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嚴重頓時一口鮮血噴出,這太元金符雖非本命神符,但是也是隨着道基一起築下,如今被赤色巨斧一斧劈開,真元反噬之下,嚴重險些就傷到了道基……
還好,嚴重見機也快,一看赤色巨斧劈開金鐘,連忙一股真元催動,將金鐘重新化爲太元金符,伸手一指,便飛回了命魂當中。
只是這麼一來,卻是無法阻擋溫候了,赤色巨斧劈開金鐘,溫候也是一聲大吼,青色大魚猛的衝了出去,數十名千山宗弟子頓時人仰馬翻,不過片刻之間,青色大魚就衝到了龍頭之前……
“這龍頭歸我了!”溫候雙腳站在青色大魚頭頂,身上突然飛出四根青色繩索,繩索之上電光繚繞雷聲陣陣,二十七條禁制閃閃發光,這竟是一件貨真價實的陽符法器……
一眼望去,這四根青色繩索就像是活的一樣,剛從溫候身上飛出,就如同四條青色蟒蛇一般,飛快將那巨大的龍頭纏住……
“給我起來!”然後,就聽見溫候一聲大喝,腳下青色大魚猛的發力,如同山峰一般的龍頭,竟是硬生生被青色大魚拖動……
溫候心頭頓時一喜……
正要催動青色大魚,將這龍頭拖走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天空暗了下來。
“什麼情況?”
溫候連忙擡頭,卻看見一方方圓數裡的黑色大印,正從天空中落下,大印之上四個篆字。
萬物山河!
溫候差點嚇掉半條命。
“我靠,萬物山河印!”
千山宗十大法寶之一,大名鼎鼎的萬物山河印!
一眼望去,無盡烏雲翻滾着向着四周擴散,無窮雷光在烏雲之中怒吼,這一方黑印從空中落下,就似狂風送行,雷霆鋪路,聲勢駭人之極,方圓百里,盡被萬物山河印罩住,便是青色大魚挪移虛空的神通,也都被這萬物山河印定住……
眼看着萬物山河印越變越大,溫候一張臉早已變得煞白,這可是千山宗十大法寶之一,若是讓其落下,便是十個溫候也要了賬……
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然而,就在溫候徹底絕望的時候,下方卻又有一塊黑石飛起,在空中輕輕一晃,便化作小山大小,跟着就是“轟”的一聲,與那萬物山河印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滿天雷光,滾滾烏雲,就像是颶風吹散的棉花一般,向着四面八方散去,無數波紋擴散,道道裂縫乍現,這是真正的天崩地裂,連虛空都被這恐怖的碰撞撕出道道裂縫……
“有機會!”電光火石之間,溫候猛的一催青色大魚,頓時,這頭身負虛空鰩血脈的上古異種,便將數十丈長的身軀輕輕一擺,趁機遁入虛空裂縫當中。
虛空鰩出入虛空瞬息千里,作爲虛空鰩後裔的青色大魚,雖無這等神鬼莫測的神通,但是藉着這突然撕裂的虛空裂縫,仍是一眨眼就遁出了數十里之外……
媽的,真險……
還好林師兄出手了……
終於脫出了萬物山河印的籠罩,溫候這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而這個時候,那一座與萬物山河印相撞的黑色小山,也已經從空中落了下來,重新化爲一塊黑石落回林飛手中……
“終究只是陽符法器……”林飛伸手接住東極神石,上面密密麻麻的裂紋,顯然是已經傷及本源……
這也難怪。
東極神石終究只是陽符法器,比起千山宗十大法寶之一的萬物山河印,差了不是一點半點,能在這一撞之下將溫候救出來已是不易,哪還敢再指望其他的……
況且,山河萬物印一出,千山宗那位七日悟道的鐘山鍾長老,只怕也離此不遠了……
據說,這位鐘山鍾長老,拜入千山宗極早,甚至就連現任掌教,也要叫他一聲師兄……
只是,這爲鍾長老的天賦只能說是一般,修行千山宗鎮派秘典《山河真解》數百年,也只是堪堪渡過命魂六劫而已。
那個時候,現任掌教已是名震北境的金丹宗師,就連幾位晚了三百年開始修行的師弟,也都已經早早的鑄就金丹,坐在了千山宗長老的位子之上……
說來也是奇怪……
眼看自己壽元將盡,鐘山卻像是一下看開了一樣,拋下一切,用一百年的時間,走遍羅浮世界每一個角落,據說,這位鍾長老去進南荒去過西川,就連那幾處傳說中的凶地,似乎都有鐘山的足跡,就這麼匆匆一百年過去,鐘山又回到千山宗……
那個時候,鐘山的壽元已經只剩十日,而修爲依然是命魂六劫……
白髮蒼蒼,垂垂老矣。
鐘山回到千山宗之後,誰也不見,只是在雲臺峰上枯坐,這一坐就是七日七夜,一直到第七天晚上,雲臺峰上突然一方黑印飛出,上書“萬物山河”四個篆字,黑印之後又是一顆金丹飛出,萬千符篆飛舞,道道霞光綻放,在雲臺峰頂盤旋良久放在慢慢落下……
誰也沒有想到,鐘山竟在壽元將盡的最後一刻,修成法寶,鑄就金丹……
一夜之間,鐘山這個名字傳遍整個北境,就連問劍宗玉衡峰上那位,一向尖酸刻薄的老道士,在提到鐘山的時候,都不得不讚其有大毅力……
果然,林飛擡頭看了看天空,那一方萬物山河印正緩緩縮小,落入一個黑袍老人手中……
老人身材消瘦面容清奇,一雙眼睛當中神光內蘊,此時,正手持萬物山河印立於雲端,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真元波動,卻給人一種如同山嶽一般的壓力……
林飛知道,正主來了……
“留下龍頭,老夫放你們離開……”黑袍老人的聲音異常平靜,但是落在林飛耳中,卻是字字有如雷霆,震得林飛氣血一陣翻騰……
言出法隨。
這是金丹宗師……