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你沒事吧,是不是傻了?”許繁用手在遊東城面前揮了揮,後者卻像塊木頭一樣愣在那裡。
好一會兒纔回復正常,拍開許繁的手:“我沒事,你才傻了呢!”
“呼,沒傻就好,你嚇死我了,”許繁送了一口氣,“唉,我說,你在裡面看到了什麼啊,那裡面都有什麼古怪的東西?”
“裡面?”許繁一提起來,遊東城纔想起要去回憶,但是才一下他便痛苦地捂住了頭,“我,我想不起來,一想頭就痛,要裂開一樣!啊啊啊啊……”
“這麼詭異?那算了,你別想了。”許繁也就隨口問問,想不起來就隨他去了。
與此同時,墓碑內部,一個戴着一張龜甲面具的人正在和另外一個人說話,那人身材玲瓏面容俊美,恍若一個絕世美人,但身上偏偏卻穿的是男裝。
“就這樣放他離開了嗎?”男裝美人開口問道,他的聲音偏中性,一時也辨不出男女。
“他已經不需要了,”面具人緩緩道,“這裡是我的地方,屬於我的地方。”
“那好吧,不過這次我不是很看好你們哦,”男裝美人搖搖頭,嘆道,“唉,何必節外生枝呢?”
“我不懂,也不管,帶我去那裡吧……玄龜不死島!”
……
經歷了莫名其妙的墓碑事件之後兩人算是怕了,離開了這個星球隨便找了一個臨近行星落腳,在那裡,遊東城順利地衝關成爲了星滅,而許繁也是順理成章地也成爲星滅了。
既成星滅,兩人就擁有了橫渡虛空的能力,飛躍無數星系穿過屏障飛昇進入了神界,屬於不死聖殿的神界。
介於需要提升實力,許繁提出讓遊東城進入最終地圖的修煉。反正裡面的怪物多得殺也殺不完。
兩人一起在玄龜不死島混了整整十年,從第一層一直闖到了第九十九層,遊東城成爲了洪荒仙王級的超級高手,而許繁也是恢復了他玄黃祖王的修爲。
兩人的戰力都是非常恐怖。遊東城破壞力驚人,如果給他足夠的醞釀,宇宙神王也要隕落在他手中,而掌控了金鐘大梵音第三層的許繁更是可以越級戰元聖,天下無敵。
金鐘大梵音乃是金鐘聖殿的最終傳承,其強大之處超乎想像,甚至於,許繁有時候感覺,這東西比其他聖殿的傳承都要強,好像金鐘聖殿在所有聖殿當中是最特殊的一樣。
當然。他也沒見過暗夜聖殿和蒼莽聖殿的修者,不知道這是隱殿特殊還是就只有金鐘聖殿特別。
“都域王級了,這怎麼還沒有什麼線索啊。”許繁心中還是比較煩躁的,當初遊東城只是說要他幫忙消除怨念,但具體什麼也不說清楚。他只能一根筋地跟在遊東城身邊。
但是這麼多年下來了,還是一點回歸的跡象都沒有,許繁心道莫不是得自己陪在遊東城身邊一直到他死才行吧?那得過多久啊?
逐漸地,他的心裡也急了起來,他打算讓遊東城直接闖過一百層,成爲不死殿主,看看會有什麼特殊的變化沒有。
“不過很奇怪啊。這十年來,楊鋒志的人格一次也沒有出現,難道是因爲成神之後疾病什麼的都自動痊癒了嗎?”許繁想不透,但是隱隱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試探過很多次,發現遊東城從始至終都沒有察覺到自己人格分裂的事情,當年的事情也只記得自己的那一部分。還以爲自己是幫助楊鋒志取得了天下然後功成身退了。
照這樣看來,病應該沒有好纔對,那麼,他的另外一個人格呢?
許繁不由得提防了起來,危險或許隨時都會降臨。
這一天。九十九層的所有域王級都聚集在了一起,他們是要衝刺最後一層了,反正大家齊心協力,之後誰能得到傳承那就看天數了。
玄龜不死島的最後一層要面對的是一座怎麼也翻不過去的高山,在這座山的上空千米被設置成的禁空領域,就算是域王級也飛不起來。而在山上,則是充斥着許許多多的危險。
轟!
許繁一道光束射穿了忽然衝出來的猛獸,輕鬆無比地走了上去。這裡他已經來了很多次了,但是每次都沒辦法登頂,因爲這座山根本不知道有多高,怎麼走也走不到頂。
所有人都懷疑必須要滿足某種條件才能跳出這個限制,但是卻沒人能知道那條件是什麼,只能不斷地去猜測,去試驗。
但是,經過無數年的失敗,很多人已經喪失信心了。
“小心!是毒氣!”遊東城忽然開口提醒所有人,他對空氣的變化極爲敏感。
只是他話音落下之後沒多久,一股就連域王級都很難抵抗的毒氣便從地面下冒了出來。
所有人都取出寶物、使出渾身解數抵抗,不斷地有人逃離,甚至於隕落,最終剩下的就只有許繁和遊東城兩人了。
許繁有金鐘護體,一開始就沒有受到傷害,而遊東城則是直接操縱這些劇毒之氣遠離自己,雖然很吃力,但好歹堅持下來了。
正在這時候,忽然一陣奇怪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
嗒嗒嗒……
一個人影從毒霧當中緩緩地走了出來,那是一個臉上戴着一張棕色龜甲面具的男人,他在這兇猛的毒霧當中卻是怡然自得,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什麼人!?”許繁橫跨一步擋在了遊東城的面前,防止他被突襲。
“呵呵,”面具人就站在那兒,聽得許繁如此問,發出了笑聲,“你們不記得我了?”
說罷,他取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一張讓許繁還有遊東城瞠目結舌的臉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你、你是!?”許繁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遊東城,然後又轉頭看向那個面具人,他的臉竟然和遊東城長得一模一樣。
“星河、壁哥,怎麼,十年不見就把我給忘了嗎?我是小志啊。”長得和遊東城一模一樣的傢伙臉上帶着不知真假的哀傷說道。
“小志?……楊鋒志!”許繁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你到底是誰?!”
這時候。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慘叫之聲,他轉過身去,只見遊東城抱着腦袋痛苦地在地上打滾。要知道,他可是洪荒仙王級的高手。是什麼能夠讓他如此痛苦?
“喂,東城,你怎麼了?”許繁一邊提防着面具人,一邊查看遊東城的狀況。
但是,什麼也沒能查出來,遊東城只是抱着頭痛苦地叫着,直到幾分鐘後才漸漸緩了下來。
他一恢復,立刻看向了面具人:“我、我想起來了,那天,那天在墓碑當中。就是你,那個人就是將你從我身體裡剝離了出去!”
“什麼!”許繁完全沒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剝離?這種事情也做得到?是誰?
“唉,別那麼叫人家嘛,”忽然。面具人的背後忽然跳出了一個身材像女孩子一樣嬌小的傢伙,那聲音許繁一下子就認出來了,“人家叫二啦,你如果願意,叫‘兔’也是可以的哦。”
“果然是你!”許繁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這傢伙果然就是和十三他們一夥的,這一次終於看清楚了他的面孔了。竟然那麼漂亮!就算是他以前覺得舉世無雙的獨孤也不能說比他美麗。
但是,但是這貨是男的啊!
“爲什麼一個公的傢伙會張這麼漂亮啊!”許繁有些嫉妒地說道,爲什麼自己長得那麼五大三粗,人家就能那麼精緻,就跟普通版和精裝版一樣,老天爺造人的時候是不是在自己這裡偷工減料了?
額。這些先不管,照這麼說來,面具人其實也是遊東城的一部分咯?怪不得這些年不見楊鋒志的人格出現,原來是被二拉出去了!這傢伙到底是有多逆天?
還有,那張面具豈不是說明不死聖殿的殿主已經決定人選了?
他猛然回憶起那“不死殿主楊鋒志”幾字。他終於明白不死聖殿的殿主爲什麼會是一個死去的人了,原來真相是這樣的!
“你們來是要做什麼?”許繁質問道。
對面兩個還沒回答,遊東城卻是自己站起來說道:“是爲了我而來嗎?”
“什麼意思?”許繁不解地看向他。
後者緩緩道:“就算分離出去,也不過是一個人格,就算以外力凝聚神格,但命格終究還是在我這裡,他們……是要來奪我的命格啊。”
“奪命格!?”許繁一驚,這豈不是要殺了遊東城的意思?
“那他們當年怎麼不動手?”許繁還是有一個事情不懂。
這次是二開口了:“當時神格未成,奪了命格也沒用唄,反倒會讓兩個人都死了,這些年我們可一直都在一百層凝練神格呢。”
“那麼,說完了?”楊鋒志人格的遊東城忽然開口道,“說完了,那麼就永別吧。”
說罷,他一個箭步就衝向了遊東城,屬於元聖級的神靈力洶涌而出,所有的毒氣就彷彿收到指令的大軍一樣變得狂暴起來。
鐺!
許繁當然要阻止,一手拍在金鐘內壁之上,九道梵音聖龍應聲而出阻擋在了他的面前。
“星河,你要擋我?”楊鋒志人格的遊東城看向了許繁,似乎頗有不滿。
“廢話!”許繁沒好氣地道,“我可能袖手旁觀嗎?”
他看了一眼遊東城,總算是明白了,原來他的怨念就在這個地方啊,如果沒有許繁,也就是說在真正的歷史中他應該是被自己的另外一個人格殺死的吧。
這樣一來,楊鋒志的人格主導的身軀最終成就了不死殿主,而遊東城本人則是悄然死去,並且被副人格埋葬,或者說封印。
至於爲什麼溯夢輪迴喚醒的是遊東城而不是楊鋒志他就不知道的,但是,就算是被喚醒的楊鋒志,關於自己被殺的這一幕也是沒有任何記憶的,顯然是有誰抹去了這一切。
“誰也擋不了我!”楊鋒志人格的遊東城猶豫太過渴求成爲完整的一個人,已經徹底瘋狂了,見許繁擋他,便對許繁展開了激烈的進攻。
一氣化三清!
許繁一化爲三,兩個他聯手抵擋面具人的進攻,另外一個則是飛向了那個長得極爲漂亮的二。
“二貨!你到底什麼目的!”他憤怒地質問道,這幫傢伙總感覺腹黑得沒邊,但是今天這一幕卻是他從沒有想到了,在旁邊一看,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他們手上的玩具一樣,任人玩弄。
“不要叫我二貨啦,真不好聽,叫爺,高興了就告訴你哦。”那傢伙居然裝可愛,手指點着臉蛋不停地賣萌,真是可惡,明明是一個男人!
“你!……好吧兔爺,你到底在算計什麼!”許繁改口問道。
“兔你妹!”似乎是戳到逆鱗了,二的臉一下就黑了下來,“老子是純爺們兒,不搞基的!你這個死基佬離我遠點!”
“別扯淡了!快告訴我!”許繁急了,就這麼一會兒,他就被面具人逼得有些狼狽了。
不是他打不過,但是那傢伙實在是太無賴了,怎麼也打不死,就算四分五裂也能無限復活,真的是應了不死殿主的稱號。結果根本無視許繁的攻擊,就是一個勁地向遊東城靠過去。
偏偏遊東城現在虛脫了,站着都勉強,更別說逃離和戰鬥了。
“我只是挑選出適合成爲殿主的人啊,除此之外我還能做什麼,”二攤攤手,做無辜狀,“我只是覺得那傢伙更適合當殿主而已,其他的都是他自己決定的,我真的沒有在算計什麼哦,相信我。”
“相信你姐夫,說話的時候把頭扭過去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騙我嗎!這種事情我經歷地多了!”許繁沒辦法,只好將這具分身也撤回去一起抵擋。
眼看着面具人越來越近,遊東城忽然笑了起來:“許繁,你不用再白費力氣了,看來命運已經註定,今天我是逃不了了。”
“你瞎說什麼!他打不過我的!”許繁還沒說完便被遊東城打斷了。
“有些話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現在不說恐怕就沒機會了,你知道嗎?其實我只是一個天氣預報員而已,直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