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這一番話已是赤裸裸的威脅。
一行人氣得渾身發抖,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就好像對方所說的那樣,巫海每年死去的修士多達千人,自己這一批人不過十來個,就算死在這裡也沒人會知道。
“我給你們十息時間,十息之後不把東西交出來,就等這靈鼎派的人來給你們收屍吧,放心,到時候我會說你們遇上了巨鱷妖,等我趕來的時候已經不幸遇難了……”說完這一句話之後,那名千山宗的弟子開始倒數:“一,二,三……”
王師兄死死要緊牙關,嘴角已經有血絲溢出,一隻手緊緊抓住本命靈鼎:“好了,我……”
然而,就在王師兄想要將黑霧草王交出來的時候,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頭頂的夜空突然亮了起來……
怎麼回事?
王師兄有些奇怪的擡頭看了一眼。
然後,就看到一顆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
熊熊燃燒的烈焰,在夜空當中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跡,就如同一顆流星一般,從夜空當中墜落下來……
“我靠!”
王師兄頓時一聲驚呼,想要提醒其他人已經來不及了,就只看見那顆流行帶着長長的尾焰,轟隆一聲,砸在了大地之上……
一股火光沖天而起。
恐怖的衝擊波將所有人都掀翻在地。
一時之間,只見一片飛沙走石的景象。
足足過了一刻鐘之後,那滾滾的塵煙才慢慢散盡,王師兄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抹去臉上的塵土,一邊想流星落下的地方望去……
一個足有數十丈方圓的巨坑。
巨坑當中躺着一顆燃燒的隕石……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突然從隕石之下傳來,王師兄先是猛的一驚,仔細一看之後才發現,原來這隕石之下居然還藏着個人……
這人看起來差不多二十來歲,身上的靈力波動顯得極爲微弱,如果不仔細分辨的話,甚至會以爲這是一個從未修行過的凡人,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這人很吃力的從隕石下面爬了出來,光是這幾下,就好像耗盡了全身力氣,靠在隕石上面喘了好幾口氣之後,這纔將手伸進口袋,似乎是想掏什麼東西,但是一掏卻掏了個空,於是又含糊的罵了一句髒話……
靠在隕石上面喘了半天氣,似乎是終於看到巨坑外面的王師兄了,又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有沒有培元丹什麼的,借兩顆來用用……”
“哦,哦,有……”王師兄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想都沒想就從本命靈鼎當中掏出一瓶培元丹,遠遠的丟了過去。
然後,看着那人將玉瓶打開,一口氣將十幾顆培元丹吞了下去,靠在隕石上閉目養神,半天之後才又問了一句:“對了,我剛纔好像聽到,有個千山宗的弟子在說話,現在他人呢?”
“他……”王師兄張了張嘴,剛想要說話,卻突然楞了一下。
然後,冷汗就冒出來了。
我靠,出大事了!
“他什麼?”
“他……”王師兄抹了一把冷汗,一臉小心的指了指隕石下方:“他好像在那下面……”
“……”年輕修士摸了摸鼻子,一臉訕訕的笑了笑:“意外,意外……”
兩人在那說這話,旁邊幾個千山宗弟子,終於從天降隕石的震撼當中回過神來了,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戰戰兢兢的,等到看清楚,靠在隕石上的不過是一個靈力波動微弱的年輕修士,而且身上還帶着重傷的時候,幾個千山宗弟子的膽子頓時大起來了。
相互使了個眼色,七八個千山宗弟子,慢慢的圍了上來。
“你們靈鼎派,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勾結外人,謀害我千山宗弟子,我看,你靈鼎派是想從喪鐘界除名了!”
帶頭的一個千山宗弟子,看起來外貌跟隕石下面那位,居然有六七分相似,只是上來之後,不去看看隕石下面那位的死活,反而是先給靈鼎派扣了一頂帽子。
“這位師兄,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我們靈鼎派在巫海這麼多年,一向跟千山宗相處和睦,可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千山宗的事情,再說了,我跟這位朋友素不相識,哪來什麼勾結外人,謀害千山宗弟子一說?”事關宗門,王師兄想不出頭都不行了,開什麼玩笑,真要是這件事情被坐實,千山宗有一萬個理由把靈鼎派趕出喪鐘界。
“呵呵,血口噴人?”對方慢慢走了過來,皮笑肉不笑的望着王師兄:“那我問你,你剛纔是不是給了他一整瓶培元丹?”
王師兄臉色一僵:“這……”
“你說你們素不相識,那你爲什麼給他一瓶培元丹,怎麼,你們靈鼎派已經富裕到,逢人就送一瓶培元丹的地步了?”
“我只是……”王師兄頓時有些急了。
“行了,你不用說了,具體怎麼回事,我們幾個師兄弟,已經看得清清楚楚,本來,我弟弟在南山得了一件寶物,你們幾個心生貪念,想要搶奪,可惜技不如人鬥不過我弟弟,於是你們就勾結外人,害死了我弟弟,兇手跟我弟弟搏鬥的時候身受重傷,所以你給了他一瓶培元丹,就是這麼回事!”
“你你你,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到了我千山宗刑堂在自己說吧。”說完,這名千山宗的弟子將手一揮:“都給我帶走!”
頓時,幾個千山宗弟子一擁而上,將靈鼎派的人團團圍住。
一開始的時候,靈鼎派的人還想反抗,但是畢竟小門小派,哪怕同樣是養元境界,實力差距也可以是天差地遠,北境十大門派,可不是隨便喊喊的,這代表着整個北境,最爲強大的十個宗門,當年喪鐘界動亂的時候,這十個宗門聯手,只用了三天,就壓下了整個北境所有的聲音,這纔是十大宗門真正的底氣。
交手不過片刻,靈鼎派的十來個人,除了王師兄之外,就都被千山宗的人控制起來了,對方倒也沒有爲難王師兄,只是略帶譏誚的笑了笑,然後就招呼幾個師兄弟:“現在,我們去把謀害我弟弟的兇手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