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就只見二者狠狠的撞在了一起,龐大的陰氣,瞬間爆發開來,向着遠處波及出去…
這一次碰撞過後,儘管是神荼被暫時擊退,可是棺樽受到的創傷,似乎是更加嚴重一些,一整副棺樽爲之狂震,那棺材蓋都是一陣顫動,好像是要被打的分裂開來一般…
而這個時候,林飛卻好像不知道這些事情一樣,依然是在全神貫注的運轉諸天浮屠。
“這到底能不能行啊…”
旁邊的妙玄真人,雖是死裡逃生,可依然是不敢放鬆,反而心提的更緊,像是鍋上的螞蟻一般,一邊看看林飛這融合進度,一邊又看看那一邊的鬥法,急的不行…
林飛卻是聽不到這些一般,所有的精力,都是沉浸在那十八層高塔,跟十八層地獄的熔鍊之中。
在諸天浮屠的幫助之下,就只見無數的符篆,圍繞着十八層高塔旋轉飛舞,時不時的會融入其中,緊接着,又會有更多神秘莫測的符篆,從中出現,這一副場景,透着一股神秘莫測的意味…
而與此同時,那一邊棺樽跟神荼的鬥法,也是到了極爲激烈的狀態,只是棺樽在這過程之中,卻總是被一次次的打飛出去。
一開始的時候,棺樽還能立刻飛回,繼續糾纏神荼,可是到了後來,卻猶如是力有未逮一般,能給神荼造成的麻煩,越來越小…
而那神荼的腳步,也就越來越近了…
從相隔萬丈,再到三千丈,一千丈…
最終,他跟林飛,只是距離百丈而已,這一點距離,簡直是擡手之間,就能觸及。
就只見洶涌的陰氣瀰漫開來,整個天地,都是爲之動盪不安,而這一股陰氣,就猶如是跗骨之蛆一般,向着已經是千瘡百孔的林飛衝去,就猶如是一條條小蛇一般,就朝着林飛那遍體鱗傷的傷口,鑽了進去…
瞬間,被這陰氣入侵的林飛,整個人頓時猶如被冰霜包裹了一般,臉色呈現出一種駭人的青白之色,呼吸之間,簡直是立刻凝成冰,體內的淤血卻已經是無法吐出了,因爲此時,體內鮮血幾乎是已經凝結不動了一般。
可是這一且,對林飛來說,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只是依然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那十八層高塔的煉化之中。
彷彿此時,在林飛眼中,天地之間,就只剩下這十八層高塔跟十八層地獄…
神荼的氣息,越來越近…
當那沉重的腳步聲,步步逼近之時,林飛整個人,就已經是籠罩在了一片不見天日的陰影當中。
好像下一刻,就要被活活踩死在神荼那千丈身軀的腳下…
“好了!”
幾乎就在神荼這一腳,落下之時,就只見那十八層高塔周圍,環繞着飛舞的那些神秘符篆,忽然是猶如收到了什麼指令一般,幾乎是同時,猶如暴風一般,收斂而去,統統涌進了那十八層高塔之中。
一瞬之間,好像整片天地,都暫時靜止了一下…
盤旋着的無數符篆,盡數消失,那十八層高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着極大的變化,黑黝黝的塔身,迅速的凝視起來,粗糙的塔身好像是用某種粗製的黑鐵鑄造,透着一股古樸意味。
形制古拙,每一層塔都是八角,角端上掛着一個個漆黑的風鈴,風鈴無風自動,發出的聲音卻沒有那麼清脆,極爲古怪,好像是嗚咽之聲,就像是從遠古時候傳來的鬼怪泣鳴之聲…
這一座高塔,看起來好像是經歷了無數歲月,透着一股古老滄桑的悠遠意味…
跟之前相比,如今的十八座高塔,表面多出了許多以前沒有的細節,有的是相貌兇惡的鬼怪,在烈火與刀劍之中受罰,有的是可怖的冥君,駕馭着黑色的金烏,拉動古老戰車,遊行在烈火焚燒的天空之中…
這一幕幕場景,透着一種詭秘而又不可名狀的意味,彷彿是上古時代發生的某種場景,在如今再現出來。
而在這個時候,十八層高塔當中,有着一顆珠子,冉冉升起,通體漆黑無比,光芒照去,都彷彿是連光芒都給吞噬掉了一般,顯得詭秘而又奇異。
這個時候,珠子之中,卻是有一個宏大而又威嚴的聲音,彷彿是從遠古時代傳來…
“十八層地獄,渡厄萬劫,執掌冥刑,誰敢進犯!”
隨着話音落下,就只見那通體漆黑的珠子當中,竟是冒出了滾滾黑氣,眨眼之間,就只見那黑氣竟是凝實,成了一個人形。
身材高大,身穿一襲形制古老的寬大黑袍,頭戴黑色冠冕,垂下九行珠簾,整個人因爲是黑氣凝成,卻也沒有那麼的真實,只是看清大體樣貌,具體細節卻是看不清楚。
儘管如此,這一道身影一出,卻是無端給人一種威嚴深重的感覺,彷彿這一道身影,曾經掌握天地,一言而出,就能號令萬界一般。
就連那神荼看到這一幕,都是微微愣了一下一般,可是緊接着,一道更爲強盛的怒意,卻是涌了上來:“僭稱冥土主君,找死!”
跟着,就只聽轟隆一聲,神荼一腳,就是重重落下,彷彿是要將這剛剛出現的冥君,給踩死一般。
可是緊接着,又只聽到轟隆一聲響起,那沒什麼動靜的十八層高塔,忽然內部傳來一道深沉的轟鳴之聲,整個高塔盤旋而上,竟是瞬間擴張了無數倍,一瞬間,就高懸於這神荼頭頂。
這竟是要將其給反過來鎮壓了一般。
而且…
這種鎮壓,竟還頗爲有效的樣子。
那神荼猝不及防之間,整個千丈身軀,竟是被逼的縮小了幾丈,儘管不多,但這卻是第一次呈現出了頹勢。
就只見那一身黑色冠冕的冥君,身軀也是化爲萬丈法身,手掌十八層高塔,整個人好像是通天巨柱一般,一動一靜,皆是有着滔天之威,彷彿是要鎮壓一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