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古陵逝煙前往勸降圓公子之時,葬天關戰火正盛,赫墨異族大軍進逼,正與玄臏太子打得熱火朝天。
赫墨異族,其實本是人族,但在上古三陽同時期,因着三陽照射而獲得了強大異能,以至於除了東方璧、慕傾雪等血脈特殊的族人以外,其他的所有赫墨族人,都只能在三陽同的環境下,纔可以自如的在大地上行走。
嗯........
這是源自血脈的枷鎖,就好似只有在夜晚才能自由行動的血族一樣。
在地底封印中憋了這許多年,三陽同纔剛出現,赫墨族人們便就有大半都入到了苦境,若只如此也還罷了,可偏偏,赫墨族進入苦境後一點兒也不安分。
這個族羣,原本最早是由摩弗羅、薩克斯、穆雲度三人共同做主,但因理念不合,這三人早在久遠前的三陽同時期,就已經分道揚鑣,各自領着忠心於他們的族人離開了赫墨族祖地,尋了新的地方居住。
摩弗羅與薩克斯這一支野心十足,激進好戰,再見三陽同天,他們欣喜若狂,自是要想盡辦法,讓這時代永恆。
苦境太陽,自不必理會,關鍵是在於天疆古曜和森獄黑月,這二者纔是他們的目標,但因天疆牧神威勢正盛,他們不敢直攖其鋒,便就將目標鎖定在了支離破碎的森獄之上,葬天關頓時烽火連天。
不過,玄臏可不是吃素的,再加上玄離以及大量森獄魔將,儘管赫墨族來勢洶洶,卻也並未從玄臏這裡討到什麼好處。
當然,這也跟摩弗羅最終保持了理智,並沒有選擇與玄臏直接死磕有關,畢竟,赫墨族在地底世界積累多年,不管是實力還是底蘊其實都不算差,如果全力出手,還真不一定會輸給了玄臏。
一場大戰後,葬天關還沒安穩兩天,鬼方赤命突然殺來,強勢發動攻勢,與玄臏、玄離大戰了一場,這一戰異常慘烈。
鬼方赤命無愧是六王中的強者,在葬天關外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強勢,不僅打傷了玄臏,更將玄離斬殺當場,森獄魔將也因此損失了好幾位。
“閻王!”
太初山城,聽到這個消息的玄同,立時便就嗅到了其中的陰謀氣息,並很快就將之鎖定在了自己的父親身上。
“哈!”
聞言,林羿當即回之一聲輕笑:“看來,你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玄同雖然醉心於劍道,不喜權謀,但這並不是意味着他不懂權謀,再加上太初山城的信息網發達,他一眼就覷破了關鍵。
赫墨族久年困局地底,對苦境局勢的瞭解不多,同他們相比,纔剛剛脫困的鬼方赤命其實也差不了太多。
與天地蝱一樣,摩弗羅等赫墨族人也渴望着一直保持現下三陽同的景象,陰暗潮溼的地底世界,他們早已不想再回去,但礙於天疆太過強勢,所以他們會將眼光放在黑月之上,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而鬼方赤命想要重新成爲紅冕之王,獲得對赩翼蒼鸆、赦天琴箕等紅冕高手的領導權,尋回紅冕王戒,也是對他而言迫在眉睫的事情。
當下之時,誰也不知道紅冕王戒已經落入林羿之手,唯有閻王掌握着一手過時的消息,知道紅冕王戒與他的魔羅章,都在玄同太子的手上,但偏偏玄同現在居於太初山城,難以撼動。
於是,他只能想辦法將玄同逼出來,對他來說,這當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因爲他知道,玄同到底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這是玄同的優點,也是玄同最大的缺點。
先是以赫墨異族消耗葬天關的實力,緊接着,鬼方赤命率領氐首赨夢、赯子虛澹這兩個忠心屬下殺上葬關,以強勢之姿取了玄離皇子的性命,這一切謀算,就只是爲了將玄同誘出太初山城。
“所以,現在的你作何打算?”
面對林羿的詢問,玄同毫不猶豫的應聲回道:“我敬愛的父王,爲我排設下如此局面,我若不去,豈非讓他失望。”
剝離魔羅天章,融元神獸入體,再加上林羿的禁忌神元,此時此刻的玄同,一身實力強悍,已然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一個人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自然也會擁有極度的自信,所以,他在瞬間就做出了決定,離開太初山城,前往葬天關。
“又一位兄弟身死.........”
王血無情的冷酷,讓得來到葬天關參加玄離葬禮的玄同,直接將閻王惡行,公佈於衆,一時間,激起了森獄諸人的義憤之心,一心想要坐定王位的玄臏,自然更加想要剷除閻王這個大敵。
即便這個大敵是他的父親!
於是乎,森獄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團結,衆志成城,欲要葬滅閻王。
與此同時,爲了翠蘿寒,以及東方璧,厭煩了赫墨異族的上躥下跳,他決意要將這個不怎麼聽話的勢力掃除。
只是,赫墨異族的根據地末日夜都並不好找,不過,這也並非難事,畢竟,末日夜都的位置不好找,但論劍海的所在,卻早已是人盡皆知。
身爲穿越者,林羿早知,論劍海鍛劍司主事歐冶神棄與赫墨族之間有着極爲緊密的聯繫,從他那裡,想來不難問出末日夜都的所在。
正好,天疆牧神正在籌備攻打論劍海,太初山城順勢插上一手。
這一日,風和日麗,論劍海內,得三陽同天之助,已經化爲人形的天地蝱正準備組織人手,攻打天疆,奪取古曜控制權,哪曾想,還未動身,山門之外,便聞一聲冷肅殺伐之音,遠遠傳來。
“裁罪、定罰,冷鋒無語。”
“破禁、瀆神,刀伐血淚!”
負責鎮守論劍海山門的桓正修雅聞聲,連忙轉頭去望,只見一抹肅殺身影,領着大批罪域殺手,氣勢洶洶的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內。
“來者止步!”
雖然知道來人定非等閒,身邊又有大批人馬在側,但桓正修雅仍是毫不退避的迎上了前去,儘管他的身旁僅只兩名劍侍而已,可面上卻並無半點露怯,言語間甚至還帶上了幾分強硬:“前方已是我論劍海所屬之地,閣下冒昧登門,莫非是想要挑起戰端不成!”
話到最後,桓正修雅言辭陡然轉厲,懸在腰間的斷劍雖未出鞘,卻也被桓正修雅拿在掌中,橫在了自己胸前。
聞言,裁罰者只是冷冷的回了他一個字。
“殺!”
一聲令下,戰端開啓,裁罰者率領一衆罪域殺手,徑直涌入論劍海山門,桓正修雅雖然竭力抵擋,但終究獨木難支。
好在,他的抵抗,終究還是給論劍海爭取了一定的反應時間,鍛劍司司主歐冶神棄,劍理司司主論傾城,已各自率領一隊劍侍,自回雁峰上殺了下來,還有上官澈等諸多客卿劍客助陣,竟在半山腰處,生生擋下了裁罰者的攻勢。
眼見戰局僵持,忽見遠天之上,風雲翻涌之間,降下一道不世身影,一時間,漫天清聖輝芒,照耀八方,昊光中,一道雄渾詩號,在遠隔了長達數千年歲月的沉澱之後,含着滿腔仇恨,遠遠傳來。
“昂昂我牧,德惟人豪。作鎮方岳,有徽其高!”
牧神,牧神,天疆牧神,於焉降臨,伴隨着他的腳步,十方懾、伐天虹、玉雉衣,三族尊者率領麾下大軍,緊隨而來。
與此同時,東方璧、驪無雙、異斬魔彎,太初山城高手亦至,雙方聯軍,欲要一舉覆滅論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