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寬闊輝煌的紫金宮殿,高高懸空,在朝都子民的注視下一路往北飛去。
其後還跟着兩個巨大的浮空平臺,雖不及聖上出行行宮那般恢宏,卻也極其奢華,上面有一些行宮院落。
上面待着的,自然便是此行隨行人員以及朝都前往夷州參加武道茶會的青年才俊。
朝都三傑,京城五俊,宗派嫡傳……
總之朝都最優秀的那批才俊,盡數在此列之中。
他們的年紀都在三十歲以內,修爲也不曾超過王者。
這個範圍以下,都可以參加武道茶會。
茶會分境界而論道,範圍之下,每一境界都有耀眼之人,天賦高的人不會因爲年紀小而錯過出彩的機會。
其中九成以上的耀眼人傑都是出自造化三境,即合丹,明神,洞玄三境界。
太低了,無人會太過注意。
此五年一度的盛會,每一舉辦,便會吸引全皇朝人的目光。
泱泱皇朝,人口基數衆多,習武之人也多,無數天驕埋沒於人海。
故纔有無數青年才俊渴望在其中一展身手,名揚天下,而後拜入大家族大宗派當中,走上人生巔峰!
其中最耀眼的天才,即便是中土的另外兩大皇朝,也不會缺少他們的傳說。
秦北玄看着手裡頭介紹武道茶會的卷宗,頗有興趣。
“老林我三十年前也曾是名躁天下的人物,那一屆論道茶會的頭籌便是被我拔了,君就老頭的女兒,自那以後傾心於我,三十年未嫁,我嫌那女的過於柔弱,本不想理她,那日君就老頭站在陛下一方,還算識趣,我近來打算尋個日子把他女兒娶過來。”林如斯砸吧砸吧嘴,頗爲得意的說道。
秦北玄合起卷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也虧得君神將不在此處,不然非得追着你打一頓不成。”
林如斯不以爲然,“我怕他個球,再過兩年我必入巔峰,到時候,某些老公公可要注意些了。”
斜着的目光瞟到另一邊站着的曹正淳身上。
老曹聞之臉上突然展露出一絲笑容,“有人想要切磋,咱家可是求之不得,前幾日看陛下和皇叔出手,咱家略有所感,要不林總督今日和咱家試試?”
“呵,你匡誰呢,才突破沒幾日,又有所感,你以爲你是陛下?”林如斯嗤笑道。
“哈哈,老夫倒是有些好奇,陛下如今是何境界,可否透露一言?”盤坐在殿下蒲團上的一位老者開口道,面容清瘦,渾身被一件黑袍包裹,隱隱露出其下瘦骨嶙峋。
他是皇朝供奉殿三供奉,人稱骨王,前些日子在外辦差,此次回朝後,供奉殿那邊便是他隨行。
三位王者都將目光看向上方首座之上。
大夏皇朝的皇帝,今日並未穿皇袍,一身裝束略顯休閒,其上卻也紋着皇室龍紋,整個人看上去同樣不失威嚴。
秦北玄微微一笑,未曾開口,平淡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深邃無邊之光。
……
夷州境內,地勢開闊,不似皇朝西南邊那般多山環繞,整個夷州,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區域爲平原。
基本上夷州往北便都是平原覆蓋了,越過大齊橫亙在此處的狹窄國土,千里之外更是一望無際的萬里草原。
兩大巨無霸般的王庭雄居於此,萬里草原皆在其鐵蹄之下。
北齊安寧,夷州之南又是大夏皇都所在的幽州。
這般下來,夷州算得上是大夏除幽州外最爲安全之所。
在這樣的一州之中,大夏皇室卻是不敢大意,皇朝三神將之一的赤龍神將常年鎮守於此,更是在幽月平原上囤有數百萬雄兵。
每日兵將操練之音傳出幾十裡遠。
爲的便是警惕幽月平原上拔地而起的那座千丈高山!
夷州最高之山,月神山!
此山之上,千年以來從未有過雲霧遮掩,每逢夜晚,一擡手便可觸及月之清輝。
同時它也是大夏皇朝除皇室以外唯一一家擁有聖境的勢力所在地,因爲有聖,所以便也成了無數人傑嚮往的武道聖地!
月神山很大,其上亦分多個山峰。
教中太上長老隱修之所,一面斷崖邊,白衣老者沐浴月華站在懸崖邊上,彷彿隨時可能會踏空登月而去一般,
下方的深淵當中,即便是那皓月之輝也照不至底,卻有淡淡的金光瀰漫而上。
這金光裡,帶着一股至強的血脈威壓,古老而威嚴,有至尊之氣,一般人往這邊一站,便會立馬呼吸不暢,產生壓抑之感。
彷彿懸崖底有遠超世人的存在一般。
老者感受這金光照在身上,感受着其中那遠超世人一等的力量威壓,臉上露出陶醉之感,呼吸也變得急促了些。
這時一三十餘歲樣貌的中年登山而來,踏着石子小路來到老人身後。
月光下,那張平時嚴肅無波的面龐上亦是有着些許狂熱,目光看向崖底之時,更是變得貪婪。
“前兩次的聖血精華,可都吸收完了?”老者也不回頭,就這麼淡然問道。
那面容嚴肅的男子略微躬身,“已經完全吸收,境界攀至大圓滿極盡之處。”
男子臉上也罕見的露出一絲笑意,強忍着立馬獲取強大力量的誘惑,緩緩言道:“過兩日再吸收了,眼下五州才俊會武,我要藉機爲本教尋一些後續力量進來,再者那秦北玄親來兗州,秦明樓卻是在朝養傷,如此機會千載難逢,無龍脈相助,我要將那秦北玄留在夷州!”
老者聞之淡然一笑,轉過身去,聲音飄來,“去吧,一介小兒殺了也便殺了,我月神教沉澱多年,是時候向世人展露鋒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