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給阿郎把傷口縫好,終於鬆了口氣,說:“好了!在傷口沒有完全癒合之前,最好不要再做劇烈運動,傷口再掙開,會比現在還要疼!”
阿郎有些疲倦,閉着眼睛。
“今天謝謝你了!中午下班我請你吃飯!”我看着小護士終於忙乎完了,我跟小護士說。
小護士笑着說:“好啊!我已經把電話號存到你的手機裡了,張凡就是我的名字!”
張凡在我這坐了一會,跟我隨便聊了幾句,就忙着回去上班了。小診所的病人那麼多,一個護士恐怕忙不過來。
我把張凡送都門口,返回來的時候,阿郎說:“你還真夠有辦法的!竟然連小護士也勾搭上了!”
我說:“這不是沒有辦法嗎!送你去醫院,你又不去!我只能找護士了!”
阿郎動了動胳膊,我趕緊說:“雖然打了麻藥,現在你可能感覺不到疼,但是,請慢一點,不要把剛剛縫合好的傷口再弄裂!就算我再有魅力,也沒有辦法讓她在工作的時候,放開工作,來給你做第二次手術!”
阿郎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說:“如果真的拉傷了,你大可以用針線幫我縫上!不用麻煩護士了!對了,她說她叫什麼?在你手機裡存着呢!”
我無奈的看了阿郎一眼,說:“張凡!你現在還有心情管人家小姑娘叫什麼!中午去吃飯,你去不去!”
阿郎搖頭,說:“我現在不適合拋頭露面,不如你買了飯菜帶回來,我們在家裡吃!”
我想了想,第一次叫人家到家裡來吃飯,就要外賣,有點不好!
我說:“還是算了!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點回來,我知道,你不能吃辣的!你就在家好好的等着吧!”
阿郎翻了翻白眼,說:“隨便吧!我現在的最低要求,就是不餓肚子!”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多了,我問阿郎想吃什麼,我要出去買早餐。
阿郎說:“我要一個雞蛋,一碗豆腐腦,五根油條!”
我掰着手指頭算了算,阿郎這一頓早飯就差不多有十塊錢了。
我說:“你丫真能吃,我出去買包子,我吃肉的,你吃素的!”
我到外面逛了一圈,買早飯的人和吃早飯的人都很多。
我買了兩題包子,又要了兩碗豆腐腦。
賣包子的老闆認識我,因爲我每天都會去買他的包子。
他問:“你今天不在這吃了?”
我說:“天冷,我回去吃,吃完了好上班了!”
他說:“嗯!對!現在天氣是不暖和!”
回家的路上,我特意留意了一下,看看,有沒有人跟蹤我。
我感覺,我就有點像神經病一樣,神經兮兮的。
“我回來了!”到家推開門,我朝裡面臥室喊了一聲。
等了好一會,都沒有人迴應我。
“吃飯了,我買了包子回來!”我又喊。
等了一會,還是沒人迴應我。
我馬上推開臥室的門,牀上只剩下了被子,根本就沒有阿郎的影子。
頓時,我腦袋一片空白!
人呢!說好了不出去的,怎麼這麼會就不見了呢!難道是那些追殺他的傢伙找上門來了!可是這房間裡,也沒有打鬥的痕跡啊!
說實話,當時我真得慌了,我打開兩個臥室的門都找過了,沒有找到人。
我怕阿郎是出去了,而我回來的時候,又沒有跟他相遇。正要出去找他,阿郎從廚房跑了出來。
“喂!我喊你你沒有聽見嗎!你跑到廚房去幹嘛了!”
阿郎有點愣了,說:“可是我根本就沒有聽見啊!我只是想燒點開水!你知不知道,你真的不怎麼會照顧病人!病
人要多喝水,而你這水壺裡,連涼水都沒有!”
我說:“我以爲你出去了,嚇死我了!熱水燒好了嗎?”
阿郎指了指廚房,說:“還沒有,你等會進去看看吧,我現在渾身疼!”
昨天幫阿郎清理傷口的時候,我看到了,他應該是捱了不少打,身上有幾處瘀傷。
我說:“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躺在牀上休息,我等會把熱水灌到暖壺裡,放到你能拿到的地方!
趕緊吃飯,吃完了飯好吃藥!對了,你現在還發燒嗎?”
我把體溫計找出來,打算給阿郎量體溫,阿郎說:“你回來之前,我剛量過,燒已經退了!”
我又把體溫計放了回去,又問了一遍,說:“你確定?你現在不高燒了?”
阿郎坐到餐桌前,表情非常痛苦的說:“我確定,我現在已經退燒了!啊!該死!疼死我了!麻藥已經過了!真夠受的!”
我跟阿郎說:“你最近最好還是別出門!需要什麼給我打電話!我直接買回來給你!今天就先將就着吃點吧!我的衣服,都在櫃子裡,咱們倆的體形差不多,你可以穿我的衣服!內衣我晚上出去買!爲了避免跟外面的人接觸,我看我最好還是在家裡自己做飯吃。
我晚上把鍋買回來,明天就由我掌勺了!”
我一邊吃包子,一邊自顧自的說着。
阿郎馬上問:“你會做飯嗎?你做得東西能吃?”
我說:“能不能吃,也得湊合着吃!不然,每次都是我出去吃飯,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兩根剩麪條啥的?”
阿郎笑了,說:“成,你怎麼安排都成!我已經給虎哥打電話了,虎哥說,先安排我出去躲一段時間!”
我問:“什麼時候?虎哥現在在哪?”
阿郎說:“不知道,我也是聯繫了好久才終於聯繫上的,而且通話的時候,也是急匆匆的。只說了兩句話。”
我估計,邊虎現在已經跑到外面去當縮頭烏龜去了。
都是人嘛,誰都有害怕的時候。
他當年比人家馬三強大的時候,找殺手殺了人家。現在比他更厲害的人,捲土重來要報仇了。他卻逃跑了。
我問阿郎,打算什麼時候走。
阿郎說:“以我現在的處境,如果沒有一條萬無一失的路讓我走,我根本就哪都去不了!如果我現在出去,我肯定會橫屍街頭。
我什麼時候動身,要看虎哥什麼時候幫我安排好了路子讓我走!”
我知道,阿郎這麼說,也是不想讓我知道的太多。
他畢竟在黑道上混了這麼多年了,想要找個渠道讓自己從這個城市溜出去,那還不容易,不過就是讓他自己銷聲匿跡而已。
想多了沒用,反正我現在已經引狼入室了,我總不能跟人家說,我怕危險,我怕殺手找上門,我怕我受連累,所以,你還是從我家消失吧。
當然了,這樣的話,我實在是說不出口,就算是真的說出口了,那肯定也不是我願意去說的。
“反正我這裡也有地方住,你就在我這住着,等你的傷好了,再說吧。”我跟阿郎說。
阿郎說:“無論怎麼樣,我都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沒準我現在已經見閻王去了!”
我莞爾,說:“客氣了,咱們誰跟誰啊!”我拿了揹包,跟阿郎說:“我去上班了,如果有什麼事兒,就給我打電話。”
我從口袋裡摸出來一張新買來的電話卡,我說:“爲了避免有人追蹤你,你現在還是用這張新卡跟我聯繫吧!今天早晨我買的!”
阿郎指了指電話,說:“放那吧,等會我無聊的時候,再換,現在我傷口很疼!”
我給他倒了一杯開水,讓他一定要吃藥。
然後纔出了門。
我剛從家裡出來,就在工地入口遇見了秦爽。
我有點意外。
“你怎麼這麼早,跑這來了!怎麼回事兒?”我問秦爽。
秦爽一直盯着我,問:“你先告訴我,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兒,在你家裡的到底是誰啊!讓你這麼緊張!”
我邊往工地裡走,邊跟秦爽說:“這件事以後我再跟你說!暫時先不要跟我說這個話題!”我的天,我可不希望,在我跟別人談論阿郎的時候,被一些有心人聽到,而因此送了性命!
雖然這樣的機率並不大,但是,我必須要保證我和阿郎的安全。
秦爽很不高興,問我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低聲的跟秦爽說:“你現在,馬上回家!如果你想讓我見到明天的太陽,就不要再問這件事兒!從現在開始,別管我的事兒!”
秦爽凝眉,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我,然後罵了一句:“神經病!”轉身就走。
我並不是不在乎秦爽的感受,也並非不想解釋清楚。
但是,我討厭多話的人,更討厭別人因爲我的事情多事兒!
就像一個獨來獨往的小偷,獨自行動習慣了,如果突然出現了一些所謂的幫手,倒完全成爲了他的累贅,他會感覺不適應,這樣甚至,會增加他的恐懼感。
秦爽負氣而去,我這一天也不好過,一邊要想着怎麼樣才能讓阿郎保持人家蒸發狀態,一邊又想着,該怎麼樣才能讓秦爽和那些經常跟我聯繫的朋友,在這段時間,不來打擾我!
想來想去,我能做的,也只能順其自然,甚至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經常聽說,大隱隱於市。
希望阿郎住在我家的消息,不會被那些追殺阿郎的殺手洞悉。
否則,不僅僅是阿郎,我也要跟着一起陪葬。
雖然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黑社會人辦事兒,到底有多麼的心狠手辣,但是我知道,吳越死的無聲無息,雖然警察發現了他的屍體,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殺他的兇手。
到現在,吳越的慘死,還沒有找到人爲其負責。
社會,就像一個深海,深不見底,黑暗之處,陽光都無法染指。
說白了,雖然我參與了幾次走私,但是我從始至終都不過是別人手中的棋子。
而擺佈我的那個人,現在也面臨着危險。
想到這裡,我突然有一種終於能鬆一口氣的感覺。
如果邊虎真的能被人幹掉,那麼控制我的罪魁禍首消失了,也就代表着我,終於自由了。
突然,我有了一個新的想法,如果阿郎真的別人殺了,無異於邊虎少了一個左膀右臂,那樣就能真正的做到了削弱他的力量的目的。
而他在抵抗其他社團侵蝕的時候,是不是有沒有那麼多的注意力,放在控制我這種人的身上。
這件事兒,我想了很久,但是,最終還是沒有一個解決的辦法。
到了中午,我終於想了起來,我還要請張凡吃飯。
人家幫了我的忙,我總要表示感謝。
我給張凡打電話,問她幾點下班,想吃什麼。
張凡說:“我再有二十分鐘就能走了!我吃什麼都行!你請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第一次請人家吃飯,我說:“那咱們去吃燒烤吧!”
張凡有點意外,說:“你這麼大方呢!沒看出來啊!我倒有點不好意思了,其實我也沒做什麼!”
我莞爾說:“爲了感謝你,請你吃龍肉都不過分,可惜找不到!”
張凡說:“天上龍肉,地下驢肉,要不咱們去吃驢肉火燒!”
我說:“行!你想吃什麼,咱們就去吃什麼!我奉陪到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