還不快快將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