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接過破舊的乾坤袋,一看裡面滿滿的靈石,頓時楞了一下。
我靠,真買?
然後,就飛快的將乾坤袋揣進口袋,衝着王遠拱了拱手:“這位師兄,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就不跟師兄你多聊了,後會有期,有緣再見!”
說完,飛快的跑了。
邊跑邊想,管你真買假買,老子先跑了再說,就算後悔你也沒轍……
王遠拿着劍站在那裡,看着一路狂奔的江離,一張臉上寫滿錯愕。
半晌之後,纔不由苦笑,算了,跑了就跑了吧,反正自己留着靈石也沒什麼用,就當是臨死之前做點好事……
嘆了口氣之後,王遠一路向城外走去。
白河派的山門外,遠遠看見妖氣滾滾,如同烏雲一般,籠罩在山門之上,而在這滾滾妖氣的中心,是一頭數十丈高的龐然大物,似蟒非蟒,似牛非牛,看上去如同一座小山一般,此時正握住一杆黑幡,將無窮黑氣灑落在一座大陣當中。
大陣裡面困着的,正是白河派上下,老老小小一百多人,此時就在大陣當中,被那無窮黑氣折磨,那一道道從黑幡當中灑落的黑氣,就好像一條條蟒蛇一樣,緊緊纏在每一個人身上,不斷抽取他們辛辛苦苦幾十年修煉出的真元……
王遠看了一眼大陣當中的衆人,目光再次變得堅定,緩緩拔劍指向山門之上,那頭似蟒非蟒似牛非牛的大妖。
“妖怪,受死!”
…………
三日之後,望海城的一座茶樓內,幾個修士正坐在一起,一邊喝着茶一邊聊着即將到來的海會,正說着的時候,一位剛從城外回來的修士,突然想起件事:“對了,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前幾日白河派斬了一頭五劫大妖……”
“白河派?”
一羣人都楞了一下,白河派是什麼鬼?
半天之後,才終於有人想起,好像是有這麼個名字,山門在望海城外一千多裡的地方,全派上下一百多個人,實力最強的長老大約是命魂二劫,這在喪鐘界這種地方,差不多就是最底層的門派……
於是,一羣人頓時都愣了:“這種門派,上上下下加起來,還不夠五劫大妖一口吞的吧?”
“呵呵,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城外回來的修士賣了個關子,把大家的胃口都吊起來之後,這才又繼續說道:“我聽說啊,這白河派似乎藏了一種上古魔道法門,以血祭修士位代價,拼掉了那頭五劫大妖。”
“上古魔道法門?”
“對對對,我跟你們說……”
短短三天當中,整個望海城裡,不知道發生了多少這樣的聊天,茶樓,酒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聊着同樣一個話題。
白河派斬了一頭五劫大妖。
只是,白河派究竟是如何斬掉這頭五劫大妖的,卻是衆說紛紜。
有的說是上古魔道法門血祭修士拼死的,有的說是布了一個驚天大陣磨死的,有的說是山門之內養了一頭惡蛟,危急之時惡蛟衝出,將那大妖撕碎……
當然,也有人說,是白河派的一位長老王遠,在望海城裡得遇高人,高人賜下一把劍,王遠就是用這劍斬了那頭五劫大妖。
於是,自然又有不少人找上白河派,想要從王遠那裡問出高人行蹤……
問題是,王遠哪知道什麼高人的行蹤?
到了最後,王遠實在是被纏得沒辦法,只能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句。
“我花三千靈石買的!”
一羣人頓時不幹了,媽的,一把能斬五劫大妖的劍,你說你花三千靈石買的,你騙誰呢?
不過,不管王遠的話是真是假,這個高人賜劍的事情,終究是在望海城傳開了……
此時,城北的鑄劍坊內。
“聽聽,聽聽,我現在也是傳說當中的人物了,賜劍斬妖的高人,哈哈哈哈……”
這兩天,江離走路都是仰着頭的,而且每當新的傳聞傳來,江離的頭就又要往上多仰幾分,林飛懷疑,再有更多的傳聞傳來,這廝非把脖子折斷不可。
“對了,對了,林師叔,你看,外面現在全是我這個高人和那把劍的傳聞……”在那裝了一陣逼沒人理之後,江離總算消停下來了,然後就又湊到林飛身邊:“你說我們要不要趁着這個機會,把剩下的劍全都拿出來賣了,一把三千,兩把六千,十把就是三萬靈石,一百把就是三十萬靈石,我的老天……”
“不急。”
“啊,怎麼不急!”江離一聽頓時不幹了:“這可是三十萬靈石啊,林師叔,你……”
“對了,有個事情,你去辦一下。”
“啊?”
“你這幾天拿幾把劍出去……”林飛把江離叫過來,小聲的給他交代了一番,說完之後,才拍拍江離肩膀:“這事情辦好了,可不止三十萬靈石。”
說完,也不管目瞪口呆的江離,徑直回後院煉化金氣去了。
這是林飛最近最重要的功課。
沒辦法,林飛在養元境界的積累實在是太雄厚了,當晚在懸崖之上一劍斬破九重劫雷之時,完全可以順勢衝過命魂第二劫,只是林飛不願意而已。
因爲林飛知道,境界提升過快,並不是好事……
上一世,林飛在大劫當中沉淪三十年,不知道見過多少驚才絕豔的修士,因爲境界提升過快,根基不穩,道心不純,最終飲恨在法身門前,在那場天地大劫當中,化爲了一捧劫灰。
所以這一世,林飛每一步都走得無比紮實,先天劍氣爲裡,後天劍氣爲表,諸天萬劍訣一步一個腳印,哪怕是隨時可以衝過命魂二劫,都被林飛死死的壓制下來,因爲林飛知道,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在這條從未有人走過的路上走得更遠……
這一段時間,林飛每天都在鑄劍坊裡忙來忙去,一邊鑄劍一邊佈陣,順便玩弄一下三大門派,看上去像是連修行都放下了不少,遠不如在羅浮世界那麼勤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