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法寶元靈卻是一個例外,修士們祭煉禁制,融以無數天材地寶,法寶中自然而然的就能孕育出法寶元靈。
但元靈終究只是元靈,算不得真正的生命。
但是到了先天之道,那法寶元靈將會發生本質上的蛻變,具體來說,就能具備真正的生命氣息,甚至可以說,這就是一種除了天地自然之道外,誕生出了一種全新生靈。
一經誕生,便入先天之列,再不受法寶驅殼所禁錮,上天入地,行走陰陽,無所不能。
這就是先天法寶最重要的一處特徵。
而如今,只是經歷了地火的初步祭煉,林飛從中感受到那種屬於先天元靈的氣息…
要是再經歷進一步的淬鍊,距離先天,也不算是太遠了…
“吼…”
而今,卻只聽一道彷彿來自於混沌中的沉悶吼嘯聲,從那劍陽之中,突兀爆發而出。
剎時之間,就只見無數劍光,攜着一股沖霄劍意,席捲了四面八方…
至於方端,那正是處於被席捲的中心地帶…
連綿不盡的轟鳴聲,連成一片,整片空間,出現了道道裂痕,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可能徹底崩塌…
“林…飛!”
當這轟鳴聲漸漸熄滅,處於這無數劍光席捲中心的方端,漸漸從那漫天火焰與煙塵之中顯露出身形…
只是,如今的方端,變化卻是極大…
密密麻麻的劍痕,在他身上浮現而出,傷口中的鮮血,不斷的噴涌而出。
但還不曾流出多少,在半空之中,就被那高溫蒸發,逸散,化作乾燥的血紅霧氣,飄舞消散…
而隨着鮮血的流失,方端整個人的氣息,都是在迅速萎靡,縮水。
這纔不過是短短數息,那氣息,就是暴跌到了初入法相的境界…
以烈焰灼燒傷口,將其封死之後,那跌落的氣息,才爲之稍稍止住…
然而,這個時候,他化自在陣圖卻彷彿是活了一樣,像是兇獸進食一樣,爆發出一陣吸力,那消散的血紅霧氣,統統都是被它吸納乾淨。
隨着不斷的吸納,那其中便是再次醞釀出了千百道劍光,嗤的一聲,便是斬向了方端…
一時之間,千百道劍光所過之處,無盡劍意瀰漫,彷彿是要將空間,給斬出痕跡,整整附近數十里的空間,都是化爲了一片刀劍地獄一般…
“殺!”
這個時候,方端彷彿也是知道,逃亡希望不大,於是不進反退,眼中浮現出一抹獰厲之色,隨着一聲嘶吼,整個人便是奮起了最後一點力量,主動迎了上去…
二者相向而行,沒有多長時間,便是轟然相撞…
剎時之間,彷彿這片空間都要毀滅一般,恐怖的力量激盪,爆發開來,傳遍整片空間。
彷彿附近十幾裡的地下岩漿,都爲之翻涌不息…
當這碰撞漸漸停息,就只見本就傷痕累累的方端,在胸口處,一道深可見骨,觸目驚心的傷口,浮現而出。
滾滾血液炙熱無比,不斷溢出,卻是一點沒有浪費,在下落的過程中,都是被那他化自在陣圖給吞掉。
“我就是死,你們今天也別想活!”
隨着一道獰厲的大喝聲,方端忽然從胸口的傷痕中,生生掏出一枚鮮血淋漓的令牌。
正中間的位置,鑲嵌着一團扭曲的火焰,扭動之間,散發出一種恐怖的威壓,彷彿其中蘊含着無窮威能。
這正是火妖帝一身精粹所在,方端也就是憑藉着這東西,才能掌控住地火元脈。
如今這令牌,卻是在不穩定的躁動起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開,引動整個地火元脈的爆炸。
事實上,就在方端將這令牌拿出的瞬間,那鎮壓着林飛兩人的岩漿大日,就已經放棄了鎮壓,而是在方端的召喚下,化爲萬千道流火,迴流而去。
盡數聚集到了那一枚小小的令牌之中,那令牌更是在泛起了不穩定的波動…
“你想有點多了…”
林飛卻是搖頭笑了笑,說話之間,隨手一揮,齊悅便是身不由己,被那他化自在陣圖操控着,向着方端的方向,主動的覆壓而上
剎時之間,就只見無盡的劍光,將還在催動着令牌的方端,猝不及防之間,給整個包裹起來。
方端的身形,瞬間就消失不見,就只見到漫天劍光瀰漫,在空間中的餘波,化爲道道漣漪,盪漾出周圍十幾裡的地方。
地面石壁劇烈顫抖,瞬息之間,本就搖搖欲墜的空間,就被劍光卷席着,朝着方端的方向,擠壓而去…
方端甚至都來不及去引爆令牌,在這鋪天蓋地的攻勢之下,就被直接死死鎮壓,在這一層層的劍光與亂石之中,徹底被封印的不見了人影,動彈不得…
一時之間,亂石平息,火焰消失,一切都好像是安靜了下來…
只剩下那一層層的亂石之中,還向外散發着一陣陣恐怖的波動,間或有蘊含着恐怖溫度的火焰,從中冒出…
這時,齊悅彷彿也是從被他化自在陣圖操控的境地中,脫離出來,恢復了自由身,整個人卻好像還有着發呆一般,望向了被封印在層層石堆的方端…
“想什麼呢。”
直到林飛一拍肩膀,齊悅才忽然反應過來。
轉頭一看,就正好看見,那在身邊圍繞着的無數劍光,就好像是突然找到了主人一樣,紛紛回到了站在自己身邊的林飛手中。
林飛笑了笑道:“剛纔辛苦了。”
“沒有沒有。”
聽到這話,齊悅才頓時驚醒過來,連連擺手,哪裡敢承下這等功勞。
剛纔發生的一切,對於齊悅來說,簡直就像是做了一場不可思議的夢。
眼睜睜的看着,一路上多有付出,自己所敬重的方端師兄,居然是忽然表露心跡,跟寒霜真人早有勾連。
之後更是陡然爆發,將那火妖帝留下的精粹妖火給據爲己用,甚至是藉此操控了地火元脈…
當時看到方端掌控住地火元脈的時候,齊悅簡直都有些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