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算是絕境了,但是對於身懷有血靈劍氣的林飛來說,卻並非如此。
血靈劍氣本身就是巫族聖物,又飽飲了大巫鮮血,此時論起本質,就算是跟那些巫族中供奉的上古傳承之物相比,也絲毫不遜色了,簡直可以說是跟那位祖巫同出一源。
而林飛靠着這血靈劍氣,足以將自己的氣息,遮掩的嚴嚴實實,就算是這樣走進來,也不會觸動那層禁制。
聽起來好像很容易的樣子,但做起來,卻遠遠沒那麼簡單。
首先血靈劍氣就不是誰都能擁有的,就算是林飛,也是經歷了多次巧合,才能恰好煉製成功。
其次,要想靠着這血靈劍氣遮掩氣息,非得與這血靈劍氣達到一種性命相依,魂魄交融的地步不可,而要做到這種程度,沒有個十幾年的交修溫養,簡直是想都不要想。
林飛還是靠着諸天萬劍訣這等從未出現過的功法,才能將其煉化到這等地步。
而且,就算是如此,林飛也不敢大意,畢竟這禁制只是死物,靠着血靈劍氣騙過它是容易,但要瞞過那位祖巫的眼睛卻是癡人說夢。
就是因爲擔心這一點,林飛纔會在一開始的時候,搞出一些動靜,去跟那血霧爭鬥一番,爲的,就是看那位祖巫會不會插手…
若是被那位祖巫插手,那什麼也不用說了,自認倒黴,老老實實迎接那位祖巫的怒火吧。
但若是不會…
那可就很有說道了…
“看來是真不行了啊…”
林飛走過之時,一直在注意着這附近的血霧,儘管其中不斷翻涌間,透着一股濃重的煞氣,令人毛骨悚然,但是,當這些血霧平靜下來之後,林飛卻是能從中感受到,一股詭異的死寂之意…
林飛對這種死意並不陌生,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能從那些走到生命盡頭,生命枯竭之人身上,感受到這股死意…
那位祖巫現在狀態如何,林飛也不敢太確定,但是毫無疑問,他現在肯定是狀態極爲糟糕。
要不然的話,自己也不會這麼輕易的進來了…
以林飛對這些法身級別存在的瞭解,簡直能拿腦袋保證,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法身存在,能眼看着自己佈下的禁制被明晃晃的闖入,還能無動於衷。
泥人還有三分火性呢,更何況是堂堂法身?
而且,林飛一直覺得,這靈寶真人等人受到的懲罰,也太輕了些。
當然,這也可以說,是那位祖巫不跟他們計較,但又也許,是他在抓走羅神霄後,已經無力計較了呢?
總之考慮到這重重因素,林飛才能放心大膽的闖進來。
一位正常的法身,林飛自然是對付不了,但以林飛上輩子的經歷,面對一個行將就木的法身時,還是頗有些辦法的…
…
而這個時候,在林飛消失在血霧深處不久,乾元真人的身影,卻是從一道遁光當中顯現而出…
只是,落地之後看了一圈之後,卻發現只有靈寶真人自己在這,根本沒有林飛的影子,頓時皺了皺眉頭,看向一旁的靈寶真人問道:“道兄,你不是說我問劍宗有弟子來了?他人呢?”
“死了!”靈寶真人冷哼一聲。
“道兄別開玩笑了…”乾元真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看靈寶真人怒氣衝衝的研製,就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個林飛雖是我羅師弟的弟子,但素來行事謹慎,待人恭謹,道兄也不要遷怒他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弟子去哪了?”
“恭謹?還謹慎?”
聽到這話,靈寶真人差點笑出聲來,跟着,一指剛纔林飛消失之處,一五一十的說起來剛纔發生的事情。
一開始倒也還好,但說到林飛帶走自己的玉如意,進入血霧深處那裡,卻越說越氣,而乾元真人的面色,也由一開始的疑惑,轉爲驚訝,最後變成了凝重。
說到最後,見乾元真人沒有質疑,只是在那裡皺眉不語,靈寶真人才語氣稍緩了一下:“我說,你那個弟子到底是什麼毛病?這是不是自信過頭了,居然這麼不知道天高地厚,連這種地方都敢擅闖。”
“不過,我看你也不用多想了,這個弟子雖說是能找到到此地,有那麼幾分本事,但心性實在不行,你知不知道,當時我問起你問劍宗現狀是他怎麼說的?他居然是說我等九大門派已經被他給勸回去了!簡直是笑話!”
“這樣的弟子,就算是天賦不錯,也不值得器重,若是讓他日後在你問劍宗中,身居高位,那還真不知道是福是禍,如今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回去之後,給他厚葬了就是。”
然而,那乾元真人沉思了良久,卻最後還是搖搖頭道:“不應該,我這師侄不是這種人,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笑話,這都是我眼睜睜看着的,還能有什麼誤會?對了,聽說,他早就離開問劍宗外出歷練了吧?這我看,他這麼多年在外面闖蕩,有了一些小成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如今這也是難免的事。”
“那還是不對,我這個師侄當初能在羅師弟門下呆這麼久,從沒有改換師父的意思,這可不是什麼狂妄之人能做到的。”
這話說的,卻是讓靈寶真人有點無言以對了。
媽的,想想還真是…
就羅神霄當初那個借錢不還,堪稱問劍宗之恥的名聲,可是名聞整個北境,連累的他門下弟子,出門都要被人指指點點。
能在他門下安心待着的,不是犯了大錯,沒人想要,被人隨便打發過來,就是知道自己天賦不足,安心於混吃等死。
很難想象,會有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妄弟子,會甘心陪着羅神霄一直苟住…
“而且,再說了,按照你這說法 ,我這師侄,可已經是法相修士了,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不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