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坐在炕上,閉着眼睛,似睡非睡,看來好像睡着,但張超卻沒有睡覺,而是在修煉着。
修行的話,坐臥行止皆可,到了張超現在這個地步,更是就算不刻意修煉,渾身法力也會自動流轉,時刻都在修行着。
不過,自主修煉效果畢竟要好一些,而打坐觀想,存神冥思,對恢復精氣神的效果又最佳。
張超身上有傷,爲了儘快恢復,所以,最近幾天他每天都花大量時間在打坐。
隨着一口帶着已經大量已經凝固的細碎污血噴出,張超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然後慢慢起了身,下了牀來。
不過,張超的臉色卻不大好。
那名地仙級武道高手留下的丹藥藥效是很好,對他滋養肉身和元神,恢復傷勢是大有好處,可他如今修煉的依舊只是《紫霞神功》。
這門神功雖妙,但畢竟只是能修煉到先天境的功法,太過低端,已經遠遠支撐不了他的修煉了。
他神魂特殊,又有大量的願力支撐,所以纔在無功法的情況下,胡亂突破,成就了元神。
可是,畢竟缺少了陰神、陽神這兩個大境界的功法,他的修爲卻是有着較大缺失的,根基極度不穩。
如今,再這般修煉下去,必定是要出大問題的。
而他身上現在這些沒好的傷勢,也不是《紫霞神功》能應付得來的。
張超眼下,卻是迫切的需要另外修煉一門能與《紫霞神功》兼容的更高等級的功法,唯有這樣才能更快恢復身上的傷勢,打牢根基,然後才能往上修煉。
張超得到的功法並不少,其中涉及先天境以後的便有《太平清領書》、《萬川秋水》、《心若止水》和《混元一氣功》等幾門。
可是《太平清領書》不虧是天書,實在太過晦澀,通篇寫了就像是一本謎語大全,內容全靠猜,每一句都有無數意思,太容易理解錯誤,而且,此書僅是《太平經》偏向於術法的一部分,內養和觀想這等能增進修爲的根本法幾乎沒有提及,不足爲主修功法。
而《萬川秋水》和《心若止水》他只是從曉夢筆記裡看到了其中一小部分,殘缺的厲害,都沒法拿來主修。
《混元一氣功》的話,乃是上古赫赫有名的蓬萊島一氣仙餘元的法門,好倒是好,可卻是最正宗的上古煉氣法門,專修混元一氣,以如今修行法門大異,此法以煉氣爲主,存神觀想幾乎不涉及,也根本沒有陰神、陽神、元神的說法,沒修煉出陰神的先天高手倒是適合修煉,可一但修成陰神就無法修煉了,當年那頭白虎妖也是因此纔沒法煉成此功。
張超有些後悔當日得到那《太極玄清道》的時候沒好好看看,沒把它背下來,否則也不至於現在這般尷尬了。
他後悔當時太自信,太膨脹了,都沒想到會被打劫,沒想到到手的功法會遺失。
如果再重來一次的話,他一定第一時間將所有到手的功法記下來。
張超暗暗決定,以後得到的功法甚至書籍,一定要多抄副本,多藏幾處。
張超看了眼屋子裡已經堆了差不多半屋的一堆書竹簡。
“去請甄山統領過來!”張超頓時便吩咐着。
“是!”門外頓時立刻有人應下,然後就有腳步聲匆匆朝着遠處傳去。
此時,張超眼前這些書籍都是這幾日手下貢獻來的。
“在神公將軍這裡能夠用任何書籍來換取功法”,“神公將軍給的功法都比貢獻給他的書籍上的厲害,還完整,把得到的秘籍跟神公將軍交換更厲害的武功更划算”此類消息,一天便傳遍張超麾下全軍。
接下來兩日,便不斷有人求見,私下貢獻了很多書籍。
其中最珍貴的他都已經收入儲物戒指裡,剩下的便都堆在這裡。
眼前堆着的這些書籍,也不是沒有價值,這些書簡若是細細品讀,應該都能有所收穫。
只是張超暫時沒時間細細品讀,所以才這樣堆在這裡罷了。
得到這麼多書籍,又沒時間細讀後,張超便決定要找人對手裡的這些藏書重新進行整理、分類、歸納、存檔了。
等他們整理好,他再根據目錄和簡介,尋找需要的書籍細閱便可。
他們的註解,對張超讀這些書,也應該有着幫助。
而做這些事,則需要大量的讀書人,最好是懂得修煉的讀書人。
所以,他前兩日就吩咐甄山去把薊城裡的特殊人才,尤其讀書人找出來,網羅如玄武軍中。
如今生出要將手裡的藏書多抄錄幾份,以防遺失念頭,這纔想到,大軍再過兩日就要兵發冀州了,甄山竟然沒有來彙報過做到什麼程度。
張超忽又覺得,有必要再過問一下麾下人才蒐集的事情了。
差不多一刻鐘後,只聽甄山在門外輕喚:“將軍。”
張超放下隨手拿去的一卷竹簡,轉過身,步回一旁桌前,坐下,方說着:“進來。”
“諾。”門一開,甄山從外面步進來,拱手見禮,然後小心問道:“將軍找屬下來,可是有何吩咐?”
見此,張超忍不住一挑眉,不悅的道:“前幾日命你找出城裡所有識字之人和有一技之長的,編入玄武軍的事,辦的怎麼樣?”
“此事已經辦妥,城內識字的,有一技之長的,懂得畫符的以及修行資質好的,都已經都被挑出來,編入玄武軍了。
爲此,還與幽州將軍有些衝突,惹了他不喜。
將軍即便不找屬下,屬下也正打算稟報將軍呢。”甄山連忙說着。
隨即,就見他取出一份書簡,就交了上去。
張超接過,一看,密密麻麻的名字排列着,當下心情就好了不少。
見得張超臉色好轉,甄山也不禁微微鬆了口氣。
這時,張超忽然取出一瓶丹藥,遞了過去,道:“此藥對養神有着不錯的效果,你先用着,自己的修爲也別落下!”
不過,甄山見此卻沒有激動、高興、謝恩,反而一臉惶恐不安!
張超見此,不禁微微皺眉,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