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世界很廣闊無垠。
鴻鈞的玉京山，實際上也算不上多麼牛的道場洞府。
只能說，在洪荒初開的這段時間裡，他那地方還算是不錯吧。
也正因爲如此。
江缺纔打算去坐坐呢。
反正暫且也沒去處，他們也不想回去，正好去鴻鈞的玉京山看看情況。
休整一番。
再找機會回蓬萊仙島去。
反正，對他們來說時間已經不是問題。
逗留幾百上千年，也不成問題。
正好過去享受享受。
對他們來說，接下來的時光大部分是享受了
好歹也修仙一回，總不能不享受吧。
現在就是好好享受的時候。
雖然鴻鈞可能不這麼想，但江缺心裡一定是這樣想的。
他都天道級混元大羅金仙了。
自然可以好好享受一下。
況且。
那玉京山還是鴻鈞的道場，是他的洞府，一旦去玉京山的話，自然會得到鴻鈞那小子的伺候。
多好啊。
以前可沒有這種好事。
“什麼？”
一聽到江缺說要去玉京山上，鴻鈞就愣住了，“師尊，您這是想去我那裡坐坐嗎？”
“不然呢？”
江缺撇嘴說道：“此刻遊歷完畢，自然要去歇歇腳才行，而你的玉京山是最好的選擇。”
鴻鈞：“……”
還有這種說法？
他有些驚呆了。
一時間。
竟難以置信起來。
得。
左右一想，你是師尊，所以你老人家說的都對。
誰讓你是師尊呢。
鴻鈞沒辦法。
只能依了江缺的說法。
自己也可以儘可能地去儘儘孝道。
如此也是好的。
畢竟，他沒有多麼好的機會侍奉在江缺身前。
未來或許還有諸多事啊。
當真是半點不由人。
從崑崙山離開後，江缺一行人便朝着玉京山而去。
自然是能找到位置。
這毫無問題。
不過……
洪荒中。
三界之內，龍、鳳、麒麟三族早就熱鬧非凡起來。
打得不可開交。
恩怨早已有之，久而久之下，隨着時間的流逝後……
三族也開始打起來了。
此去玉京山，自然是由鴻鈞帶路，一路高歌凱旋着。
頗有一番衣錦還鄉的感覺。
事實上。
對他鴻鈞來說，這一次重回玉京山，不就相當於是衣錦還鄉嗎。
不就如同那樂得逍遙自在嗎？
當然了。
此去玉京山旅途遙遠，鴻鈞心裡則是嘀咕起來，“也不知師尊他老人家究竟是幾個意思？
爲何不讓我去蓬萊仙島呢？”
難道說……
是時機沒成熟嗎？
可仔細想想又不對勁，自己已經是師尊的好弟子了。
時機也應該成熟了吧？
他有點不懂了。
“難道……”
忽然間，鴻鈞心裡像是想起什麼一樣，“莫非，其實在師尊他老人家的眼裡，我仍然什麼都不是？”
如果是這樣的話……
咳咳！
那就糟糕了。
畢竟，自己還沒有入得師尊他老人家的法眼，還沒能跟他怎麼着。
那就太失敗了。
“師尊啊，您老人家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一刻，鴻鈞的心裡也迷茫起來。
彷彿有諸般困惑，難解心頭之意吶。
不過……
也許自家師尊是對的，去自己的玉京山轉轉，也能熟悉門路。
方便以後來往。
作爲一個混沌中走過來的生靈，他雖然不知道江缺的來歷。
但。
有時候待在自己的紫霄宮裡，一個人安靜地修煉也挺不錯的。
總歸，分家纔有發展的可能啊。
不然，修行總歸是很彆扭的，一直以來鴻鈞就有這樣的感覺。
時不時去看看便宜師尊就好了。
咳咳！
雖然說，也不算便宜的。
但……
他就覺得這樣纔好。
不過。
這也並不影響他繼續前進，往玉京山而去。
鴻鈞的玉京山，也有大陣庇護着。
因此。
哪怕是出去遊歷這麼多年，他那玉京山依舊完好如初，即使有一些生靈想據爲己有。
但也不行。
不是被陣法困住，就是被打殺掉。
久而久之，這玉京山也就沒有別的生靈敢來這裡添亂了。
更別說覬覦這裡面的東西，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基本上不存在。
所以。
鴻鈞的道場還是好的。
裡面有不少靈材，也有不少靈根之類的東西。
這些都是一等一的好東西啊。
江缺暗道着，目光閃閃如火炬一般，“得讓鴻鈞那小子出點血，不然我這個當師尊的一點好處都沒有。”
那可不行。
鴻鈞並不知道這些。
他還惦記着自己種植的一些靈根，是否還活着？
總之。
得率先回去看看才行。
幾年後。
再一次回來的鴻鈞，面色凝重不已。
但也很明顯地鬆了一口氣，“還好，我這道場洞府沒有被那些生靈破壞。”
還是他的。
險些他就以爲是別人的了。
也差點認爲有別的生靈進來搗亂，差點覺得自己要倒黴了。
但還好。
自己離開時弄些手段，還算中用的。
“師尊，您裡面請。”
鴻鈞一邊請着江缺，一邊說道：“早些年的時候，弟子就一直住在這裡，後來……”
一時間。
他竟說起一些往事來。
如今回想起來，自然覺得往日種種所經歷的一切又一切，實際上都是值得的。
“好。”
江缺點點頭，“你這玉京山爲師倒是第二次來了，但上一次匆匆忙忙就離開，反倒是沒有多待。
這一次，或許要在你這裡盤桓一些時日。
之後……
你再與爲師一道回蓬萊洞府道場，去認認門路，也好見見世面。
順道，還能認識你的大師兄。”
“是。”
鴻鈞心裡一喜，暗道：“原來，師尊是准許我去蓬萊道場的，只不過想先在我這玉京山歇歇腳罷了。”
這並未有所不妥。
他覺得挺好的。
玉京山是自己的道場，反倒是能很好地照顧自家師尊，讓他知道自己的好。
更何況。
伺候自家師尊這種事，不是天理循環，不是很應該的事情嗎？
他覺得挺好的。
這樣日子就舒坦了。
從玉京山住下後，鴻鈞一邊親力親爲地安排着，一邊又點化一些童子幫忙做事。
首先就是打掃紫霄宮。
沒錯。
雖然鴻鈞還沒有成聖，雖然他還沒有成爲大佬級別的存在。
但是……
這紫霄宮確確實實出來了。
如今都存在着。
不過，或許是因爲鴻鈞還沒有成聖的緣故，或許是鴻鈞實力太低的緣故，現如今的紫霄宮只是一座普通尋常的宮殿罷了。
不那麼重要。
相比較而言，顯得有些不重要。
這就是紫霄宮啊。
待江缺和楊戩他們住進紫霄宮的時候，整個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不由得有些呆住。
原來，紫霄宮在鴻鈞還沒有成聖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
真是一座不錯的宮殿。
運道很好。
不過。
現在它的運道更好。
“師尊，您們先在弟子這裡住着，弟子這就去弄些靈果來。”
稍微交代一番後，鴻鈞就去把自己洞府道場裡的靈果都找出來，並一一做了篩選。
然後纔是孝敬自家師尊等人。
其中也包括蟠桃，包括黃中李，以及悟道茶之類的東西。
都是清一色的好東西。
算得上是上品之選。
而江缺他們，也難得有人伺候周到，反倒是在紫霄宮裡享受起來。
“江缺，你收他做徒弟，難道是想徹底掌控天道嗎？”
這一日，楊戩問道。
他內心一直有這樣的好奇。
畢竟……
像鴻鈞這樣的人，也不容易掌控啊。
他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想法，尊師重道這種事也很難確定一直會保持。
他鴻鈞可不是一般人啊。
若是出現某些不可預料的情況來，那又該如何是好呢？
所以。
楊戩的內心深處，其實是有些擔心的。
若今後鴻鈞有二心的話，他們又當如何呢。
似乎……
並沒有一個好的辦法。
也似乎，很容易出事情了。
江缺則微微一笑，“這不重要，最起碼……
即使他有另外的想法，而這種想法與我們不一樣，那又怎樣呢？
我此前就說過，收他爲徒並非是爲多大的回報。
以前只是隨意爲之。
現在嘛。
或許可以讓他去和天道聯手。”
“……”
聞言，楊戩則有些不理解，“什麼叫讓他去和天道聯手，你……
是不是已經發現些什麼了？”
否則不會說出這麼神奇的話。
作爲楊嬋的二哥，江缺的二舅子，他覺得自己有權利知道些什麼。
比如現在。
“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其實這一次又一次的量劫，很有可能不是什麼平衡，而是……”
江缺賣了個關子。
一臉淡定地說着話來。
這種話，一下子就抓住楊戩的好奇心。
他急忙問道：“而是什麼？”
隨後。
江缺才慢慢地解釋起來，“你有沒有發現，從一開始的龍漢初劫，一直到後續的巫妖量劫，再到後來的封神量劫，再往後西遊量劫。
這一個個量劫背後代表着什麼？
或者說，你有沒有從這裡面發現點很麼來？”
楊戩：“……”
原本還以爲江缺說得很有道理。
但是現在嘛。
他突然發現事情不對勁了。
道理似乎不是這麼個道理，但具體的他又說不上來。
這裡面肯定有不爲人知的秘密。
只不過……
他並未想明白而已。
於是。
楊戩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雖然覺得這裡面確實有點怪怪的，但……
具體的我卻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也正常。”
江缺笑道：“這可能是其他所造成的侷限性，可能是你自身的緣故所形成的影響。
從龍漢初劫……
不。
很有可能從盤.古大神開天闢地開始，包括那三千位魔神在內，都中了天道的算計。
很有可能，天道是混沌中就誕生出來的，而不是在洪荒世界被開闢後才誕生出來的。
這一切你有沒有想過？”
“有，但這和你一開始說的‘讓鴻鈞去和天道合作’又有什麼聯繫？”
楊戩不解地問道：“是不是等於說，這些個量劫，其實和天道的種種算計與計劃，有着分不開的干係？”
“沒錯。”
江缺暗道：“據我猜測，這種密不可分的關係裡面，很有可能是天道主導算計的。
當然了。
它的這種計劃對人族是有好處的。
因此，我打算讓鴻鈞合道後與它合作，聯手執行這個計劃。
在必要時，我也可以親自出手去推動。
說不定還能加快進程。”
“……”
楊戩沉默一陣子，然後問道：“那……，你覺得天道的計劃到底是什麼呢？”
“你可以猜猜。”
江缺故作神秘一笑，“對咱們，甚至對天地間的修行者而言，都是沒有好處的。
但是。
對普通的人族來說，有着很大的好處。”
“所以，這是你出手的原因之一？”
“是，因爲我也是人族。”
“你就不怕對我們也不利？”
“雖然有這種可能，但這種可能很小，更何況，即使發生了我也有把握應對。”
“……”
好吧。
楊戩瞬間就懂了。
江缺這傢伙是絕對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這件事。
依舊對他們有利。
但是，他同時也注意到江缺的一句話。
這事依舊對修行者不好。
或者說。
存在一定的影響。
“計劃到底是什麼？”
“二舅哥，你很想知道？”
“那是當然了，畢竟這很有可能是天道的終極秘密啊。”
“若真的知曉了，你可莫要後悔。”
“還影響心神不成？”
“倒是不影響，只是怕你悲憤和不甘。”
“……”
一時間。
楊戩不免有些鬱悶地望向江缺。
他覺得這小子肯定是在試探自己，肯定是故意這樣說的。
於是。
便又淡淡地問道：“行了，你就直接說吧，我不會在乎的。”
事實上。
有江缺在，只要他楊戩不做傻事，這輩子基本上安然無恙了。
還能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態。
當然了。
突然至天道級混元大羅金仙，也不是沒可能，即使江缺也會想方設法讓他突破的。
見楊戩堅持，江缺也不再猶豫，“據我猜測，天道應該是想創建一個無修煉文明的世界，沒有鬼神仙佛魔妖的存在……”
接下來。
江缺把自己的猜想和楊戩一一說了。
聞言後。
楊戩卻愣住神情，“無修煉文明的世界，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會說對修行者不利，怪不得你會說對普通的人族有利。”
確實有利於普通人啊。
若人人都不會修煉，便沒有個人勇武的強大實力了。
如此一來。
普通人便會受到法律的約束。
世界也會變得更加美好。
“所以，天道算計中這一次又一次的量劫出現，便是想削弱修行之人的數量，以及實力，對嗎？”
“沒錯。”
“封神一戰後數千年內，天地間再也沒有修行的可能。”
“這是爲何？”
“一則是天地靈氣的崩壞，再無靈氣供大家修煉；二來是強者們在量劫中死傷，修行文明斷層；三則人族大興是未來的趨勢。”
“……”
不得不說。
江缺的猜想很全面，楊戩聽得都緊鎖起眉頭來。
天道。
它真的要創建出一個無修煉文明的世界來嗎？
如此做法，真的是……
一旦被天地間的修行者們洞察到，一旦泄露消息出去，那後果……
將不堪設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