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說完後就轉眼看向了九婆,“你要是還有什麼話,就交代給我吧,我能做的一定會盡量幫助你的……”
九婆只是笑了笑,但是還沒有說話,羲和看着神通廣大的小狐狸都說九婆沒有救了,就更加哭地不能夠自持了。
“婆婆,你一定不能離開羲和啊,羲和都還沒有好好的孝敬過您,您不可以走的……不可以撇下羲和不顧的……婆婆您一天好日子都沒有過,羲和還等着您卸下身上的擔子陪羲和玩呢……”丫頭羲和好像是覺得自己想說的的話想做的事都不能夠告訴九婆了,於是便開始說很多話,希望九婆可以振作起來。
“好了……傻孩子……”九婆乾枯的手突然間拿了上來,看着羲和這個小女孩,自己心中也是千百般的不捨,但是這些都是沒用的了命中早就已經註定的事也是無法更改了,“老婆子這一輩子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但是遇到你這個小丫頭卻也是享受了一回天倫之樂,但是你要答應九婆,不要讓九婆失望,你是一個堅強的孩子,不會被這些事情打到的,九婆也相反還是開心的,因爲這這些擔子都卸下了,但是九婆擔心的是你,我教給你的那些東西,你自己要勤加練習,這樣纔會有提升的……”
想必九婆是用盡了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將這些事情交代清楚吧,沈素曼在一旁也是恭敬地站着聽着,看着這一幕都已經是無法不動容了,雖然是已經見慣了生死,但是畢竟是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了,而且九婆也是幫助過自己,所以看到這裡也是很是傷心,一個人走的時候,該是多麼的淒涼啊。
“素曼丫頭,你也過來……”九婆突然間朝着沈素曼也招了招手,還是面帶着笑容的,沈素曼很少見九婆笑過,這還是第一次,其實九婆笑起來也是很慈祥的,但是爲什麼以後就會看不到了呢。
沈素曼聽着便湊過頭去,這樣才能夠聽到九婆的聲音,因爲此刻她的聲音已經像是微不可聞了。
“原本老婆子是想要收你爲徒的,但是你有更重要的任務,老婆子也就不勉強了,算起來你和這丫頭羲和也是命裡有緣,你就幫老婆子一個忙,待我走後,將村子裡能夠活下來的人都大點一下,特別是這個羲和丫頭,最重情義了,老婆子怕她想不開,你們以後多擔待一點,這樣老婆子就放心了,最後一件事情,老婆子要借用你的手來完成了!”九婆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間緊緊地抓住了沈素曼的手,然後沈素曼悲慼的神情突然間一下子便不同了,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一樣,在轉過頭去看九婆時,九婆已經是閉眼了。
沈素曼突然間站起身來,什麼話也不說了,直接走到場中央,突然間手伸向空中,有無數道符就從屋內飛了出來,就像是漫天的蝴蝶一樣,盤旋在空中。這些靈符都是九婆平日裡煉製的,但是這個時候怎麼全部都聽沈素曼的召喚呢。
沈素曼用劍割破了自己的手臂,就看見那些黑色的氣體全部都聚集在了沈素曼的四周,沈素曼相反是一點都不畏懼,這些都是遊魂,都是有戾氣的,附着在常人的身上,輕者染病,重者就會喪命,但是沈素曼這個時候是在做什麼呢,樣子很是詭異。
冷思隱他們看到這一幕也都驚訝的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麼纔好了,待四周的黑色氣流全部都聚集在沈素曼的身上後,那些符便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朝着沈素曼飛了過來,將那些黑色氣體全部都吸了進去,而沈素曼的臉色也開始變得蒼白,最後,在四周黑色氣體全部都消失的時候,沈素曼也突然間倒了下去。
羲和跑了過去,搖着沈素曼的身體,“素曼姐姐……素曼姐姐……”
小狐狸這才發現一些端倪,看着沈素曼,估計是剛纔讓九婆的靈魂附體了,所以纔會有通靈者纔會的收魂之術,割破自己的手臂也是吸引遊魂的方法,難怪說九婆臨死的時候說要借她之手來完成最後一件事呢。
“沒事的……她只是累了,現在只要休息一下就會好的……”小狐狸對着羲和說道,“倒是你,往後一定要堅強,不然就真辜負了你九婆的一番心意了……”小狐狸說的語重心長,羲和也懂事的點點頭,知道這一切都是來之不易的,每個人都是爲了活下來的人用盡了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所以自己不能夠只是沉浸在悲傷中,而是要想沈素曼他們一樣,做一個真正有用的人。
“嗯,我知道了,小狐狸爺爺,我現在就將素曼姐姐照顧好。”羲和說着便擦乾了自己臉龐的淚水,知道這不應該是屬於一個強者了。
因爲九婆在最後的時候將遊魂全部都用符印封住了,所以那些魔教和妖界的人都已經是損失了原有的一些兵力,現在算起來還不算是太晚,加上白雲峰前來相助,所以還是有着將士氣大振的可能,加上九婆已經是犧牲了,所以村子裡的人更加對於這些來者不善的魔教和妖界的人充滿了仇恨,他們再也不允許這些人在這片土地上撒野了,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他們才行。
白雲峰和吟月這個時候也是纏鬥地非常的厲害,其實白雲峰呢也算是撿了一個便宜,不管是吟月有多麼的厲害,畢竟也是和這麼多的也算是高手的人過招了就算是再有什麼的能力也是會有精疲力竭的時候,所以吟月是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但是白雲峰就是看準這個時候,連連發出幾次狠招,讓吟月的身上也不止一處有着傷痕了,白雲峰的學習能力又強,很容易看出對方的一些破綻,這樣讓吟月又是很難以對付,加上剛纔那些魔教的人的遊魂已經是被收了,所以吟月更加的是心裡打亂了。
吟月終於決定還是不要吃眼前虧了,和一幫還是有能力的魔教人一起決定撤離了,剩下的受傷的殘兵敗將就不會去理會了,而白雲峰也沒有繼續去追趕,雖然是吟月已經受傷了,但是還是不能夠將其輕易殺死,還是在這個時候好好的處理一下後來的事情比較好。
…………
“沈素曼怎麼了?“白雲峰這個時候下來看見沈素曼在昏迷,於是很是擔心。
“不要緊的,大哥哥,小狐狸爺爺說素曼姐姐只要休息一下就會沒事的。“雖然是心中有着很痛的傷口,但是還是學着要安慰別人,羲和真是有些乖巧,既然那個小狐狸都這麼說的話,白雲峰也沒有過多的擔心了。
放眼看了一下四周,有妖怪的屍體,魔教的教徒的屍體,同樣也有着無辜村民的屍體,這些事情看起來讓人真是不忍心看下去了,白雲峰心裡很是自責,要是自己能夠早一點過來就好了,也許會救下這其中的一些人。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天道如此的不公平,白雲峰想着,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爲什麼魔教的人能夠爲虎作倀,爲什麼現在卻是要這羣無辜的人來承受這些傷痛,爲什麼天靈宗這麼正義的地方會不復存在了,有時候真想丟下這一爛攤子不再去理會了,有時候真是想要逃離。
…………
大家懷着悲痛的心情收拾好這個地方後,只是坐在一起,看着那些儉樸的墓碑,上面只是簡單的刻了身前人的一些事蹟,這些都是通靈一族的傳統,沒有厚重的葬禮,只是一堆簡單的黃土就將一個人掩埋了,羲和身穿着素白的衣服,跪坐在九婆的墓前,神情顯得有些呆滯了,也許是心痛的太久了纔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吧。
有時候人生就像是在做夢一樣,有些不真實,開心的時候會這樣想,悲痛的時候也會這樣想,但是卻是不知道爲什麼,人還是都堅強地活了過來,一輩子就這樣在悲喜交加中度過,爲什麼人生是那樣無常,有沒有簡單快樂的過法。
白雲峰守在沈素曼的窗前,雖然知道她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是還是想要在她安睡的時候守候在一邊,也許這輩子都不能夠執她的手共度人生,但是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看着她一輩子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這些也就知足了。
這個時候袁江河走了過來,看着白雲峰,心裡好像是明白了什麼,但是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將房門關着,自己便離開了,有時候他們幾個之間的默契是別人無法理解的,就像是不用言語,便能知道對方所想,這樣少了交流障礙還是不錯的。
同樣的,也有人心裡很是不暢快,比如說狼杌,今天好像特別的不開心,因爲死傷的很多都是他們妖界的人,因爲功力不夠,都是當做炮灰了,但是自己也不能夠明目張膽地來祭奠他死去的同胞。同情他們的同時也可憐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