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官府

“思隱——江河——你們等等我!”沈素曼在後面一路追趕,終於在他們三個人要進衙門的時候追上了。冷思隱回過頭,看見後面氣喘吁吁的沈素曼,就覺得心裡還是有一些高興的,不管怎麼說,這個團隊裡面,性子最爲傲的沈素曼也開始學會了要團結合作的精神。

倒是袁江河,一臉的疑惑,看着滿頭大汗的沈素曼,很是不解,“素曼姐,你不是生病了嗎?現在應該要休息纔是啊,你怎麼出來了啊?”

沈素曼一臉得尷尬和不好意思,只是笑着敷衍道,“沒事了,我的身子向來如此啊,體質比較好,所以纔會好的快。”

白雲峰倒是一點都不覺得訝異,只是在一旁,像是對着牆在說話,“是啊,有些人生病就像是隨心所欲可以控制一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真是讓人好羨慕啊——”

沈素曼倒也不想和白雲峰爭辯,她已經下定好決心了,不管是遇到什麼樣的狀況,也不會輕易地妥協的,一定要和他們三個行動一致,克服纏繞在自己心中這麼多年的恐懼感。“好了,我們進去吧,去找這個迷霧都的縣令。”沈素曼拉着冷思隱的胳膊,就要往裡面闖,看到了衙門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家一樣,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但是這個衙門外的衙役可不把沈素曼當做是自家人,他們一臉無情的將他們四個人擋在了門外,“來着何人!衙門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兩把涼嗖嗖的刀交叉着擋在了面前,沈素曼退後了一步,大小家脾氣就快要發作了,以前在家鄉的時候,哪個人看到她都是畢恭畢敬的,現在居然還吃了閉門羹,心裡很是不悅臉上的表情自然就是難看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還沒說完呢,就被冷思隱制止了。

冷思隱柔聲道,“兩位官爺,我們想找迷霧都的縣令大人,麻煩通傳一聲。”冷思隱雖然是平時不善於聊天,但是說到得體方面,還真是沈素曼比不上的。

兩位衙役看着冷思隱,如此漂亮的一個女子,但是也就都有些慌了神,這來的四個人都是丰神俊貌的,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但是還是一口回絕了。“大人有事在身,一律不見訪客!”

“說的是什麼話呢!作爲父母官,在這麼緊急的時刻怎麼能避而不見,你們家的大人是不是很昏庸啊!”沈素曼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的。簡直就是口無遮攔,可能以前和自己的父親大人雖隨便慣了,有時候都是沒大沒小的。

“姑娘!不要逼我們哥倆兒動手。”那兩個衙役卻是也是看在眼前的兩位姑娘的美麗容顏的面子上纔沒有過多的計較,要是換做了別人,說不定早就以擾亂公務的罪名關起來了。

沈素曼也沒有理會這兩個人的警告,直接走到了外面的那個大鼓前面,用力地敲響了鼓,按照律例,如果是有百姓擊鼓鳴冤,那麼作爲一方官員,一定是要聖堂召見的。

“姑娘,休得胡鬧!”一個衙役上前來了,正要阻止沈素曼,沒想到沈素曼一個不小心,就將那個壯漢推到在地,就那麼輕輕地一發力,就造成了這麼個慘樣,看來沈素曼自從修道以後,破壞力見長啊。

冷思隱有些看不過去了,這麼一摔,肯定會是很疼的,白雲峰也不管,反正這個大下姐是有辦法見到這個縣令的,至於是什麼辦法,也就不管了。

兩個衙役都相繼倒下來了,沈素曼從他們身邊走過去,很是嫌棄地丟下了一句,“你們纔是胡鬧呢,要是耽誤了我們救人的計劃,你們就罪過大了,下次不要這麼的怠慢來客,知道了嗎?”

兩個衙役忙不迭失地點着頭猶如搗蒜,看來看人真的不能憑外表,越是柔弱的女子,可能比那些彪形大漢都要厲害。

…………

“升堂!”

“威——武——”堂上坐着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約莫四十歲左右,看起來很是精幹,皮膚黝黑,蓄着八字鬍,但是身上仍有着一股書卷的氣息,他的頭頂上方書寫着四個大字,“正大光明”,只見他端正地走到臺前,坐下來後以一種莊嚴的姿態看着下面,要是平常噶的人看到了,可能還會被這樣的一個場景嚇壞了,但是沈素曼不同,以前常常會在她父親升堂的時候躲在後面玩耍,每每看到犯人伏法的樣子她就拍手叫好。見到這一幕,倒真是回憶起了以往的一些事情,不知道家中的父母可安好?

“堂下何人擊鼓鳴怨?可有狀詞?”上面的大人俯視下方,然後說道。

“沒有狀詞,哪有這個時間寫啊,我們現在有要緊的事情,你就不要磨嘰了。”沈素曼說道,還真當這是自己家裡呢,但是對面坐着的不是他那個對她千依百順的沈老爺啊。

“休得胡鬧,你們究竟是何人,到我公堂之上來胡鬧意欲何爲,你們是不是想要本官治你們的罪!”堂上的大人當然很是惱火了,這幾個人不按程序來,是有點在調戲公堂的意思。

這麼下去還得了啊,說不定讓沈素曼和他們交涉,到時候沒有除清喪屍,就和官府槓上了,於是冷思隱還是出面了。“大人請息怒,我們不是來擾亂公堂的,只是事情太緊急了,而又不能見上大人一面,所以情急之下,纔會出此下策。”還是冷思隱會說話,這樣讓那位大人的臉色才稍有好轉,畢竟啊,剛纔沈素曼也是太不懂事了。

“好吧,那你們說說找本官有什麼事情,如果不重要,那休怪本官將你們打入大牢!”那位大人很是嚴厲地說道。

“我們是天靈宗的人。途徑你們迷霧都的時候,發現了有一件奇怪的事,不知道大人有沒耳聞,就是昨天街上一具棺木中出現了‘詐屍’,我們懷疑那個人是中了血蝙蝠的毒,就像請問一下大人,最近整個迷霧都裡有多少起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也好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防範。”冷思隱說道。

沒想到那個大人聽了冷思隱的話後,臉色有所動容,不知道是相信了還是覺得這事純粹就是無稽之談,因爲不做這一方面的人不知道,這個世界是無奇不有,有人覺得什麼妖魔鬼怪都是人杜撰出來的,根本就不相信這些事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是很難相信,或者是大家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世上還有可以輕易掌控他們生命的生物存在。

“什麼,天靈宗?!你們是天靈宗的人?那你們可認識澐蒙道長?”那個大人急切的問道,現在,沈素曼總算知道了人的臉變得有多快,剛纔還只是臉面無私的樣子,現在就好像是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一樣的表情。沈素曼很是奇怪,難道澐蒙那老頭,居然相識滿天下。

“那當然會是認識的了,我們就是着了他的道纔會幹這些事情的,說起來他是我們的師傅呢。”沈素曼這個時候插上一句話。

“道長他可安好,這些年,李某一直公務纏身,所以未能上天靈宗拜訪,還望幾位道長到時候能夠傳達一下李某的掛念。”這個迷霧都的李大人這個時候纔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了,而是走了下來,親切地問候着,殷勤的關照着,好像之前的事情都可以不再計較了一樣。沈素曼很是好奇,那個澐蒙道長究竟是這個人的什麼人啊,怎麼態度會這麼友好,難道是澐蒙道長在凡塵間的滄海遺珠?這麼想來,沈素曼就覺得好笑,要是這個人真是澐蒙道長的兒子的話,那還可以作爲一個把柄來要挾澐蒙道長了,想不到道長看起來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到頭來也免不了凡世間的兒女情長啊。

沈素曼低低的唸了一句,“還真是看不出來啊道貌岸然這個詞簡直就是爲了他量身定做的啊。”但畢竟這樣說不好,於是沈素曼笑着客氣道,“放心吧,不用掛念他,他不知道有多逍遙快活,倒是苦了你們母子兩了……”

“我們娘倆倒是還要,去年的時候家母過世了,但是她老人家走的時候是無怨無悔的,這一切都還虧了澐蒙道長,要是不是他的話,李某真是感激不盡了。”聽完李大人的話後,沈素曼真是覺得驚訝,澐蒙道長的妻兒也太通情達理了吧,不去怪他拋棄妻子,反而對他是如此的思戀,這個老頭子還真是有一套啊。

“現在這裡說話不方便,你們既然是天靈宗的人,那和我李某也算是有緣的,既然李某這一生不能夠親自報答澐蒙道長的救命之恩,那麼就只能好好的款待一下你們了。”李大人說着便將沈素曼他們引到內殿去了,準備接風洗塵的。

沈素曼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不是自己想的那麼回事啊,這不是一段露水情緣,而是澐蒙道長出手救了這個李大人,所以人家纔會對對他們這麼好。自己剛纔聯想的那些真是有些侮辱了澐蒙道長呢。

…………

“李大人還是不要客氣了,澐蒙道長一直教導我們要以天下人的安危爲己任,所以他一定也不會想李大人爲了那些陳年舊事而一直記掛在心頭的。”冷思隱說道,“我們也是需要大人的幫忙。”

“李某以前是井底之蛙,只知道從書中謀求處事之道,但是不曉得這大千世界是那麼的廣闊。家母之前一直都是急病纏身,後來,經過澐蒙道長指導,才能夠脫離苦海,澐蒙道長也給了我很多的做人的道理,李某很是佩服他。”李大人說道,“既然是天靈宗的事情,我一定是當仁不讓的,更何況,作爲迷霧都的一方之長,我也有責任來保護我的百姓。”

沈素曼聽着這位李大人所講,覺得他是一個好的父母官,而且還是一個大大的孝子,難怪澐蒙道長會出手幫他呢。

李大人讓師爺拿來卷宗,查了一下最近前來報官的名單,發現這幾個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獵戶,會經常上迷霧都境內的丹霞山上去打獵,都是一去不回,總共有六個人失蹤,昨天那個詐屍現象的是其中的一人,只有這一個人回來,但是卻發生了這麼詭異的事。

“昨天的那個人叫林大志,今年三十二歲,是宋河村的村名,失蹤了三天了,但是就在昨天的出殯的時候才屍毒發作,其他的五個人至今都是音訊全無。”李大人說道。“他們都是昨天才報官的,所以本官還沒有部署官兵前去尋找,不過最近都一直盛傳丹霞山裡有些不乾淨的東西,不然不會出現這麼多起失蹤事件。幾位有什麼看法,你們見多識廣。”李大人轉過頭來問道。

“不知道大人的仵作察看過了沒有,那個林大志回來的時候,全身一點血色都沒有,呈青紫色,像是被什麼吸乾了血一樣,他的脖頸處有些牙印,傷口很深,像是獠牙,所以我們認爲是血蝙蝠所爲。”冷思隱說道。

“那依姑娘之見,我們應該做些什麼,這些妖物看來還是要勞煩幾位了。”李大人說道,他並不是食古不化之人,還是說的通的,畢竟昨天的一幕也太嚇人了,光是聽別人說,就覺得很是恐怖,那樣的怪物是自己平生都未見過的。

“我們的力量也是有限的,所以還是需要大人的鼎力相助。”冷思隱道,我打算和大人一道,去丹霞山一趟,不管是多麼艱險,我們都要找到那幾個沒有下落的人才好,這樣也可以查出那些血蝙蝠的去綜,只有剷除了它們,纔算是斷了源。

“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動身吧。”李大人做事也太有效率了,“你們現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安排了就過來。”李大人起身走了。

“唉,剛纔還說有一頓好吃的呢,現在餓着肚子就要去找人了,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我可是未來的一代豪俠啊!”白雲峰有些打不起精神來,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有氣無力的說道。這個時候袁江河走了過來,將桌子上的一盤甜點拿了過來,嘴巴里面也還在咀嚼着,“白大哥,這個還蠻好吃的,要不要來一塊?”

白雲峰伸手,拿了一塊,不情願的放在嘴巴里,“算了,還是將就一下吧,做大俠真是沒什麼前途啊,忙活了一陣,什麼都賺不到,真不知道當初怎麼會答應趟這趟渾水的。”

沈素曼這個時候很是緊張無比,雖然是下定決心了,但是要真正的做起來的時候又會覺得還是膽戰心驚,那樣的林子,聽說都是一些有着百年曆史的老樹了,這樣的話,那個地方會不會也是恨陰森,黑乎乎的一片呢?沈素曼坐立不安,也沒來得及和大家打招呼,就徑直跑了出去。

袁江河在後面喊她她都絲毫沒有反應。

“別叫了,一定是緊張的尿急了。”白雲峰在後面解釋道,袁江河“哦”了一聲,繼續和白雲峰吃了起來。

“還是好緊張啊,腿都不停地抖,要是我打不過那些喪屍怎麼辦,要是我也被血蝙蝠咬了怎麼辦啊,我會不會屍變啊?不要不要,那個樣子真是醜爆了!我纔不願意那樣呢!不去了吧……不行,這一定會被笑死的,作爲堂堂的一代女俠,我怎麼可以臨陣退縮呢,這樣太沒種了……可是我本來就是沒種的人啊……”沈素曼站在院子裡額時候,來回走着,就是沒法讓自己靜下來。

一個丫鬟模樣的人從眼前走過,沈素曼立刻拉住她,“請問,那個廚房在哪裡啊?”

那個丫頭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知道這個陌生女子怎麼會問這個問題,還以爲是府裡新來的小丫鬟呢,“那邊。”丫鬟指了一下北邊。沈素曼就立刻趕了過去。

這個時候不是做飯的時間點,裡面也就沒有一個人,沈素曼四處翻着,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當看到門邊上掛着的一串大蒜時,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聽說這個東西辟邪,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沈素曼自言自語道,便一踮腳,就將那個由大蒜組成的項鍊戴在了身上,“這個味道還真是重啊。”沈素曼捏了捏鼻子,過了一會兒纔算是習慣過來了。然後把大蒜頭撥成一個個小的放進自己衣服口袋裡,做好了這一切後才小跑回去了。

白雲峰和袁江河看着沈素曼的這身打扮,頓時驚住了,這何其怪異啊,將大蒜掛在身上,“哈哈哈……”他們竟然笑了起來。

沈素曼有些生氣,將手上的另外三串都拿出來了,放到桌子上,“我聽說這些是可以避邪的,說不定到時候會有幫助的,,你們要不要?不要就算了。”

“哈哈……太好笑了,這個東西怎麼可能有用啊,是誰告訴你的?!……”白雲峰看着沈素曼認真的樣子,就覺得很是想笑,“我們又不是普通的人,那些喪屍只是看着噁心,但是傷不到我們的,只不要被咬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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