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飛等人通過皓月星盤完成空間轉移後,再次出現,是在半空中,隨着砰砰砰三聲,三個真元耗盡的修士如凡人般從半空落下,重重摔到了地面。
“嘶……”
王靈官吞下兩顆培元丹,利用經脈中一絲真元,祭出長明燈,光芒所及之處,是熟悉的古樸建築,白玉做的地板,陰森森的牆壁,遠處還有一些太陰族人的符篆文字隱在黑暗中……
還是熟悉的冰寒溫度,還是熟悉的濃郁到幾乎凝結成水滴的鬼氣……
王靈官一聲苦笑:“看來,我們運氣一般……”
眼前的一切無不說明,三人仍然在萬魂屍淵深處……
氣氛陰森而壓抑,烈火符篆照不到的地方是一片暗沉沉的濃黑,誰都不知道那片黑色中有什麼,空氣中漂浮着濃郁的鬼氣以及常年不見陽光的黴氣。
不過,那抹如死神般的危機卻淡化了很多,雖然鬼氣濃郁,卻是與他們初入深淵,遭遇殭屍惡鬼之時差不多,細細覺察下來,屍帝之威雖然瀰漫在整片廢墟之中,但他們卻只是處在邊緣位置,入目所見,斷壁殘垣,應該是遠離了那隻鬼手以及即將出現在萬丈絕壁之下的屍帝真身……
這樣看來,暫時應該是沒有危險的……
三人稍稍鬆了一口氣。
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便感覺到深入骨髓的疼痛,他們對視一眼,都苦笑着搖頭。
王靈官身體上受的傷最重,胸骨斷裂,大片血漬將他身上月白的道袍染成了暗紅色,不過體內真元充盈之後,運轉全身,傷口便漸漸癒合,又吃下幾顆丹藥,臉上也不再那麼慘白。
林飛從乾坤袋中取出藥瓶,整瓶整瓶的往嘴巴里倒,吃的他臉色發苦,而後,整個人有些脫力的靠在身後冰涼的牆壁上,忍不住嫌棄的對王靈官說:“那皓月星盤不是號稱你們天邢峰的秘寶嗎?這也太坑了吧,連萬魂屍淵都出不去……”
王靈官長舒一口氣,有些無奈的笑了:“這裡畢竟是千里之下,就那麼一縷月光照下來,星盤能啓動就很不錯了,你還指望能準確定位,沒把我們送進屍帝老窩,就慶幸吧……”
林飛嘆氣。
他們始終沒有離開,而在這龐大的深淵之下,還有一位被他們激怒的屍帝……
現在的情況怎麼想都令人心焦,只是一隻屍帝的手就能將他們三人逼入絕境,若真碰上屍帝,豈不是連骨頭不剩了?
“不管怎麼樣,先把身體養好,起碼也有一戰之力……”
林飛想的有些頭疼,但他生性豁達,既然怎麼想都是死路,倒不如先專注眼前。林飛目光掃過他們所處的地方,在掠過周雲的時候微微停頓……
對面的周雲雙目微閉,表情沉着,他在盤膝打坐,身邊數個空的丹瓶,隨着真元流轉,他身上幾道流血不止的傷口也慢慢癒合。
林飛目光只停頓了一瞬,又若無其事的移開了。
三人現在在一間破碎的宮殿中,屋頂已經坍塌,周圍的牆壁顏色暗沉,透過重重灰塵,能夠看到牆壁上雕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文,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空蕩蕩的,很是寂寥荒蕪。
也不知道這是挪到了廢墟的哪個地方,往外看去,兩側全是石壁,房子的石門敞開,一條白玉石頭鋪就的走廊,延伸出去,直至外面濃濃的黑暗中。
現在,林飛只希望那隻狂怒的屍帝,能儘量慢點找到這裡,給他們更多的時間休整,雖然三人處於巔峰狀態也抵不過屍帝全力一擊……
林飛靠在一塊石壁之上,慢慢消化着體內的丹藥,原本枯涸的真元也漸漸恢復,他細細檢查體內的劍氣,臉色微變。
五道劍氣立在丹田之上,顏色暗淡,光華不再,一派頹喪之態,其中太乙劍氣最爲嚴重,劍身之上分佈着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痕,若非煉化這道劍氣的太乙精金乃九大先天精金之一,天生一道先天禁制,堅硬無匹,恐怕早在屍帝那恐怖的威能下已經被震碎……
想到這裡,林飛取出白骨陣圖,發現陣圖之上也出現一道裂痕,鬼氣大減,他探入神識觀察,發現白骨塔上光華湛湛,惡鬼雖然耷拉着腦袋,但四十條禁制明滅不定,依舊完好,這才鬆了一口氣。
白骨陣圖再多一些鬼氣滋養便能恢復,可這五道劍氣情況就嚴重多了,經受鬼手一擊後,劍意盪漾,而且太乙劍氣乃他修煉的根基,是決不能出問題的……
林飛神色凝重,再次吞下固元丹,盤膝而坐,他閉上眼睛,催動靈藥,體內漸漸積累起來的真元變得充盈,隨着真元的充盈,除了太乙劍氣之外的四條劍氣,在真元的滋養下,微微綻放出幾絲光芒,而太乙劍氣靜靜的立在丹田之上,通體黯淡無光,死氣沉沉。
若非與太乙劍氣心意相通,能夠感覺到它本源流動,林飛都要懷疑這劍氣是不是徹底廢了。
林飛操縱諸天浮屠,將乾坤袋中數十件五金之物煉化,濃郁的金氣散落林飛的周圍,張口一吸,金氣涌入體內,混入真元之中。
諸天萬劍決在體內運轉起來,變成暗金色的真元一點點滋潤着五道劍氣。
時間一點點過去……
王靈官與周雲二人的道途根本並未受到損傷,只是身上的傷痕看起來頗爲嚴重,約莫過了七八個個時辰,兩人身上傷痕才盡數消除,真元充盈,只有林飛一人還在細細修補體內的劍氣。
王靈官覺得幹坐在此等着也不是辦法,與周雲商量後,決定出去看看他們到底落到了什麼地方,周圍還有沒有危險。
林飛專心修復自己的五道劍氣,叮囑了幾句後,便再次閉目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