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錢琳回到KTV,剛好看到錢爸爸的新夫人挽着一個年輕男人的胳膊從電梯裡走出來。
當時我和錢琳跟他們還有一段距離,再加上KTV的人多,他們沒有發現我們倆。
我忍不住開口說:“你這個阿姨可是夠潮的!大半夜不回家陪你爸,在外面跟小男孩鬼混!”
錢琳挑了挑眉,說:“那人是她弟弟!我認識!”
我看着她問:“真的親弟弟?還是情弟弟?”
錢琳說:“親弟弟!不過剛纔我給她送衣服的時候,坐在她旁邊的,不是她的親弟弟!那人不知道現在跑到哪去了!”
我們倆正說着,一個男生從電梯走出來,快步走到那女人的身邊。我想,這個後下樓的人,應該就是剛剛陪她唱歌的人了,看上去兩個人關係似乎不錯,走路、說話的時候,兩個人的手和肩時不時的都會在一起碰一下。
我心想,難道這個女人跟了錢琳她爸就真的是爲了錢爸爸的錢?
嫁給錢爸爸的這個女人姓王,叫王舒,二十八歲,企業白領。
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是在錢爸爸和她的婚禮上,雖然錢爸爸已經四十多歲了,但是保養的挺好的,他們倆站在一起,竟然看不出兩個人有年齡的差距。
錢琳就總說,非常羨慕男人們那一張張不會見老的臉。
雖然表面上看上去不見老,不過年齡始終放在那,錢爸爸就算再有錢,仍舊無法讓王舒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
錢琳看夠了王舒跟那個男人親熱的樣子,拉着我快速的往電梯裡走。
錢琳說:“我可不想讓她在這種狀況下看到我,那樣大家都尷尬!”
我說:“我想不明白,爲啥她會讓你來送衣服,那樣她不是就把自己暴露了嗎!”
錢琳搖頭,說:“誰知道,也許她根本就不在乎,她沒有想把她現在的事情變成秘密!”
也許,她跟那個男人就只是普通的朋友,或者是我們想的太多了。
秦爽和萬瑞見到我拉着錢琳回來,兩個人互相遞了個顏色,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秦爽拿了一瓶酒遞給錢琳說:“你好!歡迎加入我們!”
錢琳坐在秦爽的旁邊,說:“謝謝!”
萬瑞湊過去,跟錢琳說話,秦爽對我說:“你之前點的歌都被我們刪掉了,你再重新選吧!”
我問錢琳唱什麼歌,錢琳也湊到我的身邊,跟我一起選歌。
這個時候秦爽的
臉色就有點不好了,不過幸好,萬瑞在努力的找話題跟秦爽說話。
我早就知道兩個女人湊到一起會有不愉快,可是我現在沒有選擇了。人都已經來了。
幸好兩個女人都挺理智,雖然臉色都不怎麼好,不過沒有爲難對方。
最後我實在受不了,提議回家睡覺。
萬瑞本來還跟我說,要唱通宵,後來聽我說要回家,他也沒說什麼。
我問他回不回工地,萬瑞說要找個地方住一晚。
我把他帶到了我家,家裡今天沒人,老爸和老媽去了舅舅家,舅舅家辦喜事,過去幫忙。
萬瑞洗完了臉,說:“其實,我挺羨慕你的,你看你身邊的那些女人,都那麼在乎你!如果我身邊的人也那麼在乎我就好了!”
我說:“其實王工也挺在乎你的,也許是現在正在迷茫中呢!”
萬瑞搖頭、嘆息,說:“我知道愛情的保鮮期,更何況,我和他之間也不見得曾經有過愛情這種因素,很可能是單戀!”
我拍着他的肩膀說:“你還是別胡思亂想了,趕緊早點回家結婚生子是正經的!”
萬瑞哼了一聲,說:“我看着挺成熟的,我比你小好多呢,你都不着急,我着急什麼!”
我說:“這種事情不是用來比的,而是根據現狀來的,不然大家怎麼會有結婚早的,還有結婚晚的呢!”
我走到窗邊去拉窗簾的時候,看到外面漆黑一片,就連遠處環形路上的路燈都已經暗淡了許多,此時的城市,是一天中最爲寧靜的時刻。
萬瑞仍舊毫無睡意,垂頭喪氣的坐在牀上,我把客廳開着的電視關上,拿了幾瓶酒走到客房。
萬瑞笑着看着我說:“你怎麼知道我想喝酒了!”
我看着他那帶着憂愁的臉,說:“剛纔在KTV,一大半的酒都進了你的肚子了,可是你還是一副沒喝夠的樣子。都說借酒消愁愁更愁,不過如果現在不讓你喝酒,想必你今天是睡不成了!”
萬瑞嘿嘿的笑着,打開了酒瓶,我想了想又從冰箱裡翻出了兩個涼菜。
喝酒沒有菜,就像逛妓院時看不到女人的臉一樣,總是很掃興的。
萬瑞拿過一個酒瓶就喝了半瓶,我趕緊搶過來,說:“你可悠着點來啊,別一會喝醉了,在我家耍酒瘋,到時候我可整不了你!我要是整不了你,我就打電話報警!”
萬瑞擦着脣邊的酒水,說:“看你小氣的,不就是喝了你兩口酒嗎!有什麼啊!大不了
明天我給你買上幾箱!”
我瞪了他一眼,說:“你明知道我的意思根本就不是怕你喝酒,還跟我這貧嘴!”
我給我們倆的杯子倒滿了酒,萬瑞端起酒杯說:“幹!”我抿了一口,他一仰頭,幹了。
他把酒杯放在桌子上,還喊着:“痛快!”
我看着他那樣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後來,萬瑞真的喝多了,喝多以後就斷斷續續的跟我說他跟王工的事情,從相遇到相愛,到同居。
其實感情這種事,無論是男人之間還是女人之間還是男女之間,只要涉及感情,那都是大同小異!
萬瑞說着,我聽着,在聽的同時,我也想我經歷過的那些事情,那些曾在我生活中走過的人,那個已經被我忘了叫什麼名字的女孩。
那些美好的,但是如今已經被我忘得差不多的回憶。
有些時候,面對當今生活的種種困惑,我真的很想回到當初年輕的時候,就算夠輕狂,就算夠無知,但至少我們有輕狂的本事,我們有無知的權利。
現在,屬於年輕人的特權對我們來說已經不起作用了。
我們必須在邁入社會以後,選擇好自己的事業,找準自己的位置,然後再找個女人組建屬於自己的家庭,把那些各種各樣的責任攬上身。
在羨慕童年的人輕裝上陣的同時,我們不得不把自己變成一頭毛驢,用力的拉動身後那個叫做生活的馬車,用盡全身力氣,而且還要保證自己在坎坷的路上絕不能摔倒,因爲我們一旦摔倒,放在我們身上的那些責任、重擔,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在萬瑞沒有睡着之前,我問他,老家裡的那個要跟她結婚的女孩怎麼樣。
萬瑞說:“其實,我知道,我們倆沒感情,我感覺她應該也知道!不過我已經懶得再去相親,再去選擇了。我只想找個女人趕快結婚,結束我這擔驚受怕的日子!
你彆着急,遲早有一天,我經歷過的,你一樣都不會少!”
其實我聽萬瑞說這些的時候,我想的是,我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敗到要去相親來決定自己的終身,我一定要找一個我愛的,也愛我的人,一心一意的好好過日子。
不過幸好我沒有把這樣的話說出去,就算我真的說出去了,得到的未必是贊同,更多的可能是譏誚、嘲諷!
我沒指望我能變成誰的救命稻草,如果可以我寧願變成一個無名的樹葉,本來長在樹梢,最後隨風飄落,落在地上被人肆意踩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